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起身,看着大家,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李帅,颉利的目的是搞乱我们的计划,但是,以末将猜测,他最终的目的,可能还是要拉梁师都一把的。现在,他这么派人四处试探,一则,草原这几年旱灾白灾不断,也是想为部族减轻些压力,捞些好处。二则,估计要诱使我们分兵,各个击破。三则,可能要引诱我们的大军动起来,乘机消灭我们,毕竟,他们善于野战而不善于攻坚。以末将看,河西,河北的搔扰应该是假,他的主力应该还是在云州朔州以及丰州一线寻机做战,至于突利方面,有程将军和薛将军,暂时应该无忧,此二路应该以防御为主,坚壁清野,不要轻易出击,不要让敌人有机可乘,找到战机。”苏定方从几个方面,做了一下分析,说了自己的看法。
李靖听完苏定方的分析,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思考了一下,转头望一眼秦朗。
此时的秦朗依旧站在舆图前面,狗看星星。
地图上,山是山,水是水,地依旧是地,山脉走向大概有,黄河的位置似乎也对,还有比例,以及一些主要的交通道路,但是,秦二货就是看不明白,实在太简陋了。
看习惯了现代地图,对此时的地图一时难易适应。苏定方的话,他大概听了几耳朵,听多了也没用,根本想像不到,双方三十多万人,这个仗该怎么打?
李靖见这个小子没反应,出声提醒,“秦参军,说说你的想法。”
秦二货这才回过神来。这让自己说,说什么啊?自己就是个‘贼’,从历史上偷了一点东西,卖弄了一下而已。
说你们赶紧让柴绍加把力,紧着打梁师都,打急了会乱内,梁师都让自己人杀了,死于非命?这肯定不行,李二君臣还拿他钓鱼呢,明显的要让这个打酱油的活得久一些,不能提前领盒饭。
还有呢?夷男会背后捅刀子?可现在也没动静啊,李靖讨论半天,没提到这个人。还有颉利的手下康苏密和执失思力这两个反骨仔,这两人倒提到了,可是,人家现在是颉利的方面大将、马前卒。一个奔着李绩去了,一个奔着李靖过来了。还有什么?突利那个反骨仔?人家现在和程妖精、薛万彻对上了,还没和大唐勾搭成奸打算投降吧?还有什么?难道说突袭定襄?说活捉颉利?
其它的说什么?压根就没得说,他根本就不懂。
望着李靖看过来的目光,秦二货脸红的要命,脑子高速运转起来,考虑怎么给李靖回活。
李靖的问题,真不好回答。思考了半天,秦朗终于憋出点东西来。
“大帅,打仗这种事情,小子不懂,也没经历过,就不胡说了。只是,小子知道一个道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听胡商讲,夷男让颉利欺负的挺惨,你们可以派人去联系一下,做点文章。另外,突利似乎也对他叔叔不满意,是不是也做点文章?最后,李将军应该离这里不远,问问他的想法,小子相信,有您、有苏将军和李将军,准能核计一个办法出来。”秦朗前两个问题抛出来,就想知道,夷男和突利发生了什么状况?虽说照历史提前了一年多点,这两个有反心的人,也不至于没有一个态度吧?认军神找李绩商量,纯粹是秦朗应急的办法,提醒一下军神,李绩这个高智商家伙的存在,军机大事你们商量,别找我这个小屁孩儿。
大唐三大名将,李靖李绩苏定方碰在一起,十个颉利都能让你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还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需要问自己这个小毛孩子?
李靖思考一下,还是给了面前的小毛孩一个说法,“小子,夷男那边左右摇摆,举棋不定,突利的牢骚也只是牢骚,对我们暂时并没有实际性的好处。”
明白了,薛延陀还没让颉利压榨到火候,反叛的时机也没到。毕竟少了一年多些的时间,可能压死骆驼的那根稻草,颉利还没有放上去,夷男还能忍受。
秦朗考虑一下,又接着补充了几句,“大帅,小子有一个想法,突厥人并不是那么团结的,颉利的军队,也是由许多被他压榨的小部族组成的,有没有可能,我们抢在他们前面,打一两个漂亮的胜仗,有些人就有可能改变一些想法,出工不出力,甚至是趁机反水?当年突厥十几万人入侵,便桥之战,尉迟将军的一次大胜,颉利就收起了胆子和圣上谈判,现在的情形应该是好于当年的,颉利更不敢放胆蛮干。另外,颉利这样肆无忌惮的过来搔扰我们,可能是他断定自己没有后顾之忧,他可能断定我们不会在冬季进入草原,如果有一支人马,如当年的冠军候一样,去他的老窝搅一个风生水起,他还能不能这么搔扰我们?”
这一次,李靖听完并没有思索,直接给了秦朗一个答案,“小子,突厥的这二十万人,不难对付,难的是一举消灭,这次的目标是把突厥打残、彻底的消灭他,这才是目的,现在他这么四散出击,我们灭其一路,其余的军队又会撤入大漠,以待时机,这才是麻烦事。小子,你应该知道,突厥人,上马是军,下马为民,如果不能一次性解决问题,让他们恐惧,给他们终生难忘的疼痛,他们就会对我们无休止的搔扰下去。”
李靖多说了几句,说完不再理秦朗,又皱起眉头看起了地图。
原来如此,李军神手里攥着十万人,是这么个目地。想想也是,十万人就是一股足以灭国的力量,只是打几个胜仗,对秦朗来说是天方夜谭,对李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李军神这是野心膨胀,打算一口吞下突厥哦!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