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
北美战争结束二年后,这座五大湖最重要的大都市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热闹,城市中往来的绝大部分都是华裔居民,人口结构悄然转换了。
据统计
截止1863年6月,芝加哥户籍登记人口高达87.61万人,若加上流动人口,大都市总人口妥妥的超百万。
这其中华裔居民占据93.2%,约有一半是退役军人身份,这里也是安置北方军团和科罗拉多兵团退役官兵最多的城市之一,另一个就是密歇根省首府底特律。
而在周边的乡镇中,安逸的成为中小农场主和牧场主的退役军人比例更高,差不多占据比例8成以上。
在大唐帝国除了军人功勋田这一途径获得土地以外,还可以花钱买,不过花钱买的都属于“十税三”的民田,不是真正有实力并且对土地拥有难以释怀情结的华裔商人,很少出手投资大农场。
9月底,正是草长莺飞的收获季节,皇帝李察一行抵达芝加哥视察已经一周多时间了,期间他深入工厂,驻军和当地中小牧场,有很多退役士兵座谈新生活,得到的反馈让他相当满意。
一般来说
退役士兵至少拥有100多亩田,屡立功勋的老兵甚至有200甚至300亩田,这在北美中部肥沃的黑土地上,每年的粮食产量相当可观。
如今大粮商收购粮食的价格也不错,很多都是出口到美利坚合众国或者南方,部分粮食则加工成食品或酒水,比如糕点饼干,地方小吃等食品,销路相当不错。
而很多在城市中拥有固定物业的退役官兵,退役后或是进入港务局,或是进入警察局,或是进入铁路局或电报公司,或是进入政府其他公共部门领一份稳定薪水,生活普遍可以稳定在中产阶级层次,优渥而稳定。
这让退役官兵对帝国的忠诚度和好评度维持在最高水准,形成了统治北美中部大平原最稳定的阶层,社会治安和经济秩序普遍较好。
“陈爱卿,郑爱卿,从这些天视察来看,军队退役复转工作做得好坏,直接关系到民心所向。而退役士兵作为帝国最坚定的拥护者,为帝国的开疆拓土流过血,受过伤,理应得到较为优渥的安置。”李察深有感触的说道。
陪同视察的陈川上将和郑源处长神色郑重的表示认真领会,齐齐拱手回答道;“微臣受教了。”
李察点点头,继续说道;“现在民间有一种舆论,意思是大唐帝国秉承华夏文化精粹,应当传承仁义之师理念,以德服人,唯有仁政方能致远,隐含着批判帝国铁血政策的不满。对这种奇怪的论调要予以警惕。”
说到这里
李察抬头看了看一众随员们,看到站在后面不显山不露水的特别行动处长胡百里少将,便招手让他走到前面来。
胡百里少将穿着便服,见状立马挤到前面来,神情恭敬的施礼后等待吩咐。
“你们对国内舆论中出现的这种奇怪论调,要系统的梳理一番,这是大都是酸儒腐文论政,试图将一些腐败发臭的儒家观念强加给民众。他们处处以站在道德制高点自居,居心极其险恶,潜移默化的影响王国政府的风评。”说到这里,李察重重的冷哼一声,吩咐道;
“此类酸儒文人试图以儒家道学束缚帝国手脚,煽动民众不满情绪,暗中指摘帝国扩张冷血残暴,罔顾人命,非仁君所为。
对于此类文人酸士,特别行动处应该会同内政部实施拉网性排查,尤其是涉及报纸,高等院校等学术单位,那些为学生灌输垃圾的教授文人,必须要拉网线的排查几遍。
等到时机成熟,皆一体成擒,以阴谋煽动帝国叛乱罪名惩处,杀无赦!
这些酸臭文人隐藏在群众中,处处以民众喉舌自居,毒舌乱政危害极深,必须要予以雷霆打击。
帝国舆论界应该以宣传热血拓殖,为国奉献的正面形象为主,要高度警惕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酸儒文人,他们向社会传递的是不满和阴暗面,必须要辣手铲除。”
说到这里
李察语气停顿下来,目光森冷的扫视了一番众人,最后问道;“朕意已决,你可明白?”
“微臣明白,必须要予以雷霆打击,辣手铲除。”胡百里少将的回答透露着浓浓的杀机。
“嗯,屋子也要经常打扫一下。”李察说了这一句之后,继续负手前行。
他身后的陈川上将此刻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意识到帝国将会推动一场从上到下的文化整肃,不知道多少人要死于非命?
儒家之害在大唐帝国已经很明显,多年以来宽松的社会环境中,让那些自以为是的酸儒文人纷纷跳了出来,对帝国政策大加指摘。
就比如发生在东瀛岛的“炮击东京事件”“横须贺事件”和“太平军之乱”,就遭受到以仁义道德自居的酸儒文人极大不满。
言论中表示道;“帝国应以仁德治天下,勿施暴戾,方能八方来拜,四夷宾服,滥施武力非圣君之道也。”
洛杉矶理工学院国学教授何枝山在报纸上撰文沿用宋朝右拾遗、直史馆王禹偁之言日:“不必轻用雄帅,深入敌境,竭苍生之觽力,务青史之虚名。以史为鉴;帝国当悬崖勒马,切莫一错再错。”
这部分言论,在社会中引起较大反响,很多深受儒家文化影响的文人纷纷表示赞同。
而这种思想混乱,无疑极大的阻碍了帝国上下一致的拓殖政策,引起内部的巨大争议,从而先乱了自己的阵脚。
有句话咋说的;
三天饱饭一吃,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大唐帝国对于华裔过于优渥,现在社会上某些华人开始同情白人和墨西哥人,对身处社会最底层的日人,印第安土著或东印度群岛人口充满同情,还有帝国严禁黑人的政策,对此经常发出一些不和谐言论。
凡此种种,全都是吃饱了撑的。
在平日里的政务中,皇帝陛下善于听从劝谏,可并不代表好说话。
毕竟是一手打下偌大江山的开国皇帝,众臣也都是一手提携上来的,陛下在帝国的威望已经神话,所做的正式决定无人敢于质疑,更无人顶风劝谏。
这时候
皇帝陛下正率领着一大帮人视察芝加哥第一钢铁厂,这是一家大型钢铁联合企业,年产钢11万吨,铁25万吨,其生产工艺经过优化,效率比早期钢铁厂强很多。
一路上指指点点,李察建议钢铁厂使用电动机驱动的大型钢铁行车,用以吊装重物和钢铁产品,厂房人员立马记录在案,准备随后便着手攻关相关技术。
有的时候
技术并不存在无法克服的难点,只是想得到还是想不到的问题。
若广泛使用钢制行车,那么必然大大提升芝加哥第一钢铁厂的生产效率,最起码比人力或者畜力强得多。
看了一圈
在准备返回钢铁厂会议室的时候,李察忽然问到一件事;“郑爱卿,帝国方面与伦敦交涉马岛事宜,有没有最新的消息?”
“启奏陛下,据我所知还没有。”郑源处长微微一愣后,便立刻回答道。
“让外交部再催一下,同时让远征军派遣一个连上岛驻扎,同时开放移民马岛的限制,嗯……政策嘛……等同于开发南美洲。”
“微臣遵旨,回去后即刻办理。”
“嗯。”李察只是临时想到这件事,问了一下,点点头之后便负手继续前行。
对于这件事,郑源处长明白其始末,也知道是件不大好搞的事情。
阿根廷邦联成立当年,美国为争夺马岛周边的捕鱼权曾出兵马岛,阿根廷势力被逐出马岛。
美国撤军后,看重马岛的地理位置的英国在1832年派兵登岛,1840年,英国正式将马岛设立为殖民地。
到现在,已经20多年了。
阿根廷对此强烈抗议,认为西班牙传到自己手中的马岛主权是唯一的合法宣称,可奈何阿根廷实力弱小,不敢与英国正面冲突。
在大唐帝国大举南下拓殖后,距离南美洲大陆600余公里的马尔维纳斯群岛,就成为了帝国方面不得不正视的问题,因此发起了与伦敦的严正交涉。
问题在于现任伦敦内阁亨利-约翰-坦普尔首相与皇帝陛下向来不对付,英唐两者间的关系搞得很僵,虽然在扶桑列岛采取了共同军事行动,但并不代表关系转暖。
最直接的表现是在英属加拿大殖民地代表权问题上(主要是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和育空地区),多伦多运河通行费率问题,美利坚合众国偿债和金融恢复方案,阿巴拉契亚煤田国际谈判(最终归属大唐帝国所有,但英国对此相当不满),南美洲拓殖,巴拉圭问题,古巴问题,亚平宁半岛问题和对俄问题诸多方面都没有达成一致,龌龊频发,两国关系也一直走得磕磕碰碰。
帝国三位皇子游学欧洲,没有一位是大不列颠帝国,这等于是在坦普尔首相脸上狠狠的扇了一记耳光,将两国间的不合表现了出来,引来法,德,奥,意等国的一片冷嘲热讽。
牵涉到马尔维纳斯群岛问题,一向行政效率缓慢的伦敦老爷们没啥回应,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若是不催促,10年20年甚至更长时间都不可能有正面回应。
李察倒也干脆,直接派兵上岛,直接移民,然后用华裔人民的潮水淹没马岛造成即成事实,迫使英国人撤兵。
不撤军也可以,那就一起生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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