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去凌城,我和姚临舟正在去淮城的路上。淮城是附近较为繁荣的城市了。去哪里我们可以去购置一些路上用的补给品,尤其是我要把这一身土的衣服换掉。之前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就记得拿值钱的东西了也没准备些换洗衣服。我得找一个大一点的客栈,沐浴一下,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你去淮城干什么?”我问刘承阳。
“昨天收那鬼,死因有些蹊跷,我便去看看。”刘承阳说。
“收什么?”姚临舟到不明白了。
“收鬼啊,你昨天都没回来错过这出好戏了吧。就你面前这位半仙还真是有两下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那鬼收拾了!”我得意的说。
“不止如此,这位老爷我还会看手相,算八卦,奇门遁甲,降妖除魔样样精通!”刘承阳又开始他那副江湖骗子的嘴脸。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几斤几两别吆喝了。”我直接在姚临舟面前砸了他的招牌。
“哎哎,我和这位富贵老爷说话呢,云灼小姐别插嘴行不?”他一脸谄媚的看着姚临舟还搓起了手。
“那不行,他的钱都是要给我花的!走着走着。”我挡在姚临舟面前。
“这世间怎会有鬼……”他没有理会我们的吵闹表情凝重的自言自语。
“这……”我猜他是又开始想我娘的事情了,我真怕他做什么傻事一命呜呼了。万一他要是真的一心想见我娘,我真的有点害怕……毕竟他要是死了谁能带我去凌城啊!他能不能坚持几天?
“信则有不信则无,愿则有不愿则无。”刘承阳闭上眼睛稳重的说。
“舅舅……”我拉住他的袖子。
他的手覆上我拉住他袖子的手:“灼儿,我是个优柔寡断之人,当初没能做什么,如今也不会做什么。”
我与他对视想确认他不会轻生。他眼中满是柔情与留恋。我不知道他现在看的人是否是我,或许是通过我与娘的几分相似在看她吧。我们相视默语,刘承阳也识趣的没有打扰。
“昨日舅舅去做什么了?”我问。他不至于谈一晚上生意吧,而且去那村子的都是淮城收粮的商人。在乾朝的粮商是不做太远生意的,粮商是与当地官府有联系的。官府征税一般是不动用官兵而是委托粮商的。难道他在淮城也有生意?
“谈生意,自然要喝些酒听听小曲。”他说。
“有没有姑娘陪啊?”我鄙视的看着他。还没等我再说什么,这轿顶就降下了瓢泼大雨,似乎还有冰粒子的声音。又是马惊,轿子摇晃起来。
“我雨太大箱子要浸雨的,我必须把她抱下来。”他连坐都坐不稳却还想着那偶。
“你先等马车稳了!”我也担心他会被甩出去。
“不行!偶是不能碰水火的!”他脱下外衣就掀开帘子冲了出去。
可能是下了冰雹惊了马,现在这马车根本不受控制!速度极快。刘承阳刚出去险被甩出去!这是一段山路,要是掉下去可是要粉身碎骨的。
一个急转,我竟听到了车轮压断路的边缘悬空了出去,好在是马奔跑迅速又把车拉了回来。差点摔出轿子的我被姚临舟护在怀里。
还好是冰雹只有一阵,马也是适应了环境安静了下来。刘承阳把用他外衣包好的偶放进车厢。本来这轿子三个人勉强曲着腿坐下,又放进来个偶,那刘承阳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他弯着腰也没有坐下的意思只是把罩在偶身上的衣服拿走,用腰间包中的棉布轻柔的擦拭人偶沾着雨水的地方,小心翼翼擦下她花掉的妆又掏出胭脂水分细细画上。
“我今晚和车夫在外面即可。这偶就拜托你们二位了。”他抱拳说完就出去了。
然而那车夫备着蓑衣,刘承阳整整淋了一夜。
“这人偶是不是有丝诡异……”姚临舟盯着那偶看了一会说。
“你这什么审美,多好看的姑娘。”我看他害怕还有点得意。
“就是,总觉它会不经意间动一下。”姚临舟皱了一下眉说。
“这种绝世美人,能动不是甚好?”我说。
“姚某还是无福消受这般的。”他思索了一会说。
今晚那偶是一丝都没有动,我生怕她要是动了还不把姚临舟这小胆子的人吓过去?
越是向北越是冷的,到了第二日晚我们三人才到了淮城。出这轿子我抱紧了身子,秋风萧瑟啊,微凉。而淋了一天雨的刘承阳裹着湿衣服更是寒冷。他抱起人偶,背起箱子就要与我们别过。
“你没事吧。”我看他冷的直哆嗦。
“还行、行吧……”他硬撑着。
“那你注意好身子……唉!”我话还没说完他的身子就摇摇欲坠东倒西歪的。
“伙计!”姚临舟付了车夫钱后,叫出我们面前的客栈里伙计帮忙。
俩个小伙计有眼力见的一人扶着刘承阳一人帮他抱着人偶。这其中还有个小插曲,这刘承阳就是抱着偶不撒手,伙计也是劝了半天才接过来。
姚临舟吩咐了店里的人帮忙请了郎中过来给刘承阳看病。忙完了他的事我才开始忙活自己的事。
“再给我们开两间房。”我对伙计说。
“诶呀,咱们这就剩两间房了,刚刚给您扶进去那个就占了一件,您二位要不商量着?”伙计为难的说。
“不行这房我要了!”我就不和他住一间!
“两倍钱。”姚临舟看了我一眼笑着说。
“我三倍!”我可是堂堂七王妃我怕你?
“六倍。”他不紧不慢的说。
“凑个整十倍!”我就跟他杠上了。他这么会做生意还会舍得这么不值当的钱?
“让了。”他扬了一下眉、
“好嘞掌柜。”伙计一脸奸笑的说。
“诶诶诶诶?你们是一伙的?这是你家的店?”我懵圈了。
“不知如此,整个淮城的客栈酒楼都是姚家的。”他一副奸商的嘴脸说。
“靠,怪不得你和那些收粮的谈什么生意!”我恍然大悟。估计是姚临舟是看准了去收粮的粮商。
“我跟他们说要是让我一辆马车他们店去年的余粮我都要了。要不你以为那偏僻之地还有马车可租?”他拍怕我的头说:“舅舅可还敬业?”
“你个奸商!要是你的地盘这房钱我可不给了啊。”我把银袋藏到身后。
他无奈的摇摇头,给我叫了一桌子的菜。
饭后趁着伙计准备热水的时候,我去看了看刘承阳。推开门就看见他握着身边平坦的人偶的手睡的很安稳,旁边的药碗空了应该是服下了。
人偶抬起头示意我小声些,我就没再打扰。有些事却想不通。是这人有情,偶无意;还是这两情相悦却谁也不能提起?我能看出来,那人偶是不会再把心许给谁了,至于为何?那就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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