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六。
昼王大婚,一直平静的昼王府热闹非凡,连当今皇上都送了贺词,朝中大臣纷纷送来重礼。
另一处。
青舒那个抱着一个小包袱从昼王府的一个偏苑的狗洞里爬了出去,狗洞有些小,他废了好大劲才挤了出来。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路往城外跑去,很快就出了城门,一切顺利得青舒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坐在一个老农的赶的驴车上,怀里抱着一个包袱,摇摇晃晃的往兰城方向驶去。
今天他准备跑路,完全是临时起意。
昼王大婚,丫鬟奴才大部分都调去前院帮忙,雪儿也跟去前厅伺候,以往有序的后院便无人值守了。
青舒听见雪儿兴致勃勃的说要去前院时,才关注到,等她走后,青舒立马出了青竹苑,除了王爷的寝殿后厨房,必然经过的地方有人把守,其他院落零散只留了一两人。
青舒立马意识到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回屋拿起银钱和路引,偷偷的从狗洞里爬了出来,一路上青舒想好了各种被抓回去的说辞,但顺利出城后他心里只有各种喜悦。
“老伯兰城和京城这路上太平吗?”青舒心情不错的跟着赶车的老伯聊起了天来。
“肯定太平啦,不然我一个老爷子也不敢出来晃荡啊!只要风调雨顺啊老天赏饭吃,那条路都太平。”老伯笑嘻嘻道。
“也是,不饿肚子,哪有那么多匪患。”青舒点了点头很认同。
此时昼王府依旧喜宴觥筹交错,载歌载舞,而新郎官颐昼面无喜色,一脸冷然的看着宴会里的人。
这时擎一从角落走了出来,低头对着颐昼说了一句话,又悄然离去。
颐昼的表情倏然间降到了冰点。
当夜。
颐昼身后跟着一个老嬷嬷,走到新房,屋内满目的红,新娘子头戴喜帕双手交叠乖巧的坐在喜床上。
这一辈子李欣儿可能从没有像今夜般乖顺过,她听见推门声,随着脚步声停在了身前,一辈子飞扬跋扈的人,第一次有些紧张。
“去验一下身。”颐昼并没有去掀开喜帕,微微抬起下巴对着老嬷嬷吩咐道。
“是。”老嬷嬷忙应声。
李欣儿以为自己听错了,当透过喜帕下方看到一双女人小脚,容不得她犹豫,立马起身躲开厉声质问。
“王爷,你这是何意?你这是在侮辱我吗?”新婚之夜被丈夫压着去验身,不是辱她又是什么!
“想做皇家妇,得清白之身,毕竟此事不得有差,望李小姐海涵。”颐昼沉声道。
进宫侍奉天子或皇子的女子或双儿男子,会有这一程序,以为她嫁的到王府来了,以她的家世没有敢为难她,谁料新婚夜会出这般。
“前几日已有教养嬷嬷教过我规矩,并且当着我母亲的面教的,我父亲偶尔过来检查,
王爷你你难道信不过我父母?”李欣儿声音强装镇定,把自己后台抬了出来。
“啊…”
颐昼一个掌风把李欣儿的头帕吹掉,里面露出李欣儿慌张的神色。
颐昼不屑的看了一眼想去捡头帕的女人,回头给了老嬷嬷一记眼。
“李小姐,这是每位皇妃都得有的过程,毕竟皇家人比较慎重些。”老嬷嬷好声好气的说道。
颐昼转身准备去门口等着,可没料想,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一记响亮巴掌声。
颐昼回身一看,老嬷嬷的半张脸瞬间红肿了一半。
“柳絮,进来让她配合老嬷嬷检查!”颐昼微皱了皱眉头,沉声对着门口人说道。
门外一个身着黄衣的女子走进了屋内,颐昼负手立在门口,清风拂面,抬头看了看天,夜像被墨涂上一层。
:这个时辰舒儿应该快到兰城了吧!出去散散心也好。
房内性格温和的老嬷嬷受了一巴掌,也不生气一副老好人的态度,把李欣儿折腾过遍,
各种羞耻的检查一样不落,看到手臂上那个表示贞洁的红点,被老嬷嬷用了个绿色药水轻轻一擦就没有了。
李欣儿双眼通红,大声谩骂的话,全被柳絮堵在嘴里,她像个牲口一样被人翻来覆去的检查。
这些对于她而言都不是最可怕的,她在婚前早与外人苟合过,检查出的结果根本不是她、甚至她家族能承受的,此刻她知道她完了。
一刻钟左右的检查,李欣儿却觉得仿佛过了一辈子。
老嬷嬷径直走向门口的昼王汇报,李欣儿反而不挣扎了,老实的呆在地上。
“王爷,她已非完璧之身,在一年前早已与人苟合过,手臂上有用朱颜点了守宫砂。”老嬷嬷对着昼王恭敬的行了个礼道。
“嗯?一年前?”颐昼微挑了一下眉有些惊讶。
“嗯,老身多年的经验一眼就看出来了,不会有错的。”老嬷嬷笃定道。
“好,下去吧。”颐昼点了点头。
颐昼推开门进去,李欣儿像个疯狗一样猛的冲上来死死抱着颐昼的小腿。
“王爷!王爷!我是被陷害的,我会乖乖当你的王妃,听你的话,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李欣儿哭哭啼啼的,要是新婚之夜传出这样的丑闻,她怎么活,外人怎么看她。
颐昼蹲下来,看着毫无美感的一张湿答答的脸。
“本王还是觉得你飞扬跋扈的模样更加动人!”
“柳絮,把她捆好随我去拜会一下威远将军府。”颐昼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是。”柳絮斜了一眼里面失了魂的人。
李欣儿腿吓软了,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连柳絮拿绳子捆她,她都不挣扎一下。
威远将军府,正厅。
威远将军和李夫人急匆匆赶过来,地上一身红色嫁衣的李欣儿正狼狈不堪的被人扔在地上,头上的凤冠早也不知掉到何处,象征正室的嫁衣,脏乱不堪,还有几处拉丝破口。
“啊啊!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哪个杀千刀的干的?”
李夫人早上亲自送上花轿的女儿变成这般模样,又气愤又伤心的上前把人扶起来。
“昼王,你这不得给老夫一个解释吗?”
李父怒瞪正四平八稳坐在主位上的颐昼,连行礼仿佛都忘了一般大声质问。
“呵呵,李将军这恐怕你得给本王一个解释吧!”颐昼冷笑一声。
“王爷这是何意,臣好好的女儿,白天刚抬进昼王府,晚上就这般模样,你不该给老夫一个解释?
老夫虽官微言轻,但老臣相信圣上是明白事理的。”李父毫不客气迎上昼王声音越发洪亮。
“一个残花败柳,一年前就与人苟合了,李大将军你来告诉本王,本王该如何处置?嗯…?”颐昼冷声,嘴角讥讽。
古代女子双儿男子的清白极为重要,一旦与外男脏了身子,没人会捡别人穿过的破鞋,更可况皇室的血脉必须纯正,又怎会容忍一个不洁之人在身边。
“昼王,你这是何意,可不能血口喷人,我家闺女可是清清白白的人家。”
李将军看颐昼那模样也不像骗人,内心也有摇摆,转身冲地上的李欣儿问道:“欣儿你可有出去胡来过?”
李欣儿在最疼爱自己的爹爹面前,突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眼神躲闪只顾得哭哭啼啼,站一旁的李母假模看向别处。
“欣儿…你…?”
李将军难以置信,地上熟悉的女儿会做出这般有辱门风之事。
再看他夫人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老脸气的通红,合着是这俩娘母瞒着自己。
“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老夫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一股怒气膨然而起,一脚踹在李欣儿的肚子上,李欣儿一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李母一声尖叫:“啊,欣儿你个老匹夫我儿呀!”房内一阵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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