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北的男生也说:“我刚看得清清楚楚,那女生长得贼漂亮了,咱老谢拉着人家的手,都舍不得放。”
另一个男生问:“有多漂亮啊?”
“反正比老谢之前拒绝的所有女生都漂亮,虽然是晚上,但依旧可以看得出,那小姑娘皮肤又嫩又白,估计掐一把都能红的那种,还有那腿”
小北的话说到一半,总觉得后颈一凉,侧过头,谢衡冷幽幽的目光盯着他,“你看得很仔细?”
沉沉的声线,没什么温度,但足够骇人。
小北立刻噤声了,随后说:“没有,天太黑了,我什么也没看清。”
寝室里一阵起哄,“老谢平时对女生冷得跟冰块一样,这遇到喜欢的女生,这占有欲,啧啧啧”
“这百炼成钢也能化成绕指柔。”
陈明渊勾着谢衡的脖子,“怪不得你小子谁都看不上,这一挑就捡最好的啊,怎么样,有戏没啊?”
小北笑道:“明渊,你还担心他追不到,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也是。”陈明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语气闲散,“估计你就要脱单了,到时候请我们吃饭啊。”
谢衡沉默半晌,说:“可能有点难。”
小北给他翻了个白眼,“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了啊,你这张脸多有杀伤力啊。”
“她不是我才认识的女生。”他停顿几秒,缓声说:“她是我前女友。”
“啊?!”
三人同款震惊脸。
陈明渊:“你们为什么分手啊?”
“不知道。”
“不知道?”小北还处在刚才的惊讶中,“她甩的你?你连分手原因都不知道?”
陈明渊继续补刀:“你就这么莫名其妙被甩了?”
谢衡没说话,已经是默认了。
他自己也觉得好笑,对啊,毫无预兆,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池夏扔下了。
陈明渊拍了下他的肩,“来,把你俩的故事给我说说,哥给你分析分析。”
谢衡把高三那年的事都说了,包括他联系不上池夏那天。
听完之后,陈明渊面色凝重的摩挲着下巴,“好像没什么问题啊,确实有点诡异。”
上午都还在给你发消息,打电话的女朋友,下午就失联了,这搁谁谁都不能接受。
小北:“会不会是她看上别人了,然后又找不到理由跟你分手,干脆玩消失。”
陈明渊第一个认同,“有可能,这个越是漂亮的女生越不靠谱,外面多少人惦记着。”
谢衡坚决的否认了,“不可能,她不是那种人。”
池夏从来就不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她嫉恶如仇,做事坦荡,就算真的是移情别恋肯定也会很大方的跟他说清楚的。
陈明渊也想不出来了,“那就只剩下狗血韩剧的套路了。”
“车祸、失忆、癌症,你看她占哪样?”
“”
谢衡轻咳一声,“她活蹦乱跳的,似乎哪样都不占。”
小北灵光一现,打了个响指,“最近电视的新套路,女主家里负债累累,不忍心连累男主,最后选择一个人默默承受一切。”
他越想越觉得应该是这个理由,还露出了一脸惋惜哀悼的表情,摇了摇头,叹道:“家门不幸啊。”
越猜越离谱了。
谢衡:“这个也不可能。”
陈明渊觉得这个理由靠谱,“万一呢,你又不知道人家家里的真实情况。”
谢衡目光扫过他们三人,一字一句清晰的说:“京北五分一的珠宝商铺都是她们家开的。”
吃瓜的三人:“”
小北一口老血淤在心头,“打扰了,你们有钱人的心思,我属实猜不到。”
陈明渊也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总不可能是她嫌你穷吧。”
小北笑了一声,“大哥,老谢第一天开学,直接开着一辆卡宴停宿舍楼下,你看他像是家里穷吗?”
谢衡从烟盒里摸出杆烟点上,他吸了一口,吐出一片烟雾,淡声说:“不用替我操心了,这事我自己想了三年都没想明白。”
答案只有池夏自己知道,可她什么也不说,就给他判了死刑。
谢衡心中有股宣泄不出的烦躁。
他站在寝室外面的阳台,思绪万千,晚风拂风带着一股夏天特有热气。
手机铃声响起,谢衡从兜里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苏若兰兴奋的声音传来,“儿子,你爸和明天回国了,你记得把我们的房间打扫一下哦。”
谢衡按了按太阳穴,问:“你们回哪个家?”
苏若兰嗔怪道:“你这不废话吗?你在哪儿我们回哪儿呗。”
之前父母因为工作,辗转好几个地方,他们不喜欢租房子,所以在哪儿工作就在哪儿买个房子。
谢衡嗯了声,“那我明天去接你们。”
“不用了,你就在家做好饭,等我们回来就行了。”
“行。”
苏若兰又叮嘱了他要买些什么菜,说了有一会才挂的电话。
谢衡胳膊随意的搭在栏杆上,从他现在的位置看过去,远远的能看见体院那边的部分建筑,他心上总像是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纾解不开。
他接连抽了几根烟,堪堪压住那股躁郁,才转身进去拿上衣服洗澡。
按照苏女士提的要求,谢衡下午去超市逛了一圈,买齐了材料回家。
他跟家里说报了京大的时候,二老想也没想,还没等录取通知书下来,就给他买好了房子,他们也很少回来,三年回国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反正他也习惯了父母放养式的培育。
下午六点左右,谢衡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时间掐得刚好,没过几分钟,门口传来翕动。
苏若兰一进门就热情的给了他一个拥抱,“半年不见,我儿子又长帅了。”
谢衡眼里含笑,“妈,你每次都是同样的开场白。”
“这夸你呢。”
身后谢父拖着两个行李箱,他上前准备去接,“爸,我来吧,你们先吃饭。”
谢继纬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来,你妈这些东西啊,只有我知道怎么给他收拾。”
苏若兰洗了手已经在餐桌面前坐下了,“行了,放那儿吧,先吃饭,一会再收拾。”
父子俩也不再争执,纷纷入座。
一家人难得有这么其乐融融的时候,苏若兰对谢衡的厨艺是赞不绝口。
期间谢继纬聊到在国外工作上的事情,谢衡随口问:“你们这次什么时候走?”
以往他们最多待一周左右,少的话就三四天,他以为这次也一样。
苏若兰立刻佯怒的瞪他一眼,“我们这才到家,你就要赶人走了?”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随便问问的。”
谢继纬说:“我跟你妈的合同都到期了,这次不算续约了,你眼看就要毕业了,我们也该退休好好休息休息了。”
苏若兰接着谢父的话继续说:“还是要看到你成家立业了我们才能放下心。”
谢衡眸光黯了黯,“我还没毕业,不着急。”
她语重心长道:“你也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可以开始考虑了,是吧,继纬。”
“是是是。”谢继纬立刻配合的附和。
谢衡的心思却飘远了,他这辈子没想过跟除池夏以为的人结婚。
吃过饭,苏若兰吩咐谢继纬去洗碗,自己又去切了一盘水果端到茶几上。
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肥皂剧,苏若兰换了几个频道,没有找到自己想看的,她又把目标转移到自己儿子身上。
她捏着叉子,叉了一块苹果放进嘴里,问谢衡,“你明年就实习了,想好去哪个单位了吗?”
谢衡摇头,“我跟朋友合伙打算自己做,已经在准备了。”
他学的金融管理,实习无非就是去银行、证劵公司、或者一些事业单位,他不感兴趣,不如试试自己创业。
苏若兰没什么意见,反正家不缺给他造的钱。
想着她突然说:“我有个大学同学,在京北发展得不错,他有个儿子年纪轻轻,人可聪明又会做生意,你可以跟着学学,我给你引荐引荐。”
谢衡推辞了:“不用这么麻烦,所有的经验都是建立在实践上的,自己的问题自己才能发现。”
提到那个同学,苏若兰的思路已经延伸到别处了,她叹道:“人家一儿一女,可幸福了,再看看你,闷葫芦一个,我这身边就缺一个贴心的小棉袄。”
谢衡轻笑,“您跟爸都还年轻,实在嫌弃我的话,再要个二胎吧。”
苏若兰嗔怪的看他一眼,“胡说,我跟你爸都这岁数了,等着抱孙子还差不多,之前听锦芮说,你交了个女朋友,这怎么没下文了?
他垂下眼睫,”女朋友脾气有点”
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也直说了,“我被分手了。”
“啊?”苏若兰有点不敢相信,“那你也太没能耐了,做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了?”
谢衡哭笑不得,“妈,我是您亲儿子吧?”
苏若兰理所当然的说:“你长这么一张脸,那要不是你的错,人家姑娘干嘛要跟你分手啊。”
“我也没想明白。”
“你连自己错在哪儿都不知道?”
他低垂着眼眸,显出失落之感,“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苏若兰吃着水果斜睨他一眼,“渣男。”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个词形容了,现在已经没脾气了,“我女朋友也这么说。”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还女朋友女朋友的喊。”
他抿了抿唇,“我还在追。”
她儿子那个孤傲的性格,被人甩了还能厚着脸皮去追回来了,可以看出这姑娘魅力不小啊,苏若兰不禁有些好奇了。
“谁家姑娘,多大了,长得漂不漂亮,有照片吗,给我看一眼。”
连环四问,谢衡都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他把钱包夹层里的照片拿了出来。
经过三年的时光,照片依旧如新,能看得出它主人对它的爱护。
苏若兰仔细端详着,不禁蹙眉,“这姑娘我怎么瞧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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