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艾听见女网红说要告田甜, 就跟程浩说：“欣欣的家人要重启调查的话，一定能查出真相。”
程浩道：“没错, 光是扔进水井里的手链, 她就解释不清楚。”
直播间里女网红越说越气，她吸了吸鼻子：“你们不知道，这个田甜太会伪装了，她当时还跟我爸妈说, 她对不起我爸妈, 没看顾好欣欣, 她说她应该让欣欣远离水边, 她还说以后她要替欣欣尽孝，可葬礼刚过，她就把我们一家都给拉黑了。刚才她说的话大家也都听见了吧，后半段我已经录了屏, 田甜很心虚, 她以为我妹妹的鬼魂来朝她索命, 我敢说一定是她把我妹妹推下水的！”
直播间里的人也都表示赞同。
“没错, 绝对是她！她太心虚了！我怀疑她精神出了问题。”
“根本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是她见鬼了啊，你们没看出来吗？她看见鬼了，肯定先看见的是欣欣, 又看见她害死的那个男大学生，然后又看见他们两个一起出现，这才吓得口不择言，说要给人家配阴婚。”
“没错，我也觉得她应该是被鬼缠身了，才会去烧纸钱, 然后又被鬼吓得胡言乱语。”
“这是哪个大神把监控接到了直播间？不会是鬼吧？”
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说他们从一开始就录了屏，可以发给女网红，当做证据。
女网红跟大家互动了会儿，就说要去警局，要亲自去报警。
莫小艾退出直播间，叹了口气，很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次稳了，看她还往哪儿逃！”
程浩却激动地问：“到底跟你的系统有没有关系？对了，你们两个是从属关系吗？你要听他的？还是他要听你的。”
莫小艾皱眉：“我也不清楚是不是他干的。我们之间就是他找我做任务，替冤主伸冤啊，没什么从属关系”
“我听你怎么好像把他当个人？”
莫小艾心说，他可能就是个人，还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嘴上说帮不上忙，其实却很积极。
不过暂时还联系不上系统，她随口把程浩应付过去：“他是个很拟人化的系统。”
程浩对系统好奇极了，特别想要一个，莫小艾嘴角抽了抽：“你小说看多了吧，真当系统会白给你东西吗？都是交换！”
“那也不错啊！”程浩更兴奋了。
莫小艾赶紧把他打发走。
网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上了热搜，大部分人都说不是封建迷信，应该是女网红设计好的。
还有人分析的头头是道，说女网红先在田甜身边装神弄鬼，把人吓个半死，再借别人的手给田甜指路让她到寺里烧纸，女网红已经安排好了高清摄像头，全程在直播间里直播。
女网红本来以为是自己妹妹回来伸冤，现在见大家都这么说，而且她的粉丝蹭蹭地涨，还有人喊她复仇女神，说欣欣有这样的姐姐太值了。
这位女网红也怕自己说鬼来寻仇会被当做传播封建迷信，平台很严格，很可能会封号，她干脆就默认了，还改了状态‘没错，姐就是复仇女神’。
平台那边查了半天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还以为这女网红请了厉害的黑客，那几个技术人员都被领导给批了，说他们没用，居然都找不出平台系统被入侵的痕迹。
莫小艾在网上看了看事情的走向，也觉得这样最好，虽然说就算他们都以为是闹鬼，也没人会想到她身上，但她总觉得系统是她的，他自己跑出去溜达还干了大事，她这个主人总有种心虚的感觉。
系统突然道：“主人？莫小艾同学，你把我当什么？宠物吗？”
他声音有点虚弱，不过莫小艾还是吓了一跳：“你回来了？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把我当什么？”
莫小艾心中好笑，没想到系统也这么不稳重，这就急眼了，她干脆道：“你是我的系统啊，就像是我电脑上的系统一样，离了系统电脑就没法工作。我电脑上的系统是我的，你这个系统自然也是我的，我就随口一说，怎么会把你当宠物呢？”
“不当宠物，当你的软件，当你的物品对吧？”
莫小艾无语极了，这人累成这样还抬杠，杠精吗？
“好吧，我刚才说错话了，你是我的朋友。”
系统满意地嗯了一声，不再吭声了。
莫小艾气坏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今天的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结果系统面板上显示电量不足，正在充电中。
莫小艾翻个白眼：“你也太没用了吧，就干这么点事，把电耗完了？”
系统气得想骂人，可实在提不起精神，他并不能直接去碰触现实里的东西，每接触一次，都会损耗能量。
他也不说话，只在系统面板上显示出两行字。
莫小艾皱眉，“又有任务？你不是要断气了吗？”
系统懒得再跟她说话，不然可能会被她气活过来。
莫小艾细看那两行字，第一行是地址，第一行写着‘找店老板去超度欣欣。’
莫小艾愣住：“你找到欣欣了？刚才是你跟她一起去吓唬田甜？你不是说不是所有鬼魂都能留在人世间吗？”
系统还是虚弱地开口：“她在水里挣扎时，田甜在岸上笑，有执念就变了鬼，现在真相大白，帮她超度吧。”
莫小艾知道田甜不是好人，但不知道她这么坏，“只为了一个手链？可田甜家境不错啊，至于吗？”
系统叹了口气，莫小艾听着他有气无力的声音，赶紧道：“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一天，她还没来得及找那个店老板，尹队长就打来电话：“过来一趟吧，田甜想见你。”
“她全都招了吗？”
“算是吧。”
莫小艾不解地问：“招就是招了，没招就是没招，什么叫算是吧。”
尹队长苦笑：“等你过来自己看笔录。”
莫小艾到了警局，尹队长正跟小谢接待田甜的家人，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家孩子会杀人。
“搞错了吧，我家田甜很乖，她从来不惹事，从小就特别让人省心。”
“对啊，这都好几年前的事了，救欣欣上来的那人也说我家田甜很着急地喊救命。”
尹队长干脆让小谢领他们先去看田甜在直播间的录屏，看看他们的乖女儿有多心虚，心里有个数，再了解案情，不然的话，他们还以为田甜是被诬陷的。
莫小艾拿过尹队长递过来的笔录，一目十行地看着，等看完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尹队长说算是招了。
田甜是这么说的：“我没有推她，真的，我就是拿了她的手链，那个手链本来是我先看上的，她说也很喜欢，就先试了，我让店员再拿一个，结果店员说就那一只，我虽然很喜欢但还是让给了欣欣！我们中学六年都在一个班，是非常好的朋友，比闺蜜还亲，我怎么可能为了一只手链就推她呢？”
尹队长问她为什么保留着手链，她还振振有词：“我就是想留个念想，这是她临死前买的最后一样东西，而且这手链我们两个都喜欢，我就把它留下来，每次看到手链就会想起欣欣。”
莫小艾看到这里，说：“我记得连环杀手就喜欢保留受害者的随身物品当作纪念，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命案？”
“应该没有了，我派了一组人去查了她从八岁起在家在学校所有的人际关系，还有身边发生过的命案，有人出过车祸，但跟她没关系。有关系的就是这两次，不过如果判不了的话，我估计她会很快进化，以后都不用自己动手杀人了。”
莫小艾说：“绝对就是她啊，有直播录屏，有她扔进井里的手链，这些证据还不够起诉吗？不是她为什么这么心虚？谁敢大半夜跑到那里去烧纸钱，再有路灯也会怕，可她不怕！还敢翻墙进去！她为什么胆子这么大，肯定是有更让她害怕的东西，她只能去烧纸求平安。”
尹队长摇头：“你说得没错，但要告她有难度，她家肯定会请律师，直播的视频只是她的胡言乱语，不可能当做证据，我们也在查这直播是怎么连过去的，信息组暂时还没有什么发现。”
莫小艾心想，这就是灵异事件，信息组自然发现不了，她问道：“田甜说要见我？没说原因吗？”
“她说一定是你在陷害她，因为你威胁过她。我们在等测谎员过来，你先去跟她聊聊，也许能诈出些什么也说不定。”
莫小艾想起系统跟她说过的话，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她一进审讯室，田甜就坐直了，质问道：“那个帖子是不是你发的？是你让我去寺里烧纸的对不对？你居然在水井边放了摄像头！莫小艾，你为什么一直针对我？”
莫小艾摊摊手：“你想多了，我没发过帖子，那摄像头也是人家寺里自己安的，不过尹队长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摄像头是高清的，不对，我说错了，不是那个摄像头是高清，是只拍你的时候特别高清，你想啊，大晚上的，在路灯下边，居然还能把脸拍那么清楚，犹如神助啊。要不是拍得够清楚，那个网红也认不出你，咱们学校的老师同学也认不出你，现在好了，你出名了。”
田甜不再伪装，她恶狠狠地瞪着莫小艾：“一定是你跟曹丹一起设计我。”
“可没我的事，不是欣欣找上你了吗？她叫曹欣对吗？来跟索命了？也对，大好年华就这么没了，她在水里浮浮沉沉，拼命挣扎，你却在岸边笑，她能放过你吗？”
田甜嘴唇又哆嗦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笑着看她在水里挣扎，直到她要溺水窒息时才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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