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还欠你200元钱？”李如璋表情惊讶。
白湘一脸淡定的威胁道：“没错, 她摁了手印爱的欠条都还在我这儿呢，如果她继续这么磨洋工，不还钱, 我就把借条便宜卖给那些专门收账的人。”
那些收账的小混混们，下手都没个轻重，把人揍一顿都是轻的，打断手脚那也是常有的事，更有甚者, 强行把人家里的儿女拿去抵债都有可能。
瞧着李如璋那副震惊的模样, 思月嘲讽道：“怎么着，没想到吧？我妈她也是个靠不住的，身上不止没钱，还欠着外债。”
这事李如璋确实没想到，但他还是坚定的对宋招娣说道：“没事，我跟你一起还钱。200元而已, 也不多, 早知道你日子过得这样苦, 我之前就应该偷偷给你送点钱来的，要不是顾忌着陈可可……”
没办法, 李如璋的腿断了, 连照顾自己的生活都成问题, 不好好养着，以后还真可能成跛子。
他带着两个孩子年纪小，帮不上什么忙，他又没钱请佣人，哪怕宋招娣身上还有债务，他这个时候也不会离开宋招娣。
宋招娣倒是没想那么多, 听到李如璋说的话，感动得不行，对李如璋说道：“没事的，只要我们夫妻两个同心协力，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
“李如璋，你还真够无耻的。”思月摸透了李如璋的心思，直白的问道：“现在倒是说得好听，可我妈当初来找你的时候，你怎么就把人给赶走了呢，那个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你们是结发夫妻呢？”
李如璋刚想解释，白湘就帮腔道：“不可能什么都是陈可可干的吧，她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在你身边，你要是私下找宋招娣，陈可可肯定不会知道。”
李如璋看了看白湘，又看了看思月，这两个说话咄咄逼人，都是夹枪带棒的，明显不会听他解释，所以他直接对宋招娣说道：“当初我确实也有错，陈可可她……哎…不管怎样，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怪我也是应该的。”
“我知道，我明白，你当初是有苦衷的。”宋招娣看着李如璋，一脸的心疼。
思月气得够呛，反驳道：“李如璋他抛妻弃子，还派人杀我，他能有什么苦衷。”
“你也不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别说你父亲，就算是我，也要为李家清理门户。”宋招娣看向思月，有些生气的说道：“当初我要是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我根本就不会借钱救你。你倒好，病好之后，还离家出走。你现在打扮得妖里妖气，是不是又去做什么不正经的工作了？你简直侮辱李家门楣，当初我把你生下来，就该掐死……”
陌生人闲言碎语的伤害力度，显然没有自家人大，思月被骂得眼睛都红了。
思月对宋招娣原本就有怨气，但感动也有，她濒死的时候，是宋招娣和白湘去乱葬岗拉她出来的，垫付的要钱，也是宋招娣签字画押承担下来的，在家里养伤的时候，宋招娣照顾她整个人都瘦了四斤……这些她都记在心里。
可宋招娣现在却说，要是知道她当初做的那些事，肯定不会救她。
哪怕是吵架的时候，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也足够让思月心寒。
看李如璋被宋招娣护在身后，思月愤愤的说道：“你就给李如璋当牛做马吧，我再也不管你了。你看着吧，李如璋他现在腿断需要你，所以对你才是这个态度。等他腿好了，跑得比谁都快，肯定不会陪你一起还钱。”
宋招娣教训道：“思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他是你爹！”
思月冷冷的瞧了宋招娣一眼，也不想继续跟宋招娣说话了，说再多也无用。
李如璋现在扒着宋招娣吸血，不仅吃喝有保障，还能好好养伤，以后成跛子的概率也不高。现在的李如璋仅仅是吃了点皮肉之苦，这效果根本就没达到思月当初动手的预期。
思月冷笑一声，对李如璋威胁道：“行吧，你就在这儿养伤吧。免得我以后想报仇都找不到人。我跟我妈可不一样，记仇。”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如璋的腿，看得李如璋都不自在了，思月勾了勾嘴角，转身离开。
白湘也没客气，对李如璋和宋招娣说道：“等着吧，收债的打手很快就会来了。当初你去找李如璋帮忙还钱，他不愿意，现在这债务，他就该担着，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李如璋当初就是被那群催债的搞得身无分文，还被胖揍了一顿，他腿上的骨头刚正好，再被收拾一顿，宋招娣也没余钱给他请大夫了，现在宋招娣都已经穷得买不起药了。
“阿湘，就当我求你了，就当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不能宽限我们几日。”李如璋服软道。
“不行。我们之间可没什么情分。我跟宋招娣倒是相处了近十年，虽然关系不太好，但也算是熟人了，之前她还不上钱，我也从来都没下狠手逼过她。可你不一样，你跟我还有恩怨在，宋招娣既然要收留你，那就得承担后果。”
宋招娣站出来，想替李如璋说几句好话，但白湘不打算听，说完自己该说的，直接离开。
思月口中的威胁，宋招娣没当回事，但白湘说得话威慑力可不一样，白湘手里可是有正儿八经的借条的，哪怕警察来了，白湘收账也是理所当然。
看白湘离开，宋招娣直接追了出来，“阿湘，你别这样，你听我跟你解释……你借我的钱我肯定会还的，你别……”
白湘：“你说那么多也没用，你把李如璋扔出去，我就不催你还钱。”
“阿湘，你不能这样，如璋他现在的腿断了，没有我照顾他，他怎么办……”宋招娣说道。
宋招娣正缠着白湘呢，李家宝突然就从院子门口蹿了进来，惊喜的说道：“二妈！你把我爹找到了？我爹是在房间里面吧，我进去看看去。”
因为是一起来的，思月就站在大杂院的门口等白湘，李家宝一回来，思月就看到了。
李家宝看着思月打扮得光鲜，立刻就凑到她身边来了，热络的喊道：“大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思月原本是没工夫搭理他的，但眼珠子转了转，还是说道：“我听说我妈把爹找到了。我想着爹那么有钱，想问他要点钱来花，谁知道他遮遮掩掩的不乐意给。家里以前那么有钱，哪怕破产了，他手里应该也还有……可能因为我是女儿吧，他不愿意把钱给我花……”
“真的呀，爹真回来了啊？我下午出去玩去了，都不知道，我得赶紧看看他去。”李家宝表情兴奋，顾不得和思月瞎聊，赶紧冲回去找李如璋。
瞧着他跑得飞快，思月没忍住撇了撇嘴。
去年倒还好，知道在学校里学习，今年李家宝连学校也不去了，天天在这周围鬼混，还把宋招娣哄得团团转，宋招娣也管不了他。
有他在家折腾，李如璋也别想好好养伤。
除了宋招娣，李家的其他人就没有不怨李如璋的，李家宝也是一样，现在一脸兴奋，不过就是图钱而已。
思月站在大门口，看宋招娣还在纠缠不休，赶紧回头把宋招娣的手扒拉开，扯着白湘赶紧走。
回去的路上，思月对白湘问道：“妈，那借条你带身上了吗？”
“带了。“白湘试探着问道：“我们是要趁李如璋还在养伤，拿这借条找宋招娣麻烦吗？”
“这借条能先给我吗？剩下的那点钱，我重新给你写个借条。”思月说道。
白湘：“没关系，你妈写的借条你先拿着吧。反正你也还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钱，你后面手头宽裕点再还也是一样的。”
大致猜到思月会怎么做，白湘犹豫的说道：“这借条转手出去了，不止李如璋，你妈也不会也什么好结果。”
道上混的，心狠手辣的居多，更多的还见过人命，催账的人过去，李如璋肯定会跟着倒霉，但按手印的是宋招娣，最惨的肯定是她，还不出钱来，被人打死都有可能。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情况，白湘每次都是口头威胁，但从来没动过真格，她现在又不急用钱，真把宋招娣害死，她良心难安。
思月现在还在气头上，可她对李如璋和宋招娣的态度依旧不一样，“李如璋死有余辜，我妈她……我对她另有安排，当初她卖过我一次，那我也卖她一次，这样我跟她的恩怨就两清了，以后我也还当她是我妈。”
“咳咳咳~”白湘被自己口水呛到，半晌没回过神，“这…能行得通吗？”
卖儿女的事，大家习以为常，可卖父母这事，不是顶级的不孝子，都干不出来。
白湘心情有些复杂，尴尬的说道：“你妈现在也30岁了，操劳得多，人也老得快，再加上她本来就长得一般……她要是被卖，处境应该不会太好……”
宋招娣不管是颜值还是年龄都不能跟思月比，思月在满春楼里，老鸨还会培训她们唱曲、乐器……宋招娣这种，那就只能当下等妓女，一般都活不太长。
“我还没那么狠。我没想把她卖妓院里去。”知道白湘误会了，思月赶紧解释：“我只是想把她卖给人做老婆。人选我早就看了。原本我想等还完钱之后，再跟你要借条，然后把我妈嫁出去，现在这不是因为李如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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