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的中年人鼻子一哼,隔壁位子上站起一个留着长卷发,戴着很时髦的大蛤蟆眼镜的高个子青年,伸手揪住一个带头指责的乘客,一把拎起,乘客的头“咚”的一声撞在行李箱上。眼镜青年把那个乘客扔回到座位上,不屑的说道:“嚷什么?这是日本友人!……”
周围的乘客见眼镜青年嚣张的一脸汉奸相,胆小的立刻坐下,剩下的也不敢再说什么了。猥琐的中年人更加肆无忌惮了,他冷笑一声,手上一用劲,要小孙空姐立刻倒歉。
眼见小日本鬼子施虐,汉奸猖狂,尤其是小孙空姐受辱,洪勇男难以抑制满腔的怒火,他再也坐不住了,解开安全带起身向后面走去。洪勇男几步走到小孙空姐身旁,伸手抓住比他高半头的小日本鬼子的手腕,猛的一扭,只听“嘎巴”一声,小日本鬼子惨叫着松开了抓住小孙空姐的手,小日本鬼子立刻像一条被打断了腿的野狗不停的哀嚎着。
为虎作伥的眼镜汉奸没有想到会突然冒出来一个管闲事的当兵的,狗仗人势的眼镜汉奸站起来伸手向洪勇男抓来。洪勇男的头一闪,一记幅度不大的右勾拳打在眼镜汉奸的肚子上。眼镜汉奸闷哼一声后退了一步,撞在座椅上,接着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狼吼叫着向洪勇男扑来。机舱过道很窄,洪勇男的右手正拧着小日本鬼子的胳膊,无法正面痛击眼镜汉奸,他抬起右腿,快如闪电般的“啪”的一声,一脚重重地踢在眼镜汉奸的下颚上。这一脚踢得很重,眼镜汉奸几乎是在空中来了个后仰,“噗”的一声喷出混合着牙齿的鲜血,“咕咚”一下摔在乘务长和小孙空姐脚下的过道上。惊的她们连连后退,她们旁边的乘客也是惊叫着躲闪。眼镜汉奸挣扎了一下,竟然没爬起来,嘴中“呜鲁”、“呜鲁”的把洪勇男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都关怀了一遍。
“向这位小姐倒歉!……”洪勇男没有理睬眼镜汉奸,大喝一声,手上一用劲,小日本鬼子痛的忍不住“啊”大叫了一声。
“马鹿马鹿哇,稀里糊涂哒。……”小日本鬼子的嘴里大叫着。
洪勇男见小日本鬼子的嘴还硬,手上又是一用力,小日本鬼子又是一声惨叫。他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青年颤抖着声音对洪勇男说道:“同志,这是来我们国家投资的日本友人,请你手下留情!……”
洪勇男一瞪眼,怒喝道:“什么狗屁友人!让他向这位小姐倒歉!……”
在小日本鬼子日语和不熟练的汉语道歉声中,机舱内爆发出一片热烈的掌声。不知是哪个乘客居然带头高呼道:“人民子弟兵万岁!……”
洪勇男得意洋洋的向沸腾了的乘客们挥手致意,俨然真的成了所向披靡,人民群众守护神的子弟兵。洪勇男在走回自己的座位时,过道两边的乘客纷纷向他鼓掌,更有激动的乘客站起身来,主动和洪勇男握手。一个还躺在妈妈怀里的小朋友似乎也被众人的情绪所传染,居然不住地手舞足蹈,在洪勇男经过的时候还伸出小手去拉他的衣服,嘴里“咿呀”、“咿呀”的显得很兴奋。洪勇男微笑着摸了一下小朋友娇嫩的脸蛋,返回到自己的座位。可是,迎接他的却是“三姓家奴”恶狠狠狼一样的目光。洪勇男哪里知道“三姓家奴”和日本人有着极深的渊源,他还以为这位少将同志是责怪自己不该贸然出手,以免暴露身份。
其实,那个小日本鬼子什么什么“哇”,什么什么“嘎”的羞辱小孙空姐的时候,“三姓家奴”听着这四十年前极为熟悉的语言,虽然遥远,但仍然是那么亲切。直到洪勇男忍不住起身冲了出去,他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三姓家奴”冷静的想了想,洪勇男的所作所为也对。自己和洪勇男毕竟身着军装,人民子弟兵要是见了人民群众被外国流氓侮辱而无动于衷,恐怕真的要被众人怀疑自己和洪勇男的身份了。乘务长带着小孙空姐来到“三姓家奴”和洪勇男的座位前,含笑道谢:“谢谢二位首长!……”
受宠若惊的洪勇男嘴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只是偷瞟着小孙空姐一个劲儿的傻笑。小孙空姐笑靥如花的对洪勇男报以一笑,似乎在说:“大帅哥,你真棒!……”
犹如小品王赵本山得意高徒笑星的孪生兄弟般的洪勇男浑身一软,差点跌坐在座椅上。还是“三姓家奴”对这种场合能够应付自如,他站起身伸出手去,挺了挺干瘪的肚子,和乘务长、小孙空姐分别握了握手,官气十足的微笑着说道:“哪里!哪里!为人民服务嘛!这个……这个三国时刘玄德兵败还不顾自身安危,护送老百姓撤退。何况今天,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人民有难,我们在一边啦卖呆儿,那不扯犊子嘛!……”
“三姓家奴”的话让乘务长感觉很别扭,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哪儿有问题。恰在这时,波音“737-200型”飞机开始下降高度了,乘务长赶紧微笑着再一次向“三姓家奴”和洪勇男道谢,带着小孙空姐返回岗位,按规定去忙程序化的工作了。
波音“737-200型”飞机在南京军民合用的大校场机场降落了。机舱门一打开,映入乘客眼帘是几个警察。小日本鬼子和他的随员被警察带走了,被带走的还有小孙空姐。那个留着长发,戴着大蛤蟆眼镜的汉奸,捧着腮帮子一瘸一拐的经过洪勇男的身边时,恶狠狠地瞪了洪勇男一眼。只不过,他脸上除了紫红色的血迹,时髦的大蛤蟆眼镜不见了。两个警察坐到了“三姓家奴”和洪勇男对面的座椅上,年纪较轻的警察微笑着对二人介绍道:“二位首长,我们是南京大校场机场派出所的,这位是我们罗所长。……”
洪勇男点了点头,十分严肃的说道:“哦……我们是广州军区的。我姓洪,是副营职参谋。这位首长同志的身份和姓名不方便告诉你们!……”
面对强硬的洪勇男,年轻的警察有点尴尬,他苦笑了笑说道:“二位首长,我们没有刺探军事机密,强行查看二位首长证件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把人打坏了总是不对的,也是违法的……”
洪勇男有些不悦的打断了年轻警察的话,说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像这种有了几个臭钱,就为非作歹,欺男霸女的人渣,我打得还算是轻的!……”
洪勇男中尉义正辞严的话,让机舱内没下飞机继续旅行的乘客又是一片叫好声。洪勇男中尉更得意了,他侃侃说道:“嘿嘿……这要是在战场上玩儿真的,我决不可能手下留情。狗急了还跳墙呢,按你说的放倒敌人就行了,那送命的就是你了。你要知道,让敌人好手好脚的是很危险的。再说了,今天怎么也得让那两个家伙吃点苦头呀。……”
年轻的警察见洪勇男卖弄参加过实战,冷冰冰的说道:“我们罗所长也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他是英雄侦察连的连长,还荣立过二等功呢。……”
洪勇男眼睛中狼一样阴森恐怖的目光一闪即逝,比年轻的警察更阴冷的说道:“原来罗所长还是我的同行!不知道罗所长在敌人面前也会这么心慈手软吗?……”
“三姓家奴”朴英植本来还担心洪勇男的汉语水平有限,词不达意之际说出越语来,那可就坏菜儿了。他并不知道,洪勇男被送到“克格勃”学习之前,曾经是昆明步校的优秀学员。像这种唇枪舌剑的斗嘴玩儿,正是洪勇男当年拼命练习的。
罗所长大度的迷人一笑,对洪勇男说道:“这位首长,你可够狠的。有了问题完全可以通过正当渠道,依法解决。单凭一个‘骚扰’这种人民的内部矛盾,总不能把国际友人给打残了吧?这件事儿要是闹成了外交事件,是会损害国家形象的。……”
不知不觉之间,两个警察和洪勇男互不相让的说了很久,虽然并非针锋相对,却也是很不愉快。罗所长心中暗想:“看来只能通知首都机场,请求部队有关部门出面调查了……”
罗所长想尽快结束这场无谓的“调查”,他笑着说道:“二位首长是去北京吗?……”
“哦……我们去北京总部开会。……”“三姓家奴”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对站在过道上乘务长说道:“乘务长同志,现在已经超过起飞时间将近半个小时了,飞机咋还不起飞?是不是因为我们为了人民的利益,耽误了全体乘客的旅行?……”
乘务长连忙微笑着解释道:“首长,您误会了!有两个在南京登机的乘客迟到了,飞机正在等他们,请您原谅!……”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身穿笔挺西服,温文尔雅的人钻进了机舱门。这人一进机舱门,立刻双手抱拳,笑容可掬的向众人连连道歉:“i'nbsp; sorry! …… i'nbsp; sorr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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