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仿佛因为下过一场大雨,整个世界都变得格外干净。
只是夏日暑气更甚,大早上知了的鸣叫声就响破了天际。
花月一晚上没好,生怕薄宴半夜再发烧,时不时的会醒来摸摸他的额头。
她被蝉鸣声吵到,呜咽着往被子里钻。
薄宴看着她的动作,有点好笑,抬手帮她捂住耳朵。
世界瞬间安静了。
过了会儿,花月缓过神来:“几点了?”
“八点。”薄宴双眸含笑看着她。
花月睁开眼看他:“你不去上班吗?”
“不去,陪你。”薄宴温柔道。
花月这两天没什么事,科二刚结束,过几天才是科三。
“那做什么啊?”花月嘟囔着。
“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就挺好。
“”
又安静地躺了会,花月动了动:“起床吧,躺着好累。”
“那哥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薄宴哄着她。
“好。”
-
两人收拾妥当,去了郊区的森林公园。
花月戴着个小帽子,拿着个小网兜站在小溪里面捞鱼。
溪水又清又浅,许多父母带着孩子过来避暑。
“薄宴哥哥,你看。”花月把网兜拿起来,里面有只小螃蟹。
薄宴好笑地看着,伸手把小螃蟹拿出来,放到桶里:“嗯,花月真棒。”
旁边这么玩的,都是一群五六岁的小朋友。
玩了一会,薄宴就提着她的衣领拎了上去。
“我还想再玩一会。”花月不满地拍他的手。
薄宴牵着她的手往前走:“水太凉了,到时候肚子又痛。”
花月想起每月例假的痛苦,也没敢再逞强。
“那我们把这些送人吧。”花月可惜地看着桶里的小鱼小螃蟹。
“你做主。”
花月拎着小桶,看着路过的小朋友,连桶带鱼网一起送给了人家。
公园中间有个小小的游乐场,里面有几个秋千。
花月看到秋千,突然火大起来。
“薄宴!”她气愤地喊。
薄宴顿了两秒,随后笑开:“怎么了?”
花月憋了又憋,也没说出口,只是甩开他的手,气哼哼往前走。
薄宴两步追上她:“怎么突然生起气来了?”
森林公园里面的山不高,半小时就能到顶。
花月一边生气一边爬,一路上都没再理过薄宴。
山顶上有小卖部,薄宴为了哄她,不停地问:“棒冰吃吗?”
“不吃。”
“冰淇淋呢?”
“不吃。”
“棒棒糖?”
“不吃。”
薄宴无奈,他难得抓了抓头发:“怎么了,哥哥哪里惹到你了?”
“你好好反思反思。”花月越想越气,转身下山。
到了山下,是中午十二点。
花月看着薄宴新换的车,火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换车
?”
“”薄宴嘴巴动了动,“这不是,怕你生气?”
可是怎么看她更生气了?
花月爬到副驾上,砰一声关上车门:“你不心虚你换什么车?”
“”好吧,是他失策了。
薄宴清了清嗓子:“那,哥哥再给买回来?”
“”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车子在回去的途中,经过一大片葡萄园,花月感觉今天这个地点选的,真是,好极了。
个个戳中她的肺管子。
花月打开窗户,让热风吹进来,打算热死那个开车的人。
薄宴看着她耍脾气,脸上笑容越来越大。
天气虽然很热,但沿途风景很好。
路边草木茂盛,开满小花。
薄宴方向盘一转,直接开进葡萄园,靠边停下。
“干嘛停这里?”花月问。
薄宴:“摘葡萄。”
“”花月瞬间被点炸,她蹭一下跪在座椅上,双手去掐他的脖子,“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
薄宴被掐得直咳嗽,边笑边任她闹:“哥哥还是个病人。”
花月哼了声,松开手:“真应该让学长们来骂骂你。”
薄宴忍不住叹气,这么多人喜欢他的宝贝,他还真的是有压力。
他单手勾住花月的脖子,带到脸前:“花月。”
“啊?”
薄宴嘴角勾起弧度:“有没有吃醋?”
“”花月愣了愣,“什么?”
“宁倩,有没有吃醋?”薄宴盯着她的眼睛。
花月那股子消下去的火又被勾了起来,她凶巴巴地骂:“你凭什么抢我的葡萄送给她?”
“哥哥错了。”薄宴笑到不行。
“你凭什么喝她递过来的酒?”花月不停地骂。
“以后只喝花月递的,好不好?”
“你还让她坐你的副驾,车里就你们两个人。”花月越说越委屈。筆趣庫
薄宴低眸敛目,额头慢慢抵在她额上:“谁叫你喊她嫂嫂的?”
他微微偏头,在她唇上吻了下:“还敢乱说话,说哥哥跟她配?”
“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负我。”花月不满地翻旧帐。
薄宴低声道歉:“哥哥错了,嗯?”
“不过没关系,”花月又笑了起来,“韩光学长说要让我在荷水横着走,苏武哥哥说要剁你两只手送给我。”
薄宴脸色一黑:“然后你就被哄好了?”
“我有帮你求情的啊。”花月有点心虚。
薄宴气笑了:“花月说说,怎么帮哥哥求情的。”
花月得意地轻抬下巴:“我叫苏武哥哥剁一只就行了。”
“”薄宴眉心跳了跳。
这叫求情?
外面草丛里有鸡鸭在跑来跑去。
薄宴嘴角弧度越来越大,笑声溢出来,他蹭了蹭花月的额头:“
好爱你。”
花月一脸懵逼。
剁一只手就好爱她?
她眼睛瞟到外面草地上的母鸡:“薄宴哥哥,咱去抓只鸡吧。”
“”薄宴气到无语了,“哥哥跟你说这种话的时候,你要回,你也爱我。”
花月嘟了下嘴:“我又没让你说。”
“还想耍赖啊?”薄宴捏捏她的脸。
花月顿了两秒,随后笑出来:“薄宴哥哥,咱们多抓几只,给学长他们吃。”
“花月!”薄宴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转移话题。
然而最终两人还是下车,去园子里摘了几箱葡萄,又跟人家买了几只母鸡。
“中午想吃什么?”薄宴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
在外面玩了一会,花月身上已经出了汗。
“肯德基吧。”花月低头看手机。
薄宴直接把车开到木花巷旁边的那家肯德基。
几年过去了,这家店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花月坐在窗边等着的时候,蓦地想起那时候有人跟她要电话的事情。
阳光从侧面洒落,花月眼睫有些湿了。
这安稳美好的日子,她不知道还能过几天。
薄宴端着盘子过来,眼神落到她脸上。
这段时间,小姑娘被养的脸颊上又长了点肉,娇怯怯的模样越来越像从前。
他垂了垂眼睛,挤了一抹笑:“呐,这次哥哥帮你买了冰淇淋。”
花月回过神,笑眯眯地看着他:“薄宴哥哥,我突然想起你第一次带我来这里的事情了。”
“想起什么了?”薄宴掀起眼皮看她。
“有人跟我要电话,你不让给。”花月脆生生地翻旧账。
薄宴扯了扯嘴角:“还有呢?”
“你不让我吃冰淇淋。”
薄宴冷哼了声:“还有呢?”
还有?
“没了啊。”花月不解地看着他。
薄宴把冰淇淋放在自己面前,慢条斯理道:“想不起来就别吃了。”
花月气结。
她眼睛看着那个冰淇淋,上面有诱人的草莓果酱。
她猛地拍了下桌子:“我说要考去二中找薄宴哥哥。”筆趣庫
“还有。”薄宴干脆靠在椅子上,双手闲散地搭在桌面上。
花月想发火:“都多少年的事了。”
她能想起这么多来已经不错了。
薄宴懒懒地看着她,提醒道:“你说,你是为了哥哥,才想考二中的。”
“记性真好。”花月无语地嘟囔。
薄宴突然笑了,男人眉目俊朗,笑起来脸色柔和,那个暑假,还发生了一件特殊的事情。
花月满脸狐疑地看他:“你干嘛笑的这么古怪?”
薄宴摸了摸鼻尖:“想起那次亲你的事情来着。”
“……什么时候?”
薄宴清了清嗓子,俯身向前,小小声道:“你14岁的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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