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修挂我电话!”
“乱步先生, 现在的问题是……”
“光修挂了乱步大人的电话!”
“港口afia找到了我们的据点。”
“光修居然挂了我的电话!”
“现在比光修先生挂断您的电话更严重的,是有人闯入了晚香堂的隧道!”
“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光修挂我电话更严重!”
乱步举起了自己的手机,不断的在空中晃动着, 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可怜的手机上面还挂着乱步跟光修出去游玩的时候,光修给他买的糖果挂饰。
与谢野扶额, 在光修的事情上,乱步总是任性到了一定境界。
但是不得不说, 与谢野对于这两个人的友情还是很敬佩的。
作为对一个掌握杀伐权的内务省高官,只要乱步一个电话, 这个高官就会不远万里,亲自排在蛋糕店长长的队伍里面, 来满足乱步的私欲。
光修做的事情太多了。
帮一个侦探跟他所接触的警察调和。
把自己的工作推了,陪乱步一起去破案,搭档的默契程度破了好几次侦探社破案的时间。
而且有的时候乱步给光修打电话的时候, 那边总是秒接,有的时候与谢野还能听见那边的战斗声。
也就是说在战斗的时候光修都会腾出手来接乱步的电话。
与谢野从未拥有过这样的朋友。
这让她有点小小的羡慕。
“也许是因为没电关机了。”贤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稻草帽这样说道。
“城里的电子产品就是这点不好,不如用信件,又快又不会因为没电收不到。”
“那时间会长吧。”与谢野叹了口气。
“我们那里有肥美的信鸽和强壮的大马。”
“……信鸽是用‘肥美’来形容的吗?”与谢野没忍住。
“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乱步补充道。
[歪了!歪了!话题歪了!]
[小光修还是第一次挂乱步的电话吧,心疼我小乱步。]
[其实我更心疼小光修。]
[光修知不知道乱步现在正在跳脚。]
[猫猫炸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直美!春野!小葡萄你们两个要做什么?]
[画面一转, 就看到了春野秘书家里面夏目老师的照片。]
[光修说的住在武装侦探社, 原来是住在春野小姐姐家里了?]
[被小姐姐揉皮毛什么的……]
“把监控调出来。”福泽中断了他们这种无意义的对话。
在调出来之后, 贤治率先看向了监控摄像头里面的人。
“你们城里人都喜欢戴这种帽子吗?”
乱步也凑了过去。
“噗。”
摄像机里面是一位男性, 他的个子不高,黑色的外套披风挂在他的肩膀上, 里面穿着精致的小西装, 漂亮的橙发掩藏在了帽子里面, 露出了帅气的脸。
最主要的是那顶帽子。
华丽到在入口隧道阴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干花还散发着香味, 尴尬的是上面不是美丽的蝴蝶,而是被香味吸引过来,企图采摘蜂蜜的辛勤蜜蜂。
中原中也整个人俨然就像是个行走的展览玩偶。
真没忍住,即使面前的是己方敌人,乱步笑出了声,声音随着扩音器在隧道里面传播,甚至增加了回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
“你笑什么!”中原中也看向了摄像头的位置,跺了跺脚。
“别笑了乱步先生,你笑的都咳嗽了,但是……哈哈哈哈哈。”
“……”
你们武装侦探社的人都怎么回事啊!
光修看着手机屏幕缓缓变暗,连关机之后的动画都缓慢的消失之后。
他缓缓的抬头,风将他的头发吹起又缓慢的落下。
福地伸出手来将光修的头发别到耳后,他的手法轻柔到让旁边的西格玛都忍不住别开了眼睛。
毕竟在他们面前,神威除了在讨论战况的时候,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
[光修……]
[光打在光修的身上,真美啊。]
[光修漂亮的就像是一幅画。]
[漂亮是用在女孩子身上的,光修这是帅气。]
[我来占据这块地盘,我要在光修的脑袋上呆着陪着自闭的小光修。]
“我需要知道你们的详细计划。”光修摆弄了一下手杖柄上的白色剑穗。
“为什么不用你的分析能力?”果戈里歪了歪头,扯起了一个堪称诡异的笑容:“你能预知未来不是吗?”
光修没有笑意,他眼神犀利的看向了果戈里:“我现在就能预知未来,那就是如果你再提出这种问题,我就用无神的开关放大你的痛感。”
“啊呀,真是可怕的家伙,真是好用的异能。”
果戈里抖了抖肩膀,斗篷被他弄得呼呼作响。
[果子你惹光修干嘛。]
[本来光修就已经预料到结局而在纠结了,你还火上浇油啊果子!]
[但是果子也真的好帅。]
[你们天人五衰选人都看颜值吧,这一个长得比一个好看。]
[除了福地。]
[其实福地以前也很帅,只是岁月不饶人而已。]
[光修的颜值真的绝了。]
[光修的这个异能力的确逆天,聪明的头脑加上绝对的武力派的异能。]
“我以为费奥多尔已经给你解释了。”福地安抚的将光修揽在自己的旁边。
“我倒是也想解释,但是光修先生说他只听福地先生的话,他对于我跟您的联手合作还保留疑问。”
费奥多尔打了个冷颤,高处不胜寒。
福地看了光修一眼,魔人从未说的那样绝对的话语。
——您的孩子绝对会站在您的这边,我对此有十足的把握。
“那你可以现在解释了,小光修想知道的一切都可以告知。”
“全都告知吗?”果戈里说:“真是父子情深。”
“好了果戈里,这当然可以,那么……”费奥多尔抖了抖肩膀,走到了背风口:“我应该从哪里开始讲呢?”
“我问,你答。”光修说。
“简单粗暴也不失为一种解决方法,那您问吧。”
“侦探社在其中充当了什么位置?”
“上来就直接问核心问题啊,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用医疗器械看看您大脑的构成。”
“您要比我还强,我会跟医疗机构率先沟通您的实验。”
“我比您强?内务省的高官就是谦虚。”
[两个剧本组每次对话交锋的时候都蛮……]
[一天之内的这两次会面,都听得人心惊胆战的。]
[这都不算什么,费奥多尔跟太宰才更让人看不懂。]
[毕竟陀思跟太宰都掌握着各种密语,主要原因是这里没外人,又不需要防备什么。]
[等一下,陀思你在想什么呢?光修怎么可能现阶段就拿到书?]
[陀思其实想的也没错,光修在涩泽的事情上就知道陀思的存在了。]
“我的确很早就发现了你的存在,从当年的龙头战争,7862秘密组织,武明建斗,苍本大丞,每一处都有你的存在。”
“能分析出我所想,的确令人惊讶,我从未见过您这样的人。”
“您知道行为学和心理学吗?肌肉和微表情都能展露一个人的内心所想。”
“哈哈哈哈您让我对您的眼睛也感兴趣了起来。”
“魔人。”福地开口,皱着眉,不悦。
“我也只是这么一说,有您的保护谁敢动光修先生?”费奥多尔莞尔一笑。
“回答我的问题,费奥多尔先生。”
“很简单,我准备让侦探社变成最大的垫脚石,成为拿到大指令的第一阶段。”
“垫脚石……”光修思考了一会:“其实就是牺牲品的另一种说法吧。”
“这么说也没错。”
“接下来的问题,三个阶段都是哪些?”
“这个啊……得我跟您单独讨论了。”费奥多尔看向了旁边站着的西格玛还有果戈里。
“自己人都不信任吗?”光修皱眉。
一个组合若是不能团结起来,很快就会分崩离析。
“哈哈,倒也不是,只是细节太多,总之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待会门卫就要开始巡视了。”
“星期四。p酒吧会休业一天,你有充足的时间。”
[之前提到lup酒吧就在这里伏笔的吧。]
[伏笔好多,但是好在都有备注,能回头去看。]
[为什么不让福地来讲呢?他们才是一家人吧。]
[原因后面光修会说,别着急。]
[光修也太难了吧。]
“我只问最后一个问题。”
光修站起身来,眼睛直视面前的四个人,声音坚定:“乱步是否会在这次的事件中死亡?”
手机从开机键的边缘开始亮起,屏幕显示着花里胡哨的开机欢迎画面。
光修手指在‘幼稚的傻猫’上浮动了一下又缓缓落下。
“嘟——”“嘟——”“嘟——”
一声一声的盲音缓缓的响起,光修的呼吸也随之一下一下的加重。
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声热情洋溢的声音。
一如既往。
“光修!”
“刚找我有什么事吗?”光修努力的弯起嘴角,却发现自己失败了。
他现在完全笑不出来。
乱步:“你现在在哪?”
光修看了看周围,老实回答:“我在钟楼的塔尖,这里信号不好。”
乱步问他:“你去那里做什么?”
光修含糊其辞:“办点任务。”
这里现在仅仅只有光修一个人,福地说在
[乱步察觉到不对了吧。]
[乱步大人!你看看光修吧!]
[塔尖,信号不好……]
[按照乱步的计划应该是需要有人改时刻表了吧。]
[其实这个事情跟藤木说就可以了,光修不是已经跟藤木打好招呼了吗?]
[这就是朋友啊,在有困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你,才是死党吧。]
“你……”
“乱步,我跟福地先生吵架了。”
“啊……”
乱步顿时一哽。
光修完全就是个福地吹,他们之间最多的争吵大概即使比较福地跟福泽谁更厉害一些。
如果光修跟福地吵架,这事态可就严重了。
[吵架了……吗?]
[说辞吧,这是光修找到的最好的借口。]
[这样乱步的疑心就会少一些吧。]
[乱步不可以啊乱步!]
[光修呜呜呜我的小光修,你怎么这么可怜啊,妈妈抱抱。]
“没什么大事,只是钢琴因为他喝酒之后,走不了直线,导致不小心磕坏了一个角,心疼之下难免说出了些不好听的话。”
“原来是这样啊……”
“不仅如此,他还把我给你做的水果糖全部当成下酒菜吃掉了,福地先生年纪也不小了,这样血糖会高的。”
“这的确应该生气!”
“顺便还吐在了我给你买好的蛋糕上,导致清理又是大麻烦。”
他的钢琴!他的水果糖!他的蛋糕!
乱步猫猫炸毛。
“你只是生气脾气真好啊光修,要我说该决裂了。”
“……倒也不至于。”
[乱步不要这么说啊……]
[怎么这么多刀,我死!]
[光修真的好能胡编乱造啊……]
[但是他说的都是福地会干出来的事情。]
[其实光修依仗的就是乱步对他的信任吧……]
乱步对他的信任啊……
光修可悲的发现,他现在已然不配听到信任这个词。
光修看着弹幕,听着乱步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有一种熟悉到陌生的感觉,他无法直视太阳,却能透过云朵看到太阳的光芒。
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
即使云朵做了缓冲,这道光也太刺眼了,刺眼到光修闭上了双眼。
“乱步,抱歉。”
光修的声音微弱,听起来似乎信号还不是很好的样子,有些断断续续的,乱步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放到手机里面。
“你道什么歉呢?”
“你来找我,是有关于组合盯上你们调查员的事情吧。
我待会会让藤木去改了电车的时间表,在你们要求的时间内到达。
我会告知军警包围那个地方,至少帮你们拖延一部分的时间。
但是其他的……我暂时就帮不上忙了。”
“这就已经足够了啊,光修,这可是巨大的恩情。”乱步说。
“这不应该说抱歉,应该跟我说一些别的话,比如别的什么……三个字的词语。”
“不客气,乱步。”
对不起。乱步。
乱步挂断了电话,跟与谢野炫耀:“看,我就说光修会给我打回来的吧。”
福泽说:“不要老麻烦光修。”
“为什么不可以?光修是武装侦探社的外编人员啊。”
“这是你自己认为的吧!”
“只是玩笑而已啦,而且光修是乱步大人最好的朋友啊,朋友之间有麻烦肯定是要坦诚相待的啊,光修会因为帮助我而开心的。”
“……这完全就是任性的发言吧。”
福泽总觉得侦探社之前欠人情的是夏目老师,现在变成了光修,但是……
乱步根本不懂怎么还人情,但是似乎光修也并不需要乱步人情苦恼。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算是他都无法插手。
看着乱步抱着手机笑哈哈的样子。
倒也很温馨。
“算了,下不为例。”
“社长。”乱步扭头看向了福泽:“小气鬼光修长大啦。”
“什么意思?”
“他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乱步将光修的笔记放到了自己的背包里。
“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福泽说道。
这个年龄的孩子,总不会事事都告知自己的朋友,就算是当初的他,对福地也隐瞒了自己的想法。
“光修不想让我知道,我就不去问,这是朋友守则最重要的一条,对吧?”
“因为朋友之间要相互信任嘛,乱步大人永远相信光修。”
“乱步你也长大了啊。”福泽欣慰的点了点头。
“好了,现在我们的关注力应该在组合上,通知太宰和敦到站台准备接应吧。”
光修躲开了门卫下楼了,天人五衰只有领导者坐在不远处,手上拿着一张报纸,正在查看上面的新闻。
他用报纸来掩盖自己的面容。
其实报纸上的东西千篇一律,一部分是演员们莫须有的绯闻,其他就是近期人民的安全问题。
最可笑的是作为新闻关注者,他们也不敢发太过于过火的事情,毕竟政府的权威在那里。
可悲却又无能为力,他们也需要生存。
光修走到了福地的旁边,也坐了下来。
他没有像是往常那样直接贴着福地蹭,而是笔直的坐在那里。
“想好了吗?”
“福地先生我困了。”答非所问。
福地扭头去看光修,他的脸上难掩疲倦,一股脑的摄入了大量的信息让他疲惫不堪。
光修的老毛病,在思考太多之后会进入强制休眠。
[别说光修大脑宕机了,我的也差不多。]
[一刷好痛苦,我一直觉得光修和福地是绝对的好人阵营。]
[光修的这个毛病其实蛮让人心疼的。]
[至今这是第三次吧,光修其实很少会思考过量。]
[但是每次福地都在光修的身边,你们发现了没?]
福地将报纸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在光修的面前蹲下身。
依旧是拿宽厚的后背,福地说:“走吧,回去吧。”
他看着福地那宽厚的后背,光修手放在身侧紧了紧,缓缓的趴了上去。
福地稳稳的将光修背了起来,就像是平常做的那样,一如既往。
所有的事情都一如既往,乱步也是,福地先生也是,但是现在发生的事情给了光修一个急速的大转弯。
福地问光修:“为什么不让我来亲自跟你讲计划呢?”
光修将自己的眼睛埋在了福地的肩膀上:“不想听。”
“哈哈哈哈小光修真是任性极了,为什么不想听我讲?”
“福地先生……武装侦探社是乱步的家。”
福地的脚步顿了顿,紧接着又继续往前走。
因为他让光修在乱步和他之间做出选择,光修即使愿意帮忙,也并不想通过他来知道详情。
“福地先生……”
“我在。”
“您从来都不让我担心,怎么能一下给我出这么大的难题?您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小光修……我欠你很多歉意。
但是按照你跟乱步的关系,如果在我开始我的计划之前,不告诉你的话,我害怕到时候你站在我的对面,拿着我送你的手柄剑对准我的脖子。”
[没见过自己给自己立fg的!]
[艹。]
[生草,狠狠生草,二刷认真看才发现了这么大一个fg。]
[光修……他的脸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这个地方光修眼睛里没光了啊!]
“福地先生您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光修不信自己真会按照弹幕所言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的,我的小光修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是我做过这样的噩梦。”
“福地先生每次一睡就到天亮,还会做噩梦吗?”
“是人都会做噩梦的,小光修,我曾在多次醉酒之后都被这样的噩梦吓醒,然后一直坐在你的门口等待天亮。”
光修想起的确有几次,福地起的比他早,甚至有的时候躺在了他的床边。
在光修揉着惺忪的眼睛下床的时候,差点踩到了福地。
“这太突然了福地先生,我需要喘息的时间。”光修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他正在经历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刻。
这要比之前母亲将他推向残忍的父亲的时候还要痛苦。
“你需要给我个决定光修。”
“星期四吧,最多就到星期四。”
“睡吧,光修,我会安稳的把你带回家的。”
光修其实根本睡不着,但是眼睛却十分的酸涩,他闭上了眼睛。
在福地没有看见的时候,光修的脸失去了血色,本就白皙的脸上变得更加苍白,连唇色都浅了。
“福地先生,福泽社长是我的师兄……”
“我知道。”
“福地先生,夏目老师曾对我予以嘱托,他要我保护好横滨,老师将这座城市交给了我。”
“对不起小光修,我早已无法回头,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思想准备,我没有退路。”
“福地先生……乱步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唯一的朋友……”
“……”
福地没有再听到光修的话,也没有再回话,因为他听到了光修颤抖的哭腔。
不明显,很小,却在福地的耳朵里不断的放大,撕心裂肺却压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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