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龙七在经历了最迷茫的时期后,安然潜入皇宫,又迎来了洛凡尘与楚月、曹景作为帮手,外面还有沉泽安等人暗中筹备,为他们做外应,心中沉定了不少。
“虽然没看到海漠天本人,但不难猜到是上次爆裂引起的伤情,脑子里多半是有东西了。”洛凡尘懒洋洋地靠在那里说道:“止痛药也是治标不治本,你们只是吃了头彩。”
“人都有耐药性,等到了这个阶段,这药就没那么管用了。”洛凡尘说道:“咱们不能等到那时候再下手,那个家伙到底可不可靠?”
洛凡尘指的是腾尔,腾尔的确帮他们成功炸毁了黄金甲,可人心隔肚皮,不到紧要关头谁知道是否可信,现在这情况,依仗他的地方又多,想要不猜疑都难。
“我将方案与他托出,唯有眼下的这条路可以帮他解决族内的所有问题,他现在可选择的余地不大,除非他能想到更好的法子,还能摆脱我们完成。”
龙七说道:“人品在这个时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我们,他想达成目的,不得不靠我们,而我们能做的其实比他多。”
这话有点秦风那味了,洛凡尘颇有兴味地看了他一眼:“行,你们有数就好,我一个郎中就是过来看病的,不过千两金拿到以后,不能少了我那一份。”
曹景面无表情,龙七了解这位老师兄,插科打诨也不过是表面,骨子里晓得大事为重。
海漠天收到信息,知道绑来了毒医,自然是欣喜,只是他还要处理大事,比如镇北军是吃错什么药,在这种时候突然北押,弄得他边关不稳。
等收到军情,找来兵部尚书商议结束后,海漠天接过大监送来的药,喝下去。
“太医院那边还没有研究出来?”海漠天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身为北漠的王,他怎么可能把身家性命交给东越的两个逃犯身上,能早日摆脱他们最好。
如若毒医真能彻底根治他最好,若是不能,他就要靠这药,这药握在他人手里自然不行。
只要太医院能复制出这药,那两人不用再留,以后他也不用担心这头疾频繁发作。
不能根治也罢,只要能控制,他海漠天还能再呆在这王位上许多年!
大监想到在偏殿里做着飞黄腾达的一群人,皮笑肉不笑,一群不知道从哪杀出来的游民,也敢在陛下面前玩花招,他们来自东越,仅东越两个字,陛下就不会容他们。
“回陛下,那药颇是离奇,太医院将其拆解后也未知是何成份组成,恐怕还需要找到制药者才可,这毒医洛凡尘已经来了,想必不是难事。”
想必?海漠天现在听不得这样的字眼,不耐烦地说道:“这阵子够给他们面子了。”
言下之意是源头都找到了,再也不必像之前那般,大监心下都抽了口气:“那今日不安排见了?待明日或是后日?”
“待朕下次头痛时再召,先把他们安置在那里再说,最近城中的流言的确平息了些,要立太子的声音也小了,反倒是边关有乱,这时机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间人太多,间人太多啊,待朕身体恢复些,必定要将这些间人横扫一批,东越此时趁虚而入,着实可恶,不过,眼下不能打起来,戚清河得给朕守住了。”
大监不吱声,这些话陛下和兵部尚书都说过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陛下话复。
总是将说过的话又重复一遍,这是不是代表着……
大监不敢再往下想了,海漠天服了药,困意上来,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大监的心又提了起来,何止是总爱说重复话,就连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这情况,似乎不妙。
海漠天最恼他人说自己身体不妥,他心下有数也不敢吱声,小心翼翼地给海漠天盖上毛毯,这才站在一侧,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也只是长吁口气。
伴君如伴虎,如今这只老虎阴晴不定,更比从前难伺候,自己这条小命不知保到何时。
荣华富贵享受过了,现在就是死了也不算白来一趟,可惜切了子孙根,真没留子孙。
海漠天并没有等来好消息,太医院绞尽脑汁也没将药的结构解析出来,他只能召毒医一行人,看到跪在面前的四人,他挑了挑眉,可算是把众人的身份弄清楚。
毒医洛凡尘,其师妹楚月,两人年龄相差甚大,但的确是同出一门,另外两个不过是与洛凡尘说得上的远房亲戚,因缘际会得了洛凡尘的药,这次走投无路才揭皇榜。
不过好在这两人会制药,以前也跟着洛凡尘学过,也算是有用之人,至于这个小师妹,说是也识得一手好医术,走的路子与洛凡尘不同。
海漠天原本想将他们杀之后快,一时半会扔不得,只能将阴鸷的眼神定在洛凡尘身上。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毒医?”
“不敢,不过是民间给草民起的一个浑号,大家叫得顺了,传开了而已。”洛凡尘什么人物没有见过,骨子里就有点反骨劲,见着海漠天半分不怵:“都是虚名。”
“你的医术如何,朕也是听底下的人提及,但你的药的确不错。”
洛凡尘只是淡淡地笑笑,那药,也不是他弄的,现在领了不属于自己的夸奖,他不吭声。
“你这两名远房亲戚揭了朕的皇榜,献了药,现在又说这药是治标不治本,让朕很是烦乱,千两黄金虽未全部兑现,但给他们的赏赐不少,已经在都城买了宅子。”
曹景不语,这家伙分明是在挑拨离间,对于他们这样的普通人,何至于如此。
洛凡尘却是无所谓道:“草民一向云游四方,天地为家,对这些黄白的俗物并不在乎,他们喜欢,好处给他们就是,草民要的是自由,这次是被强行带来的,草民本来好好的。”
腾尔站在不远处,整个人像道没有自己面目的影子,无声无息,听到这话才抬头。
人的确是被他绑来的,看上去不情不愿意地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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