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博拉站在一片墓地里,  这片墓地,她很熟悉,正是红宝石之国王都郊区她常来的那片墓地。可是当她回头看向王都的方向时,那里一片漆黑,  什么也没有。

    “这可真是令人惊讶。”一个女声响了起来,  “我不记得有邀请你来我的梦境,  真奇怪,你是谁?你身上的味道和‘——’很像,难道他背着我有了女儿?”声音似乎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黛博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那里站着一位女性,  她有一头黑色的长发和一双血红的双瞳,她长得并不是特别漂亮,但是身上有种魔性的魅力,让人看到她的时候就不自觉被吸引,现在她正掩着嘴轻笑着。

    她的身边跟着一个棕色头发的男人,虽然那个男人很年轻,  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五岁,但是黛博拉还是一眼认了出来:“马科斯……爷爷?”这人无疑是马科斯爷爷年轻时候的样子,即便在她认识马科斯爷爷的时候他早就是个珍珠白半透明的幽灵,  还留着胡子总是“嚯嚯嚯”地笑着,但是她认得出来。

    “马科斯你有孙女了?”黑发女性停下了笑声,  有些奇怪地看向马科斯,“我怎么没听说?”

    “您在说什么,我才22岁,  还没结婚,  怎么可能有孙女?”马科斯皱起眉头,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狄波拉大人。”

    “可是她叫你爷爷呀?”名为狄波拉的女性歪了歪头,而后她走到了黛博拉的面前,牵起她的手,“告诉我,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

    黛博拉低头看向狄波拉牵着自己的手,她的手上左手小指和右手中指上各带了一枚精致的衔尾蛇形状戒指。狄波拉顺着黛博拉的眼神,也看到了黛博拉手上那两枚戒指:“哎呀,这是……?你和我有一样的戒指?不,你的戒指并不是‘星晨’,但是……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你叫马科斯‘爷爷’,告诉我,告诉我,‘我的孩子’,难怪你可以来到我的梦境,不过太危险了,太危险了,这里还不是你的眼睛可以窥探的‘过去’,你还太小了,还不能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我不明白。”黛博拉看向狄波拉,总觉得她的说话方式她在哪里听到过,但是不知道为何,思考慢了半拍,“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总之要做这种梦,这种起床之后一定会忘记的梦。”

    “你烦恼的只有这个吗?不会害怕吗?窥探到不该是自己经历过的某种可能性,窥探到别人无法追溯的古老过去……你不会害怕吗?你的眼睛里有困扰,但是没有恐惧,真好,真好,哎呀,哎呀,那我就告诉你吧,忘记只是因为你现在‘还不能回忆起来’,只是因为‘你还是个孩子’,但是没关系,你已经知道观察这个世界的方法,你也知道了‘到这里来的路’,所以……‘在点亮晨星之后’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晨星……心中的指明星?”

    “狄波拉大人,请您不要再玩了,离天亮的时间不多了。”马科斯的眉头锁地更加紧了,“等太阳出来,光之神殿的人就……”

    “马科斯,嘘,我知道,但是现在这孩子更重要,”狄波拉打断了马科斯的话,而后再次转向了黛博拉,“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黛博拉。”

    “黛博拉?哎呀哎呀哎呀,这可真是,我们真的很有缘分呢……黛博拉,我是狄波拉,是‘——’的妻子,现任光之女神……不,应该‘说曾经是’光之女神。”

    曾经是光之女神?黛博拉的思考有些跟不上:可是光之女神是莉莉娜……咦奇怪?那时候和森之女神、光之女神的在一起那话语中轻微的违和感是什么……之前没有发现的……啊啊,对了,莉莉娜和爱莲娜在自我介绍的时候都说了“‘现任’光之女神”

    、“‘现任’森之女神”……

    还有,怎么说来着的?目前还存在的神一共有八位,曾经有更多的神祇,但是因为“更替太快”没能够流传到现在。

    为什么她直到现在才注意到这点?

    咦?

    咦?

    咦?

    奇怪?

    她刚才想起了什么来着?

    在黛博拉意识到问题的同时,她的记忆像是被抽走了,看着一脸迷茫的他,狄波拉在她额头落下一个亲吻:“愿月光保佑你,愿星辰指引你。天亮了,梦就该醒了。”

    ————

    黛博拉睁开了眼睛,她醒了,头还残留着昨夜留下的刺痛。阳光透过仓库上一扇小天窗照射下来。

    阿德里安还抱着她,他的呼吸很均匀,应该还睡着。黛博拉很少比阿德里安醒得早,更多情况下,是她一觉醒来的时候阿德里安不光晨练结束了还做完了早餐。黛博拉抬起头,看到阿德里安眼睛下有些青色的熬夜痕迹,看起来昨天他可能大半夜没睡……而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这要怎么和他解释才好啊?她也不知道昨晚上为啥会变成那个情况,而且到了半路还失去了意识:她好像做了一个梦,但是她再次不记得梦的内容了……所以为什么她只记得了那天晚塞穆尔哥哥捅死自己那一幕啊!说是捅死自己也不太对,那明显是原著里的黛博拉迎来终末的那场,但是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啊。

    头好像变得更痛了。

    黛博拉小心翼翼撑起身子,周围的气温已经恢复了正常,贴着阿德里安甚至会感觉有点热。看着还熟睡的阿德里安:咦,现在莫非是可以偷偷摸摸胸肌的好机会?虽然其实自己完全靠在他胸口睡了一晚上了,但是这个和上手摸还是不一样的……这么想着的黛博拉偷偷摸摸对着阿德里安伸出了罪恶的双手,可是在她碰到目标之前,两只手就被抓住了。

    阿德里安睁开了眼睛,刚睡醒的他表情上难得带了一丝慵懒,声音也比往常更低沉点:“在打什么主意呢?嗯?”

    “咳,我绝对没有在想什么反正你睡着我偷偷摸摸胸肌也没什么这种事!”黛博拉干咳一声,现场表演什么叫不打自招。

    “哦?有力气动坏脑筋了,那看来身体是没事了?”阿德里安抓着黛博拉的手腕拉到她身后锁住,额头抵上她的,“没发烧……有什么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有点点头痛,不过问题不大。”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的阿德里安,黛博拉有点气弱,不敢反抗。

    听到黛博拉这么说,他才松开她的手,然后把她从自己身上抱下去,放到一边,自己则站起身:“那就好,抱歉稍等下,我去准备早饭。”

    黛博拉立刻站了起来,跟上阿德里安:“我来做早饭好了!阿德里安再休息会,虽然我手艺可能没有你好,但是也不算差哦!”

    “你的手艺下次有机会再试吧,我们得快点出发。”阿德里安拿回插在门口的佩剑,黛博拉感觉到四周的结界消失了,“越早离开村子越好。”这么说着他指了指一边有些凌乱的稻草堆,从稻草不规则的间隙里,似乎地上有什么图案?

    黛博拉蹲过去扒拉开稻草,看到仓库的地上刻着同心圆和衔尾蛇的图腾:“这是?”

    “是起源之神的象征,待会路上和你详细说,在这里等我。”阿德里安留下这么一句,离开了仓库。

    这次黛博拉没有跟上去,她低头伸手摸了摸图腾上的衔尾蛇:起源之神?奇怪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这个,明明应该是光之女神的象征来着?咦?她明明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为什么会这么想?

    思考无果之后,黛博拉站起来把垫子和毯子整理了一下,叠好,抱起来向仓库外走去。在向马车走过去的路上,她看到阿德

    里安和收留他们的农家在说什么,农家脸色不太好,对着远处一口井指了指,摇了摇头。

    黛博拉停下来看了一眼,那口井的井口似乎凝结了些许还没有化掉的霜,在阳光下反射着不太和谐的光。她歪了歪头,没深究这个问题,把毯子放回马车上。

    阿德里安很快就过来了,他手里拿着几个面包:“主人家一定要把这个送给我们,我推辞不掉。”

    黛博拉接过面包之后,他就从马厩牵出马套到马车上,驾起马车出发了。

    于是今天的早饭变成了面包,黛博拉坐到阿德里安边上的副驾驶位置上:“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吧?离开村子之后找个地方午休下?”说着她掰了一块面包给他。

    “不用担心,稍微坚持下,马上就到黄水晶之国的边境城市了,到那边可以找个好点的旅馆休息。”阿德里安在接过面包前先揉了揉黛博拉的头,“倒是你,头还痛吗?”

    其实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不过基本没关系了,所以黛博拉摇了摇头:“不痛了。”

    “那就好。”

    对话到此告一段落,黛博拉啃起了手上的面包:所以,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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