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水蛭闻着血腥味，死命地往血洞里钻着。
这一幕，别说是文臣了，就是几个武将看着段坤的神色都有点忌惮了。这他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以后落在谁手里都好，千万不能落在锦衣卫手里。
徐峰看着段坤这个好兄弟，第一次觉得他是这样的陌生，第一次觉得这个好兄弟是这么的狠辣。
“这水蛭，我随身带着，每隔几天给它们换一次水，但是我从来都不给它们喂食，你再不说，等它们钻进去了，我可就真的没办法了。”
“呦，都进去半个身子了，一会，你可就得把自己的脚给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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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段坤所说，饿极了的水蛭疯狂的从血洞入口往进去钻，或许在里头还在疯狂的吮吸着。
疼得慧静不住的叫唤。
“啊…我说！我说！快把他们取出来！”
段坤给了一边的锦衣卫一个眼色，那锦衣卫取出木钳夹着水蛭，然后狠狠地一拉，将那条还没吃饱的虫子拉了出来。
“哎呦呦，这这这这这……太狠了。”邢道荣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地上的两个脚还在不住的在鞋子里动弹着。
别说是他了，就是刘琮都对这个场面惊住了，他不是没见过水蛭，这种东西他是避而不及的，看见了就离得远远的。
小时候农村娃娃，最大的噩梦可不就是这玩意？被他爬在身上一次，很少会有人不产生心理阴影的。
“啪！”
段坤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慧静的光头上，“说！”
慧静涕泪横流道，“那天的确是有个老太婆来问我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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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琮接着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寇家窦氏只生女儿的？”
慧静啼哭着道，“大王，大王，我说了，您别杀我成吗？”
刘琮冷笑一声道，“这会记起来孤还是个大王了？说说看，让孤满意了，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慧静继续道，“大王，那天寇老太来求子的时候，我就在佛像后面观察着。之后，我就派人去打听她家里的具体底细。打听清楚之后，等寇老太第二次来，我就把她叫到了禅房。之后我谎称寇家有妖孽，生女不生男。”
“所以你就是这么骗取百姓对你们的信仰的？其它的事，也是这么办的吧？”
“是是是是，大王英明。”
刘琮冷笑道，“呵呵，孤可没有你英明。”
“还有吗？”
慧静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刘琮看向徐峰道，“山荣，看看油烧开了没，送他去见他的佛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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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大王！大王！您不是说满意了不杀我吗？”
刘琮邪魅一笑道，“孤不满意！”
“不要！大王饶命！饶命啊！大王……啊啊…”
这会，大鼎里的油已经沸腾了，被扔进去的慧静没挣扎几下，便沉入了油锅底部。
空气中都是油炸的味道，方丈智真双手合十叹息道，“阿弥陀佛。”
刘琮瞅了他一眼，对着几个小沙弥大声喊道，“拿笔来！”
几个小沙弥不为所动，方丈智真大喝一声，“还不快去！”
很快，几个小沙弥拿来了笔墨，刘琮抓过笔，走到殿内的墙壁旁边，挥笔便写。
写完，刘琮直接将笔一扔，朝着殿外走去，“智真大师，望你好生整顿甘露寺，尔等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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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赫然留下四行大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贫僧恭送王上。”
下山的路上，徐峰忍不住问道，“王上，我们就这么走了？”
段坤也开口道，“王上，臣觉得那个老和尚不简单，臣感觉他并不尊敬王上，他好像是故意在向王上服软。”
“这个甘露寺不简单！”刘琮顿住脚步，回身又看了看云雾飘渺的山峰和寺庙。
雨停了，甘露寺巍峨的建筑群看起来更加庄严。看了一眼之后，刘琮继续迈步往山下走去。
“王……”
段坤一把拉住还想说话的徐峰，对着徐峰摇了摇头轻声细语道，“莫要着急，王上自然有他的打算。”
深夜，甘露寺内的一处禅房里，方丈智真手捻佛珠，正在诵念佛经。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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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真睁开眼睛，瞅了瞅进来的住持，“先不要说话，让为师为慧静超度完毕。”
说罢，他便闭上了眼睛，继续诵念着佛经。
那住持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良久，智真才睁开了双眼，捶打着伸直的双腿，“走了？”
“走了。”
“走了就好啊。”
“师父，弟子不明白，您今日为何向他叩拜？释迦牟尼佛的弟子，不会惧怕死亡！凭借着我们甘露寺的名声，他还敢把我们全杀了不成？”
智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刘琮今日写的诗来，“今日，他写的那首禅诗不错，如果他不是楚王，如果他能够归于我佛，那他的佛法造诣比任何人都高啊。”
“那怎么可能？师父，您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王。”
智真苦笑一下道，“是啊，为师着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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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安，明天，把后山的禅院打开吧。”
住持一愣，有些吃惊地开口道，“师父，他们才刚刚走了，是不是再等几日？”
“等不及了的，这些人人心惶惶，我们能笼络住这些人，可就凭着手段呢。若是日子久了，人心思变，有人把我们卖了，那可就全都完了。”
“诺，那我一会去给师父……”
“住口！”慧安的话还未说完，智真便开口呵斥道，“你师兄刚刚死了，我怎么能做那些个龌龊之事？你们几个也不可以！”
“徒儿知错。”
“我要去大雄宝殿里领悟佛法，不用跟着我了，下去休息吧。”
“诺。”
到了大雄宝殿之后，智真遣退了所有的僧人，而后，他在空荡荡的殿内敲起了木鱼。
可没敲两下，他便睁开眼睛，像刘琮看佛祖一样，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对佛祖的敬畏，甚至嘴角露出了几分嘲讽的冷笑，“释迦牟尼佛？这世上，又哪里有什么真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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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向了刘琮这下禅诗的那面墙壁，站在墙壁前，智真不禁呢喃起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王啊？”
智真是真的觉得刘琮可怕，楚国的改革他没多少关注。但就凭刘琮这个高高在上的王，居然会写出如此富有哲理的禅诗，便绝对不能让人小视。
眯着眼睛，智真继续道，“佛不是真佛，你却是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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