查看完马车的秦朗,会把自己人的这二十多个帐篷都看一遍才会慢悠悠的往自己的帐篷中晃荡,偶尔,还会有意识的拿下头上的狗皮帽子,让那凛冽的北风,好好的吹一下自己这颗蠢到发胀的脑袋。
自己的愚蠢的卖弄,到底是害了自己!
现在的秦朗,背对着寒风,把自己刚放完水的小家伙收进皮裤中,用冻得发硬的双手系上那该死的裤腰带。
为了惩罚自己的愚蠢,让这颗蠢笨的猪头清醒一下,秦朗又顺手取下了头上的狗皮帽子。
“秦兄弟,还是戴上帽子的好,寒风太烈,小心着了风寒。”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转头望一眼,秦二货冲来人笑笑。
禁咒师,枸杞!
这个人,是这次的行军路上认识的,而且,秦朗觉得,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人,是有大才的,绝对算是一个人才。
秦二货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和这货见面的情形。
秦朗第一次见到这货的时候,是在一个军帐内,张朝吃过饭的时候,告诉他有一个百骑司的人发癔症,不太放心,要过去看看,好奇的秦朗凑了个热闹,跟过去看了一眼,就见到眼前这个家伙。
初时,秦朗望着这个儒雅英俊的家伙,以为是老道带来的医者,没甚在意。
病人安静的平躺在帐篷中,这个家伙就拉着那个百骑司小子的手低声聊天,他胸前的一个羊骨吊坠,却在有规律的晃动着,慢慢的,那个百骑司的节奏让这个家伙掌握,聊着天,安静的睡了过去。
心理治疗加点催眠术?秦二货真的惊到了!
这难道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穿越客?一会儿要不要对个暗号?天王盖地虎?还是问个号码加一个好友方便聊天?
考虑了一下,出来帐篷先等着。枸杞出来的时候,秦二货问了一句,“医者高名?”
“秦县男,在下贱名,枸杞。”
秦朗的脑海中,瞬间跳出几个字:禁咒师一人,枸杞。
人才啊,绝对的人才。
第一次从花名册上看到禁咒师的时候,秦二货猜测可能是个跳大神的,结果人家刚才的治疗并没有脱光了脚丫子,脸上涂花,装神弄鬼,人家就是安静的和病人聊了一会儿天,胸口的骨针吊坠,有规律的晃动着,病人就安静的睡了过去,进入梦乡。
怪不得人家能混进太医署这个大唐的皇家总医院,确实是牛x。
光脚丫子,脸上抹上各种涂料的把戏,对上枸杞,就是一个小儿科。
皱起眉头,这人怎么会是这么怪异的名字?怎么称呼?枸太医?枸医师?枸先生?要不杞太医?杞先生?怎么听怎么别扭,秦朗犹豫该怎么称呼好?
“秦县男,叫在下枸杞吧,我不介意的。”清朗的声音响起,解除了尴尬。
靠,一个堂堂的穿越客要别人来解围,自己怎么忘记了,眼前这个带着微笑的货,是懂一些心理学的家伙?摇一下头,秦朗暗自懊恼一下。
“县男不必懊恼,区区小事,在下真的不介意的。”又一句话语响起。
秦二货有些憋屈,这个货是没完了吗?显摆也得有个度吧?算你是个人才,也不该这样吧?有种你再说一句?今天就让你吃一顿军棍趴在帐篷里,心里腹诽着,扫一眼枸杞。
这货是真的懂些心理学的,此时有些微笑的望着自己,居然不吭声了。
秦朗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嘴角挂着笑意,可是却往下耷拉着。这货这个笑容,怎么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怎么像是随便的应付自己而装出来的一副贱笑的样子呢?
“枸杞就是枸杞吧,以后不准分析我,你那个玩意儿不准在本公子的眼前晃,你那套暗示谈话聊天的把戏也别对我用,否则有你好果子吃。”秦朗说着指了指他胸前挂着的骨坠。
此时的枸杞才微微愣了一下,之后,反而对秦朗笑的更欢,懂他这套把戏的人,他以前没碰到多少,面前这个半大孩子,能一眼看穿,不简单。
望着眼前这个人,秦二货有些明白了,这货的嘴型略微有一点问题,一本正经的时候,整张脸是棱角分明的,只要一笑,嘴角自然的往下耷拉,就给人一种贱贱的感觉,笑的越欢,显得越贱!
“枸杞,老兄啊,收起你的笑容,把你那份装出来的儒雅继续装下去,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你的笑容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吗?以后,你就装高人吧,尽量别笑。还有,你的朋友应该是极少的吧?就你这个习惯,见到人就忍不住分析一下别人的心思,分析完还说出来的,是不是朋友一个个的、慢慢的都离开你了?”秦朗不甘示弱,根据这个禁咒师刚才的表现,又对他做了一下分析。
枸杞心中愣怔,多年的疑惑突然解开了,有多少次,自己对别人微笑的时候,别人突然就离自己而去,一直不解其因,自己刻意的保持微笑对着镜子试过,感觉没什么太大的不妥。今天,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子,好像说到了一些别人没有对自己说过的话。
秦二货一看,自己可能猜的差不多,“枸杞啊,咱俩以后这样,我叫你枸杞,你也可以直呼我秦朗。我不管你,你也不准对我用心思耍把戏,遇到一个真心懂自己的人不容易,尤其是像我这样的,要珍惜,管管自己,你这爱分析人的毛病,从医学上讲,也是一种病,得管住了。要不然会出祸事的,我一个小男爵倒没什么,万一以后有个大王太子的找你去治疗,你把人家的心思分析完说出来?你猜一下,那颗吃饭的家伙在脖子上还能长多久?”秦二货一口气说了许多,还是警告的意思多些。
这个年代,碰上个人才不容易,要提点一下,省得平白丢了小命,浪费一个人才。
至于以后如何,先处一处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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