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钟两秒钟
杖在地上敲出的动静与钟摆摇动的频率一致, 陆锋在为他的弟弟贴心的敲着死亡倒计时。江栗藏在衣柜里, 把外面的声音都收进了耳中, 他清晰的听见了一切陆锋制造出来的动静, 有鞋跟敲打地面,有手杖点地的声音还有他那若有若无的阴冷笑声, 谱出了一曲惊悚的和弦乐。
“再不出来我可真就要杀了陆棱了哦。” 陆锋一手拿着手杖, 另一只手单手为枪上了膛,咔哒一声脆响, 穿透了整个大厅。
但枪口并没有对着陆棱, 他只是装模作样的上膛, 然后又无声无息地卸膛,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把江栗骗出来。陆锋再怎么疯, 也还不至于为了个不男不女的戏子, 把自己弟弟给杀了。
“哥,我说了他不在这里。” 陆棱深呼吸一口气, 他说话的声音盖过了手杖敲打的声音。陆棱的声音能这么大, 肯定是在给江栗传递信息,而江栗在听到后, 放在衣柜门上蠢蠢欲动的手收了回来。
“嗤,倒是第一次见你说话这么大声。” 陆棱冲身后的打手们使了个眼色, 第一个指着的房间就是陆棱的主卧室, “给我搜,柜子里床底下都别放过。”是他哥哥, 对于陆棱的了解度要远比江栗来得高, 江栗能明白的事情,陆锋当然也懂了。陆棱赶紧往前一步,拦住了陆锋的去路, 横着眉头厉声斥道: 陆锋没出声,只是无言地看着陆棱, 他在心里暗自数秒, 同时手上快速地把手枪重新上膛, 枪口微微挪转,对准了陆棱的大腿。一秒,两秒陆棱不肯让开,哪怕被枪指着, 他也不曾退步。 陆棱强硬的态度像一座山拦在了陆锋面前, “你要么开枪,要么我不会让开的。” 陆锋呵呵笑了,“生气了生气就对了, 你不生气怎么证明他就在你家呢。”
话没说完,一枪打了出去, 轰得一下擦过陆棱的腿边,打到了地上, 子弹嵌进了地板里,留下了深黑色的弹坑。在开枪的同时,一个人从后面扑上来, 捂住了陆棱的口鼻,让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把枪在手里转了一圈,重新拨动枪膛, 自说自话:“还不让开” 陆锋的目光往上瞟去,江栗还没出来, 于是陆锋又开了第二枪。
“再不让开,你就要死在这了。”终于,在听到这一句后,江栗藏不住了, 他冲了出来,站在二楼的走廊扶手处向下望去, 大喊道:“你别伤他!”陆锋哼出一声轻蔑地笑,1仰头去与江栗注视, 手里的枪绕着食指指节转圈圈,极具威胁性。 陆棱被好几个壮汉按在墙上, 发不出任何声音,在江栗露面的瞬间, 他的瞳孔害怕地涨大了。
“过来。”陆锋命令道。江栗在看清楚局势后,选择了后退, 他绝对不会听从陆锋的命令。912439826 陆锋抬起手,枪口的位置指向了他的亲弟弟弟, 手指按在扳机上跃跃欲试。 陆锋什么都没说,只是举起枪口, 就把江栗骗到了自己身边。
“我倒是小瞧你了,还真让你怀上了。” 陆锋收回手枪,哼笑着用带着火药的枪口暧昧地摩擦江栗的喉咙。
见江栗不吭声,陆锋手里的枪便往下移去, 正好就停在了肚脐眼上, 这一枪下去就是神仙转世投胎也活不了。
“算算,应该是四个月多点吧” 陆锋开始用枪口挂蹭江栗的肚皮, 很满意江栗肚子此刻的隆起程度。江栗向后退了一步, 双手叠放在自己的孕肚上,“不是你的, 是别人的。”陆锋看向江栗的眼神,还是那样, 不把他当人,而是当一个新奇的物件,“呵, 枝在一起的 医生 告诉我的,他说那个怀孕四月有余的双性人, 跟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男人回家了。” 江栗看了眼陆棱,倔强且肯定地说: “那这孩子就是陆棱的!” 陆锋笑了,“嘘,你那时候还没认识陆棱呢。”
四个多月往前倒推,那就是在戏院江栗第一次让陆锋尝试用那处的时候, 陆锋自己都没想到居然能一次就中。陆锋把枪收了,冲几个手下使了个眼神, 这群人就一拥而上围住了江栗, 几乎是以扣押的方式强迫他往外走。陆棱追了上去, 却又被陆锋射过来的一发子弹吓得后退了两步。
“你要记住,他是你的嫂子,别逾矩了。” 陆锋抬眸傲慢地与陆棱对视, 手里的枪口还在向外冒着热气, 手指也依旧放在扳机上似乎随时都会再来一发子弹。陆棱站住了,脖子上青筋暴起, 他想越过阻拦他的人群,可是他做不到。
“是你不要他的!你凭什么又来抢他!” 他只能对着陆锋的背影狂怒地吼了出来, 他文雅的脸因为激动而变得狰狞。 陆锋无视了怒气冲冲的陆棱, 转过身带着自己的人走出了洋馆。 人已经到手了, 没必要再和自己无能的弟弟说些有的没的。 陆棱用力地抽着气, 他的呼吸必须靠强制性的抽气才能吸取些零星的氧气,否则就是窒息。
他没有枪,也没有兵,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栗被他哥带走, 颓废地弓了腰,眸中的光彩已然黯淡。江栗被带上了车, 在车上江栗拉开车窗上的帘子,趴 在窗户上目光死死盯着洋馆。江栗什么都没说, 可留恋的目光帮他把所有的话都说了。 陆锋抓住江栗的手臂,见他还没反应, 直接抓住江栗的头发强行把他整个人都往后扯去。江栗的喉咙里发出痛苦地呼声, 可陆锋还在强行往下拽, 直到江栗整个人都后仰着摔到他的腿上, 这才满意地松开手。的手从头发移到了喉咙上,他带着震怒, “你就这么舍不得他!” 江栗倒在陆锋的腿上, 从下方把陆锋狰狞的面容收进眼中, 他害怕的闭上眼睛,但很快又睁开了。
“你离开的时候,我比现在还不舍。” 江栗没有动,呆呆地倒在那,像舌了魂魄一样。 提到江栗痴情的时候,陆锋的嘴角上扬, 他也很喜欢那段日子。 陆锋说:“那你现在应该高兴, 你能做我的姨太太了。” 江栗吭哧一笑, 连带着孕肚也跟着颠簸了, “谁要做你的姨太太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
连正妻的位置都不给,就给个姨太太, 江栗想想都觉得好笑。 陆锋也在笑江栗的不自量力,“怎么 你想做正妻”
他还以为江栗是他的掌中之物, 是他能肆意摆弄的。 江栗呵呵笑了,扯着嘴角极为讥讽地乐道: “我想做陆棱的正妻,做你的弟媳。” 陆锋的表情一瞬间垮了下来, 像是雨季里忽如其来的暴雨,天说明就明。 放在江栗脖子上的手骤然缩紧, 陆锋的眼里涨红了,血丝盘布在眼白上。
他吃醋了,嫉妒了, 疯了一样想把不忠的江栗掐死在手里。 陆锋在即将把江栗掐晕过去的瞬间, 松开手凑近了江栗的脸, 锐利地目光刻进江栗的瞳孔中, 咬着牙齿一字一字恶道:“你对我不忠。”江栗的眼睛也红了, 不过是窒息导致的眼球充血, 他对陆锋没有那么多的感情。
他那窄小的心里曾经只能住进一个陆锋, 现在陆锋搬出来,陆棱住进去了。 江栗缓了口气,学着陆锋说话的模样, 沉沉地反问他:“我们好过吗
“够了!”陆锋抓住了江栗的头发, 粗鲁地把他按在车窗上,用力地吼了出来:
可车早就驶出了陆棱的洋馆, 甚至连洋馆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倒是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透过车窗看见 了车内的动静,皆驻足望着或担心或好奇的目光不停打量着江栗的脸蛋, 直到认出来他来。路人们嘀嘀咕咕:“惹金主不开心被打了呗, 活该的,自找的,都散了吧。” 陆锋抓着江栗的头发扯了回来,拉下车帘, 冷冷的问:“看够了吗” 江栗没说话,偏过头去,任眼泪无声滴落。陆锋以为江栗是怕了,满意地松了手, 任江栗虚弱地倚着车窗边。 车驶了一路,江栗便哭了一路, 他无数次的把放在车门上, 无数次的尝试打开车门,可最后都失败了。
甚至被陆锋发现了他的想法, 被他用镣铐把双手都捆了起来。 直到下车,陆锋都没有发现江栗在哭。江栗觉得他发现了,只是他不在乎江栗哭了, 所以才如此无动于衷。 江栗被送进了陆锋住的洋馆的阁楼小屋里, 小屋里只有天窗一个窗户, 而天窗里除了空荡荡的天空,什么都没有。没有树、没有花、更没有人来人往,天一黑, 屋子里就全靠一盏油灯昏黄的照亮着一角。
每个三餐的时间点会有人送食物来, 每天傍晚会有医生进来为他检查身体, 但镣铐从他的双手转移到了双脚, 锁链的长度刚好够他走到门口。江栗在屋子里被关了几天, 陆锋从没来看过他, 又或者江栗每次听见的停在门口的脚步声, 都是陆锋。陆锋不敢进来面对他对江栗做的一切腌区事, 所以他选择了逃避。129262e 那扇总是紧闭着的房门, 在一天夜里突然被打开了。 -
艘熟悉的纸做的小船,被托在双手上, 出现在江栗的面前。
“我买了去国外的船票,我们离开这里,你呢 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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