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冤枉了他?”
一名太上颇为疑惑:“到底是一名金丹巅峰的厉害修士,瞧着突破元婴也不在话下,若是这般轻易的折损了,实在是太过可惜。”
御兽宗老祖冷笑:“左右二宗一直亲密无间,他却与化仙宗的仙道修士暗通曲款,私相授受,越过了左宗诸位道友,借此一路破境,实在是坏了规矩,影响了二宗和睦。”
“说来这也是一桩孽缘,那欧阳存之的师尊当年也是修行,到了金丹巅峰之境,在突破元婴之时,乃是上阴君亲自出手护持,结果却功败垂成,直接油尽灯枯。”
一名太上心中惋惜:恐怕他是由此才会对左宗的诸位道友怀了怨怼之心。”
“他那师尊,本宫当年也见过,本就垂垂老矣,又只是勉强修到了金丹巅峰,怎么可能成就元婴?强行突破也不过是个死字,谁来都是如此,如何怪得了黛玥道友?”
“那老祖打算如何处置欧阳存之?”
“直接赐死。”
“这会不会太过了?”
“一则,那升仙宗的仙道修士根本就不真心,对他留了一手。如今他已经压制不住体内的天种,即将要被魔念噬魂,咱们不动手,他也活不长,万一要是变成了邪物,反倒是咱们的罪愆。”
御兽宗老祖早已经过深思熟虑:“二则,干净利落将他处死,也是向左宗示好,表明咱们右宗的心意。三则,宗门最近十分浮躁,不少人都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正好金丹巅峰的分量足够,以此来警告那些怀有异心之辈不要乱来,也算是杀鸡儆猴了。”
“老祖言之有理,我等自当遵从。”
“坏了规矩,就该受罚。”
“金丹巅峰虽然可惜,可为了宗门的稳定,就算是咱们这些元婴,也是一样。”
“金牙玉象如何处置?”
“不如将之炼成血丹送给……”
……
周随先是同少阳卿去往司凤峰小坐了片刻,相互交流了一番,方才一路驾着祥云回到了豢龙峰。
一路来到后山湖心亭中,黛玥仙子早已等在那儿。
“随儿回来了,快坐下。”
“多谢师尊。”
周随也不推辞,当即坐在了黛玥仙子的对面。
“这是为师新得的春华秋玉露,对于增强神魂,凝炼精魄有着奇效。”
黛玥仙子亲子取出一个帝王紫的水晶玉壶,为周随倒了一杯秋香紫的液体。
“你不晓得,为师花了好大功夫也才换来半壶,今日正好请你吃上一盅,就当是给你完全任务的奖励。”
周随也不奇怪黛玥仙子为何知晓先前在右宗发生之事。
毕竟凭借黛玥仙子的修为,又未相隔十万八千里远,自然瞒不过她的耳目。
周随谢过一句之后,端起来一饮而尽。
春华秋玉露入口,只觉有一股淡淡的甘甜,十分清冽,随即冰冰凉凉的升起一股气流直冲顶门,顿感元神分外清明,神思都敏捷了几分。
当日他在元鼎宗领悟的龙虎坎离意境愈发清晰,甚至在他体外都显露出了赤龙白虎阴阳太极相交之相。
周随不由心中一惊,他本以为春华秋玉露只是普通宝物,没想到竟有如此奇效,正要出声感谢,黛玥仙子却止住了他的话头。
“为师知你心意,只是你我师徒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当不分彼此,这春华秋玉露虽然宝贝,却也比不得你我师徒缘分珍贵。”
黛玥仙子笑道:“更何况,为师只有你一个弟子,只是若不给你,又能给谁?”
“弟子明白了。”
周随天生笨嘴拙舌,不善言语。
他的心中虽然感激黛玥仙子对他如此真心实意又关爱备注,面面俱到更细致妥帖,口中却说不出报答之言。
只将黛玥仙子对他的好全都暗暗得记在了心里,以待来日回报。
最后师徒二人又互相讨论了一番修行上的事宜,黛玥仙子在几处关键的节点之上提点了周随一番,令他茅塞顿开。
一直到第二日中午,他方才离开湖心亭,回到自己的小院。
找了一处最宽阔的密室,交代了一番雪嬷嬷,令其带着靛羽守在静室之外,周随方才带着赤龙进入其中。
轻挥衣袖,升起法驾,端坐在云床之上,一拍灵兽袋,放出了被冰封的噬鼎妖王。
他抬手一指,冰壳破碎,散落一地冰屑。
噬鼎妖王见状,连忙便想冲出密室。
结果赤龙猛然抬首,双角之间射出一道紫色雷霆,劈在噬鼎妖王身上,立刻使之惨叫一声,瘫软在地。
因为赤龙现在是一尺来长的袖珍状态,劈出的雷弧也只有发丝粗细,威力却丝毫不减,令得失了内丹的噬鼎妖王叫苦不迭。
哪怕他有十丈螭躯,也成了一堆软肉,无有神通,难以飞举。
周随见其彻底没了反抗之力,正要念动口诀,施展《豢龙古经》之上的秘法,抽取它的血脉为赤龙所用。
“呜呜呜~”
却听其凄凄哀哀的抽噎起来,如泣如诉,胜似杜鹃泣血,老猿悲啼。
周随虽有一丝心软,却知其本性凶恶,刚一破封而出就连杀数人,实在不可轻纵。
本来他修行《豢龙古经》窃夺血脉之术,乃是“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补有余”的体现。
虽说无情,却也无可指摘。
但他却给自己设了底线,若无仇怨,绝不抽取开智生灵的血脉。
而是顶妖王虽已开智,却对他抱有杀心。
他自然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点化灵台一灿明,百川归海为龙形!敕!”
随着法诀念动,赤龙瞬间化作两丈长短,弓起身子张口一吞,凭空生出一股吸力,作用在噬鼎妖王身上,令其形影都模糊了起来。
周随双手连连掐决,与赤龙相互配合,噬鼎妖王立刻放声惨呼,同时身躯疯狂扭动,拼命挣扎。
幸好密室坚固,否则还不知要弄出多大动静。
可惜,此时噬鼎妖王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无论如何挣扎,也只能徒做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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