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回去的时候,吉博中尉说要回一趟他们的营区拿点东西,让大家陪他绕个弯,去一趟w国的营地。
这也没啥不方便的。
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正是黄昏时候,绕个路去一趟j市的w国维和营耽误不了啥时间,向值班室报备一下就好。
更何况,吉博中尉如今是大红人了。
w国维和营借给pla维和营的五千个沙箱可是真解决了大问题了。
最近营区内一片热火朝天,疯狂建墙。
细细掰着指头算算日子,吉博中尉和他的那几个手下在pla维和营这边已经待了一个月,是时候撤离归队了。
最近夏治国也说了,让快反派安排一下时间,为吉博中尉和他的几名手下安排一场烧烤,算是告别宴,感谢他们对维和营做出的贡献和帮助。
这事已经提上议事日程了,这几天医疗分队刚到,防爆墙又没建好,所以事儿特别多,任务重,医疗队巡诊需要护卫,有时候联l团那头有重要人员或者物资到达j市也要去机场护送,甚至工兵分队的兄弟们按照联l团东战区的指派外出作业,警卫分队的人照样得派人警戒。
因此一直拖到今天还没办欢送会,沉军说了,人家吉博中尉后天走,明天无论如何也要挤出时间,大家好好聚聚会,开个小party,让炊事班订购材料回来做两个蛋糕,喝点小啤酒,让吉博中尉和他的战友们度过难忘的一天。
w国营区的兵的对pla维和军人非常有好,自从上次沉军带队救下桑迪中尉之后,pla军人在这里进出,哨兵都会热情地主动打招呼,连身份查验都免了,那张中国人的脸就是通行证。
其实吧,这事说起来也是因为这里是非洲,武装分子基本就是黑哥们,黄皮肤就是一种身份的证明,别说在w国营区,在别的国家维和营同样会受到更宽松的对待。
但w国的维和营却不一样,他们是真心对pla维和营的人好,那种好跟其他国家维和营的客套的友好还不是一个层次的,是真的好那种。
别国的维和部队军人进入w国维和营区的时候,不光要验证身份,还要审批上报,pla维和营的兵过来这里办事,就像见了亲人回到了娘家一样,畅通无阻。
进了营区,吉博中尉跟佟志说:“佟,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我,我去拿点东西马上就走。”
“行,你忙去。”佟志说:“别担心我们,这里我们也熟。”
确实熟。
不是佟志吹牛。
停车处是w国维和营后院附近,右边大约二十多米外有个小门,从小门进去那里就是w国维和部队的军官住宿区,那院子里头有几棵高大的树木,非常阴凉。
吉博是朝着后院去的,佟志也带着李正他们进了院子,直接坐在树荫下乘凉。
虽说此时已经黄昏,但温度一点没低下来,大地被炙烤了一天,人走在地上如同踏在蒸笼上一样,感觉热气是从脚板底往上涌,人都快被蒸干了。
w国整个维和步兵营八百多人,按照pla的编制来将都快两个营的兵力了,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特种团。
不过每个国家的军队管理模式都不一样,在李正他们看来,这里管理是属于松散型的,譬如着装,w国维和营这边营区里你能看到穿着凉鞋甚至背心到处走的兵,而在自己的维和营里绝对不可能这样,哪怕不出任务不穿防弹衣,白天也要着装整齐。
但和pla不一样的是他们的部队等级非常森严。
所谓的森严很明显就体现在待遇和设施上。
pla讲究的是官兵一致,在这里就不行。
军官就是军官,士兵就是士兵。
而军官里也要分,校官和尉官待遇又不一样。
具体提现就是比如生活设施上,校官有独立的淋浴间、单独的厕所马桶,就连洗漱台都是单独的。
尉官是那种蹲坑式的厕所,公厕那种模式,有隔间,但多人共用,洗澡也不是那种淋浴的喷头,要自己提桶装水自己冲洗。
而士兵就跟不一样了,一切都是共用的,洗澡要排队,因为水龙头只有那几个,公用的。
李正他们在树下纳凉等人的时候,吉博中尉在马咖营长的房间里谈事,谈了十多分钟,算是谈完了。
马咖营长听说pla维和营的人在外头,坚持出来见见,见了面,难免说几句好听的话,宾主相谈甚欢那种。
到临了,马咖营长热情地挽留佟志他们在营区里吃了饭再走。
“今晚我们加菜,留下来吃饱了再走。”
热情倒是很热情了。
但这边厢的佟志和李正他们一听马咖营长要他们留下来吃饭,心中都大惊失色。
就连一旁的吉博中尉,也躲在营长后头皱眉摇头各种扔眼色。
吉博是想回pla营区那边吃饭,佟志他们是不想留在这里吃饭。
一班上次护送工兵分队的兄弟过来运沙箱的时候有幸留在这里吃过一次饭。
那顿饭……
印象深刻啊!
李正至今都还记得,当他被安置在饭桌旁等得饥肠辘辘以为待会儿可以尝试一下异国风味准备大快朵颐一番的时候,魏胖子用手肘碰了碰他,几乎惊叫起来:“看!”
李正当时的目光挪向了厨房所在的方向,至今他都忘不了那么一幕。
几个满脸油光的黑大个,一字一右抬着几个巨大的桶——这种桶李正觉得很像在特战旅搞野外生存训练时候用来折磨他们胃口时的桶,装食物倒在地上让他们自己捡来吃的那种战备桶。
没错。
几桶的食物。
但凡看到桶装的食物,李正总有一种条件反射般的预感,觉得事情要糟。
果然,当桶放在饭桌胖旁的时候,他们看清楚了。
最大的那个桶里装的是饭。
这里的人也吃稻米。
而其他几个略小的桶里头装的是菜。
菜有几样,多数是肉,牛羊肉都有,炖得很烂,有些是土豆炖的,有些是李正都叫不出名字的豆子和香料炖的。
之后,李正看见几个壮大个把桶一提——
唰啦!
一桶肉湖湖倒进了饭桶里。
魏胖子当场差点惊到下巴脱臼。
接着……
唰啦!
又是一桶。
唰啦!
再一桶……
如果说前面的操作只是让魏胖子当场下巴脱臼,接下来就轮到李正了。
他看见为首的那位也许是伙头班长的黑哥们将粗如牛蒡的手臂直接伸进桶里!
没错,是直接伸进桶里!
当时李正心想,狗日的他也不怕烫啊!
然后就到了这位炊事班长表演的时间了,只见他一个翻云覆雨手,桶里的食物很快地“美妙”地混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种难以言表的颜色……
到这里没完。
炊事班长还要试菜。
其实也不知道是试菜还是试饭……
反正好像都没错。
只见他用手抓起一坨——李正穷尽他名牌大学本科生的学历只能想到这个最贴切的形容词来形容。
捏了捏,揉一揉,最后变成个他认为完美的小团子,再塞进嘴里,半闭着眼睛十分享受地彻底品尝了这道菜(饭)的味道,最后认为不错了,双目一睁,手一挥,带着手下两个兵抬着大桶气势汹汹朝众人走来。
彼时的魏胖子早就吓到舌头都打结了,结结巴巴地问李正:“老李,瞧那手……那色……还有……那里头是不是有咖喱……”
之后就是分饭和分菜,其实都一样啦,反正也分不清是饭是菜……
炊事班长带着连个大个子,拎着桶,从桌的这一头到那一头,一勺一个人地分。
打一勺,啪叽甩在面前的碟子里,之后例行公事问一句:“够不够?”
说不够的又啪叽一下,多甩一团……
这还不是最绝的。
也许知道国人爱吃面条。
分完饭菜后,炊事班长去后厨特地又抬来一盆专门为pla准备的面条。
“这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看看我们的手艺如何!”
无论从那个角度看去,炊事班长身上成千山万的毛孔都渗着对李正他们的浓浓情谊,无论从哪个方向细看,炊事班长都长着一张人畜无害敦实厚重的脸庞。
好人呐!
然后这个好人手一伸,直接从水淋淋的喷子里捞出了一把面条,直接放在了李正的盆里……
“尝尝!”他用一种母庸置疑不可拒绝的口吻几乎是命令式地对李正说:“一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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