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唐煜那天坑了黎诚,他就多了个每天给秦时律送饭的任务。
秦时律为了向他证明他跟助理什么事都没有,每天让他去公司给他送饭,顺便监督他和黎诚。
自律是很自律,但懒如唐煜,他一点都不想监督他们。
唐煜手脚一摊,原地摆烂。
快到中午的时候秦时律打电话过来:“到哪了?”
一连送三天饭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此刻唐煜躺在他刚改装好的阳台上晒太阳,旁边放着一壶泡好的大红袍,他眯着眼睛懒洋洋的说:“我今天不去啦,你自己吃饭吧。”
他心想,他不光今天不去,以后也不去了。
没有人能指使一个懒汉行动,手握生杀大权的秦时律也不行,这也是一种施虐行为!
秦时律以为找了个诱惑他来公司陪他的好办法,毕竟总裁也是人,也想撒狗粮,结果人就来了三天,连一个礼拜都不到,公司见过他的人还寥寥无几。
秦时律说:“黎诚今天又来骚扰我了。”
唐煜:“”
骗人,他才不会骚扰你。
唐煜冤枉黎诚为的是一劳永逸,结果秦时律不但没把黎诚开除,居然还让他继续当助理。
更可怕的是他每次去给秦时律送饭都能撞上黎助理要吃人的眼神,唐煜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住,他真的一点都不经吓。
唐煜躺在榻榻米上巍然不动:“那你就把他开除了吧。”
这么危险的人物不开除还留着吃他的席吗?
办公室里,黎诚听着老板为了哄人来给他送饭,堂而皇之的诋毁他的名誉,有那么一瞬间黎诚在想,要不我辞职算了,活着真的挺难的。
秦时律好说歹说唐煜都不来,挂断电话,秦时律看了眼站在办公桌前的黎诚:“还有事?”
黎诚觉得他今天非得解释一下才行,他24k纯直男,被人这么冤枉也太难受了:“秦总,我对您真的没有非分之想,我对天发誓,唐煜是故意的。”
“我知道。”秦时律把签好的文件丢给他,“不然你以为我还会让你继续留在这?”
黎诚:我感谢您的大公无私?
黎诚将近一米九的壮汉突然感到委屈:“那您怎么还”
秦时律笑了下:“你不觉得他吃醋很有意思吗?”
黎诚:“”我不觉得。
gay的乐趣我不懂!
黎诚并没有因为唐煜冤枉他而吸取教训,不死心的想让秦时律看清唐煜的真面目:“他就是怕我把上次看到他跟萧炽衡在一起的事告诉您,打算先下手为强。”
道理秦时律都懂,但他就是□□熏心,被家里的小妖精给蒙了心智:“过了都一个月了,你确定是他先下的手?”
更早之前就已经打了小报告的黎诚:“”
秦时律提醒他:“他在打击报复你呢,你看不出来?”
黎诚:“现在看出来了。”
唐煜就是知道他肯定会打小报告,所以才扯出这么荒唐的理由冤枉他,唐煜这一招出的并不隐秘,或许是一时兴起,甚至有点堂而皇之。
秦时律一开始也没想明白,还以为黎诚真对他有意思,把他送去非洲的念头都动了,他也是后来才琢磨过劲来,唐煜这是小猫爪子又伸出来挠人了!
没有按照他的意思把黎诚送走,秦时律打算给小猫儿点补偿,“南海湾的房子处理干净了吗?”
秦时律去老宅的第二天就叫人去了南海湾,他把秦钟的情人从南海湾赶了出去还不算,还让人把屋子里别人用过的东西全都换了。
黎诚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都处理好了。”
秦时律点了点头:“下午约个律师,把房子过户给唐煜。”
黎诚:“”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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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乐洋来找唐煜的时候正赶上唐煜准备出门,余乐洋得意洋洋的指了指门外:“我今天喜提新车,去哪,我送你。”
大门外停着一辆黄色奇瑞,小小的还挺符合余乐洋的身高,唐煜没见过这种车,他好奇的问:“是定制车吗?”
“你少嘲讽我!”余乐洋撇他一眼,“你坐不坐?”
唐煜打开车门坐进去,空间不是一般的小,但他也不挑。
余乐洋上车问:“去哪?”
唐煜:“去找画展老板,我的画卖掉了。”
余乐洋惊讶:“这么快?”
唐煜也没想到会这么快,电话里秦沅没多说,只说画卖掉了让他请客吃饭,唐煜上次放了她鸽子,答应画卖掉后请客。
正好是中午,秦沅跟唐煜约在餐厅见面,巧的是这家餐厅就在秦时律的公司附近。
唐煜下车的时候朝着公司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脚步匆匆的进了餐厅,生怕秦时律隔着楼层的高度看见他把他叫去送饭。
秦沅来得时候在餐厅门口遇到了没人送饭不得不自己出来吃饭的秦时律,秦沅唏嘘:“一个人来吃饭?”
秦时律没想到会在这遇到她:“你也一个人?”
秦时律刚想说搭个伴,就见自己的亲小姑显摆的笑了一下:“我可不是一个人,我约了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小男孩。”
秦时律挑眉:“见的这么勤,确定不是我未来的小姑父?”
之前秦沅都是矢口否认,这次却没有:“你还别说,我现在是越来越欣赏他了,如果他愿意,给你当小姑父也不是不行。”
秦时律挑眉的动作带着好几种意思:“认真的?”
秦沅知道他想问什么,“认真的又怎样?”
秦时律点点头:“这话让老爷子听见,能立马扔了拐杖跳个托马斯大回旋!”
秦沅:“滚蛋!”
这么多年了,秦沅一直没松过口,秦时律都要以为她打算跟王行僵一辈子了呢。
秦时律有点好奇了:“我恐怕要见见这位了。”
秦沅拒绝他:“得了吧,你还是回去找你的小灿烂吧,万一你看上人家了怎么办,你又不愿意离婚。”
秦时律当她护食:“怕我跟你抢人?”
秦沅开玩笑:“那必须怕啊,你要钱有钱,要型有型,关键是,你没听过结了婚的男人才更招人觊觎吗?你还是离他远点吧,万一人家真看上你了,你又不愿意离婚,多造孽!”
秦时律也就是嘴上说说,难得秦沅有看上的人,他没打算去当电灯泡。
秦沅被服务员带进包厢,包厢里唐煜已经到了,旁边坐着余乐洋。
余乐洋打了声招呼:“秦老板。”
秦沅在心里嗤笑,秦时律还说不想当电灯泡,结果这里坐着这么亮一个,早知道就带他来了。
点完菜,秦沅递给唐煜一张卡:“这里面是卖画的钱,比你出的价高了两百万。”
秦沅看唐煜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余乐洋只见过她一次,那次她的态度虽然算不上冷淡,但也绝对不是这种爱不释手的样子。
余乐洋震惊的问唐煜:“两百万?你画了什么卖这么高的价?”
秦沅说:“不是两百万,是多了两百万,一共一千万。”
余乐洋:“!!!”
余乐洋震惊的看着唐煜。
唐煜并没有受到一千万这个数字的影响,他看向秦沅:“之前说好的,我只要八百万,多的给你。”
秦沅也没跟他客气:“放心吧,我收了‘入场费’,你的画在我这挂了三天,倒不是因为卖不出去,而是要买的人太多,不知道该卖给谁,最后是以拍卖的形式卖出去的,两千万的价格,我抽了一半。”
一千万的入场费,收的确实没客气,不过唐煜也不在意,他之前就说过,卖多了钱给她。
余乐洋:“嗝。”
两,两千万???
余乐洋不可置信的看着唐煜——这可是唐煜啊,他不糟践钱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啊?!
秦沅说:“我没想到你的画这么受欢迎,我对水墨画不太了解,不知道唐字这个名字在行内小有名气,不过现在我知道了,应该不算晚吧?”
别说秦沅不知道,唐煜也是才知道自己有名的。
余乐洋觉得“唐字”这两个字有点耳熟,但他脑子太乱了,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秦沅这次叫他出来其实是想问他还有没有别的画,没有的话,现画也行。
唐煜摇了摇头:“最近没时间画。”
他画画需要专注,不能被人打扰,之前他画那幅画的时候秦时律不在,他可以心无旁骛,但现在不行,他舍不得每天晚上的快乐。
再加上花房就要盖好了,他要给花房安装一些恒温器材,还得把花培育进去,他是真的没时间。
唐煜说:“画是没了,但还有幅字,你要吗?”
秦沅连忙说:“要!当然要!”
那副画之所以能卖那么高的价钱,就是因为一个人看中了上面那首诗,于是跟一个收藏画作的先生争了起来,一来二去的引来了不少人抢画,最后把价钱抬到了两千万。
唐煜跟秦沅约好了明天见面把字拿给她。
吃完饭离开餐厅,唐煜上了余乐洋那辆黄色奇瑞。
“沅姐?”
秦沅回头,看见胡正廷从餐厅里走出来,胡正廷看着奇瑞开走:“那是谁啊?”
秦沅:“两个朋友。”
“朋友?”胡正廷看着车开远,为什么她那个朋友背影那么像唐煜?
胡正廷开玩笑似的说:“沅姐有时间陪新朋友吃饭,就是没空跟我吃,你那个朋友叫什么,我去找他取取经,看看怎么才能约你出来吃饭。”
秦沅笑道:“那你可得好好学学,他能给我赚钱。”
胡正廷一愣:“赚钱?”就他?
“是啊,一幅画卖出去我净赚一千万。”秦沅说:“你说我是陪你吃饭还是陪他吃?”
“!”
一幅画净赚一千万!
这是唐煜能干出来的事?
胡正廷忍不住问:“你这个朋友该不会姓唐吧?”
这回换成秦沅惊讶了:“你认识?”
胡正廷:“”还真姓唐?
秦沅:“他叫唐字,字画的字,你认识吗?”
胡正廷:“唐字?”
胡正廷听着这陌生的名字愣了愣,不是唐煜吗?
他摇头:“不认识。”
虽然确定的那个人不是唐煜,胡正廷还是在秦沅走后给唐洛打了个电话。
他上来就问:“你弟会画画吗?”
唐洛不知道他犯什么病:“九年义务教育他光靠逃课都比别人少拿两年笔,画画?你看他像吗?”
是啊,唐煜哪里是那块料呢?
“没什么,我就问问。”胡正廷说:“我刚才看见一个人有点像他,听说这个人挺厉害的。”
唐洛笑了:“所以你以为是唐煜?”
胡正廷也觉得自己可笑,唐煜有多废他又不是不知道,居然会觉得唐煜有能力赚一千万,他估计连赚钱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
黄色的奇瑞开在路上,车速不快,余乐洋时不时的转过头看一眼。
“你要不要去——”
“不去庙里,不去拜佛,不去上香。”
余乐洋刚一开口就被唐煜三连否决,他叹了口气:“算了,我也不问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两千万的画我看都没看到就被卖了,这是不是你的错?”
唐煜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你是在找茬。”
余乐洋也不否认:“谁让你上次死活不给我看的。”
这事儿唐煜没法说,索性就不吱声。
余乐洋啧啧了几声,随后咯咯咯笑起来:“你这手暗度陈仓玩的真厉害,连我都以为你被你舅舅养废了,你舅知道你会画画吗?他要是知道你一幅画能卖一千万,会不会嫉妒死?”
看到他有出息,余乐洋比谁都高兴,毕竟是穿着开裆裤就认识的交情,虽然中间断了几年,但小时候的情谊是断了多少年都换不走的。
唐煜“嗯”了一声,他没打算让他们知道,他要不是缺钱花也不会去卖画。
余乐洋说:“我不管,画我没看着,字我得好好看看。”
那幅字还没写落款,看就看吧。
唐煜答应他一会回去就给他看。
唐煜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谭南山的茶室,上次唐煜看上了摆在店里的那块茶饼,当时他没钱,但现在他有了。
茶室的小姐姐还是上次那个,看到唐煜立马就认出他是老板的朋友。
老板的朋友一般都是跟他年纪一般大,有的甚至比他还要大上许多的,很少有年纪小还长得这么让人过目不忘的,小姐姐跟他打了声招呼。
唐煜指着上次的那块茶饼:“我想买那块茶饼。”
余乐洋对茶叶没研究也没兴趣,他倚着柜台看了一眼,一个圆形的茶饼被纸包着,看不出什么稀罕。
小姐姐还是原话:“不好意思,这个不卖的。”
唐煜是真的很想要:“你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多少钱都可以。”
听到唐煜又要大手大脚了,余乐洋有反应了,他教育唐煜:“别人买东西都是讲价,怎么到你这就加价呢?她要你一万你也给啊?”
余乐洋胳膊架着柜台,转身问柜台里的小姑娘:“这茶多少钱啊,怎么还不卖呢?”
小姐姐说:“这茶是我们老板一百多万拍回来的,真不卖。”
余乐洋胳膊肘一滑,他一个趔趄,拔高声调:“多,多少?”
他瞪着眼睛看唐煜:“一个破茶叶一百万,你居然还要买?你是败家子成精了吗?我把你送去葛朗台家修炼几个月吧!”
谭南山还没进门就听见嚷嚷声,一会败家子一会葛朗台的,骂的还挺有节奏。
他走进来:“怎么回事?”
唐煜回头,谭南山看到是他,挑了下眉:“这不是小唐吗?”
唐煜点头:“我来买茶。”
谭南山走过来:“上次送你的茶喝完了?”
“没有。”唐煜说:“想买点别的。”
柜台里的小姐姐为难的说:“老板,他想买您的红标。”
谭南山看了一眼他的镇店之宝,问唐煜:“你是买回去收藏还是买回去喝?”
唐煜:“喝。”
小姐姐说:“他上次来的时候就问过这个茶了。”
谭南山挑眉,这么贵的茶,他都不舍得喝,这小孩居然想买回去喝,不愧是连搪瓷都能随便送的人,这到底是谁家小少爷?
谭南山不卖这茶是因为他知道没人会舍得喝这么贵的茶,他自己也不舍得,但现在有人想买回去喝,这块老茶饼也算是物以致用。
唐煜花了一百三十万将茶饼买走,谭南山也没赚他什么钱。
余乐洋看着唐煜刷卡,眼皮都抖成筛糠了。
谭南山看着余乐洋眼角有频率的跳动,觉得好厉害:“你没事吧?”
余乐洋反问:“你没坑他吧?”
谭南山乐了:“这茶是红标宋聘,你可以去网上查查就知道我坑没坑他。”
余乐洋不懂这些,他就知道他爸喝茶几块钱一包,一泡就是一保温杯,一保温杯能喝一天,那不是一样的吗,这一百来万的茶喝了能成仙?
余乐洋小声嘟囔:“喝金条多好。”
谭南山听见了:“那多卡嗓子。”
余乐洋看了他一眼:“磨成粉就不卡了。”
从茶室出来,余乐洋连人带茶赶紧给唐煜送回了家,倒不是怕这么贵的茶丢了,就怕他一个开心再买点啥。
一千万花的跟一千块似的,当阴钞花呢!
-
秦时律最近回来的越来越早,今天他回来的时候还没开饭,唐煜正坐在他新到的电动轮椅上喝茶,一百多万的茶饼被他从中间掏了个洞。
电动轮椅呜呜的跑到秦时律跟前,唐煜仰着头问:“你看我的车帅不帅?”说着,轮椅又呜呜的退回去,在客厅里转了一圈。
轮椅操作的已经很熟练了,看来他下午没少练习。
“过来。”秦时律坐在沙发上,“有东西给你。”
唐煜操作着轮椅回到秦时律身边:“什么啊?”
秦时律从牛皮纸袋里抽出一份房屋转让合同,唐煜看合同很认真,从头看到尾像是在找错别字。
看完后,唐煜疑惑的抬起头:“为什么要给我房子?”
秦时律没有从他脸上看到期待中的开心,“想送你。”
唐煜蹙起眉头:“是要分居吗?”他的快乐刚开始就要结束了吗?他是不是嫌给他洗澡麻烦?
秦时律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到的“分居”两个字,他明明只是想回个礼。
见他不说话,唐煜眉头皱的更深了:“你是要赶我走吗?”
看着他绝望的眼神,秦时律连忙说:“当然不是。”
秦时律抓着轮椅,连人一起拽到面前,脚踩住唐煜脚下的踏板:“只是送你个礼物,不分居,也不赶你走,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敢走就打断你的腿。”
唐煜忽略掉他的威胁:“礼物?”
见他听到重点了,秦时律没再吓唬他:“嗯,礼物,现在这套房子是你的了。”
唐煜眨了眨眼睛,脑袋瞬间变成印钞机:“那我可以卖掉吗?”
秦时律:“”万万没想到啊!
既然不分居也不赶他走,那套房子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卖掉换钱,这样他就不用画画卖钱了。
唐煜觉得秦时律的这个“礼物”送的可真是时候!
秦时律:“卖掉?”
唐煜点头:“卖钱啊。”
秦时律不知道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他给他的那张卡没怎么动过,花的都是一些小钱,只买些点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秦时律问他:“你很缺钱吗?之前你舅舅不是给了你两百万?”
唐伟宏又给了他两百万的事唐煜没跟他说,反正说不说也没什么用,那些钱早就花光了。
唐煜说:“花完啦。”
秦时律回想了一下——家里多了什么值两百万的东西吗?
他怎么没发现?
“你买什么了?”
两百万不算小钱,秦时律竟连根毛都没看见。
唐煜指了下窗边,秦时律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边摆着好几盆土,每天见他抱进抱出的带着花盆晒太阳,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玩意儿。
秦时律:“?”
花盆里种的难道是金条?
到最后秦时律也不知道他的钱都花哪了,不过他说房子可以卖,还答应帮他卖,唐煜高兴坏了,吃饭的时候他亲手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黑芝麻糊放在秦时律面前。
连续四天,餐餐都有黑芝麻糊,秦时律现在看到这东西就反胃。
唐煜站在他身边殷勤的看着他,往他面前推了推碗,“快吃吧,我专门让张婶给你熬的。”
秦时律不想吃,他把芝麻糊推到一边:“今天不吃了。”
“不行!”唐煜急道,“你工作这么辛苦怎么能不吃芝麻糊,劳累过度会谢顶的,你都这个年纪了,万一再过几年头发掉光了怎么办?”
秦时律:“?”
我哪个年纪了?
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年纪上被计较,秦时律看着唐煜:“嫌我老?”
唐煜又把装着芝麻糊的碗往他面前推了推,真诚道:“我不嫌,但你确实年纪大。”
秦时律:“”
比唐煜大了六岁的他连辩驳的资格都没有,就很气!
他端起芝麻糊一口闷了,黏糊糊的东西在他嘴里闷的他上不来气。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唐煜给气的。
当天晚上,秦时律身体力行的向他证明了一下什么叫做老当益壮。
唐煜接受能力不错,加上秦时律每次前戏做的够久,并不觉得难受,但他怕累,做到最后他不但不求饶,还直接在秦时律身下睡着了。
秦时律:“”你尊重我吗?
第二天早上,秦时律全程黑着脸,没有亲他,也没有抱他,吃完饭连话都没跟他说一句就走了。
唐煜坐在餐桌前慢吞吞的吃早餐,眼睛盯着那碗他没有喝的芝麻糊。
他是故意躲芝麻糊的吧?
唐煜叹了口气。
一把年纪还这么让人操心!
张婶见秦时律走了,过来问唐煜:“你是不是跟先生吵架了?”
“没有哇。”唐煜理直气壮,说完他问张婶:“秦时律是生气了吗?”
张婶点点头:“多明显啊。
唐煜疑惑,他为什么好好的要生气?
唐煜拿起手机上网查了一下——年纪大的人无缘无故发脾气的原因。
网上给出的答案是——可能是更年期,上了年纪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情况,作为家属要学会理解和开导。
唐煜恍然,他跟张婶说:“网上说他是更年期,张婶,更年期吃点什么好?”
张婶:“”你上的什么网?
被小秦先生看到怕是要买断这个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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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唐煜去找秦沅,两人正在办公室里喝茶,唐煜突然接到秦时律的电话。
“晚上有一位老先生过生日,你陪我去。”
唐煜其实不太想去,但想到秦时律早上生气的事网上说了,尽量少惹更年期。
唐煜不情不愿的说:“好吧。”
秦时律问:“你不在家?”
他刚才叫人送衣服回家,送衣服的人说没见到人。
秦时律以前不喜欢他往外跑是因为怕他一去不回,现在依然不想他出门,他就想把人关在家里,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想知道他全部的事,他见什么人,做什么。
偏执的占有欲在得到唐煜之后似乎更加严重了,可偏偏这人最近乖得很,说什么都答应,让他想宣泄都找不到地方。
唐煜老老实实的说:“我在外面呢,一会就回家啦。”
秦时律没追问他到底在什么地方:“在家等我,一会回去接你。”
挂断电话,秦沅笑着问:“男朋友管的挺严?”
“不是男朋友。”男朋友是在交往,有感情基础,两个人互相喜欢对方的,但他和秦时律不是,他说:“是老公。”
秦沅呛了一下,惊讶的问:“你结婚了?”
唐煜点了点头,“嗯。”
秦沅有些不可思议,唐煜气质虽好,但看着实在是显小,“你才多大就结婚了?”
唐煜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秦沅这里的茶不错,他很喜欢:“二十四了。”
秦沅也不知道自己在惋惜什么,觉得他英年早婚怪可惜的,“这么小就结婚了,你老公也是你这个年纪?”
唐煜摇头:“他三十了。”都已经进入更年期了。
秦沅皱眉,一脸“白瞎了”的表情:“那也太老了吧。”
唐煜:“”
这话让他怎么接?
说你亲侄子老吗?
唐煜觉得自己得为秦时律狡辩一波:“他长得年轻,头发也很茂盛,不老。”
秦沅:“?”
头发茂盛是什么规矩?他们家老爷子头发也挺茂盛。
秦沅嫌弃对方年纪大,尤其是听到唐煜还在为他狡辩:“三十了还不老啊,你才这么大点,他也下得去手。”
秦沅大概没发现,她想给唐煜介绍的秦时律今年也三十了,唐煜走后,秦沅就给秦时律打了个电话吐槽。
电话那头,秦时律听着秦沅一口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听的他额角直跳,要不是秦沅是他亲小姑,他早就挂电话了。
怎么一个两个的全都拿年纪触他霉头!
“三十岁很老吗?”
秦沅吐槽:“三十不老,但三十岁跟二十来岁比就很老了!你说他老公会不会是个变态啊,我刚才听他跟他老公打电话,他乖的跟个小绵羊似的,我真不敢想,那个老家伙每天晚上是怎么欺负他的。”
秦·老家伙·时律不知怎么的,莫名想起了昨天晚上欺负唐煜的时候,他好像哼唧的都哭了他也没停下。
秦时律不想听她继续往下说了:“你一个没结婚的女的,管什么别人家晚上的事,你有这功夫自己找个男的嫁了行吗?”
秦沅奇怪道:“你发什么脾气,我又没说你。”
秦沅话音一顿,突然想起什么,她问:“你家里的那个小灿烂是不是也才二十来岁?”
回应秦沅的是一阵沉默
秦沅从这阵沉默里听出了一种大义灭亲的意思,然后就懂了。
她噗呲一声:“对不起啊,我真不是说你,虽然你也算是老牛吃嫩草,但我侄子长这么帅,不说年纪谁看得出你三十了。”
秦沅说完还笑了好一阵,直到电话被愤怒的挂断。
仔细想想,如果唐字的老公长得像秦时律那样,三十也不算太老,最起码看着还挺般配的。
想到秦时律刚才听到她唠唠叨叨这么半天都没发火,估计憋的不行,秦沅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哎,老男人。
-
晚上,秦时律回家接唐煜,唐煜上了车,先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奇怪,怎么好像比早上出门的时候更难看了?
秦时律一肚子闷气:“看什么?”
唐煜小心翼翼的问:“你还在生气吗?”
秦时律没说话,心说原来你还知道我在生气!
唐煜贴心的说:“没关系的,我知道这种事你也控制不了,我理解,我不会嫌弃你的。”
秦时律看了他一眼:“理解什么?”
唐煜循循善诱,试图排解他因更年期而导致的坏脾气:“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但最好还是不要发脾气啦,我看网上说,生气伤肝,年纪大的人要学会养生,总是生气对身体不好。”
秦时律:“?”
故意气我?
所以你到底理解了什么?
秦时律伸手捏住他的嘴,把他捏成一个可达鸭:“你别说话了。”
唐煜嘴巴被捏住,瞪大了眼睛呜呜的问:“为什么呀?”
为什么?
秦时律觉得自己可能心脏不太好,再让他说下去他容易被气死,到时候真印证了他说的年纪大怎么办?
秦时律松了手不搭理他,唐煜还在没完没了的说:“我看网上说,年纪大的人要多做运动。”
秦时律都快对“年纪大”这三个字免疫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是你累的先睡着的吧?”秦时律看了他一眼,“要做运动也该你做,或者我们两个一起做。”
“!!!”
让咸鱼做运动属于虐待!
唐煜连忙道:“那算了。”
秦时律勾了下嘴角。
就知道他懒,成天跟个懒猫似的。
今天晚上他们去的不是正式的宴会,是一位老教授过生日,秦时律作为老教授儿子的朋友被邀请参加。
秦时律给唐煜准备的是一身套装,唐煜怕冷,把里面的衬衫换成了一件白色的立领薄毛杉,配上那头不经打理乌黑垂顺的头发,少年感十足,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显小。
秦时律默默的拿他跟自己这一身正经西装比较,他好像确实显老。
秦时律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酸溜溜的问了句:“萧炽衡算老吗?”
唐煜眨巴着眼睛看他:“萧炽衡?他几岁?”
秦时律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唐煜一脸茫然:“我怎么会知道?”
其实他知道,小说里有写,萧炽衡比秦时律小两岁,但这话他能说吗?不要命啦?
萧炽衡对他来说就像个定时炸-弹,每次秦时律提起萧炽衡,唐煜心里就会拉警报。
秦时律看他。
他不知道萧炽衡多大吗?
秦时律其实是不信的,但他就是愿意沉溺在唐煜的谎言里,哪怕这话是为了哄他开心。
有的时候他也觉得黎诚说的对,自己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都摆脱不掉唐煜。
唐煜在听到他问起萧炽衡年纪的时候,短路的大脑终于连上了。
所以他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他说他老吗?
这可怎么办?
他刚才好像还说了好几遍!
唐煜偷偷用眼角瞄他,生怕他气急了自己的生命会有点什么未可知的危险,然而秦时律却默默的开着车,没说话,也没理他。
唐煜抿了抿嘴,软乎乎的叫他:“老公。”
秦时律浑身一僵。
这是唐煜第二次这么叫他。
秦时律转过头,就见唐煜猫眼弯的不见眼仁儿,笑的跟朵花似的。
唐煜侧着身子往他身边凑了凑,伸手去勾他胳膊:“你一点都不老,你是最帅的。”
天还没黑,谁受得了这个?
秦时律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解开安全带压过去,大手捏着唐煜的后颈把人吻了个严实。
接吻对唐煜来说就像例行公事,他会喘息,会有感觉,但内心不会触动,他能感受到秦时律在不同时候亲他有不同的亲法,但还是第一次像这样,亲的他嘴巴疼。
“唔~”他推了秦时律一下,“疼。”
秦时律在他亲肿的嘴巴上含了含:“以后开车的时候别勾搭我。”
唐煜冤枉。
我就想夸你一下,是你自己上嘴的!
秦时律坐回去,憋闷了一天的心情突然间好了。
唐煜摸了摸自己的嘴——真是辛苦你了。
-
王兴德是国内著名金融系教授,如今已经不再任职,但他门下子弟却遍布各地,今天是他七十大寿,他的几个儿子想帮他热闹一番,可王兴德却不愿意大肆操办,索性就在家里请了些人。
说是给王兴德过寿,但来的人大多都是王兴德的儿子或孙子的朋友,王兴德的几个学生都被叫去了二楼的书房。
秦时律是被王行请来的,王行是王兴德的小儿子,王兴德有三儿一女,两个儿子和女儿都已经结婚生子,就剩下王行这个老小子孤家寡人一个。
“来了?”王行看了一眼站在秦时律身边的唐煜,“这就是唐家那个?”
王行跟秦时律是大学同学,两人关系一直很不错,秦时律用了些手段把人弄到身边的事王行是知道的,但他还是第一次见。
秦时律介绍道:“我爱人,唐煜。”
王行扬眉看他:“爱人?”
秦时律:“嗯,领证了,受法律保护的。”
王行有点意外,倒不是因为秦时律闷不吭声就领了证,而是他听说唐家这个小少爷是个鬼都管不住的,跟这样的人领证,就不怕生出一片大草原?
“你”王行想说什么,看了眼唐煜,把话咽了回去,“行,你可真想得开。”
唐煜懒得陪秦时律应付熟人,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呆着,走的时候再叫他就好了。
唐煜问秦时律:“我能去那边看看吗?”
秦时律不想让他离开自己身边,王行却说了句:“请便。”
唐煜的询问好像只是例行公事,听到王行说“随便”他甚至没得到秦时律的同意就走了。
秦时律想要叫住人,就被王行拦住:“这么放心不下,人在我家还能丢了不成?”
秦时律视线跟着唐煜:“怕他不习惯。”
王行跟着看了一眼:“我看他挺习惯的,对了,正廷跟他好像认识,估计去打招呼去了,别盯着看了。”
胡正廷是王兴德的外孙,今天也在。
王家的宅子比秦时律家大很多,唐煜倒是没遇到胡正廷,而是碰到了萧彦秋。
萧彦秋是走了些门路才拿到邀请函的,看到唐煜的时候,他也很意外。
唐煜想假装没看见他,正要走开,萧彦秋叫住了他:“小煜?”
萧彦秋像是没看见唐煜见到他后不打招呼就要逃走,他走过来,亲切的问:“你是跟谁来的?”
唐煜转过身:“跟秦时律。”
萧彦秋猜也是:“好久没见你了,最近过的好吗?”
唐煜四下看了看,想看看萧炽衡是不是也来了,看了一圈后才想起来,他根本就不认识萧炽衡。
“挺好的。”
萧彦秋看出在他找什么:“阿衡没来,他前几天出车祸了,他没告诉你吗?”
唐煜:“他给我发信息了。”
萧彦秋语气温和,俨然还是那个全文里对唐煜最好的好哥哥:“他给你发信息,可你没去看他,为什么?”
可惜唐煜手握剧本,知道这个好哥哥最后依旧会为了利益放弃他,唐煜没兴趣跟他多来往。
唐煜说话慢悠悠的:“受伤了还是找医生看比较好。”
萧彦秋愣了一下,受伤了当然是看医生,但他问的并不是这个,唐煜什么时候也学会拐弯抹角的说话了?
萧彦秋:“可他想你去看他。”
“可我不想去啊。”唐煜觉得光是他自己力度可能不够,他要把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里,他又说:“秦时律也不想我去。”
萧彦秋没想到他会搬出秦时律,更没想到他会因为秦时律不让他去他就不去,“你跟秦总,你们真结婚了?”
“你不相信吗?”不谙世事的目光直白的看着萧彦秋,唐煜说:“我今天没带结婚证,但是我可以给你看照片。”
唐煜拿出手机,找到他之前拍的结婚证,献宝似的递给萧彦秋。
萧彦秋看着结婚证上的双人照里唐煜笑的那么开心,一时间有些无言。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唐煜喜欢的人是他弟弟,所以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对唐煜表现出过兄长之外的情感,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突然跟别人结婚了?
难道他喜欢的不是萧炽衡,还是说,其实谁都可以?
萧彦秋盯着手机上的照片,唐煜手举的有点累了,他催促道:“你看完了吗?”
萧彦秋点了点头:“看完了,照片拍的很好。”
唐煜收起手机,“我可以走了吗?”
萧彦秋:“可以。”
唐煜要走,萧彦秋突然拉住他的手:“小煜,如果秦时律对你不好,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唐煜抽出自己的手:“他对我非常好。”
唐煜没说的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秦时律对我不好,你也不会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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