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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之后,安如乔就开始了自己的盘问。都是与RL组织相关的问题,从最边缘的问起,防止触及核心时会遭到反扑。当然,这么一条小鱼,也估计接触不到什么核心机密就是了。
前几个问题都不痛不痒,问了些关于这个中年男人个人信息,比如姓名、年龄、是不是杀过人、杀过几个人的问题,然后才问及到了RL组织。
“姓名?”
“刘阔。”
“年龄?”
“五十二。”
“杀过人吗?”
“杀过。”
“杀过多少人?”
“……三个。”
“组织是不是在L市及其周边有所布置?”
“是的。”
男人呆滞着回答,却保持着对安如乔的些许崇敬。
安如乔顿了顿,握着刀的手紧了紧,手心里渗出些许汗来,略加斟酌,问了下一个问题:“先知他……在L市吗?”
与先前干脆的回答不同,这次的问题并没有得到直接的回答。男人顿住了,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嘴巴开开合合了好几次,口腔中“嗬嗬”出声。
像是卡壳了,快要坏掉的人工智障。
随即,眼珠子平移过来,紧紧盯着安如乔的脸。从喉咙深处传出的声音嘶哑低沉,夹杂着阵阵气声,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先知在等待你的回归……”
安如乔脑海中闪过“先知”的脸,好像又一次看见那个令她痛恨的男人,挂着碍眼的,他自以为得体的微笑,用悲悯的眼神看她。
突如其来的幻想让安如乔本能地颤抖,差一点就要把刀锋割向对面这个叫刘阔的变态的喉咙。
还是忍住了,这个人还有利用价值。
安如乔又接着问下一个问题:“那……”
“那”字刚说出口,剩下的声音就被由远及近,震耳欲聋的警车声盖过。
被这声音一吓,叫刘阔的中年男人也从刚才的奇怪状态中脱离出来,猛的一拍桌子,恶狠狠地瞪向安如乔。
听见警车声,又看见男人变化,安如乔暗道一声“不好”。
冲突难以避免还在其次,那警车的声音坏了她搜集信息的大事!
“你报警了?”
“你是最让我满意的一个,又漂亮,又温柔,连气质都和她很像,可惜了……”
男人站起身来,一手抄起椅子,令一手拿起刀,“可惜你太不听话了!”
说着,就把椅子往安如乔头上砸去!
早有防备的安如乔见他暴起,握着手中刀向桌下缩去。
木椅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木刺木屑四散纷飞的同时,安如乔在桌下灵敏地一翻滚,把餐刀刺入了男人右脚。
“啊!!!!我杀了你!!你这个贱人!!”
剧烈的疼痛让他一阵哀嚎一声,随即在谩骂声中将餐刀向安如乔掷去!
————
谢憬琛废了好大的精力才查出案犯可能把安如乔绑走的去向。
又是查监控,又是对比车牌,又是计算车程。好在案犯老旧的皮卡速度并不快,又明确查出了是往郊外去,这才能在几个小时之内赶过来。
绑架案如果超过24小时,就几乎不可能生还了。绑架案救援越早越好,就是和时间赛跑。
而且,这个“绑匪”明显不是求财的类型。
谢憬琛在先前和安如乔视频时看见过这个案犯的外貌。
凭借他特意训练过的,优秀的记忆力,把犯罪者外貌描述出来并不困难。
拿着警队里模拟画像师按照他描述给出的画像,追查起来就容易的多。
先是用外貌确定了案犯身份,对比了一下行迹,发觉这个案犯在两位女受害人房屋周围都曾出现过,并且与三位受害者都存在一定程度上的行迹重合。
不能说是确定,但是这个绑架犯与跟踪犯、三个杀人案的杀人犯有九成以上的概率是同一个人。
在这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变态面前,安如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误)能够存活的可能性很小。
所以,谢憬琛急得不行。
职业的责任感,对安如乔朦胧的好感,做了坏事的自责感,还有对安如乔这个人的重视,四相结合,让他心急如焚。
如果……如果安如乔死了……他是不是要再等下一个十年?
郊区很大,案犯绑安如乔去的地方也有很多可能,废弃煤气厂的可能性最大,但是也不能完全忽略其他可能性。
L市是个小地方,警队人不是太多,分散开来一个地点也就能去三四个警察。
谢憬琛自然是和自己警队的两个小伙子一同去了可能性最大的废弃煤气厂。
警车鸣笛能起到震慑作用。这个震慑作用用在现在这个情况,却激发了凶犯的凶性。
谢憬琛和李同、王继兵还没下警车,就听见了咆哮哀嚎声。案发点就在这没错了。
天色太晚,废弃煤气厂又没有灯,三人只好拿着警用手电筒下警车。
废弃煤气厂很大,谢憬琛在心急之下也没有失了分寸,同二位同事略一商量,在呼叫去往其他地点的警力前来支援的同时,决定兵分两路。
谢憬琛同王继兵一路,擅长格斗擒拿的李同从后面包抄。
三人都带了配枪,各自两发麻醉一枚实弹。
谢憬琛和王继兵打着手电进入如同深渊巨口的废弃煤气厂大门前,同李同对视一眼,点点头。
默契之间,小心为上。
这时候,安如乔正捂着伤口小心躲避那个变态的追杀。
当时她用刀扎了那个变态的脚,随后趁机开门逃脱。
变态冲她甩来的刀她本来是可以躲开的。受过训练的她还是很灵敏的。
但是……她的运气又一向很差。
开了门外面一片漆黑。
质量太差的裙子的线头被门勾住,外面地上又凌乱得很,让她本来算计好的逃跑反杀动作只完成了四分之一。
反杀压根没来得及开始,而逃跑,也完成得不太顺利。
在她磕绊踉跄的时候,刀扎进了她的胳膊。
她的最快反应,也就是把勾住的线头扯断,然后忍着剧烈疼痛的伤口,把自己融入黑暗之中。
尽量小声地跑了一段,微微喘息着躲在叠放的煤气罐后面。
就在不远处,空荡的厂房里回荡着变态话语的回音。
“你在哪里啊?你快出来啊!刚才是我不好,都怪我太冲动了。我不会伤害你的,快出来吧!”
压抑着愤怒的,故作温柔的声音,在回荡中,鬼一样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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