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人的诞生方式有许多种,其中最常见的是“孕育”。
孕育并不是怀胎,这件事情通常由决定留下后代的两个恶魔中,魔力更为强大的那个来执行。
双方通过不同性别之间结构序列的融合,凝聚出生命的胚胎,此时这个胚胎已经可以单独存在于世界上了。但“它”还并不能算作一个完整的恶魔,需要“它”的父母其中某一方不断输入魔力孕养。
在此期间,安全起见,孕育方会将胚胎随身携带。这个胚胎并不是实体,而是类似魔力流动的小团子。一般来说恶魔们会把它养在心脏位置,因为这里是他们最容易下意识保护的地方。
而输入魔力此事必须由同一个恶魔做,否则胚胎很容易变成奇怪的东西。
该物体包括但不限于可男可女、不男不女、会动的肉团、没用的肉团诸如此类。
那么按照正确的方式孕育之后,直到某一刻,胚胎得到了足够存活的量,就会自己显出实体团上一两天,然后直接变成一个能活蹦乱跳的小恶魔。
其次多的是“凝聚”。
魔界空气的构成比常世多了一个魔气,在一些地方,魔气浓度会远高于其他地方。
——就像常世植被多的地方,空气更新鲜一样,这种地方不算稀奇。
在魔气浓度高达一个临界点时,这堆魔气有概率进行一次内部碰撞,经过无数次神奇的巧合,构造出一个生命体。
魔气浓度高的地方可以说是很多,但是巧合类碰撞实在是太难了,这就是“凝聚”出的恶魔较少的缘故。
这些小恶魔的诞生动静比较大,如非特例都会引起注意,所以他们会由专门设立的养崽部门人员带走,平平安安养到成年。
“凝聚”的孩子通常比“孕育”的更加强大,魔族也趋利,许多岗位都标明凝聚优先,算是弥补了一些他们幼年时期没有单独庇佑的不公。
再次还有极为强大的恶魔手动独立“合成”的大佬二代、自然界物品形状或材质特殊而被天地“点化”的孙猴子恶魔等等,自然更加罕见。
到目前为止数量最少,但有规律可循的一种诞生方式,是命树“结果”。
临崇一边说,一边带着卫川从办事处出来慢慢走远。
“命树昭示着魔界的情况,每当新一届魔王快要出现时,命树上都会结一颗果子。那颗果子随魔王临近出生而逐渐成熟,最后在出生前后几年内瓜熟蒂落,变成恶魔。”
“这种恶魔从成形起就是青少年形态,对除魔王以外的所有恶魔都有绝对的血脉压制,天生位于统治地位。”
“而我是这一届的''果子''。”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卫川看了看他,总感觉有股子邪恶气息冒出来了。
“所以,魔族就是靠血统进行分级的。血脉越是强大,就天然处于更高阶层。而血脉普通的恶魔想要来到高位,就需要通过智慧证明他们有别于力量的作用了。”
卫川发现一个华点:“这样说来我应该是最强的那个?但是——”
“王是不一样的。”临崇摊手,“比起武力和智力输出,您的作用更多体现在成为本场游戏的支点。”
“魔王通常从人类中觉醒,且是常世人类。恶魔的力量与常世不兼容,难以支撑整个魔界的子民在常世中行动。”
卫川:“你不是说你们这些比较强的恶魔,是用自身力量当做……锚点?是吧,在两个世界间往返的吗,为什么又要魔王支撑?”
“因为王的存在是我们能够设立锚点的根本原因,在前任魔王死亡到新任魔王出生这段时间内,魔族是无法进入常世的。直到您出生后我们才得以准确定位常世所在。”
“实际上,常世与次生世界就好像两条平行线,魔界所有居民构成了其中一条线,而王是我们在对面那条线上唯一可连接的点。”
说到这里,临崇忽然停下来仔细看了她一眼,笑道:“王走累了么,前面有休息的地方,先过去坐会儿吧。”
不知道是不是午睡的习惯成自然,她这会儿确实有点倦意,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这个小花园路边放了靠背长椅,卫川和临崇坐下的时候,阳光透过树荫零碎着斜照在身上。魔界气温不高,六月天穿长袖也不热,舒适得好像住在山里一样。
卫川坐着琢磨了一下他刚才说的话,忽然想起有个问题一直没问:“你们一直在说的游戏究竟是什么?别告诉我真是勇者与魔王的战斗故事。”
“e,还有你先前说的命树又是什么,听起来好像很重要的样子?”
临崇将她往自己身边拉过来一点,遮去落在她脸上的一块光斑,说道:“游戏是我们各界对这场战争的称呼。”
“嗯?”卫川抬起眼皮。
“是啊,本质就是战争,而胜者获得奖励,败者接受惩罚,就像游戏一样。”临崇只说一点点,“具体情况王在觉醒之后会知道的。”
“至于命树,它虽然重要,但又不必在意。魔界安稳的时候谁也破坏不了它,若是哪天它能轻易被损毁,那魔界怕也将近消失了。”
“说来,命树就在传承之地不远,倘若王感兴趣,可以让贺琊胡穗带您去看看……”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肩头一沉。
临崇侧过头去看,小魔王阖着眼睛,靠坐在别人身上时睡得有些不安稳。他往她耳边盖了一层魔力屏障削弱声音,转头看向小路尽头。
“你中午给她做了什么吃,怎么第一次就用这么大剂量?”
贺琊走过来,皱着眉头打量卫川,随口应了声:“花椰菜。”
临崇:……
贺琊显然有些不满:“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弱小,我需要再修改一遍给她制订的调养方案。”
他刚想伸手,临崇就已经揽着小魔王的肩膀把她抱起来了:“去主殿,还是去医院?”
“主殿。给我,你不是还有事没做完吗。”贺琊不喜欢有人插手他负责治疗对象的事,尤其是像这种不懂医术还要凑热闹的家伙。
“赶的完,不急。我觉得要是你来,很可能因为她不会醒来而把她往床上随便一扔。”
贺琊血压有点往上飙。
“又没扔你,关你什么……”他忽然顿了一下,意识到临崇的反应不对劲,“等等,你不会真对这小孩有什么想法吧?”
临崇轻飘飘地回话:“瞎说什么,她还未成年呢。”
这不就是有想法还未实施吗,贺琊对他露出一个看禽兽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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