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景色和山上的大为不同,没有终日下个没完的大雪,踩在地上也不总是硬邦邦的石块,有葱绿葱绿的草地和山林,还有连绵的青山与碧水,山脚下还有个小镇。
江栗拖着陆郁刑的“尸体”藏进了小镇外废弃的土地庙里。
这座庙已经很破旧了,由于是在小镇外,所以人机含住,站在墙边稍微跺跺脚都能震下一大堆破碎的砖墙泥块,土地庙的牌匾上挂着的绸布已然成了土灰色,要非常用力地去看,才看得出原来是红色的。
江栗在破庙的废墟里清理出了一片干净的地方,他擦了擦惨白脸蛋上的灰尘,把陆郁刑安置在用茅草铺成的床榻上,“师尊呀,好好休息哦,早日醒来!”
江栗跪坐在陆郁刑的身边,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拧着眉头守了他一天一夜,不曾合眼。
江栗揉了揉眼睛,转头发现清晨的第一抹晨光已经从庙门洒进来了,和煦的阳光照得庙里面暖洋洋的,但他的师尊还是浑身冷透了,而且越来越冷,身体越来越僵硬,像极了一具尸体。
“为什么会这样?”江栗又开始慌了,系统明明告诉他陆郁刑没有死的,为什么还没有醒来?
江栗蹑手蹑脚地解开了陆郁刑的衣服,希望能把自己的体温传给他,但刚把里衣撩开,胸口一道深如沟壑的伤疤吓得江栗猛抽了一口气,眼泪直往下掉。
“师尊,都叫你不要杀人了,呜呜……”
伤疤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狰狞的出现在江栗眼前,他几乎贯穿了陆郁刑整个腹部,它既没有结痂也没有淌血,只是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刻在他身上。
如果江栗有钱,绝对会冲到药店把人参当归燕窝全都给陆郁刑来一套,可惜他没有,连买草药的钱都没有。
等等——!
江栗突然想起来自己是成精的小妖,灵兽本身就是药材的一种,像江栗这种成了精的灵兽,绝对是最上等的药材。
江栗咬着牙给了自己手腕一刀,取了自己的血,含在自己唇中,舌尖尝到了腥苦的血味不由得 皱了眉头,他强忍着不适一点点渡给陆郁刑。
一口又一口的精血喂至陆郁刑的口中,肉眼可见他的身体在回暖,生气细若游丝牵着魂魄重归肉体。
“砰”地一下,江栗身体一僵,双手朝身后的尾椎骨摸去,单手环住毛茸茸的大狐狸尾巴抱到了身前。
江栗右手抱着狐狸尾巴,左手往头顶摸去,发顶的两侧竟生出了两个灵活的狐狸耳朵。
“糟糕,灵力不足支撑维持人形了。”
江栗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是个将死之人,身体里还有个寄生虫,压根没那么多精力去照顾别人。
江栗揉了揉耳朵,为难地在原地咬着尾巴转圈圈。
现在有个难题摆在江栗面前,他需要赚钱让自己不饿死,还要赚钱给陆郁刑买药。可是人类不待见妖怪,要是被发现了轻则被驱赶,重则被抓去做药。
“好难啊,还是做师尊的乖乖炉鼎轻松。”江栗藏到了陆郁刑的怀抱里,用毛茸茸的大狐狸尾巴裹住了彼此,缓缓闭上了沉重的双眼,陷入了近乎昏迷的睡眠中。
江栗也不清楚自己这一闭眼,到底是死了还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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