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奥尔雷亚府的大门准时打开,两位管家和一等男仆、女仆们各自列成一队,分列在大门两边,等待宾客的到来。几只乌鸦停留在墙头,四处张望着,时不时扑扇下翅膀。曹子恒等人坐在开放式房间,彼此都没有说话,茶几上的红茶被更换过几壶,也没什么人喝。
六点,第一批宾客到来,装扮精致的男男女女从各式豪车上下来,由各自的管家带着,递上请柬,再由男仆或女仆们引着前往府邸。府邸门口站着男仆女仆各一,见到有宾客前来,便打开大门请客人进去,等人走进后再将大门关上。阿纳斯塔西娅就站在大厅,跟每一位来宾问好,并介绍他们去吸烟室或者娱乐室。大厅顶上那盏硕大的水晶吊灯上,站着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那似乎是一只幼鸟,藏在水晶灯上,并不起眼。
开放式房间的门窗紧闭,郭嘉闭着双眼,时间一分一秒过去,rider和assassin的御主还没有来,不过另外一位熟人——夏侯琮已经到了,他穿着非常正式的晚礼服,身边也跟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不过行为非常随意,看得出来并不是常服侍于贵族的管家。夏侯琮跟其他人一样,在吸烟室里跟其他人闲聊,郭嘉观察了一会儿——此时此刻奥尔雷亚府的所有房间内都有郭嘉的乌鸦——似乎没有太出格的举动,便随他去了。
六点半,瓦尔基莉亚和椿姬坐着同一辆车子前来,她们没带其他随从,身边跟着同样穿着女式晚礼服的雅典娜和望月出云守。敌人的到来也让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了,肯尼斯直接站了起来,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胆量很大。”迪卢木多感叹,“但是这样会不会目标太明显了。”
“这种不容易被分开的行为,此时此刻也算正常。”司马懿笑了笑,“一会儿如果她们执意要与彼此跳舞,可不好办了。”
“所以得先拆散她们才行。”曹子恒问,“怎么做?”
“简单啊。”司马懿笑得更开心了,“粗暴点。”
十来分钟后,几位女士结伴走进了活动室内,并没有引起任何骚动。
“那个女人还真有脸啊。”椿姬站在活动室门口,“看到那假惺惺的笑没,椿姬都快吐了。”
“看来你状态不错。”瓦尔基莉亚调侃她,“最起码不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都已经计划好了不是吗?”椿姬嗤笑一声,“你害怕?”
“你看起来很笃定自己能获胜。”雅典娜微微眯起眼睛,“为什么,我们和他们的交手胜负,并没有那么明显吧。”
“有自信可是好事。”椿姬不耐烦地甩甩手,“难道担心来担心去就能获胜吗?”
“这会儿你倒是紧绷起来了,有趣。”雅典娜学着椿姬的样子也跟着甩甩手,“你说,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
话正说着,从娱乐室中传来一阵嘈杂声,瓦尔基莉亚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位夫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试图去抓她的手腕。雅典娜神色一凛,下意识就去拦,对方的管家见状也赶紧上前,阻挡在雅典娜的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众人转过身去,是阿纳斯塔西娅。
“你……你……”那位夫人指着瓦尔基莉亚你了半天,她羞红了一张脸,一跺脚,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你跟我来。”
“凭什么?”雅典娜手臂一伸,“在这里说清楚。”
“不行,不能在这里!”夫人急了,“奥尔雷亚小姐,我得单独跟这位小姐说话。”
各位小姐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知所措,于是便把目光纷纷移到阿纳斯塔西娅身上,等着这位舞会的主人做决定。阿纳斯塔西娅看了看那位夫人,然后上前一步。
“抱歉,各位能先一步前往舞厅吗,那里已经全部布置好了,舞会马上就要开始。”阿纳斯塔西娅微微侧身,“让我们将这里留给这二位女士好吗?”
雅典娜和望月出云守彼此看了一眼对方,她们很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却又无可奈何。舞会的主人已经发话,她们和这位夫人又没有什么冲突,不如说压根儿不熟,扭扭捏捏不愿离开也显得太过诡异,会被在这里的所有贵族所怀疑。如果执意要留下,对方不知道会做什么,而面对两个显然是来捣蛋的人,阿纳斯塔西娅绝对有理由请她们离开,若仍不愿意走,等于是在和奥尔雷亚家族为敌了。
没有人愿意和奥尔雷亚家族为敌,瓦尔基莉亚和椿姬都不是普通人,为了一次的圣杯战争而增加一个家族敌人,若是赢下战争还好,若是输了,那真是家族罪人了。而一旦椿姬她们被迫离开奥尔雷亚府,那和瓦尔基莉亚就被彻底分割开了,将是绝对的劣势,毕竟瓦尔基莉亚作为当事人,是不可能轻易走掉的。
瓦尔基莉亚对椿姬点了点头,然后面向那位夫人,等待对方开口说话。椿姬带着望月出云守一起,跟着其他人前往舞厅,而雅典娜作为瓦尔基莉亚的同伴,理所当然地一动也没动。
“那我也先行离开了。”阿纳斯塔西娅行了个礼,“有需要可以联系这里的仆人或者管家。”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那位夫人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雅典娜,才红着一张脸,凑到瓦尔基莉亚耳旁。
“你看到我丈夫出轨了?还是和……和一位男性?”那位夫人说到后面,差点压不住自己的声音,“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甚至还拍到了照片?!”
瓦尔基莉亚愣了几秒,她惊讶地看着那位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太离谱了!甚至于是一种侮辱!”夫人捏着自己的下裙摆,“我绝对没法接受,你把照片卖给我,我要去给他家族的人看看,自己培养了一个什么好东西。”
“这位夫人,冷静一点……”瓦尔基莉亚叹了口气,“您被骗了,我并没有照片,也完全不知道你丈夫的事。”
“什么?你不会在骗我吧?”
“我为什么要用这件事来骗您呢,我甚至不知道您的丈夫是谁。”瓦尔基莉亚伸出三根手指,“我以哈拉尔家族发誓,我完全不知道您刚才说的事情。”
拿家族发誓,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算是很重的誓言了,那位夫人先是愣了愣,然后气急败坏地在原地跺了好几下脚。
“可恶的混蛋,竟然欺骗我!”夫人骂了两句,然后拉住瓦尔基莉亚的手,“真抱歉这位小姐,都怪一个奇怪的女人骗了我,她骗我说您发现了我的丈夫出轨。颇为巧合的是,最近我正为此而焦虑,他总是很晚才回来,昨天我甚至看到他在偷偷和谁打电话。这件事我从未告诉任何人,但是她一上来就跟我说起我所有担忧的问题,我才一下子上了当。”
“然后她告诉您,她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我告诉了她这件事?”瓦尔基莉亚问。
那位夫人点了点头。
“所以那位女士长什么样子?”
“我想想,她戴了一顶很夸张的帽子,穿了一件裙摆很大的裙子,长相没有一般女士那么柔和,有着黑色的长发。”夫人回忆了一会儿,“我是第一次和她见面,她就猜到了我的事情,这真的很可怕,不会是哪家侦探社的吧。”
瓦尔基莉亚皱起眉头,她从未注意过有这么一个人,莫非是阿纳斯塔西娅那边请来的帮手?可是她怎么会知道面前的夫人有所困惑,甚至还能靠着这个将她和椿姬分开。
“总之,误会解除就好。”瓦尔基莉亚笑了笑,“我们也去舞厅吧。”
另外一边,活动室内,郭嘉黑着一张脸,将那顶夸张的帽子摘下,原本身上的那条裙子样式的灵衣也消失不见,恢复成了原先的晚礼服。肯尼斯和迪卢木多憋着笑,曹子恒已经彻底笑趴下了,司马懿因为提前去和阿纳斯塔西娅会和而错失了此时此刻郭嘉想要杀人的表情。
“成功了?”肯尼斯轻咳一声。
“成功了。”郭嘉翻了个白眼,“虽然是很简单的事,但凭什么让我去做。”
“毕竟我们之中,你看人最准。”肯尼斯的嘴角又抽了抽,“不过确实厉害,能一下子就找到拆散她们的方法。”
“毕竟这么多个夫人小姐,有那么一两个出轨的伴侣,再正常不过了。”郭嘉叹了口气,“rider和assassin也确实如我们所想的,对出入活动室的人并不感兴趣,不然她们一定能发现有个走路姿势很诡异的人进去了。”
“半蹲着走路确实不好受啊。”曹子恒收了笑,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不过你为什么要戴这么夸张的帽子?”
“当然是为了显脸小了。”郭嘉嗤笑一声,“也为了弱化一下我的五官视觉,不然那位女士应该一下子就能发现,我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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