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沫苏刚进门就看见了放在桌上的戒尺,本能的就想往外跑,转身差点就撞白雪身上了。
“回来了还想往哪儿躲啊?”梅长苏出声。
梅沫苏站住脚,慢腾腾的转过来说,“没,没想跑,我就是想着把门关上。”
“不用,在自己家,不是在雪庐,不用关门。”梅长苏把书往旁边轻轻一扔,稍稍往后一靠,看着自家妹妹。
“嗯。”梅沫苏小声应着,往屋里走了些,熟练的跪下。
“哥,我错了,以后不会了。”梅沫苏怂啊。
“你哪次不是这么说,哪次长记性过?”梅长苏反问。
“我哪次都长记性了。”梅沫苏顺口说。
“呦,那还是我眼拙了,还真是没看出来过呢。”梅长苏说道。
“不是,我努力了,真的是没忍住,景琰哥哥说话太气人。”梅沫苏狡辩。
“所以你现在都敢动手了?这就是你动手的理由?”梅长苏提高了些音量,也严肃了许多。
“不是,是我太冲动了。”梅沫苏还真想不出什么为自己辩解的话。
“就这一点上我已经说过你多少遍,你一次都没能记住,是我上次没收拾你,你开始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了是吗?”
“没,我听了,真听了,以后不会了,我错了嘛。”梅沫苏说完还小声碎碎念道,“您哪次没收拾我,我自己都不记得,我自从来了这儿受的收拾都赶上以前一年的量了。”
“那还真没赶上,远着呢。”黎刚站在一旁偷偷说。
“你!”梅沫苏瞪黎刚,做出要打他的架势。
“咳咳。”梅长苏轻咳两声,看了偷偷搞小动作的两人一眼。。
梅沫苏不敢动了,谁让自己今天犯事了呢,只能装无辜,低头认错,能少罚点是点。
黎刚慢慢把头转过去不看梅沫苏,当然,也不会看宗主。
“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还记得吗?”梅长苏问。
“记得。”
“说的什么?”
“啊?”梅沫苏选择性失忆,什么?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梅长苏挑眉,看着梅沫苏。
梅沫苏咽咽唾沫,没忍住偷偷瞄了眼放在桌上的戒尺。
“你还有害怕的东西呢?看什么看啊,你觉得你不该挨打?既然你不记得了,我就帮你回忆回忆,我在上次就警告过你戒尺准备好了,想起来了吗?”梅长苏看到了她偷瞄的小动作立刻说。
“该打该打,我都记得,都记得。”梅沫苏赶紧说道。
打呗,梅沫苏在路上晃悠的时候都想到自己的结局了,不就在床上躺几天么,又不是没干过,此事严重了些,等会儿兄长给自己定了罪,自己诚恳的认错,不犟着的话,黎刚他们再求求情,自己再哭一哭,罚下来的戒尺估摸着能少一半吧,大不了,10戒尺,总不能再多了吧。
呵呵,这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宗主大人是想把自家妹妹一次性打怕了,道理么,是要讲的,但是罚嘛,也是肯定的,两者结合,效果最好。
“我上次说过你只要再犯就戒尺伺候,记得吗?”梅长苏往后靠靠问。
梅沫苏听着这话不对劲,但也没多想,答应道,“记得。”
“白雪,拿上戒尺先给我打上十戒尺。”梅长苏说。
一众人都傻眼了,梅沫苏更是,她哪怕是跪着也略微往后退了退说,“兄长,不是还没给我定罪名吗?而且,什么叫先打十戒尺啊?”
“我上次说过只要再犯,必定戒尺伺候,你已经犯了我上次给你立的规矩,不是吗?”
“昂。”
“那打你有什么奇怪的吗?”梅长苏又问。
如果打的不是自己,梅沫苏绝对被梅长苏说服了,但这是能同意的吗?不能啊,板子得自己挨啊!就单这一条就十戒尺,其他的再罚下来自己不完蛋了。
梅沫苏语塞中,“等等,等等……”
“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梅长苏问。
“兄长兄长,这才过完年就打啊,而且年还没过完,缓一缓嘛。”
“知道是过年你还闯祸,正好,过年打你才长记性。”
“我……兄长……”
“白雪,动手。”梅长苏说道。
白雪虽听自家小姐的,但这种事,自己也不敢违逆宗主啊,只能上前拿上戒尺。
黎刚搬条凳子放在梅沫苏面前,让梅沫苏伏着。
“别别,别啊,兄长,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要不等最后一起打嘛,分开打多不好。”梅沫苏最后拖延一会儿。
“你管我,我乐意,你要是再不趴好,我就让黎刚帮帮你。”梅长苏威胁。
“我……”梅沫苏看着戒尺确实怵啊,这些年自己闯的祸不少,对着戒尺阴影大着呢。
“黎刚。”梅长苏喊道。
黎刚抬脚往梅沫苏这儿走,梅沫苏吓得直接是往后退,急中生智说,“兄长,我刚被卓鼎风刺杀了。”
“什么?”黎刚听了停下来。
“伤着没?”梅长苏也心头一紧,打算起身,连忙问道。
“没啊,我怎么可能会输呢。”梅沫苏嘴快,说完就后悔了。
梅长苏起身至一半,又重新坐了回去。
黎刚看向宗主,等宗主示意。
“没受伤,你愣着干嘛?”梅长苏对黎刚说。
“不是,兄长,你不想听听经过?”
“不想。”
“别啊,我说完再打也不迟啊。”梅沫苏真的是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梅沫苏,我告诉你,你再多说一句,就翻倍!也不许躲。”
此话一出,果然奏效。
“我,不躲就不躲嘛,别按着我,我自己趴好就是了。”梅沫苏对黎刚说,自己也不敢闹腾了。
黎刚也就没上前。
逃无可逃了,梅沫苏自己往前移到凳子旁,跪好,伏在凳子上。
白雪心疼自家小姐,但是也不敢抗命。
白雪扬起戒尺,随着“啪”的一声,戒尺落下,伴随着的还有梅沫苏“嘶”的一声。
白雪没用力,看今天这架势,小姐讨不了好,确实是舍不得。
可这哪里逃的过梅长苏的眼睛,“没吃饭啊?你若不用力,那我就换个人来。但凡是有一下我不满意的,那就全部重新来过,不要想着给她放水,重新打。”
这不,白雪想放水都不行。
很久以前试过,打一半了都,中途故意放水,全都重新来过了。
血一样的教训啊。
“啊!”随着白雪重新落下来的一戒尺,梅沫苏忍不住痛呼出声。
白雪每一戒尺的力道都是正常的,并且尽力不让戒尺落在同一个地方了,打的已经是比较分散了。
但还是疼啊。
梅长苏继续对梅沫苏说,“若是我的规矩全都忘了,那我就重新给你立。若是还记不住,就给我回廊州待着去。”
所有人都知道,宗主这次动气了,刚刚语气中带了火气了。
虽然这么多句话,只有这两句是带着火气的,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次不是闹着玩的。
但是兄长说了让自己回廊州这话后,梅沫苏真的是怕兄长把自己赶回廊州,自然也是觉得委屈,这会儿心里竟也觉得不服气,跟以往为了躲罚大声哭不同,这次竟真的是哭上了。
梅长苏当然也知道刚才的话说的重了,但是自己已经决定为了让沫沫不再犯,一次性打怕她了。
但是这会儿看沫沫真的是哭了,心里也是舍不得。
黎刚在一旁心疼,出声求情,说,“宗主息怒,今日之事少主有错是真,但还请宗主从轻发落。”
“黎刚,你不要管,今日谁也不许给他求情。”
黎刚不敢再说什么了,心里竟希望蔺晨少爷此时在就好了。
十戒尺终于打完了,梅沫苏也不重新跪好,就趴着轻声哭。
“怎么,打你还不服气了?”梅长苏说道。
“我哪里敢,兄长觉得我还犯了什么错,只管说出来罚好啦,我都认,想打就打呗。”梅沫苏说,是的,自己委屈上了,扭过头去也不看梅长苏。
“哼,你还不敢,说说吧,你委屈什么?是觉得今天我哪里罚的不对了还是什么?”梅长苏放缓了些语气。
“没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你委屈什么?”
“我就委屈嘛,我错了我知道,罚我也认,但我就是委屈嘛,我说的都是实情么,景琰哥哥每次都这么说你,他凭什么这么说你么,他有错为什么就说不得,都是我的错,每次你就知道罚我,我为你说话你还罚我,每次都全是我的错,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我都知道,你受过多少苦我也都知道,你可以骗自己你不在乎他的看法,但是我不能,我知道一切,我不可能让你再受莫须有的委屈。每次还都让我抄书,还关我,这次还要狠狠打我,你是我兄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嘛,你想打就打,现在还想赶我走,我求了你那么长时间你才让我跟过来,现在就想赶我走了,你在乎景琰哥哥的情绪,现在每次都不关心我的了……”梅沫苏边哭边说,说的乱七八糟的,却也是句句实情,还巴啦啦讲一堆。
梅长苏看梅沫苏不继续说了,问,“都说完了?”
“嗯。”梅沫苏带着鼻音说。
梅长苏认真的听完了梅沫苏说的所有的,从沫沫的角度来说,陪伴自己这十几年,知道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让她对靖王说的那些话一言不发也确实是不可能,沫沫万事都以自己为准,都是为了自己好,自己每次还罚她,也确实该委屈。
“我承认,景琰也有过错,你虽有过错,却也是都可以理解的,但是可以理解归可以理解,却也是错,你认不认?”梅长苏给她好好说。
梅沫苏听了慢慢跪直起来,答应道,“我认。”
“景琰说的话确实是过分了些,但我也跟你说过,在你眼里我是你兄长,我是林殊,可是在景琰眼里,我只是一个谋士,甚至可能是一个机关算尽的谋士,在某些方面我的做法跟其他谋士并无相差,而且我在有些时候也在引导景琰把我往坏的方面想,这样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就不会顾虑我会怎么样了,这样说来,我是不是也有错啊?”梅长苏好好说道。
梅大忽悠一说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很难有人不被说动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梅沫苏低头。
“沫沫,你有你的个性,我从来不对此涉限,但是我希望你在这件事上能够少些冲动,而且,你兄长也不是个吃亏的人,不是吗?”
“那他那么说我肯定忍不住生气嘛?”
“是,你生气那你就不能换种方法吗?”
“我每次都太生气了,没控制住自己。”
“嗯?然后留下烂摊子给我收拾?而且,景琰是君,我们是臣,他是兄,你为妹,你又怎么能用这样的态度对他呢?今日此事,你就是到了周老先生那里,于礼也全是你的过错,不是吗?肯定还得挨你师父骂一顿。”
“我会控制的,我真的知道我错了,我保证下次不会了,我明白兄长的意思,我以后不会一时冲动给兄长添麻烦的。”梅沫苏准确找到刚刚梅长苏的话外意试探性的问,“兄长,换种方法的意思是我可以暗地里捉弄捉弄景琰哥哥吗?”
“是,就是你理解的意思。知道错了就好,我相信今日我给你讲过之后,你以后定然是不会再犯了。但是此事该罚的我还是得罚,讲完道理不给你点教训,我估计你过些时日还是会忘,我自己的妹妹我还是了解的,我今日治你个不敬兄长、以下犯上的罪名是合情合理的吧?”
“啊?合理是合理,这罪名我认,但兄长想怎么罚啊?”梅沫苏这会儿不委屈了,兄长还是知道自己的,而且兄长默认我可以私下整整景琰哥哥了,并且治的这个罪名确实无可挑剔。
梅沫苏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也会以后注意的,换种方法,这主意不错。不管兄长罚多少这次貌似也值了,找到一个新方法,各退一步嘛。
“怎么罚我倒是要想想了,你这次犯的错是挺大吧?挺大的我可不能轻饶。”梅长苏故意放慢语速说。
“兄长,你罚我你还逗我,有意思嘛。”梅沫苏有些恼怒。
“是,我今天确实是想狠狠罚你的,但是你委屈上了倒是打乱了我的节奏,但是这顿打你确实也躲不了,二十戒尺,不准讨价还价了。”
“啊?”
“啊什么啊,再啊翻倍。”
“哦。”梅沫苏答应着,老老实实趴着,挨了二十戒尺,当然,这二十戒尺是伴随着鬼哭狼吼的声音结束的,梅沫苏可不像前十下那样忍着疼,这会儿可是非常想通过多叫几声来减轻责罚呢。
但是梅长苏这次没理她,白叫唤了。
然后梅沫苏在白雪的搀扶下,也可以说是整个人像个大狗狗一样全都扒在白雪身上,被送回房的。
晏大夫给开了药,吉婶给去熬药了,至于让梅沫苏老老实实吃药上药,又是一大难题。
作者:好啦,这些就是这样了,够狠了吧,我觉得很狠了,梅长苏很宠自家妹妹的,所以也很难严肃起来,妹妹一真哭,肯定会心疼的,但是原则还是有的,因此还是挨了打,这是我在这条思路上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了,在罚的过程中也不全是严肃我感觉这样挺好,你们有别的想法可以提。
另一个版本我也会写,但是我只想到了冷战,你们有什么建议吗?
然后我想问你们一句,有木有比明台狠?
下面先写吃药这部分,然后再写另一不打版本哈(心理战术),等着你们对第二版本的建议。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