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与希,你多带几个人手,在暗处负责保护梵玖少爷。”
从昨天到现在,莫名的不安就一直盘旋在邢薄舟心头,这让他整个人如同一只焦躁暴戾无处宣泄的狮子,随时可能伺机而动咬破猎物的喉咙,一击致命。
知道梵玖要出去写生之后,走不开的他只能派信得过去的下属进行保护。
“好的队长!”邹与希本就对梵玖一见钟情,很有好感,因此这次的任务,不用邢薄舟说他也会严格完成任务。
“记得多留意那位叫文森特的艺术老师,一旦有什么情况立马行动。”在文森特身上,邢薄舟总能嗅到威胁的气息。
对方给他的感觉实在太过矛盾和虚伪,毫无疑问他的伪装就是因为太过完美才展露破绽,世上不会存在那么完美的人。
这样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为了能完美地塑造自己的形象,这样的人能在最大程度上克制自己的情绪,时刻都在约束自己,控制行为,他们是清醒的疯子。
再说了,那人,明显对他的小少爷有意思,不得不防。
在邢薄舟为小少爷和这种人接触而心神不宁时,办公室有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队长!出现了!第三起死亡案例!”
发生命案的地方在当市最出名酒店的员工宿舍,死者是酒店领班之一的沈白。
员工宿舍是单人间,据说第二天轮到对方值班不见人,同事找来才发现对方尸体已经凉透了。
“死因已经查明,死于中毒,这种毒药是黑市里隐秘流传的,一般情况下很难有渠道购买。”
“而且很显然,现场没有任何犯罪痕迹,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他的手掌被人用利器完整切割下来,手掌不翼而飞,伤口切口平整,避开了大出血的后果,而切割完毕之后用铁树粘合剂浸泡,避免伤口流血,凶手一定对人体结构和药物非常熟悉。”宋姚将从法医手里拿到的报告交给邢薄舟。
负责说明情况的宋姚虽然已经见过大风大浪,但遇到这种案件,还是感到了几分不寒而栗。
“和前两次一样,在死者胸前放下玫瑰,这简直太变态了,究竟是谁干的!”牧辰气愤不已。
“附近的监控调取过了吗?”
“调取过了。”牧辰拿出电脑,放在了桌面上。
邢薄舟看到了一位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脸的黑衣男子,将或许已经死亡的,只露出脸的沈白抗回了对方的房间。
带着防指纹手套的男人用沈白身上的钥匙,轻而易举就打开了门,途中他们遇到了沈白的同事,同事询问了句什么,因为沈白身上穿的衣物宽大,那人并没有发现沈白已经空荡荡的衣袖,男人回答之后同事便没有怀疑地离开了。
大约五分钟之后,男人再次走了出来,依旧是一模一样的装扮。
监控里,模糊的光线下,男人突然微微偏头,似有所感地看着镜头的方向。
镜头只能看到男人一截脖项以及戴着口罩的下巴,男人只停顿了一会,随机抬手压下帽檐,背影逐渐消失在监控里。
这个背影——
邢薄舟罕见地皱起了眉,他按下定格键,反复盯着那个背影。
越看眉眼间的沟壑更深,他揉了揉眉心,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刚想拆开,动作就突然停住。
他想到了某位漂亮而干净的少年,如果他现在控制不住借烟消愁,那和小少爷接吻时将会把肮脏难闻的味道沾染到少年身上。
邢薄舟当即将那包宴扔给了牧辰,牧辰差点没接住,他有些受宠若惊:“队长?你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任务要交给我吧,”
邢薄舟额角青筋跳了跳,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口香糖,打开扔了两颗进嘴里:“我现在不喜欢烟味。”
“什——咳咳咳”牧辰很不幸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瞪大了眼睛活见鬼似的。
“队长,你该不会身体不行要戒烟了吧,”牧辰猜测道。
“滚,你才不行。”邢薄舟面目凶戾,他咬牙切齿。
片刻后,邢薄舟压下想要将同事暴打一顿的冲动,对宋姚说道:“把沈白同事带来了吗?他是近距离接触过嫌疑人的人物,一定要从他嘴里得到些有用消息。”
“那名服务员正在询问室,小林正在问话。”
邢薄舟点头:“还有,找小卖部老板问一问看是不是这个黑衣人让他寄的画。”
“队长,已经问过了,小卖部老板说身形很像,应该是同一个人。”
邢薄舟将腿搭上了桌面,拿目前所调查到的受害人资料看了起来。
“沈白,今年22岁,父母双亡,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人物交际简单,和同事之间没什么矛盾,被好几位过——”
“为什么这次的目标是他呢?”
他的视线落在对方生前和同事的照片上。
清秀少年,拥有一双十分好看的手,
失去了手——
因为他的手吗?
第一个受害者是眼睛,第二个受害者是头发,第三位,也就是沈白的手,如果不赶紧破案,将会有越来越多的受害者因为各种各样的特征被盯上。
那么会不会有一天轮到他的小少爷?
对了,按照以往的规律,凶手的战利品一定会寄给小少爷
他猛地合上资料,突然想起自己遗漏了什么,他霍得站起来,下了众人一跳。
“增派人手去往越湖公园,一部分人留守倍速,那位变态很肯能会找上梵玖少爷,现在我们赶紧出发前往月湖公园。”
“队长!我们刚刚接到了画展负责人的电话,寄画黑衣人,出现了。”
……
早在命案发生的时候,邢薄舟就早有意料,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在神秘人联系他的第一时间,画展负责人就报了警。
邢薄舟赶到了现场,这附近的守卫由牧辰负责,他们打算在不惊动嫌疑人的条件下,来个瓮中捉鳖。
然而,随着画展负责人口中的约定时间已过,负责守株待兔的警卫一无所获,邢薄舟眉头越皱越紧。
难不成黑衣人知道了他们的计划?特地溜他们?
邢薄舟牙关绷紧,他的手无意识伸进口袋,想要拿出烟,却想起来烟已经给了牧尘。
他只好打开手中的口香糖,烦躁地倒了几粒进口中。
对讲机传来了电流声,牧辰哽咽的嗓音响起:“队长,刚刚负责巡视的老李,发现有幅蒙着黑布的画,被放进了监控室,监控室的小林,已经……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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