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虎”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说道:“嗯……高兴就好!你们玩儿的高兴,越南小鬼子也指定高兴,咱们大家都高兴,就说明贺副司令的‘假痴不癫’计划成功了!……”
见侦察兵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笑面虎”笑眯眯的接着说道:“你们可别嘴上不说,心里边骂我今儿个晚上好吃好喝的吃多了,撑得在这旮沓满嘴跑火车!……”
待侦察兵们笑得差不多了,“笑面虎”咔吧咔吧眼睛笑眯眯的说道:“嗯……你们这帮臭小子这把才相信了我是从来不说谎的了吧?我现在可以告诉大家了,反正大戏‘上屋抽梯’立马就要开演了,省得你们边打仗这心里边还边犯嘀咕。吕副大队不是跟大家伙儿把作战计划都说清楚了吗?说实话,原来还真没有这个‘假痴不癫’计划。可是,越南小鬼子很渴望呀,贺副司令为了请君入瓮,没有辙咧,就临时加演了这么一出。……”
“御猫”兴奋地说道:“分队长,我明白了!这一仗是早就计划好的。只不过越南小鬼子这一阵子吱吱扭扭的老也不动,首长们为了让他们放心,就组织了今儿个这次联合慰问,挑动挑动越南小鬼子的神经,让他们有一种咱们很松懈的错觉。呵呵……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越南小鬼子这才有胆子来望郎山监听站基地送死!……”
“笑面虎”连连点头,笑眯眯的说道:“嗯……‘御猫’说的八九不离十呀!呵呵……我不是像个碎嘴子老太太似的,总嘚啵嘚啵的嘛。打仗,就得动脑子!既能准确的判断敌情,又能及时的分析上级和左右邻兄弟部队的动态。这样,才能使自己始终处于主动。大家要多向‘御猫’学习呀,有事儿没事儿的多动动脑子!……”
“东北虎”似乎还有一件事没有想明白,他挠了挠脑袋,说道:“报告分队长!这个……这个越南小鬼子要是今儿个晚上以班组的规模来了,无疑是送死。要是多了……”
“笑面虎”知道“东北虎”担心兵力不足,他笑眯眯的说道:“‘东北虎’你尽可大放宽心,咱们可不是孤军作战。根据军区的统一部署,第四侦察大队特一连的三个排,前天晚上就已经在咱们望郎山监听站基地的侧后的三个方向秘密进入了潜伏阵地,特一连的王连长亲自带一个排作为预备队,确保咱们侧后方的安全。在咱们正面,边防七团二营的三个连加机炮连已经隐蔽待机,随时将越军合围在望郎山山脚下。‘上屋抽梯’嘛,他们就是干抽梯子的活儿的。越君就算是突破了二营的防线,哎呦……我都有点儿抹不开了,第四侦察大队特二连、特三连和特四连,还有机炮连已经在越军撤退的必经之路哑巴口布置了一个口袋阵,这就叫‘张网以待’。嘿嘿……小鬼子他敢来呀,就别想再回去,准够他们喝一壶的!……”
“笑面虎”在上面讲,战智湛在下面肚子里嘀咕道:“小凤大妹子轻摇羽毛扇,当真神机妙算,算无遗策,胜过关云之长,赛过诸葛之亮!小凤大妹子说的那话儿当真来了!……”
在侦察兵们的掌声中,吕翔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各位首长,同志们,我们第二次返回前线,是做好了和陆军老大哥长期协作的思想准备的。也算是表示入乡随俗的诚意,我在来的路上也让弟兄们有绰号的使用原来的绰号,没有的编一个。一是容易记,二是作战中可以保守秘密。呵呵……没有外号不富嘛。我在原来部队有一个绰号,叫‘老鹞子’……”
“老鹞子”说到这里,侦察兵们拍手笑了起来。“御猫”二组的副组长,‘飞鹰军’侦察大队二连的副连长陈永飞,绰号“鵟鹰”,代号“202”,和其他三个侦察兵,因伤留在南宁四一二医院治疗。“黑狐狸”三组的副组长站了起来,敬了一个罗圈儿礼之后说道:“报告各位首长,我是‘飞鹰军’侦察大队二连副指导员尚书晟,绰号‘黑雕’,代号‘302’!……”
“黑雕”坐下之后,战智湛四组的副组长站了起来,也敬了一个罗圈儿礼之后说道:“报告各位首长,我是‘飞鹰军’侦察大队三连副连长王成栋,绰号‘秃鹫’,代号‘402’!……”
“飞鹰军”侦察大队侦察兵们的绰号,属“东北虎”的五组副组长,代号“502”的孙胜利最好听了,叫做“金眼雕”。战智湛的四组“飞鹰军”侦察大队战友的绰号,集结的时候大家都已经介绍过了。但是,战智湛的心里边还是忍不住乐:“真不愧是‘飞鹰军’,所有人的绰号都是猛禽,一个比一个恶。不过挺奇怪,没有叫‘座山雕’的!……”
会议一结束,战智湛和“秃鹫”赶紧返回自己的四组潜伏的阵地。讨厌的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雨水像一滴滴墨汁,把个初夏的夜晚染得透黑。一阵冷风吹来,战智湛的下巴颤了几下,好家伙!真他娘的冷呀!战智湛猛地想起了被自己的“克星”,监听站的女兵黄晓玮捉弄,也是在这么一个雨夜,扔在深山老林里的囧事来。那一晚,自己顾不得坑坑洼洼的路,不停的跑,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浑身全是泥水,比今天可是狼狈多了。今儿个这几步道儿也是“一呲一滑”的,险象环生呀。好在还有一个“秃鹫”,关键时刻能互相搀扶着,别摔得跟泥猴似的。战智湛虽然裹着雨衣,可是背后背着的那把丁司令奖励给他的日本军刀的刀柄,支楞巴翘的让雨衣怎么也捂不严实,他的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四组潜伏的阵地位于三道岗的两侧后方大约三十米处,由战智湛和“秃鹫”各带五个侦察兵据守。战智湛刚钻进蒿草伪装的战壕内,“蛇雕”就对他嘟囔道:“哇尻!我说‘骆驼’,这雨下得可真腻歪人,又湿又冷的,还得趴在水坑里,潜伏的滋味可真难受!……”
“蛇雕”姓钱名广,是“飞鹰军”侦察大队三连的副指导员,在四组的代号“403”。“老鹞子”抽调人员组建侦察分队时,考虑“蛇雕”代理指导员职务,连里的思想政治工作离不开,就没打算抽调“蛇雕”。“蛇雕”大为光火,直接找到了“老鹞子”,一番软磨硬泡之后,由于各组组长都有了人选,“蛇雕”心甘情愿的以副连职屈就组员,也得参加这次难得的实战。对于“蛇雕”的名字“钱广”,战智湛总觉得耳熟,可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说过。战智湛几乎回忆了所有英模事迹材料,里面好像没有“钱广”这个名字。
这一次,在望郎山监听站基地第二次相见,战智湛一下子想起来了。原来,这个“蛇雕”钱广是与十年前长春电影制片厂拍摄的电影《青松岭》中的反面人物“钱广”同名同姓。战智湛自己也觉得好笑,自己看电影《青松岭》时的年纪还小,难怪想不起来。电影中的“钱广”为了垄断车把式这个职业,把牲口训练出了“三鞭子”的习惯,大车走到村外大榆树下时不打三鞭子,牲口就要惊车。不知道“蛇雕”这个“钱广”有没有“三鞭子”绝活。
“蛇雕”身边的“大灰狼”接过话来笑眯眯的说道:“我说‘蛇雕’,你可别矫情!不用说下雨了,就算是不冷不热的好天,趴在湿乎乎的草丛里,蚊子叮虫子咬的,一趴就是几个小时,动都不敢动,真他妈的难熬得很!有一次我潜伏,实在累熊了,就靠着石头放下防蚊帽的面罩一合眼睡着了。你猜怎么着?过了不大一会儿,我就被钻心的疼痛给疼醒了。我这一看呀,他妈的,原来是草丛中成群的黑色大蚊子正隔着我身上的迷彩服面料在狠狠地咬我呢。上下飞舞的蚊子围绕面罩嗡嗡作响,老鼻子了!我裸露的可怜手背上咬起很多小疙瘩,又痒又疼,倍儿刺挠,钻心的难受。我这个来气呀,你说我这准备打越南猴子呢,你个臭蚊子真不够揍儿,不帮忙也就结了,干嘛还捣乱呢!……”
由于混合编组,代号就得统一理顺。“大灰狼”的代号变成了405,“黄鼬”的代号变成了406。听了“大灰狼”的话,几个侦察兵低低的笑了一阵。代号404的“兀鹫”笑道:“我说‘大灰狼’,这你可就活该挨咬了!我们在丛林训练的时候,急救盒里防蚊油是必备的,把防蚊油抹在身体的裸露处,那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就可以防蚊子叮咬。我们训练都配备,你们潜伏作战难到没有吗?……”
“兀鹫”是“飞鹰军”侦察大队三连的司务长,名字叫李宝贵。“大灰狼”听了“兀鹫”的话,一时语噻。他咔吧咔吧眼睛,对“兀鹫”笑道:“呵呵……我说‘兀鹫’,你咋不识逗呢?让你这一白话,我可就崴泥了,那就是一个掰不开瓣儿。……”
几个侦察兵又是一阵低笑。战智湛没见到“黄鼬”,就笑了笑说道:“咦?‘黄鼬’和‘黑鸢’这俩小子干啥去了?这个点儿三道门不应该是咱们的哨呀。……”
“黑鸢”就是代号409,和“黄鼬”混得很不错的“飞鹰军”侦察大队三连八排的副排长曲绍山的绰号。代号410的“鹰雕”笑道:“咱们三道门的哨得明儿个早晨呢,‘蛇雕’自告奋勇,说他早晨睡不着觉,正好去上哨。呵呵……‘黄鼬’和‘黑鸢’这两个龟儿子在上边观察监视呢!本来是‘黄鼬’一个人去上边观察监视,可‘黑鸢’非得陪着。看起来呀,这两人眼下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俩人好的穿一条裤子了!……”
“鹰雕”也是“飞鹰军”侦察大队三连八排的副排长,名字叫做费德高。这个费德高战智湛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觉得他的名字很奇怪。“费德高”那不就是“飞得高”嘛,坐着飞机自然而然的就“飞得高”,是不是有点太张扬了,显摆自己是“飞鹰军”的咋的?
“秃鹫”带着五个侦察兵潜伏在三道门西侧的侧后方。五个侦察兵分别是代号407的“飞鹰军”侦察大队三连七排的副排长尤鹏琪,绰号“猎隼”。代号408的也是“飞鹰军”侦察大队三连七排的副排长王玉财,绰号“雀鹰”。代号411的“飞鹰军”侦察大队三连九排的副排长关小红,绰号“白头鹞”。代号412的也是“飞鹰军”侦察大队三连九排的副排长林玉峰,绰号“红隼”。
夜越来越黑,雨越下越密,“大灰狼”在战智湛的后边嘟囔一句:“今儿个晚上要难过哦!越南猴子今儿个要是不来,这罪儿可就白遭了!……”
战智湛把屁股后面的80式挪到前面来,一屁股坐在壕沟里,闭着眼睛说道:“凭栏静听潇潇雨,暮色空明雨亦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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