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酒仙居一遇,每日钱益都去给云奉月捧场,送她归家。他表现得如正人君子一般,并无逾矩之行。如此持续了五日,云奉月倒有些心急了。

    第六日她并未去酒仙居,称病在家。护卫在酒仙居看到钱益往她家的方向而来,赶在钱益到来之前回来报信。

    云奉月将头发弄得散乱,脸上涂了一些偏白的粉,看起来像虚弱的病人。待她将自己收拾停当,不久便听到了敲门声。她把衣带系的松松垮垮,故意迟了一些时候才去院中。

    她并未立刻去给钱益开门,而是隔着门虚弱地与他说着话:“钱公子,小女今日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给您,您还是先回吧。”

    钱益听着门里虚弱的声音,心疼道:“闻莺姑娘,我身子强壮不打紧,我给你买了一些点心,你一个弱女子生了病没人照顾可怎么好。”

    云奉月声音更加柔婉,装出了哭腔:“公子,小女何德何能得您如此照拂,您还是回去吧,小女这副样子,实在不想被您看到。”

    钱益被她的声音挠得按捺不住色心,但仍强装镇定哄着她:“我不在意,闻莺姑娘,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吧,我总站在门口,传出去恐对你名声不好。”

    云奉月冷笑,却说道:“公子能一人进来吗?”

    钱益大喜:“好好好。”他对身侧的小厮说道:“你在门外等着。”

    云奉月唇角勾起,站在门后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钱益迫不及待推门而入,看到云奉月未带面纱的脸,两只眼睛都黏在了上面。

    云奉月将门关好,对钱益说道:“公子快请屋里坐吧。”

    “好好。”钱益的心思都放在了云奉月身上,虽有色心,却不敢轻举妄动,自上次发生那姑娘撞死在钱家门口之事后,他不敢再行强逼之事。眼下见云奉月对他并不排斥,他想忍一忍,等到她心甘情愿。这张脸可比他从前见过的那些庸脂俗粉胜过千百倍,若施以粉黛,不知该是何等绝色。

    屋里并没有布置招待客人的桌子,云奉月给钱益搬来一条木凳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白水:“公子,家里没有茶水可以招待您,您见谅。”

    钱益接过水佯作关切:“姑娘病着,就别忙活了,快到床上歇着吧。”

    “公子在此,小女怎能如此不识礼数。”云奉月说着,脚步往后退了一步,手扶上了额头一副要昏倒的架势,钱益见状赶紧扶住了她。

    “赶快歇着吧,我扶你上床。”钱益揽着云奉月往床边走去,手臂趁机收拢了一些,与云奉月贴近。云奉月在身上扑了香粉,钱益闻着那似有若无的香味,更觉神魂颠倒,将人扶到床边仍舍不得松开手臂。他心中如被猫爪挠似的,恨不得立刻将云奉月扑倒在床上。

    “公子,小女这几天怕是不能去唱曲儿了,等小女身子好了,一定单独给您唱一曲答谢您的厚爱,您今日就先回吧。”

    钱益哪舍得离开:“你一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在这多陪陪你吧。”

    云奉月闭上眼睛假寐,不再搭理他。钱益见云奉月似是已经睡熟,把手贴在她的手上不住地摩挲,肤如凝脂,那触感让他欲罢不能。眼见他的手从小臂向上滑去,云奉月翻了个身,假装从迷糊中醒来。

    钱益忍得难受,怕再待下去人会失控,吓到了她,便与云奉月告辞,出了屋子。

    听到外面关门的声音,云奉月从床上下来,把被钱益摸过的手放入木盆中,反复搓洗了几遍。这人过于恶心,被他碰过令她觉得想吐。

    护卫一直躲在另一间屋子里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察觉到钱益走远了,这才来到了云奉月的屋里。

    云奉月吩咐道:“你盯住他,有任何动作,来向我报告。”

    “是。”

    她坐于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抚上了面颊。

    美貌对女人来说,确实是一种可致命的武器。

    如云奉月所料,第二日钱益果然又来了,他带了许多女儿家用的东西,脂粉、上等丝绸制成的衣裙,关切之心更甚。云奉月作出感动的样子,还在他面前挤出了几滴眼泪,把钱益瞧的恨不得把美人抱进怀里狠狠疼爱。他待得时间更久,云奉月费了些力气才把他哄走。

    待他走后,云奉月对护卫吩咐道:“你去找些人,就说钱家三公子迷上了一个唱曲儿的姑娘,怕是旧习难改,想对那姑娘下手,想办法把消息传到钱益他娘的耳朵里。”

    “再找另一拨人,明日午时到鸿福居去散播消息,就说见到钱益母子二人鬼鬼祟祟出现在偏僻小巷中,进了一户院子,把下人都留在门外守着,不知道在搞什么。我会让舒砚把钱大公子约过去,让他凑巧听到这些话。”

    “我不方便出门,你帮与舒砚说一声,让他今晚来一趟,我有事与他商量。”

    “是。”护卫领命而去。

    秦舒砚这几日已与钱家人见过两次,他一直吊着钱家的胃口,并未给他们确切的答复。钱家人在云奉月的计划中只是见证者,需要他们之时登场即可,钱益和他母亲张英才是主要目标。

    已经过了七日,云奉月思忖着严青榆他们应该已在路上,钱益现下已无难度,要想办法拿下张英。

    入夜,家家闭户,街上了无行人,只有墙根里的促织发出阵阵鸣叫,为乌云遮蔽下的大地增添一点生气。墙头一抹黑影闪过,促织的叫声戛然而止。

    云奉月为秦舒砚留了门,他从屋顶跳入院中,闪身进了屋内。

    “姐。”

    “舒砚你来了,有件事要麻烦你去做。”云奉月给秦舒砚倒了一杯水:“明日午时将那钱家大公子约到鸿福居,有些话想让他听到。”

    “好。”秦舒砚问道:“姐,你如此费尽心机,所谋为何?”

    “原本对这个计划顺利实施并无把握,现下可以告诉你了。”云奉月唇角弯起:“我要让钱家人亲眼看到钱益和他的母亲做出不/伦之事,要让整个雁歌城都知道这个丑闻,让他们母子二人难容于世。”

    秦舒砚心下震惊,原本这几天看下来以为她要以自己为饵,与那钱益周旋,没想到……母子不/伦,传扬出去将会是多大的一场风波……

    云奉月见秦舒砚盯着她看,满脸不可思议,说道:“怎么,吓到了?你别忘了我是魔教中人,生来如此哈哈哈!”

    秦舒砚定了定神,想通了云奉月让他接触钱家人的目的,对于钱家可能出现的下场他并不同情,从这些天探查到的消息看来,钱家并非良善之家,钱益做下的恶事不少,钱家却一味替他遮掩,助纣为虐。云奉月此举若能成,不过是大快人心、替天行道罢了。只是谋划母子不/伦这种事对他的冲击太大,有些难以接受,而且……

    “你要如何将他们母子二人聚于一处?”

    “我已经让人往钱益母亲耳中传播他儿子迷恋我的消息,我要赌一把看看,赌张英劝不动她的儿子,亲自来找我,明日我会再给钱益灌点迷魂汤。她要是自投罗网最好,如果不来,把她绑来便是了,反正钱益已在网中,她无关紧要。”云奉月笑得妩媚:“时机要合适,还要让肖红槿亲眼看到,所以我把地点选在了此处。等给他们灌下春/药,让肖红槿看完之后便让钱家人登场,到时必定精彩万分。”

    秦舒砚起身:“我明白了,明日之事我会办好,可还有其它事要我做?”

    “我估摸着再有两三日沧元山的人便该来了,我给他们留的地址是你住那处,到时麻烦你接待一下。”

    “好。”秦舒砚翻墙而出,促织又开始了长夜的鸣叫。

    新的一日照常到来,云奉月盘算着今日流言便该传到了钱益的母亲耳中,有何动向明日便能见分晓。今日她打算给钱益下点猛药,她为自己描了一个淡妆,让自己的气色看起来好一些,比前几日更加动人。

    与往日的时辰所差无几,外面响起了叩门声,云奉月扯动嘴角,作出一副欢喜的样子去给钱益开门。

    钱益第一次见到妆扮过的云奉月,只觉得她比往日更加动人,连云奉月递给他的茶水都顾不上接。

    云奉月用丝帕掩面轻笑:“感谢公子这几日的照顾,小女身子已大好,公子恩情,小女不知该如何回报。”

    “闻莺姑娘客气了,能认识姑娘这样的美人,是在下的福气。”

    “能认识公子也是小女的福气,只是这福气过于短暂,只怕很快便要消散了。”云奉月一副泫然欲泣之色。

    钱益紧张地问道:“姑娘这是何意?”

    “这几日全是因着小女生病,才得公子如此照拂,如今小女身子已好,只怕以后想再见公子,便也难了,每每想到此处,小女恨不得这病好得慢一些才好,这样公子……公子……”她用丝帕轻拭着眼角,索性掩面哭了起来。

    钱益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哭碎了,顾不上装斯文,一把将云奉月揽入怀中:“我对姑娘一见钟情,想不到姑娘对我也有意,不如姑娘便跟了我如何?”他的眼神已不再克制,满眼皆是欲/色。

    云奉月轻轻推开他,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我爹娘教导过,不可与人苟且。公子高门大户,小女怎高攀得起?”

    “不妨事,待我回家禀告过母亲,便将你迎入府中如何?我母亲一向疼我,定不会反对。”

    “真的吗?公子不会骗我?”

    “当然是真的,等我回了家便去找母亲,尽快迎娶你过门,你一人在外我也不放心。”钱益说着把头往云奉月身边凑,想要一亲芳泽。

    云奉月身子一侧,躲过了他的动作。

    钱益有些不满:“姑娘可是不相信我?”

    “并非不信公子,只是小女还未准备好,未曾想到公子也对小女有意,此刻心中欢喜又觉得害怕,还望公子见谅,等公子下次来时,小女一定尽心尽意伺候公子。”云奉月作出娇羞状,捂着脸别过身去。

    钱益满脑子都是下次他来时的场景,脸上露出□□:“好好好,你且等着我,等我下次来,我们……嘿嘿。”

    云奉月勾唇,我也很期待呢~

    钱益急着回家见张英,并未多留便离开了。等他一走,云奉月立马把身上的衣服全换下来,扔进灶台里点火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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