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有多受欢迎, 看他身后跟着的那串“尾巴”就知道了。
所有人当中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周停的父亲和伯父,那年他们明明亲眼看见周停跟唐煜打的不可开交, 这两年也没听说他们有什么来往, 怎么突然就变成好朋友了?
不过看着周会长刚才对唐煜的态度,他们也没拦着周停跟他做朋友,更何况唐煜的结婚对象还是秦时律。
至于许宴一家,他们哪里还有脸待下去?
汪齐的父母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三个离开, 问他们怎么走了, 许夫人黑着脸说:“你去问汪齐干了什么好事!”
汪齐父母把汪齐叫过来问了一下,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汪母只是稍微责怪了他一下,让他下次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口无遮拦, 然后就跟他一块去找唐煜道谢。
自家这个不省心的儿子,成绩年年垫底,现在突然开始好好学习了,这大恩大德他们哪能不好好感激一下?
知道唐煜年纪轻轻就掌管了唐氏,还在文物局工作,结婚对象还是秦时律的时候,汪齐父母更是支持汪齐认这个哥。
汪母跟汪齐说:“你以后多跟你哥学学,别成天吊儿郎当的, 给你哥丢脸。”
刚才发生了那种事,姜尧这会儿恨不得把人挂在眼皮子底下, 可偏偏唐煜身边围着一群人,他根本就挤不进去。
姜尧问秦时律:“你认识这姓汪的一家?”
秦时律:“不认识。”
姜尧看了他一眼,“那你就这么让人认去当哥了?”
秦时律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又不是当小弟, 当哥又不吃亏, 他没事还给人当爷呢, 你能管?”
付氏集团的老总跟秦时律合作过几次,他年过五十,出了名的疼老婆,他带着他太太走过来,跟秦时律寒暄了几句。
“真是不好意思秦总,我太太喜欢养花,她看见您佩戴的兰花想问问什么品种,她之前没见过。”
秦时律看了一眼胸前口袋里的花:“您说这个,这是我爱人自己种的。”
付夫人脱口问道:“是冰兰吗?”
秦时律点点头:“嗯。”
付夫人面色一喜,连忙跟他老公说:“我就说了是他,他之前上过新闻的,我就说我不会认错,他养出了天价的冰兰,农科院花了好几百万才买回去一株。”
付夫人看着秦时律胸前的那朵兰花,既喜欢又羡慕:“秦总爱人也真舍得,几百万的花说摘就摘,这可比花钱买个宝石胸针浪漫多了,毕竟是亲手养大的花,还是独一无二的。”
之前没什么人注意到秦时律胸前的花,有些即便注意到了也没当回事,现在听付夫人这么一说,大家看那朵花的眼神都变了。
有人问:“不就兰花吗,有那么值钱?”
付夫人立马反驳:“国家农科院培育了两年都没有成功的冰兰,被秦总爱人养的开了花,这世上说不定现在只有这么一朵,你说值不值钱?”
之前农科院买回去的那株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花说不定都谢了,虽然付夫人不知道唐煜养的那些花有没有其他盛开的,但即便是有,那也是开在他们家的院子里,所以说是独一无二一点都没错。
有人灵魂发问:“刚才周会长不是说他在文物局工作吗,怎么又变成农科院了?”
秦时律骄傲的说:“没什么,他比较贪玩,一不小心就混了个双职务。”
周围的人:“”
姜尧也想显摆,他看看自己的口袋可他没有花。
没有花就算了,付夫人说那花只有一朵,给秦时律也无可厚非,但他记得刚才纪白还说了什么印章。
他给纪白发信息:【你刚才说的什么印章?】
纪白把随身带着的印章拍了张照发给他。
姜尧:【煜煜做的?】
纪白:【羡慕吗?】
姜尧:“”
当然羡慕,连纪白都有的东西,凭什么他没有?!
姜尧拿着照片把去找唐煜,唐煜看着他手机里的印章照片:“怎么了?”
姜尧引导道:“我觉得未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你最好给我也做一个,这样就不会被人说成定情信物了,毕竟哥哥也有是不是?”
秦时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他将唐煜拽进怀里:“不许再给别人做了。”
唐煜抬头看秦时律,乖乖的应:“哦。”
姜尧瞥了秦时律一眼,问唐煜:“我是别人吗?”
唐煜摇头:“不是。”
姜尧温柔的笑了笑,“煜煜乖,给哥做一个。”
唐煜其实觉得有点麻烦,但又觉得姜尧说的很对,如果在做一个,他给纪白的那个就不会被说成定情信物了。
唐煜点头:“好。”
秦时律捏了一下他的腰:“我也要。”
唐煜被他捏的腿一软,抬头看他:“你不是有了吗?”
秦时律说:“那也要,你做第一个我没捞着,你做的最后一个只能是我的。”
纪丞在旁边偷偷给纪白发信息:【哥你没戏了,你的定情信物都不是独一无二的了。】
纪白:【什么意思?】
纪丞:【尧哥也跟弟弟要印章了,姓秦的也凑热闹,现在你的印章成大规模生产了。】
纪白:【】
别问,问就是后悔跟那个弟控癌晚期显摆。
唐洛到处找那个服务生都没有找到,却被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拦住了。
“你就是唐洛?”
唐洛看他:“你是谁?”
杨恩白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叫杨恩白,之前在秦哥公司,很不幸被你那个弟弟给赶走了。”
唐洛打量他,这人长得不丑,但茶味甚浓,唐洛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应该不是平白无故的赶你走吧,你在腾丰也不是干干净净的工作,我说的对吗?”
杨恩白没说对也没说不对:“我们就不要互相拆台了吧,你的事我听说了,你应该挺讨厌你这个弟弟的吧?现在跟在他身边的这些人里面有一半都是你曾经的朋友,他不仅夺走了你们家的公司让你如处可去,现在连你的朋友也都抢走了,你就不想报复?”
唐洛不喜欢被人暗中窥探:“不想。”
杨恩白说:“可是刚才那个服务生跟我说,你想啊。”
唐洛一怔:“你也见到那个服务生了?他是谁?”
杨恩白耸耸肩:“不认识。”
唐洛皱眉:“他人呢?”
杨恩白四处看了看,没看到人:“可能已经走了吧。”
唐洛沉默了一会,问他:“你想干什么?”
杨恩白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这是那个服务生给我的,我们可以合作,你想要的是报复唐煜,我想要的是秦时律,你帮我,我也帮你,怎么样?”
经过这么多次碰壁,唐洛早就明白秦时律不可能成为他的,所以他很早就放弃了,他现在想做的确实是报复唐煜,但他也不会傻到让人利用。
他看着杨恩白手里的药瓶,觉得这个主意烂透了,“如果东窗事发,你确定你们家保得住你?”
杨恩白信誓旦旦的说:“我爷爷跟秦家爷爷是好朋友,秦时律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唐洛觉得他有点过于自信了,秦时律连他自己的爷爷都未必放在眼里,又岂会在乎他爷爷的朋友?况且现在唐煜的背后还有姜伯言。
唐洛不打算拿自己去冒险,拒绝了他的互帮互助。
杨恩白拦住他:“这么好的机会,你真的不要参加吗?”
唐洛看了他一眼:“我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出了事你们家或许能保住你,但没人保得了我。”
杨恩白以为他一定会做,没想到他会拒绝,“那这样好了,我自己做,你一会把唐煜叫走,给我制造一点时间,这样总行了吧?”
这样倒是还行,唐洛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药瓶:“你要给秦时律下药?”
杨恩白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跟人聊天的秦时律,“我一会过去敬他酒,稍微过一会你就来把唐煜叫走,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的。”
这样确实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但也未必会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
唐洛问:“他要是不喝怎么办?”
杨恩白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见他一副什么都没准备就打算去下药的架势,唐洛觉得他可能在玩命。
唐洛也想看唐煜遭受到背叛之后的痛苦样子,他教杨恩白:“你不如去敬唐煜,他应该不会喝你的酒,众目睽睽,说不定秦时律会替他喝。”
杨恩白问:“那他要是也不喝呢?”
唐洛转身就走:“如果这都不喝的话,你就只能换个方法了。”
杨恩白没有更好的办法,也没时间让他去想更好的办法,他按照唐洛说的,把药下在酒里,找了个服务生送酒,想着刚才那杯红酒惹出的事,他把药下在了红酒里,这样唐煜看着肯定膈应,就不会喝他这杯酒。
杨恩白走过来时,唐煜一眼就认出他了——那个想睡秦时律的人!
唐煜有样学样的看了秦时律一眼,假装生气的哼了一声。
你不让别人喜欢我,看吧,想睡你的都来了。
杨恩白见他们两个眉来眼去,脸上维持着笑意,他从服务生的托盘里拿起那杯红酒递给唐煜:“唐煜,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敬你一杯。”
预料中的拒绝没有发生,但唐煜也没接杨恩白手里那杯下了药的酒,而是拿起了托盘里另一杯红酒,还主动跟他撞了一下杯子:“我原谅你了。”
看他一口就把酒喝了,秦时律想拦却晚了一步,他拿走唐煜手里空掉的酒杯:“你怎么”
唐煜悄悄按了下秦时律的手,看向杨恩白:“你怎么不喝?”
杨恩白:“”
唐煜把手里的空酒杯倒过来晃了晃:“我都喝光了。”
杨恩白看着手里下了药的红酒,艰难的咽了咽唾沫这,他怎么喝?那个服务生说这个药效十分强劲,只要一点够一个人发情一夜,他怕放不倒秦时律,可是倒了三倍的量在里面。
秦时律看了一眼杨恩白手里的酒,“不是专门来道歉的吗,唐煜都喝了,你不喝说不过去吧,还是说你不是来道歉,而是来找麻烦的?”
“当,当然不是。”
杨恩白想找个借口糊弄过去,还没等开口,就听秦时律冷着声音问:“该不会是这酒有什么问题吧?”
杨恩白吓的脸都白了,他连忙摇头:“没有,怎么可能!”
秦时律面色和缓,挑了挑下巴:“那就喝吧,要不我再陪一杯?”
秦时律伸手招来一个服务生,拿起一杯红酒一仰而进。
杨恩白脑浆都烧开的水似的沸腾,可他就是想不出一个拒绝喝这杯酒的好方法,他抬起头,眼圈泛红的看着秦时律:“秦哥”
“怎么,一杯不够?”秦时律又拿起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唐煜:“宝贝,他既然这么有诚意来道歉,我们再多陪一杯。”
唐煜跟秦时律两个人跟新婚敬酒似的,同时喝掉杯子里的酒,喝完又一起看向杨恩白。
秦时律问:“还不喝吗?”
杨恩白:“”他还能不喝吗?
杨恩白知道今天这杯下了药的酒他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他咬了咬牙,眼睛一闭,抬手就把整杯酒喝了下去,喝完捂着嘴就往洗手间跑。
看着他跑出大厅,唐煜撇了撇嘴,“坏人。”
秦时律拿走他手里的空酒杯:“你怎么知道那杯酒有问题的?”
唐煜说:“蒋陆川他们说的。”
秦时律疑惑:“他们?”
其实是徐海潮先发现唐洛在这的,然后告诉了胡正廷和蒋陆川,说的时候正好被周停给听见了,四个人一合计,就带上了秦时安和汪齐兵分四路,结果还真被他们发现唐洛跟杨恩白密谋着什么。
他们几个当中只有周停认识杨恩白,他让蒋陆川来给唐煜通风报信,让他小心他点。
秦时律听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些人里有几个秦时律其实并不是很看好,比如胡正廷,比如蒋陆川,那都是唐洛以前的朋友,都欺负过唐煜。
秦时律从来都不会轻易信任一个人,更何况是曾经跟他有过过节的,他不知道唐煜是怎么做到把这些人收的服服帖帖任劳任怨的,居然还给他当上眼线了。
唐煜周围看了一圈,奇怪道:“姜尧哥呢?”
刚才杨恩白来的时候他明明还在的。
秦时律没发现姜尧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但他想,他应该知道姜尧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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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里,杨恩白的药效上来了,他把自己关在隔门里,扯开了衣服的领口,眼神迷离不断喘息。
他刚打完电话找人来接他,隔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
林喆放下脚,看着几乎已经失去神志的杨恩白,转头看向身后的姜尧:“姜少,这人怎么处理?”
姜尧指缝里那半截烟证明他点燃这根烟已经有一会了,他就等着杨恩白药效上来才让林喆踹的门。
他眯着眼睛吐了口烟,“如果煜煜喝了那杯酒,你觉得他会做什么?”
林喆没说话。
他看了眼杨恩白,一杯酒喝成这个鬼样子,想做的肯定不是好事。
姜尧扔到烟头用鞋尖捻了捻,转身往外走:“他想对我弟做什么,我就对他做什么,给他找几个人好好伺候着,事后把录像发到他所有亲朋好友的手里,有一个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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