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021/2/12）
“欸，顾希城？”程欣微微向顾希城招了招手。
“嗨，好久不见。”顾希城敷衍地打招呼。
翦墨站在一旁，思考着如何委婉地拒绝来自顾希城的邀约。
“我和我同学先走了，你不用”
翦墨还没说完，便被程欣打断。
“我和翦墨先去车棚取车，你先等我们一下。”
被程欣强制拉走的翦墨大大的脑袋里装满了满屏问号，程欣不是不喜欢顾希城吗，刚才还嘱咐她离顾希城远点
翦墨和程欣到达车棚的时候正是同学取车离校的高峰期，她们和人群挤了一会儿才成功逃离人挤人的车棚。
顾希城倒是很有诚意，让他在原地等，他就安安静静地等，完全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走啦，顾希城。”程欣看见在不远处等着的顾希城，忙喊他一起走。
顾希城闻声，等她们骑车过来，再与她们胜利会师。
三个人并排骑行，顾希城总感觉画风有些诡异。
一路上，基本上都是位于c位的程欣的主场。
翦墨偶尔遇到自己知道或者感兴趣的话题会附和一下，其余时间更像是一个倾听者。
顾希城则是和程欣互动最多的一方，因为程欣的话题更集中于她和顾希城在分班前的同班同学的现状。
顾希城对这些人的状况也不是特别感冒，毕竟也仅仅是同学过一年，而且他在班里也没有关系特别好的同学。
可程欣向他介绍得很热情，他也不好意思不捧场。
他更关心翦墨感兴趣的话题。
“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期末考了，听大白说，这次期末考完，我们班和一班要来个大换血。”程欣的语气带着一丝苦涩，“好烦。”
“怎么换？”一说到分班，翦墨马上提起精神，积极加入对话。
“嗐，听说，理科班要把一班拆成两个小小班，一个班35人，要本学期四次月考加期末考试的平均排名在年级前70才能进，文科班也一样。”程欣叹着气，“我上次月考没考好，掉出了年级前50，最近要好好学习了。”
“加油加油。”翦墨鼓励她，“你下次正常发挥发挥，肯定能考回去的，别太担心了。”
“翦墨，你想进实验班吗？”顾希城抓住时机，大胆发问。
“嗯，我想试一试。”翦墨的声音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坚定。
凌晨两点。
坐在书房完成全部作业的顾希城，面露愁容。
草稿纸上的三行数字分别对应了翦墨这三次月考的名次和各科成绩，顾希城单独圈出一列。
想进一班，翦墨的物理是个大问题。
顾希城皱了皱眉，在草稿纸的空白处进行计算分析。
如果下次月考，翦墨的物理不能提高15分以上，应该很难实现目标。
每次考试都年级前30的顾希城头一次因为成绩有些头秃。
比起进一班，他更想和翦墨离得更近一点。
一班的班主任兼年级主任李大国已经向老庄明示暗示好几次，打算把他这个沧海遗珠、接受实验班高质量军事化教育的漏网之鱼挖到他应该存在的地方。
但实验班对他而言没什么吸引力，他不喜欢过分压抑的环境，更不想和翦墨离得太远。
老庄也迫于李大国的压力找他谈过几次话，想让他去更好的环境接受教育，不希望他被五班这个普通班耽误前程。
“可是庄老师，我爱五班。”
顾希城每次都以这句话为开头，准备了不同的真情实感的小作文，最开始的一两次他还打了草稿，次数多了，他越来越熟练，闭着眼睛都能把老庄夸得心花怒放，让办公室的其他任课老师闻之落泪，以至于有一段时间他的语文成绩突飞猛进。
现在这么理解老师苦心的懂事学生可不多了！
于是老庄锚足了力气顶住来自李大国的强权压迫，严防死守地保护她的爱徒顾希城。
顾希城也很努力，他的名次一直在稳步上升，偶尔发挥得不错，他还能和一班的同学争一争年级前五。
像一种强力的催化剂，顾希城的潜力让老庄和李大国之间的拉力赛愈发激烈。
顾希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崭新的a4纸，动笔写上标题——“物理50天冲刺提分计划”。
写完，他又在后面补了几个字——“for翦墨”。
“翦墨，能不能借你卷子看看，我卷子找不到了。”
物理课上，老庄正在神采飞扬地讲着昨天留的卷子，顾希城在抽屉里翻找了两分钟后无果，便请求同桌翦墨的支援。
翦墨什么也没说，直接把卷子推过去一半。
顾希城开始统计翦墨的错题——
选择题错了三个，填空题错了四个，大题只完整地写出一个，还算错了一问，最后一道压轴题只写了第一问。
顾希城把对应的知识点归纳了一下，打算下次翦墨再问他问题的时候，一并帮她梳理一遍。
“大题我先不讲了，下课之后课代表把卷子收上来，我看看大家大题做的情况。”老庄看了看表，“还有10分钟下课，没做完大题的同学，赶紧做，刚才讲的题目，有不理解的同学，可以现在来找我问。”
看着讲台上的老庄被等待问题的同学团团围住，顾希城对翦墨说：“同桌，你第一个大题第二问好像做错了。”
“哪里错了？”
“你少分析一个力。你看下你列出来的这个等式……”顾希城从自己的抽屉里随意一抽，变魔术般地拽出来一张洁白的a4纸，画了一个斜面和滑块的示意图。
“谢谢顾老师！”
翦墨听完讲解，赶紧把自己做得跟有害垃圾一样的错误答案从卷子上划掉，替换成正确的答案。
看着爱徒如此上道，顾希城非常欣慰。
“你最后一道大题要不要把第二问写上？”顾希城把a4纸翻了个面，坐等爱徒求教。
翦墨下意识地想回答“不写了，不然不符合我的真实水平”，但又想到老庄买一赠一式的教育方式，她迟疑了。
老庄只说让交作业，没说不让问同学啊。
如果老庄质疑她完成作业的独立性，她直接说自己问了顾希城就好。
“顾老师，这个第二问怎么写？”
就等你这句话！
摩拳擦掌的顾希城拿起中性笔，在a4纸上为翦墨构造出一个神秘的物理世界。
“谢谢顾老师，我悟了。”翦墨说罢，便在卷子上奋笔疾书，生怕拖久了自己就忘了正确的思路和步骤。
“大恩不言谢。”顾希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粉色礼品袋，“翦墨，你下个课间有时间吗？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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