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厅的灯又暗了起来,给人营造出一种安静的氛围,心理学上来说,这种感官封闭式的环境,更有利于观人们集中注意力去做事情。
屏幕忽闪忽闪,咻的暗下去,又唰一下亮起来,氛围感十足。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那块荧幕上。
黑色是恶者最好的保护罩,宋舒意一改先前的所谓善良与柔弱,眼睛死死地盯着大屏幕。
他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不怎么愉悦的。
人们最先看见的是一个楼道,外面的天很黑、很暗,夜色浓的几乎抹不开,仿佛随时能将人吞入黑暗。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静悄悄出现在了长廊上,借着月光,众人看到了宋舒意的脸庞。
他一贯柔弱、善解人意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不屑与阴霾,他嘴角微微朝下,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停在一间小屋子前定住。
里面oga痛苦的闷哼声隐约传来,作为同类人应该感到同情的他却露出了一个可怖的笑容。
众人都看得出来,那是一个充满怨念和恶毒的笑。
宋舒意在门前蹲了下来,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了一小包白色粉末,他又起身找了一个小瓷器,把粉末全部倒进去后用打火机点燃。
看到这里,有人悄悄地问自己的同伴:“他在干嘛?”
同伴是个科研所的大佬,他紧紧皱眉:“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这应该是市场上最新型的oga催—情粉,使用方法就是点燃,只要oga吸到了烟雾就会进入更深层次的发情期,曾经有个试验品,他最后因为扛不住药力,死了。”
“而且这种粉只对oga有用,alpha和beat连闻都闻不到。”
周围默默听他解释的人低低抽了一口气。
这个宋舒意,太恶毒了!
他点燃这个东西,要不就是谢含在屋内备受折磨,要不就是直接扛不住药效直接死亡!
而且事后他只要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再把那个小瓷器给藏起来,江怜是个alpha什么都闻不到,肯定会相信宋舒意说的话。
就下来就是死无对证,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一个竞争对手!
他们讲话的声音在一片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楚,宋舒意自然也是听到了。
他瞬间脸色惨白。
这段视频为什么会出现?
他不是已经偷偷删除了吗?
宋老爷子暴怒的声音传来:“谁?谁放他进来的?快关掉视频!”
“保镖?人呢?”
很奇怪,并没有人前来。
少年冷哼一声:“人已经被我支走了,宋老爷子,您接着看便是。”
视频里,宋舒意做完这一切后站起来,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也是oga,这个药物对他的影响也很大,不一会儿他就浑身发软,单手扶在墙上,喘着粗气。
他手胡乱的在身上摸着,终于在口袋里找到了手机,打了电话,待对方接通了后才呜咽着说:“来我家。”
“记得伪装。”
对面应该是给了句回答,宋舒意才挂断了电话,一个人艰难地走到沙发旁瘫软着坐下。
他听到谢含房间痛苦的喘息声,笑了笑,真解气啊。
没过多久,门铃就响了。
宋舒意脚步虚浮着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医疗箱。
oga信息素的味道铺天盖地的袭来,男人低沉着声音说:“少爷,你生病了。”
宋舒意恨不得直接扑倒男人怀里被alpha的信息素紧紧包裹,但有监控,他不敢乱来,只是用湿润的眼睛看着他:“是的,我很难受。”
男人看向他的房间,用充满磁性和诱惑的声音说:“那带我去你房间给你治治病,好吗?”
宋舒意脸颊粉红,点了点头:“好。”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向了宋舒意的房间,刚到门口,宋舒意就急切的关上了门。
之后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宋老爷子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宋舒意已经快跪在地上了。
人群窃窃私语。
“我天在自己未婚夫家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怪不得江怜要退婚。”
“对啊,alpha可以这么做,oga绝对不行!”
“有这种oga不等着退婚难道还等着结婚给自己带—绿—帽吗?”
人群讨论了起来,刚刚对江怜口诛笔伐的那群人又开始偏向江怜反过来批评宋舒意的不是了。
毕竟在这个病态的社会里,oga的忠贞比什么都重要。
有些和宋舒意玩得开的小少爷也忍不住为宋舒意说话:“难道就允许你们alpha可以出去乱耍,oga就不能有自己的需求了吗?有没被标记。”
他说这话说的太不过脑子了,毕竟江怜还在现场,这句话说出来万一惹怒了江怜,谁都没好果子吃。
所以他这句话刚说出来就被自家老父亲捂着嘴拖走了。
但下一秒,镜头切换到了白天。
斯文俊秀的“医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出了门,后面还跟着衣服还没完全穿好的宋舒意。
他里面穿的卫衣太过宽松了,肩膀晃动的一瞬间,露了出来白皙圆润的半边肩,众人看到他的腺体上那个清清楚楚的牙印。
这是oga被标记的标志。
宋舒意彻底惨白了脸,跪在了地上,他感觉周围无数道目光都砸在自己身上,好像要把自己戳穿。
怎么会,那个人怎么会有这些录像?
他不是早就雇人把这些片段删掉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台上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已经无法冷静的思考,他现在乱极了。
事情怎么会败露?
删掉了视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刚刚江怜让自己等下再哭,那是不是就是说明,他就是幕后主使?!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这些!
他们一起来设计我的!都是他们设计我的!
他的眼眶猩红,像一只发疯的兔子,周围的若有若无的指责谩骂都让他无法接受,凭什么?凭什么这么指责我?!
都怪他们,都怪他们!
“舒意。”宋海涛声音也带着哽咽和颤抖,此时此刻,他不是那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精明的商人,而是一名悲痛,担心儿子走错路的父亲。
他问:“这些,都是真的吗?”
“告诉爸爸,这些,都是真的吗?”
宋母已经瘫坐在椅子上,狠狠地倒抽气。
她是个传统的oga女子,价值观就是要守住忠贞,婚后相夫教子。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
宋舒意失声否认:“不是!不是真的!都是他们!”他手直直的指着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江怜和谢含:“是他们害我的!我没有做过这些事!”
围观群众根本就不相信:“那你有本事去oga中心做一个腺体检测手术,你敢去吗?”
宋舒意说不出来话,他当然不敢,也不能去做。
他听说腺体检测中心还能检测出有几个alpha标记过他,他绝对不能去。
他还想给自己留点颜面。
宋海涛觉得自己心脏病都要犯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向来懂事听话的小儿子,背地里会做出这种事情,现在他只有痛心和浓浓的失望,手颤抖的指着宋舒意说:“你给我回房间,不许出来!”
“我不!”宋舒意彻底爆发了,他的脑海里全是这件事情不能暴露不能暴露,如果真的传出去那他也不要活了,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是江怜出轨在先,是谢含三番两次偷我东西我才这么对他的!”
“偷你东西?”江怜开口:“你有证据吗?”
宋舒意当然没有!
监控录像里都实实在在拍到他
不对。
监控只拍到了他去谢含的房间,却没有拍到他把手表放到谢含柜子里的场景。
对,对!
这件事他有完全的理由去污蔑谢含!
可证据他照样也没有谢含偷自己东西的证据,平时他在家里,谢含看他就像在看空气,更别说什么主动进他的房间了。
想了半天,宋舒意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
对方抓住自己的都是软肋,自己手里却没有对方的一点把柄。
“各位,我这里还有一段对话,想放给大家听一听。”戴面具的神秘少年开口,他摁了一下手里的控制器。
“实验进行的怎么样了?”一个年轻的男生嗓音响起,大家都听出来了,这是宋舒意的声音。
“可以了!”对面接电话的人声音十分兴奋。
宋舒意开心的笑了出来:“真的?!那手术定在我生日的那天吧,你在我家院子后门等着,带点人,我会把谢含引到那里去,我过大概半个小时去跟你会和。”
“好的,宋少爷!”
宋舒意声音轻快:“真好,谢含的腺体很快就会是我的了。”
对面医生听了之后,有些沙哑的说:“腺体保留时间是1天,我们可以最后再看几次病吗?”
宋舒意咯咯笑:“当然,奖励你的,不过之后就不行了哦,我这个新的腺体是要留给江怜哥哥的。”
医生声音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
他又问:“那做完手术后,谢含怎么办?”
宋舒意满不在乎:“丢到山里,自生自灭呗。”
毕竟一个失去腺体的oga根本就没法在山里活下来。
对话到此结束。
大厅彻彻底底,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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