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卵”被安德烈收到了特殊的容器里, 还有那条被钉在沙发上拼命蠕动的黑色蠕虫,安德烈和阿德里安各拿了它身体的一半放到了不同的容器里, 然后把容器贴着放在一起, 这样蠕虫就不断尝试愈合自己的身体,但是却一直够不到自己另一半身体。
看着蠕虫在容器里扭来扭去的样子,黛博拉庆幸这玩意没什么智商, 不然她真的会受不了。
之后这两个东西安德烈说会提交给冒险者公会, 由他们那边来处理。虽然黛博拉不知道冒险者公会到底会怎么处理这些奇怪的东西,但是她也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所以她没有对此发表意见。
因为黛博拉对黏糊糊的东西非常反感, 所以收拾残局她就没有帮忙, 她主要负责陪着克劳迪亚,阿德里安那本《不使用治愈魔法也能做到的创伤护理》,在这时候发挥了很大的效用。
那个被蠕虫的液体浸湿的沙发当然是被扔掉了。
至于肖恩, 安德烈把他“处理”掉了, 虽然黛博拉问了阿德里安安德烈是怎么“处理”的, 但是阿德里安没有多说。
“不会是这么‘处理’的吧?”黛博拉在脖子上比划了个歌喉的动作。
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阿德里安点了点头, 用非常简短的话总结了一下:“分尸切片之后埋了。”
黛博拉觉得自己眼皮跳了一下, 她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呐呐吐出来一句:“这么厉害。”其实黛博拉原本还有些事想等肖恩意识恢复之后问问他的,但是安德烈已经“处理”完了, 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因为肖恩的关系, 克劳迪亚吃了这么大苦头, 安德烈生气要报复也可以理解。
但是直接分尸切片还是稍微有点, 怎么说呢, 冲击到了她。黛博拉到现在为止, 砍砍魔物啥的没什么心理负担,哪怕看到那些东西血溅三尺也不会不适,但是一想到对方是人的时候,还是觉得稍微无法接受。
当然对象一旦脱离人类范畴,哪怕有人形她也可以毫不犹豫出手,总觉得自己在这个认知和判断上有什么微妙的问题?
在阿德里安的帮助和主要是安德烈悉心的照料下,大约五天之后,克劳迪亚就可以下地稍微走几步了。
“阿德里安的药水真的很有用,”克劳迪亚并不吝啬赞扬之词,“难怪库洛平时敢这么横冲直撞。”
“虽然阿德里安的药水的确很好用,但是我横冲直撞是建立在我的实力基础之上,也不是随便乱冲的!”黛博拉假装生气,鼓了鼓腮帮子,“在我们离开之前让阿德里安多做一些留给你们吧?不用担心材料的事,我们还有挺多的。”
安德烈和阿德里安出去晨练了,家里现在只有黛博拉和克劳迪亚两个人,虽然黛博拉自告奋勇表示自己可以做早饭,但是被阿德里安驳回了:克劳迪亚身边尽量别离开人,早饭等他回来再做,不会要多少时间的。
“那就拜托你们了。”克劳迪亚倒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客气。
“包在阿德里安身上!”做治疗药剂什么的黛博拉根本帮不上忙,只有阿德里安自己一个人忙,只要她经手,药效必然会发生质变,阿德里安做的治愈药水效果越好,黛博拉经手之后就有多毒,所以这事只能阿德里安自己努力了,“说起来,克劳迪亚,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啊,你说。”
“唔嗯,就是之前,你好像和安德烈吵架了?之后阿德里安和我说,安德烈告诉他,嗯,就是,你怀疑他出轨了?”黛博拉果然还是有些介意这件事,因为克劳迪亚的性格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会纠结这种事的人,“这事,嗯,怎么说呢,我想问的是……”
“我看起来不太会做这种事吧?”克劳迪亚倒是一眼就看出来
黛博拉的想法了,“我以前也是这么觉得的,没想到我也会有这么优柔寡断的一面,所以他生气的时候我反而有点安心了。”
“不过,克劳迪亚是因为什么联想到安德烈可能是出轨了呢?”虽然那段时间黛博拉因为身体的原因大部分时间都留在房里,阿德里安也花了很多时间陪她,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安德烈也变不出个出轨对象吧?
克劳迪亚听了黛博拉的话,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件事啊,理由的话是安德烈的闪烁其词吧,这孩子从小有什么事瞒着我的时候,就会不看我眼睛,然后眼睛往右下角看自己脚尖。要是以前可能是他瞒着我去自己接了任务之类的,现在再怎么想也没有那种事需要瞒着我了吧?而且最近一段时间,我总能在家附近听到陌生女性的声音,问安德烈有没有见到陌生人,他又说没有,实在没有其他的选项留给我了。”
“陌生女性的声音?”
“是啊,所以我才想他是不是在和什么姑娘来往,结果他好像比我还吃惊,”克劳迪亚叹了一口气,“他的那个反应的确不像是假的,所以那个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黛博拉想着那个“卵”之前发出细细的声音,听起来的确很想女性的声音,会是被“卵”影响了吗?所以她问:“那最近还有听到陌生女性的声音吗?”
“唔,最近的确没有,不过我一直在养伤,也没能到处走动,”克劳迪亚抬手,对黛博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过这几天,我也稍微知道安德烈瞒着我想做什么了哦,他好像是想给我准备什么惊喜,今天他带着阿德里安估计也不是去晨练。”
“诶?”黛博拉惊了一下,“不是去晨练吗?阿德里安明明和平时一样全副武装?不用连我也瞒着吧?”然后她思考了一下,“不,我完全没有看出任何端倪啊?难道我修炼还不够?”
“呼呼,”克劳迪亚捂着嘴笑了起来,“库洛是不用费心去关心这种事哦?我觉得阿德里安如果想要做什么的话,应该会很早很早在你意识到之前就准备好了;安德烈那孩子啊,会经常临时起意,然后忙前忙后的,虽然看不太出来,但是他在日常生活中是很难做出决定的那种,所以多半会拜托别人帮忙一起,一旦变成两个人行动的话,一些‘小秘密’就很容易被看出来了。”
克劳迪亚很了解安德烈,所以说的应该是对的吧。黛博拉点了点头:“受教了,有什么‘秘密事件’需要做的话,就一个人去,不容易被发现。”
“不过说到这个,库洛可不要背着阿德里安找其他男孩子玩哦?”克劳迪亚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因为你很不擅长处理首尾,绝对会被发现的,这种事要么能藏得很好,要么就完全不要碰。”
不不不,为什么这个话题会引到她身上啊。黛博拉摆了摆手:“我才不会做那种事啦,说到底哪里再去找阿德里安还迁就我的人啊?”关于这点黛博拉还是很明确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关键身材还很好,可以埋胸的帅哥,不是哪里都有的。
“就是因为这点啦,有些坏男人对女孩子吸引力很大哦?”克劳迪亚说的一本正经,“阿德里安太乖了,库洛你又是很活泼的性格,所以我想万一之后出现能和你意气相投的男性,要提前提醒你,可不能踏错这一步哦?”
啊,是担心这个啊,因为阿德里安是个“好男人”,没什么戏剧冲突呢?说起来,温柔的师兄啊、青梅竹马啊之类的角色,在小说里一般都是所谓的“败犬”吧?就是那种赚了读者眼泪,死亡率很高的男配,然后男主角色一般会是欢喜冤家的劲敌啊、狂霸酷炫拽的总裁啊,那种可以和女主碰撞出火花的类型。
黛博拉承认作为小说来阅读的话的确那种更刺激,但是呢,以结婚为前提的谈恋爱的话当然是要找那种温柔顾家的。
就在两人
还在说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阿德里安打开门:“我们回来了,早饭马上好,待会叫你们。”
“好。”黛博拉立刻应道,“需要帮忙吗?”
阿德里安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他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然后他才微笑着说道:“没事,你先陪着克劳迪亚吧,我们这里马上就好。”
果然和克劳迪亚说的一样,是在准备什么吧?
所以黛博拉也就没有坚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答应了阿德里安。
又过了一会,阿德里安来叫黛博拉和克劳迪亚。等黛博拉扶着克劳迪亚来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客厅已经被打扮地焕然一新,原本扔掉之后一直空着的沙发位置补上了崭新的新沙发,安德烈手里捧着一大束花,走上前来,然后把花束放到了克劳迪亚手中。
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是结婚纪念日?但是不对啊,他们婚礼她也参加了不是今天啊,黛博拉心里疑惑,但是还是很有眼色地悄然从克劳迪亚边上让开,走到一边阿德里安的身边,难道是求婚纪念日?
“那个,虽然克劳迪亚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是今天是我们相遇的第二十六年的纪念日,那时候因为你来了我们村子,虽然,怎么说,现在想起来并不是很特别的任务,来的可能是任何一个冒险者,但是我很高兴那天我能遇到你,”安德烈双手扶着克劳迪亚的手臂,“谢谢你那时候愿意收我为徒,我的人生从认识你那天开始可能才算正式展开,我也很感谢你愿意相信我,愿意嫁给我,其实这个日子我一直都记得,但是之前一直过着太不安稳的日子了,没有能够好好纪念这个日子,所以,我想从现在开始每年都能庆祝这一天。”
克劳迪亚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安德烈,她的笑容对于安德烈来说就是最好的鼓励,所以他继续说了下去。
黛博拉在边上听着,她从没想到安德烈看上去那个样子,说肉麻的话那是一套一套的,而且关键的是,那些肉麻话还很真诚,很发自肺腑,听到后来黛博拉都觉得糖分超标了,比她连吃三个蛋糕还要甜。
今天不用吃早饭也很饱了,黛博拉摸了摸肚子,靠到边上阿德里安的身上:她是不是也该和阿德里安庆祝一下初次见面纪念日?咦,或者说是阿德里安被她第一次推倒的纪念日?唔,听上去太普通了,不如纪念下第一次摸到阿德里安胸肌的日子。
这么想的时候,黛博拉听到克劳迪亚的回答:“应该是我说谢谢你,安德烈,我很高兴哦,从那一天开始,你一直陪着我,而后未来的每一天你也会一直陪着我,没有比这更令我高兴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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