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树山有些慌了,“山大叔,童子尿能拦住她不?”
山海的面色凝重,沉声开了口,“拦不住她们多久,你们先顶一会儿,老夫去找些柳技来。”山海说完,指着蜡烛叮嘱道:“你们两个人盯着点蜡烛,一旦熄灭,带着村民赶紧往土地庙跑,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能回头。
能不能活命,只能看天意了。”
一听这话,山茶都有些紧张起来。
山海去灶坑里面抓出来一把锅底灰,抹在山茶和白树山的脸上,“锅底灰可以隐藏人身上的阳气,只要你们不说话,鬼物发现不了你们。”
山海说完,转身向院子外面走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四野的阴雾越来越浓郁,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山茶坐在门口,被阴风一吹,鸡皮疙瘩都开始往外冒。
整个古树村一片死寂,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慌。
时间一点点过去,山茶的心情也越发紧张。
在昏黄的烛光照射下,院子里的大树,经阴风吹动,折射在地上的影子张牙舞爪的,看上去还真有几分恐怖。
轩辕离脱下外套披在山茶身上,抽出长剑死死地盯着院门,“茶儿,如遇危险跟紧本王。”
“阿离,你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别逞强。”
“普通人也能为妻儿挡刀剑,到时候本王抱住鬼物,你带着两个孩儿快点跑。”
“阿爹,你不是会武功吗?莫非连一个寡妇都打不过?”
“逆子,你怎么说话呢,这叫好男不跟女斗。”
“哎呦喂,竟说带把的话,干不带把的事。”
“噗嗤!”
“噗嗤!”
轩辕离见山茶和丑诡婆他们捂着嘴偷笑,有些蒙圈了,“茶儿,儿子说这话是何意?”
山茶趴在轩辕离耳边低语了几句。
轩辕离差点气死,恶狠狠地盯着山茶的肚子,“逆子,你再有两个月就出生了,看阿爹怎么收拾你。”
“胆子不小,本少爷想收拾你,根本不用等两个月以后。
阿爷,有人要打你宝贝孙儿。”
“啪!”
轩辕痕一巴掌甩过去,直接将轩辕离抽到墙角,“你还能要点脸不?这么有本事,咋不出去打鬼物呢?”
看着这几个心大的货,赵煞婆的脑袋瓜子嗡嗡直响,从怀里掏出来一把符文匕首塞进山茶的手里,将她拉到墙角,“死丫头,我总感觉今天的事情是奔着你来的。
这是有人打算对你下死手,一会儿不用管别人,先顾好自己。
我东屋的炕柜里有………!”
“师父!”
山茶出声打断赵煞婆的话,“咱们人多,就算是没有法器,也不一定会输。”
“唉!”
赵煞婆叹口气,“死丫头,你记住了,无论到何种境地都要活着。”
“嗯!”
山茶应了一声,傻傻的坐在门口,看着漆黑一片的夜色,心里忐忑不安,总感觉这夜幕中藏着一双怨毒的眼睛,在盯着她,准备随时扑咬她。
特别是那晃动的树影,禁不住让人汗毛直立。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随着时间的推移,山茶感觉周边的温度越来越低,阴风直往衣裳里面钻,冻得她直打哆嗦。
忽然,山茶感觉脚下一凉,低头一看,地上已经结出了一层薄霜。
气息越来越冷,刺得人头皮发麻,阴风呼啸起来,像是尖叫声一样。
山茶能感觉到院子里多了点什么东西,一瞬间,冷汗就从额头上滴落下来,法器被人毁了,就连她的衣服上也被人洒上不少乌鸦血。
阴阳眼打不开,要是鬼物不主动现身,她都看不见鬼物在哪里,人往往在未知的情况下,恐惧感会被放大无数倍。
见草木灰上出现两行浅浅的脚印,山茶没有丝毫犹豫,将童子尿泼出去一些。
在童子尿泼出去那一刻,寒意瞬间消散大半,山茶长长呼了口气。
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几分钟后,冰寒刺骨的冷意又席卷而来。
烛光也忽明忽暗起来,火苗也小了不少,四周的温度迅速下降。
山茶这火爆脾气压不住了,咬破舌尖一口血喷了出去。
血刚刚喷出去,烛光就恢复了正常,温度也很快升了上来。
几分钟后,烛光又开始摇晃起来,颜色也变成幽绿色,山茶一边喷舌尖血,一边往门外泼童子尿。
冯寡妇是个有眼力价的,见山茶喷的血越来越少,知道她的舌头已经咬烂了,组织了一些人站在门口,咬破舌头往出喷血。
如此反复,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渐渐地,所有村民都适应了这种诡异的气氛,也不用别人吩咐,看见烛光不正常,就排着队过来喷舌尖血。
村民发现,只要烛光正常,鬼物就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胆子都大了不少,三五成群坐在门口闲聊。
不知道过了多久,山茶忽然听见有人在呼救,“山茶,救救阿爷,快来救救阿爷………!”
山茶侧耳倾听了一下,确实是阿爷,声音听上去很慌张,像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山茶吓了一跳,随手把丑诡婆拉了过来,“姑阿奶,阿爷有危险,我要去救人,你在这里守着蜡烛。”
不等丑诡婆答话,山茶抽出符文匕首就冲出院子,刚走出院门,就看见阿爷扛着一捆柳条走了过来,“阿爷,你刚才是不是喊我了?”
山海的脸一沉,“阿爷没有喊你,是鬼物用的幻术,快点回去。”
山茶浑身一颤,头皮一下绷紧,撒腿跑回村部,见所有人都没事,烛光也正常,才算是放了心。
山茶在门口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像是有人在对着她的后背吹冷风。
回头一看,只有阿爷一个人坐在她身后的位置,正在搓揉着柳条做打鬼鞭。
山茶刚想转身的时候,就看见地上的柳树叶竟然是白色的,仔细一打量,从柳条上掉落下来的树叶,竟然是白纸剪成的。
山茶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弯腰去绑鞋带,从凳子腿中间的缝隙处向后面看去。
当她看清楚身后人的样貌时,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在她身后的根本不是阿爷,而是一个没有眼珠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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