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今古,竞争总是如此激烈,只有冲到金字塔尖上才有希望,秦风以前觉得原主没有参加文考是件遗憾事,现在看着这科考的激烈与残酷,反而觉得庆幸了。

    从前考太多,早就腻了。

    要说到这前三甲,就不得不提到三皇子身边那谋士所说的一出双曲,如今揭晓答案在即,那人到底是故弄玄虚,还是真有这观星象预测的本事,即刻就要揭晓。

    秦风看着似与平常无异的萧令瑶,心中只觉得古怪,他这阵子虽是歇在沐仙阁,但与萧令瑶并非没有相见,自从诗书社后,她似乎揣着心事,脸上时不时露出绝然的神情。

    因是一瞬而过的事,她本人恐怕都未察觉,秦风不禁细想,那程岑已经被打发至江北,当日发生的事并未拓展开来,起码未影响他二人在外恩爱的形象,她到底在愁苦什么?

    察觉到秦风探询的眼神,萧令瑶立马回神,语气倦怠道:“这温泉虽好,但泡完易倦,倒有几分睡意,本宫暂且去休息少倾,驸马保重身体。”

    不知为何,萧令瑶说出保重二字时,秦风的心里咯噔一下,好似紧绷的弦断了一般。

    那种古怪的感觉浮上心头,未等他考虑什么,萧令瑶已经转身离开,恰好许承兴冲冲地过来请教,打断了他的思绪,等送走许承,秦风才回过神来。

    恰好遇到白浅,秦风叫住她:“最近殿下可发生甚事?许是让她不开心的事?”

    “最近风平浪静,殿下心情也并未受影响,只是好几次说到这春闱结束后的买卖何时才能变现。”白浅笑道:“驸马爷是省得的,我们殿下囊中羞涩。”

    秦风不禁笑了,原来是忧虑此事:“这有何难,快了。”

    沐仙阁名声打开以后,许承一反之前的颓然,如今大有扬眉吐气的气势,恰殿试也开始。

    那一日,秦风起了早,在他们入殿的必经之路上送五十七位考子一程,那聂峰看到他,突然快步走过来,神情中有几分微妙,秦风一眼看得出来:“你可是惧怕陛下?”

    聂峰喉中涌动,若说不惧是伪,那日他在客舍中大胆陈言,实在大不敬,如今殿试主考仅一人——当今天子,是以参加殿试的他们都称为天子门生。

    他虽是有缘见过陛下一面,却是那般诡异的情况下,实在犯了大不讳。

    “聂公子拿出当初讲出那番话时无所顾忌的劲,全情投入今日的策问便好,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尽了全力,剩下的交予天定,如何?”

    聂峰心下一松,是啊,他所有的担心只是自己的假设,何苦为难自己,他心下一松,向秦风躬身后匆匆离去,此时离天明尚早。

    看着步伐匆匆的众进士,冯宝嘀咕道:“驸马爷就不想着多勉励勉励这位进个一甲吗?”

    “勉励有用就好了,策问可不一般。”秦风说道:“他若能入前三最好,若是入不了,我还能吃了他不成,不过他要是成了一甲,可以直接进翰林院,好事一桩。”

    那翰林院是什么地方?

    出的是修书撰史、起草诏书,皇室侍读之人,进入翰林院后起点高出他人一截,都是朝堂重臣的苗子,秦风不禁想,这聂峰到底会有何造化?

    三天,殿试结束三天后就知道结果了,秦风看着还未大亮的天,撑了一个懒腰:“回府。”

    要知晓结果还得等上些时间,这可比放杏榜快得多,秦风回府时,一进卧房就看到空了的床塌,此时天都没亮,萧令瑶居然比平时起得还要早,现在已经不见影子。

    想到那名刑战的人代表着那甚阿叔来到隋城,想必是为了那件事吧,秦风脱了外衣躺下。

    身边少了熟悉的人和气味,秦风居然觉得有些不习惯,最近两人同床共枕的时间不多。

    秦风前阵子呆在沐仙阁里,因为那边离隋城不近,他是带着行李过去的,吃住都在沐仙阁,办公也在那里,待事成以后才回公主府,未料到萧令瑶又早出晚归的。

    他倒是听荆无命提了一嘴,前朝有些子孙也参加了这次科举考试,且有几名进入殿试。

    说到这前朝子孙,孟女官就曾经说过,东越的开朝皇帝主要是追杀前朝皇室子孙,对于其它官员,投诚者不杀,负隅顽抗之人杀了不少。

    是以其实有不少前朝的官员后代只是成了平民,且十年内不得科考,十年后,他们照旧参加科举考试,只是十年间朝堂已定形,这是笃定他们撞不出什么水花。

    一眨眼间三十年过去,东越历经三朝,中间风云变化不断,这些前朝子孙们早就没得到什么关注,受到的提防也少了些。

    秦风想完这事,脑子里不停歇,又想着其它的事情,比如揣测着这殿试的结果,还有那状元游街时,又会不会看到历史记载上的名场面,还有那一出双曲的预言……

    就连那后续书行的生意也计划在内,以及若前三甲无客舍寒门学子,要如何去找这三甲谈合作,给出什么样的条件对方才能动心,诸如此类的。

    这思绪一重,初开始是精神抖擞,后面则迷迷糊糊,就这么睡着了,本来就是要补觉,秦风这一觉睡得相当沉,中间似感觉有人进来过,手背好似感觉到一片温热。

    未等他从沉睡中醒来,也没能睁开眼,又重新陷入梦境中,等他真正清明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美其名曰是补觉,其实是这把这些天的辛劳一并甩去。

    冯宝来看过几次,见驸马爷睡得额头都出了一层薄汗,晓得这是睡迷糊了,说到底就是身子骨遭了罪,前面受的累现在全靠这一觉来调节,只是这般下去怎么了得哦。

    这人也是血肉之躯,驸马爷成天思虑过重,这脑子能转得过来?

    是以秦风醒来的时候,冯宝跑前跑后地给他张罗吃的,其中有一道就是补身子的参汤,冯宝兴高采烈地说是用了公主府内库里收着的一支御赐参。

    皇帝老儿赐下来的肯定是好东西,秦风白了他一眼:“你可知虚不受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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