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想多了?一直到傍晚都平安无事。是不是我最近太敏感了?算了,有什么事情将计就计就算了。与父母亲人饯别,收拾收拾一天到晚我也累了。不知道是谁定下的规矩,新娘在大婚当天不能吃东西?这可把我饿坏了,十六岁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好在云杉在不知道哪里给我找了两块糕点。
云杉,云暖在我房间陪我等待迎亲的轿子,说说笑笑天也黑了。云沫这丫头也不知道去哪了,她姐姐我今天都要出嫁了也不来看看?干什么去了?
“姐姐。”云暖叫我。
“怎么了?”我问她。
“姐姐会不会有一天变成王妃啊。”云暖对我说。
“嗯?那大概不行吧。”我想了想,毕竟一般王爷,皇上。娶妻都是直接娶一个官家女子,又能拉帮结伙,又能巩固实力。百姓家的女子只能是个妾室。
“啊。”云暖遗憾的看着地面。
唉,这孩子,也太天真了吧。“你看,要是他一直不娶妻,那你姐姐我不是就跟王妃一样吗?”我安慰她,虽然自知不可能,但愿这小丫头以后就懂了吧。
“嗯!”她提起了精神,想来又有与林玲吹嘘的话了吧。
我倒是又怀疑起来,向来都是先妻后妾,这南黎瑾怎么不守规矩?不怕被人说闲话吗?
突然外面吵了起来。云杉急忙拿出流苏盖头遮住我的头:“一定是迎亲的队伍来了,小姐我们快出去。”
“等一等!”我突然感觉气氛不对,扯下盖头。
一声尖叫后,我笃定这是血光之灾。我从枕下抽出匕首,对愣在原地的两个丫头说道:“找个地方躲起来!”
“姐姐!”云杉惊慌的看着我。
“快,床下!”我把云暖拉进床下,对着呆站在原地的云杉吼道。
一个黑衣人破门而入,长剑对着云杉挥去。我一把云杉拉倒身后,用匕首弹开黑衣人的剑。他的动作很快,虽然我还没忘记挥剑的技巧,但是这个未经训练的女儿身真的碍事。我的动作显得非常笨拙。
“真是丢人,你的剑竟然指着女人。”我嘲笑这对面的人,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原来我喜欢嘲讽敌人是因为我的法术高强,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坏毛病简直要命。
“拿人钱财,为人消灾。”他冷漠的说,向我刺过来。
我迎上他的剑,不得不说他的身手很好,我只能防守,何况我身后还有云杉。虽然我一直占下风,但是我不能放弃,两个丫头的命都在我手上。我掀起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向他扔去。还好效果很明显,从罐中洒出的脂粉迷住了他的眼。他向屋外退去。
“怎么样,女人梳妆台上的暗器你躲不了。”说来也惭愧,我曾经就被这么对付过。
我追出屋外,趁现在了结他。没想到他继续向我刺来。仿佛并不受眼睛的牵制。我挡住他的剑锋,但是他的力道很大,我直接跪在地上。我心想糟了,下一剑就死了。可怕的是如果你经过训练,你不会在对决中闭上眼睛,所以会看着别人把剑插入你的心脏。那把剑刺来了,即将刺入胸口,却被一把金刃剑身挑开。随后进来了很多人,黑衣人见势不好跳上屋檐走了。
“追。”拿着金刃的人说。一些人追了出去,我心里想着多亏以后不用住在这里了,否则我真怕房顶塌下来。不过这把金刃剑真好看。
“想不到我的小妾还有这种身手,本王佩服。”拿着剑的人说。我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不就是……
“是你?”我惊讶的说。是那个送我舞扇的人。他穿着一身红色喜服。他果然就是:“你是南黎瑾?”我问他。
“正是本王。”他勾起嘴角。
我就知道与他粘上关系就没有好事。
“正当良辰,你我还不早早拜堂?”他笑着说。
“嗯。”我像他行一个平民礼说:“请谅我先看过家人安危。”
“本王出去等你就是。”他说罢走出院子。
我进屋拉出床下瑟瑟发抖的暖儿,叫上云杉和我去找父亲母亲。正院处,围着一圈人,母亲与沫儿爬在地上哭泣着。是父亲躺在血泊之中,母亲哭得撕心裂肺的。她唯一的爱人已经走了,她从此又该何去何从呢?看见我来,母亲要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抱着我:“灼儿……娘,想随你爹去了。你以后多多照顾暖儿吧。”她苦笑着。
“娘,你又为了什么呢?”我问道:“你不是盼着女儿嫁人吗?如今女儿嫁入王府,好日子就要来了不是吗?”
“灼儿,你不懂,许了一人心,就离不开了。”云夏解释着。
“女儿不想懂。你还有我在。”我对她说。
“不,娘啊,什么都没有了。”她放开了,低头走向一面墙,撞去,血染一地。
“娘!”暖儿跑了过去。我拦住她。遮住她的眼睛。
“娘走了,和爹一起。”我抱着云暖。
“我不要娘走!”云暖嚷着。
“嘘。”我示意她小声些:“娘啊,要和爹去天上了,别任性娘会舍不得走的,那就追不上爹了。”骗着她。哪什么去天上,不过都是骗世人的。
“云杉,以后暖儿就靠你了。”我站起来告诉云杉。
“小姐。”云杉也哭着。我轻轻擦去她的泪。
“我得走了,我必须要去。”我放开云暖的手。
“姐姐。”云暖看着我。
“暖儿,姐姐要走了,今天谁也任性不得,娘还在天上看着呢。”我走向门外等着我的那人。
南黎瑾向我伸出手,扶我坐上轿子,自己跨上一匹马。轿中我默默戴上盖头,从此我就要离开这个家。倒是没有什么留恋只是开始变得茫然,母亲对我说过的话,还在我耳边“许了一人心,就离不开了。”我为她不值得,也被她染红了石墙而震撼着。
我如今也算嫁入人家,以后又该如何呢?或许马上就会被刺死于轿上。
轿帘被马鞭挑开,南黎瑾坐在马上问我:“可还稳妥?”
“一切安好。”我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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