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内某个角落,两位宫女议论着刚听来的小道消息。
“你知道吗?今晚皇帝陛下要召见妃子侍寝。”
“嗯?皇帝陛下不是闻到坤泽的信香便会发狂……”那名宫女正想说什么被个小太监打断。
小太监脸绷得紧紧的:“敢议论皇上,小心被有心人听见惹来杀身之祸!”
闻言,两名宫女立马闭嘴。
……
夜晚;太监站在屋门外尖着嗓子道:“徐妃侍寝——”
“嗯。”徐竹心低垂着眼脸,纤细而优美地手指扶着轮椅轮子,将自己退出门外。
身后宫女十分无奈,想要帮忙却被制止。
两名小太监将轮椅抬放在娇内。
周围漆黑一片,静得让人害怕,猫声声哀鸣叫撕破此刻沉寂,莫名恐惧袭遍全身。
徐竹心抬头轻声道:“今晚没有月亮。”
小太监跟着抬头:“有啊!今晚月亮又大又圆。”
“抱歉我看不见。”徐竹心又低下头紧紧捏着大腿淡淡道:“腿也不管用。”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跌宕起伏,甚至让人觉得在阐述他人之事。
原为北国将军却被奸臣所害,以和亲为幌子扔到敌国。
武功被废,腿没了眼没了。
他后半生都要这般屈辱的活着。
被两位太监抬到床上,等待皇帝临幸时,徐竹心已经整理好心情。
他知道麟国皇帝得了一种恶疾,身为乾元却不能闻见坤泽的信香,不然便会发狂到忍不住杀人。
导致皇帝虽佳丽三千却无法生下传宗接代的孩子。
杀了他,倒也是一种解脱。
忽然屋内传来阵阵笑声,倒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呵呵呵。”
声音辨识度都很高,徐竹心记忆深刻这道声音是麟国皇帝翡寒玉,只不过上次见他是作为获胜国向战败国谈判。
他抬起头,男人倚在门框上一袭大红袍子,领口用狐裘滚边,袍子微微敞开,可以看到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细腻的皮肤,美丽中透着几分魅惑。
男人幽幽开口:“北国皇帝送来和亲对象怎么是你啊。”男人走到徐竹心身前居高临下:“徐将军,上次一别好久不见。”
徐竹心抬起头,想着反正快要死了临走前骂几句无伤大雅,他勾起嘴唇意味深长道:“对啊!上次见面本将军险些砍下皇帝陛下地头颅。”
“呵,靠阴招获胜你也有脸说出来!”闻言翡寒玉怒哼一声,脸顷刻间就乌云密布,暴雨倾盆。他猛地向前掐住徐竹心地脖子,按在床上另一只手握住徐竹心不断反抗地手腕。
徐竹心所言确实,那次翡寒玉被徐竹心阴了一把身中剧毒险些身死。
事后翡寒玉发誓要将徐竹心碎尸万段。
两只纤细无力的手腕,仅凭借他一只手便能轻松制服。
记忆中,一年前徐竹心身披战甲战无不胜,那双力的手握住铁剑打得他节节败退。
再看看如今徐竹心被他压在身下的样子简直令人兴奋。
徐竹心眉头蹙起,脸被掐得通红。
双手无法行动他便用脚,一下下磨蹭着翡寒玉地腹部,毫无力气。甚至让翡寒玉兴趣大发加大力度。
渐渐地徐竹心放弃挣扎,胸口上下起伏每次呼吸便感觉口中一阵腥甜。
翡寒玉终于松开手,他凤眸微扬:“讲讲你是怎么成这样得,今晚我便放了你。”
“你明明知道,却很喜欢听别人一点点揭露伤疤。”因方才呼吸困难,他眼睛红肿,琥珀色的眸子,像夏天早晨花瓣上的露水,手指那么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
翡寒玉紧紧盯着徐竹心,被欺负时的样子还挺好看的。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眸,在徐竹心身上增添了一丝别样的破碎感。
但徐竹心已经不是高高在上手握兵权的将军。现在徐竹心是妃子,而妃子应恭恭敬敬卑恭鞠膝伺候皇上。
“朕隐隐约约记着徐将军抄家那日,您年迈的父亲隐归山林正巧躲过。”翡寒玉邪魅悠扬的声音嘎然而止,徐竹心随着声音源头猛地抬头。
他弯得像柳叶的细长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得?”
翡寒玉勾起徐竹心精巧的下巴:“明摆着事实就别问了,朕在敌国安插些卧底,恰好是徐将军心腹。”
“陛下是不是想听,臣妾被奸臣所害?失去双腿双眼?好生可怜委屈。”前半句确实说到翡寒玉心坎里。
可到这后半句,徐竹心忽然笑起来,皮笑肉不笑道:“但世人皆知麟国皇帝患有恶疾,北国皇帝不愿膝下唯一公主和亲,便把臣妾扔过来。”
翡寒玉食指轻放在徐竹心饱满优美的唇上,摇头道:“不对哦,是朕亲自去要。目的自然是让徐将军生不如死。”
说完他转身传唤太监:“今晚徐妃侍寝朕很满意,封为贵妃七天后举行封妃大典。”
皇帝话音徐刚落,几个太监弓着身子进入寝宫将徐竹心抬上轮椅,像件物品般,又抬回住所。
一夜后,宫中对关于徐竹心流言是非已经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皇帝对徐竹心信香免疫,有人传言徐竹心是妖怪。
更多人认为,徐竹心并未与皇帝共度良宵,不然也不会半夜回宫,可出来后徐竹心直接从妃嫔升为贵妃。
不管哪种将徐竹心推到风口浪尖上的是,他是唯二从皇帝寝宫活着出来得。
第一个则是宫中代为掌管凤印统领后宫的王贵妃,王弦月。
而现在,徐竹心正被主位之上的王贵妃兴师问罪。
今早,小太监叫醒他说要向贵妃请安,可半路上他忽然说肚子疼得受不了想上茅房。
这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无奈徐竹心只能自己推着轮子去昭阳殿请安。可他初来乍到不认识路饶了点儿弯,到后便见王贵妃挥袖起身间掀翻桌上茶盏。
徐竹心虽腿残眼瞎,但他体中内力仍然存在,靠着听声变位他轻松躲过。
徐竹心没有精力反驳索性随了王贵妃,他敷衍道:“抱歉,臣妾初来乍到不懂规矩。”
“那还不磕头请罪?”王贵妃仍然不依不挠。
王贵妃声音尖锐犀利,吵得徐竹心心烦气躁。
况且他这腿能磕头吗?
徐竹心并未接受贵妃封典现仍是妃位,看好这点王贵妃才敢如此嚣张跋扈。
不过这王贵妃够傻,徐竹心迟早会是贵妃,为何非要明目张胆和人过不去。
“跪不了。”徐竹心指着自己地腿。
王贵妃向身边奴才使了个眼色,太监们心领意会立马双手架起徐竹心扔到地上。
“哼,那就爬在地上谢罪啊。”揪起徐竹心地衣领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剜他几下:“别以为你还是北国的将军,现在你身在敌国后宫即使封为贵妃身后依旧无依无靠。”
靠近些仔细闻下,发觉徐竹心身上出现属于皇帝信香。虽没有进行任何标记但她未闻过也从未被皇帝碰过。
每次站着将近百米远与坐在龙椅上青梅竹马的皇帝聊上几句,便是最幸福的时刻,便是宫中独一无二的事情。
这证明皇帝在昨日里触碰了徐竹心,并没有触发恶疾。
越想王贵妃脸色越发狰狞,一脚踢向徐竹心胸口处。
“咳!”徐竹心脸色发白,他双腿无力地跪坐在冰凉地地板上。即便如此,他神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紧接着又是一脚。
徐竹心飞出几米远,口中鲜血在空中绽放成一朵朵玫瑰花洒在地上。
忽然门外太监夹着嗓子,声音贯彻殿内:“皇帝驾到——”
殿内原本凑热闹妃嫔们立刻磕头行礼,喊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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