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q大校门口。
“哇，那个男生好帅”
“呜呜呜白衬衫，冷白皮，桃花眼！我的天选之子！”
“等等，你不觉得他有点眼熟吗？”
“嘶，好像有点，他好像是学校荣誉墙上的那个学”
“学长！”叶秋挥着手笑着朝谢含奔来。
他本来想拥抱一下谢含却被对面的人悄悄避开，一抹失望在他眼里划过，随后又挂起笑容：“学长，要去吃饭吗？学校最近新开了一个食堂，里面的菜色比以前好吃一百倍！”
谢含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估摸着江怜应该已经刚刚工作完，饿的在沙发上乱滚。
事实也就是这样。
没办法，被人精心照料太久了，每天谢含都会给他做各种好吃的，长久以来，江怜的厨艺和做饭的积极程度都下降了。
看着厨房里琳琅满目的美食，江怜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要不点外卖？
可惜嘴被对象养刁了，江怜在外卖里翻来翻去，没找到一个想吃的。
唔
谢含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拿出手机，开始给谢含发消息。
——干嘛呢在？
——工作。
看着那加上标点符号一共就只有三个字符的话，江怜有些心疼。
他已经不可抑制的脑补到谢含正饿着肚子，面上却还要装作平静，头脑保持清醒和缜密的跟人聊天的样子了。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吃饭？
对方回得很快：“你吃了？”
是问你吃了，而不是你吃了吗，说明谢含非常笃定他到现在还没吃饭。
江怜当然不会承认，他死鸭子嘴硬：“吃了啊！吃的很开心。”
谢含：“哦？吃了什么？”
江怜哽住了。
江怜说不出来。
江怜放弃了。
他带着被拆穿谎言的不爽，回消息：“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谢含看了一眼自己手边的试剂，回道：“顺利的话，会快点。”
“那行，我再工作一会儿，晚上见。”
“晚上见。”
——
q大实验室。
“学长，这是我们最新研发出来的药剂，你确定要注射吗？”
叶秋换上了一身白大褂，胸前像模像样的挂了几支笔，娃娃脸上罕见的戴了一副黑框眼镜。
其实这才是他平时认真时候的样子。
能考上q大的，除了天赋外，还有随时都可以进入学习状态拎得清轻重缓急的注意力。
此刻叶秋表情严肃：“这支新药剂虽然经过了多层实验，但还没有在人的身上用过，学长，你真的要以身涉险吗？”
谢含手指捏住试剂底部慢慢转着，红色液体在里面翻动。
他声音平静：“我必须要变成alpha。”
叶秋不赞同：“可是，万一失败了你的身体会有难以描述的副作用，可能还会威胁到生命。”
谢含皱着眉不说话，显然他的内心也在纠结。
“我想强大起来保护他。”谢含说。
叶秋拖了一把椅子到他旁边侧身坐下，右手肘还撑在椅背上，他说：“学长，为什么你认为只有变成alpha才能去保护你心爱的人呢？”
他的语气带着不解，就像一个好问的学弟在认真询问学长问题一样。
谢含回道：“oga会受信息素压制。”
“嗯现在来说的确是这样的。”叶秋赞同的点头，他推了推眼睛，望着谢含继续说：“可是，如果因为担心自己是oga而变成alpha，这样问题就真的解决了吗？”
谢含抬眼看他。
叶秋说：“如果我们的实验是为了把oga改造成alpha，那恕我直言，我找不到费尽心思做这个实验的理由。我之所以答应学长的这个要求，是因为私心，我喜欢学长，我愿意为学长排忧解难。”
“但是学长的担心的这个根本问题其实是oga和alpha在身份上的不对等与社会价值观的不符合。”
“如果不能把研发出能让oga对抗alpha信息素的方法的话，我们实验所的一切研究都是徒劳。”
叶秋笑了笑：“学长，别太放在心上，我随便讲，你随便听就好。”
“我懂学长你也有你的难处，毕竟”他笑容苦涩了一下：“你那么喜欢江怜。”
“其实学长，我还有个问题。”
谢含：“什么问题？”
“江怜以前对你这么不好，为什么，你还会原谅他？”叶秋也知道自己这么背后说人正处于热恋期的小情侣不太对，但还是忍不住：“我对学长也很好啊，oga和oga在一起也会很幸福的啊。”
对于他的问题，谢含一时间没回答上来。
他想了想，说：“给予我苦痛的是黑暗，而他是黎明。”
这大概是他能做出的，最好的解释了。
——
两人之后也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件事。
谢含回家的时候也带走了那一管试剂放在口袋里。
回家已经很晚了，本以为江怜已经睡了，谁知道大厅的灯还开着。
这说明江怜还在等他。
果不其然，进门时，他就看到人还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对着手机小鸡啄米。
“怎么不去床上睡？”他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冻到江怜，脱掉大衣挂在门口衣架上，走了过去。
江怜迷迷糊糊的嗯哼了几声，声音微哑：“想等你回来”
谢含坐下，把人环到自己怀里，把头埋在江怜脖颈处。
江怜被他蹭的痒死了，那气息喷洒在脖间的感觉并不好受。
主要是燥。
考虑到谢含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心想着我勉强放过你，便纵容了他这种行为。
但纵容，就容易擦枪走火。
不知道第几次感受到谢含在自己脖子旁蹭的江怜睁开了眼：“能别蹭了吗？”
谢含摇头，柔软的发丝贴在江怜肌肤上，痒痒的。
江怜觉得自己需要沉着、冷静，不为男色/诱惑去他/妈的!
他语气有些急促：“上上楼。”
谢含：“好。”
出于某些事情的考虑，两人都洗了个澡。
江怜洗的慢，主要是他今天感觉腺体后面更奇怪了。
很热，很烫。
浑身也无力极了，躺在这云雾缭绕的浴室里，他思绪都不清楚了。
怎么回事
谢含洗完澡下楼把大衣拿了上来，摸出里面的试剂装进一个盒子里，放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做完这些后，他看了看房间，强迫症有些犯了。
要整理房间。
没办法，自从两人在一起后，谢含对江怜的容忍程度直线飙升。
从吃饭时喜欢架着腿，到在床上边看番边吃零食，再到把他的衣服挂到自己整理有序的衣柜里
这么一来，就容易乱套。
人舍不得说，只能在后面整理残局了。
在重新铺好床，整理好衣柜，扫好地后，他准备把那些脏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洗了。
为了防止有些重要的东西放在衣服里没掏出来，谢含就各个口袋都摸了一遍。
谁知，摸出来了一张被蹂躏成团的纸。
打开看时，谢含眼眸微微睁大。
什么意思？
二次分化？
江怜二次分化时会变成oga？
他怎么没跟自己说过？
怪不得，他那天要问我如果有天他变成oga会怎么样。
原来是因为这个。
洗澡间里很久都没有动静，谢含准备去看看。
他听说二次分化是非常漫长且痛苦的事情，容易突发性晕眩和假性信息素紊乱。
打开门，一股浓烈的信息素朝他冲来。
果然。
江怜的信息素相比以前已经弱了很多，此刻他闭眼皱眉躺在浴缸里，嘴唇发红。
谢含提醒自己要做个人，刚拿着浴巾要把人包起来时，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江怜身体滚烫，手不断地摸着他的后颈，头仰着想要吻他。
谢含微微避开，在对方瞬间变得委屈的眼神下强制自己冷漠平静的说：“你要经历二次发情，为什么不跟我说？”
“”
江怜松开了他，一个人缩在浴缸里不说话。
眼睛瞥了谢含好几眼，他才不情不愿，慢慢吞吞的说：“怕你不要我。”
谢含笑了。
活活气笑的。
“你觉得我就那么浅薄？”
江怜看了他一眼，好像在打量他有没有生气。
“没有，我是担心。”
谢含：“担心什么？”
江怜说：“我们都是oga，未来，再次遇到像傅寒那样性质的事，我们该怎么办？”
“。”
谢含沉默了，因为江怜所担心的正是他所担心的。
他为了这个想让自己变成alpha。
江怜为了这个隐瞒自己二次分化的事情。
oga，alpha，信息素，社会地位
这几个词语不断的在谢含脑海里飘荡。
他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关系到社会与人权的问题？
如果oga一直因为身娇体弱，被alpha信息素影响而只能在社会最底层工作或者做社会的金丝雀的话，这样的社会，不是太病态了吗？
换作以往，谢含根本就不会关心这种无聊的问题。
他的世界观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和自己要保护的人。
是江怜一点一点影响他，让他变得跟以前不一样。
“我决定了。”
江怜抬头：“？”
谢含一脸严肃认真：“我要在职考研。”
江怜：“。”
江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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