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咸鱼第79天】
yoto被刑拘以后,程助理禀复寇泽最新的提审结果,yoto的背后主使是鹿家大小姐鹿潇,自那一刻,寇泽只感受到了一种失望与怅惋的情绪,在他的眼中,这一位同门的师妹,可以称得上是一位胜似亲人般的存在,与之成为同窗的那十年,未尝没有情谊在,但那是一种介乎亲情与友情之间的情感,虽然这份情谊的形态很模糊,但他从未将这份情谊,超越过友情的边界,他素来视她为亲友,但她却辜负了他的信任,一而再再而三。
“有什么事,不妨直接在电话里说吧。”寇泽声音淡沉,音色淡到几乎没有起伏,如若秋夜霜降的寒松凉柏,字句之间都是凉薄透骨。
十五分钟前,鹿潇飞到江城机场,一路赶到了乌镇,但她还是来迟了一步,剧组里,早不见了寇泽的身影,闯入辛禹的休息间,她人居然也不在,一阵巨大的不安如千钧磐石迫降在鹿潇心上,她急得去质询妆造师小叶,小叶含糊其辞地应付:“可能是出去逛了吧,我也不太清楚,鹿老师如果有急事的话,不妨直接打电话快些。”
这无异于是当头棒喝,鹿潇笃定辛禹现在肯定跟寇泽待在一起,这个狐媚子,装得这么清纯无欲,表面上跟寇泽一副不熟的样子,没想到暗中,就将寇泽诱钓到了手里,鹿潇气急败坏,她无法忍受自己暗恋了十年的对象,跟她的情敌去幽会了。
她绝对不接受!
打通了电话,她鼓起滔天的勇气发出告白邀约,但却听到男人异常平静的话辞,鹿潇心中不是没有沮丧与气馁的。
她今天飞过来见他一面,都特地打扮了一下,穿着一条channel白色镂空设计的复古泡泡袖长裙,披着斜肩外套,面容上是精致的妆容,这般的出街造型,比平素的她更显灵动与娇美,像是在晚夏里绽开的白色睡莲,只遗憾,这一抹芳色,没等来她想要的采撷之人。
鹿潇抿了抿唇,牙关深深紧了紧,呼吸了一口冷瑟之气,竭力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道:“寇泽哥,辛禹是在你身边吗?如果她在你身边的话,可以让她走开吗?这些话,我只想对你一个人说。”
“如果你执意要拐弯抹角,那恕我挂线了。”语罢,男人的声音便是立即淡却了,似乎真的要挂断通话,她的撒野与泼娇,于他而言,现下毫无任何作用。
鹿潇容色苍白至了极致,不曾想过,自己在寇泽面前沦落得如何卑微了,以前他会稍微纵着她说话的,但现在她有意耍一下的小性子,却成为了他们关系终结的冰点,他口吻没有变化,一如既往的凝练简洁但,不怒自威,她能明显感知到,他与她疏远了,两人的关系出现了破碎,再也无法修葺到从前的状态。
她遂是急急开门见山地说了:“寇泽,我今天,想来找你说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但我可能是唐突到了你,你让我在电话里说事,嗯好的,我听你的,我现在就在电话里说,这番话对我而言意义重大,也希望寇泽哥正色对待。”
辛禹本无意听寇泽接电话,但她所在的雅间里,是在最宁静的位置,很多食客走后,这爿面馆就变得静蒙蒙的了,气氛实在安谧,针落可闻的廖落空气里,让鹿潇原本细碎轻弱的声音,逐渐催化得清晰分明。
鹿潇说:“你知道的,你家与我家从小都是世交,从小时候开始,长辈们就让我一直跟在你身后,你一直都会体贴我,照顾我,你是讷于言辞而敏于行的人,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但从来都不会提起,待人也很温柔专情,我以前考试考砸,或者没有没拿到心仪学校offer的时候,你都能蕴藉我,说人都是有容错与自我完善空间的,你允许我去成为一个普通人,你说,在肩负家族的义务前,我首先得勇气去成为我自己。你知道吗,你的这些话,虽然是五年前说过的,但我一直记到现在。”
“我就,特别喜欢这样的你,从容,知性,温沉,睿智,内敛,非常尊重人,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光,很有安全感,我永远是受到照顾的一方,在你面前,我永远可以做个小女孩,这样的相处我很喜欢。并且,你一直在前面开拓你商业疆土,仿佛任何事情都难不倒你,每次名媛圈聚会的时候,大家都会来问我,说我是跟你关系最近的女生了,大家都很好奇我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我也非常想知道,我喜欢你这么久,你对我,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寇泽静默地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容色沉静如水,情绪都隐藏在了黯影之中,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如若冷肃的一尊铁面雕像。
辛禹听到这番话,淡淡垂下了眼睫,她对寇泽做了个口型,说自己想回避一下,但起身的那一瞬,她的纤细皓腕,突然被男人粗粝的手腕强势的握住了,她离开的动作滞在虚空中,仪姿略略顿住,眼睫淡淡回视他,寇泽用深黯的眼神,将她摁回了座位上。
鹿潇说了连篇累牍的话,情绪渐渐攀至高峰之处,说至动情处,都声音都哽咽了,她发现了寇泽的静默与无声,这无声,就是变相的一种婉拒,有时比一声直截了当的『抱歉』都要诛心百倍。
“寇泽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干了什么事,所以现在才有有意疏远我?可是你懂吗,我来风起梦梁剧组,就想要看看你所衷情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喜欢你这么久,你却独自去喜欢别人,并且,你喜欢的那个女的,黑料这么多,过去三年,声名遍地狼藉,她怎么配得上你?我哪一样不比她优秀,你为什么不选择我啊!……”
话至尾梢,鹿潇蹲在了地面上,眼眶氤氲一片浓郁的薄雾,手背捂着眼睫,泪眼模糊。
良久,手机才传了寇泽的话:“鹿潇,我是你的师兄,是兄长,你喜欢我的动机,是学生时代里我对你的照顾,还有恰到好处的关心。那时候,你很缺乏这些东西,我的给予正好填补了你内心的空缺,在这样一个特殊的环境里,你仰视我为兄长,我选择向下兼容你,觉得你是要人照顾的师妹,可是,你要辨别清楚这种关系,它是一种同窗情谊的帮扶,它不能与男女之间的喜欢划上等号,你明白吗?”
鹿潇如罹雷殛,不由气恼:“你直接说你不喜欢我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解释得这么细致……”
就连辛禹,也以为会听到一些比较主观的答复,可是寇泽的回复太沉静、太客观了,但也没有要敷衍的意思,哪怕对方做了很错误的事情,他也是公私分明的,于公而言,鹿潇做了伤天害理的错事,这一点固然难以宽宥,但于私而言,两人之间的关系维持了十多年,一旦处置不妥当的话,便容易烂尾,往小里说,会导致两人关系的崩裂,往大里说,则会伤害了寇家与鹿家的和气,甚至也会影响两家今后的合作。
身为师兄,寇泽会选择尊重女方的情感,他的回复,也不可能是一句轻飘飘的『不合适』就作为收结。
“鹿潇,这些年,你一直在用仰视的姿态看我,可是,当你一直仰视一个人,仰视久了,这样一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势必会带来不平等,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做你的师兄,你必须学会自己成长。此外,当你彻底走出这个关系,见到更广博的世界时,我相信,你会对我摘掉原始的滤镜,我不过是个寻常的人。”
寇泽的话是一针见血,让鹿潇变得彻底地惶然无措起来,她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的喜欢正名,可是她发现的言辞很苍白,悠悠转转到最后,她只能单薄地循回重复着一句话:“就算我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也丝毫不可能找到比你更好的人,我这一生都不可能找到的。十年前,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现在的感情仅会只增不减,就算你拒绝了我,但你也不能阻止我,继续喜欢你的权利。”
寇泽揉了揉眉心,不再言语,又听鹿潇咬牙道:“我跟家里闹掰,爸爸限了我的卡,说我戏一拍完,就去国外读书,这条路我认栽了,今后,恐怕也没机会犯错,寇泽哥,你放心,我不会再去打搅你喜欢的人,但我不会为我犯过的事情懊悔,我绝对不会跟她道歉。”
语罢,鹿潇挂了电话,全身脱力了一般,失魂落魄地跌倒在了沙发上。
明明对方一个拒绝的话辞都没说,但她感到非常难受,她明明都没恋爱呢,现在就失恋了,真是悲催。
寇泽把手机放回大衣的口袋里,拉着少女的腕子,力度益发柔了柔,深深直视着她:“你刚刚为什么要中途离开?”
辛禹耸了耸肩,筷箸翻搅着面条,若无其事地道:“你与鹿潇打电话,我自然要避嫌,我不喜欢听墙角。”
“你看起来有些不太愉悦,嘴角都干瘪了。”
辛禹仿佛被一只拿捏着痒穴的猫儿,立刻拿口罩严严实实掩住面容,闷闷地道:“你的眼睛是显微镜吗?从现在开始,禁止窥探我的微表情,以及揣测我的心理活动。”她特地做了个打咩的手势。
寇泽不禁莞尔,担担面吃得差不多了,结了账以后,他一面推着自行车,一面带着她慢慢走回剧组,当做消食,路上默不作声。快回到剧组时,要经过西市里一堵长如火车隧道的琉璃红墙,这里树影尤为蓊郁,辛禹走在石板道路上,眼前是被树枝筛略过的婆娑日影,光线迷迷蒙蒙间,那只黑色大猫又出现了,正慵懒地趴伏在琉璃瓦上,看到辛禹后,马上拱蹭过来,一直跟着两人走了好一段路。
寇泽看着那一只尾随的大猫,不由想起了庭院里那一个未遂的吻,他呼吸渐渐深了,心中触动了一下,缓缓止了步。
辛禹也跟着停下,倒不是因为寇泽,她蹲在大猫面前,抖了抖它,还去附近的古肆里买了些吃的给它。
大猫仿佛是通人性的,指了指她,又指了指盘子里的鱼干,万物有灵,大猫似乎知道她是鲛。
辛禹颇觉幸喜,轻声问:“我感觉你活了很久很久,那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呀?”
大猫还真的点了点头,辛禹生了些胆子,低声问:“那好,在我有个一直跟随在身边的主子,你知道他转世到了何处?”
大猫冥思了一会儿,突然伸出爪子,指了指她的背后。
辛禹刚想转身去看,讵料,她发现寇泽站在与她近在咫尺的距离,男人修长挺拔的影子,完全将她覆盖住了,寇泽微收着轩眉,专注地看着她,眸色轻微隐秘地翕动,脸部线条处于明暗交界地带,更深层次的情与欲,藏在了与她对望的眼神里,虽未着一言一语,但有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荷尔蒙,如风雪夜里的漫天雪霰,直截了当扑面而来,野性的情愫在无声的流动,辛禹清晰地看到他的喉结线条,慢慢地由上而下动了一瞬,这无意识令她心跳耳热。
红墙之下,人影廖然,万籁俱寂,就连大猫也寂了声。
寇泽倾身俯下,辛禹的后背抵在了温热的柱墙上,梧桐树的翳影仿佛一只手挡住了她的眼,隔着一张极薄的口罩,她的嘴唇落下了一个柔凉的触感,是他的嘴唇,厮磨在她的唇珠上,蜻蜓点水,一触即离,情愫尚在意犹未尽的勾连。
辛禹手背捂着嘴,僵硬地抽开身体,音色跟日光一样斑驳破碎:“……你在做什么。”
“做春天想对樱桃树做的事。”他伸出手,将她的头发揉得有些乱,嗓音低哑又温柔,“现在稍微做到了一些,希望以后,春天和樱桃树可以继续进步。”
这是巴勃罗聂鲁达的情诗,上次她在4文件里看到的抄写页,辛禹大脑宕机,陷入失语的状态。
——这是口头表达的情书吗?
最后,他送她到剧组,就飞回弈城继续处理工作了,辛禹躺在休息室里,随手一摸头发,后知后觉自己少了一根黑色的皮筋。
寇泽拿走了她一根皮筋。
——看来他刚刚是故意揉乱她的头发!
她上次拷贝走了他的隐藏歌单,这次他取走了她的皮筋。
这是彼此交换私人物品,小某书的高分攻略笔记里,好像就特地写过这一点……
辛禹后脊微微生出痉挛的麻意,难不成,寇泽也看过那一篇笔记??
那一篇笔记,可是充满了浓浓的少女粉。
啊啊啊,太羞耻了!
辛禹不打算让自己窘下去,连忙跑到主创团队那里,正好到了《风起梦梁》的开播时间,她跟大家一起追剧。
全网和各家粉丝也在兴奋地蹲点,呼声特别高。
《风起梦梁》现在播到第二周,剧情进展到了花无焚摧毁了太玄宗的节点,后来她中了伏魔锁的剧毒,内功遭致长时间的废黜,因而落了难,被镇远将军府的韩忠实鹰犬,连夜一路追杀,这一幕开场戏,促成了魔教教主与男主赵宥叙的邂逅。
按照大家对以往武侠剧的真知灼见,蛇蝎美人与男主一旦相遇,总避免不了出现一番美人计、宫心计、权谋算计之类的套路,陈陈相因,时而久之,这些落入窠臼的套路,难免让人觉得腻味,也导致观众一看到这些戏的时候,生出诸如『糟心,坏女人又要搞破坏』的想法。
故此,近年以来,反派与男主的对手戏,逐渐降低了大家的期待值。一部分贪图甜爽、纯粹想磕糖的观众,会直接跳过反派的对手戏不看,只磕大女主与男主的感情戏;一部分观众只想看反派被打脸,如果花无焚将男主害惨的话,那么他们则会快进到花无焚被打脸的剧情当中。余下的一小撮观众,相对会循规蹈矩些,从头往前看,如果在对手戏里,搞得男主太弱,大家则会对男主失望,如果搞得反派太弱,则会觉得支撑这部剧的动力不存在了,没意思,甚至导致弃剧的可能。
这是最让导演和编剧秃头的地方,当剧播的时候,关于花无焚与赵宥叙的邂逅戏,引发了大家非常多的猜测。
很多人都认为受难的花无焚,绝对会使用一招美人计,毕竟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然而,第二集真正播出的时候,所有人都惊憾住了,导演赵右桉对这一场邂逅戏,做了一个反常规反套路的情节。
花无焚身上的云衣劲装蘸了血,独伫危楼风细细,四遭都是将军府的刺客,来取她项上人头,这一出场景,大家一看都瞬即明白了,这是一个再经典不过的开场追杀戏,接下来花无焚准备逃命了,大家都以为她会连纵带跳,将场景设置得格外潇洒利落。
但辛禹亲自饰演的追杀戏镜头,是一系列的眩晕感。
她紧紧捂着不断出血的伤口,疾步逃逸在危楼与危楼之间,镜头嫁接在了她的主观视角和她的奔跑镜头上,少女的身影是动荡的,以及对部分夜景的视角的模糊遮挡,甚至,整个场景都是摇摇晃晃,每一帧都充满了不确定性与死生未卜的实感,她苍白孱弱的神态、胸膛呼吸的起伏、身体筋肉的虬结,在动态的镜头当中一览无余。
这是属于被暗杀者的主观镜头,辛禹的演绎放大了花无焚的内心戏,她内心有仇恨与坚韧的一面,但在这一次追杀当中,也释放出了一丝无人可以理解的孤独色彩,气氛如此惊心动魄,辛禹却将所有的观众代入了花无焚的内心戏里,一瞬间,他们触入了她的情绪底色,大家压抑窒息到无法说出话。
——国破了,家也亡了,她生命的唯一出路,就寄托在报仇雪恨这件事里,她一直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她生命的一切价值,就稀释在这里。可是,现在天下人通缉她,韩忠实将军派了这么多人要杀她,除了暮渊,没有一个人能共情她的孤独,他们自诩正派,却诓瞒世人,把一切真相埋葬在寒刀之下,要彻底取缔她存在的价值。
——她愤怒到了极点,但生平头一回,觉得自己无枝可依,一直在逃命的路上,不知道自己要逃到那里,如一桩无根的漂木,眼前的路,可能是活路,也可能是条死路。
在花无焚中了冷箭坠落下去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呼吸随着花无焚的身体一起沉沉下坠,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劲韧结实的手掌,稳稳当当的抓住了她,将她从深渊里拽入了高殿之上。
画面在此一刻几乎是永恒定格,大地岑寂得只剩下风声和彼此的吐息,众人的呼吸也随之高高的漂移,仿佛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连环过山车。
花无焚和赵宥叙之间的拉扯,迫得他们靠得极近,风吹起了她的发鬓,男人高束的峨冠博带,带子与她的青丝细密地缠在一处,绕过一道,又一道,细微物具的纠缠,细腻地呈现出两个成年男女平静表面下的汹涌。
这是两个人幽密情思的发生,但弹幕上居然没有一个人公开diss花无焚抢走了赵宥叙。说的大白话些,这不过是一个落难的女人,遇上一个向她伸出援手的男人的故事。场景没有俗套的美人计,没有权谋算计,没有刻意为之的撒糖,没有精心雕琢的台词,留白比互动还多得多,一切没有说的话,都藏在彼此的眼神里。这一场克制而凝练的戏,却让大家生平头一回感受到暌违已久的救赎、感动。
【这样的邂逅,我觉得连台词和bg是多余的。这样的邂逅,我觉得没有一帧画面是多余的。】
【如果你是花无焚,再是断情绝欲,难保不对这个男人生了情-根。如果你是赵宥叙,再是坐怀不乱,也无法不对这个绝色心生绮念。】
【华胥党yyds!钥匙吞了,赶紧锁死!】
【强烈建议感情戏按照赵导这样拍,感情戏按照辛禹这样演,他们的相见,没有吻,没有拥抱,没有调-情,但我可以看到他们眼中有光,乱世里才会出真情,惺惺相惜的情,才最有吸引人。】
【成功入围我年度最佳的对手戏名场面!】
【不知道为什么,花无焚虽然是反派,但我个人感觉她才是本剧的大女主,虽然才第二集,但我觉得她身上的爱恨和骨魄,特别带感。】
这十分钟的开场大戏,激起众声沸腾,不多时,相对应的热搜词条、超话刷屏、微博话题、头条看点等等都涌了上来,这一幕成为了很多视频剪辑手的热门剪辑素材,很多人一边感慨教主和七皇子的相遇,一边惊叹于辛禹的cp百搭体质,她能跟易南珂组cp,也能无缝衔接与沈京延组cp。
剧情还在继续有条不紊地进展,但观看人次完全翻了一番,明明还没播到一半,但人气和反响比第一集要更好,大概也是因为男主终于正式出场、并且出场戏还拍得如此生动的缘故,每一帧情节都长在了大家的记忆点上,让这一集的期待值一下子被拉得满满的,实际上,后面的剧情,的确是一幕比一幕要精彩,高-潮迭起,不论是充满了荷尔蒙与x张力的感情戏,还是徜徉着少年江湖义气的主线剧情,节奏感、情节看点、人物苏点,都拿捏得恰如其分。
颜易霖饰演的阙幽涟,戏份比辛禹要多一些,她的太玄宗遭了洗劫以后,这一朵小白花开启了暴风式的成长模式,她重新带领太玄宗门的残留势力,下山纵入乱世江湖之中,一边向镇远将军韩忠实寄去信函,希望他可以伸出援手,一边她暗中在养精蓄锐,她必须要慢慢变强,拉拢天下武当门派的人心,将所有被花无焚洗劫过后的宗门势力,全部笼络起来,纳入她的麾下,开启了她真正意义的大女主事业。
阙幽涟是典型的成长型主角,拥有主角光环,也有大难不死、诸事皆能做到的金手指,不靠男人,却是个万人迷体质,扎扎实实做着收拾旧河山和光复宗族门派的事业。
然而,当阙幽涟的事业线与花无焚的事业线交织在一起,相继呈现给观众时,大家不约而同地发现,花无焚的人物更有吸睛点,因为剧情较少,所以涉及她的剧情,梗与情节密度都是更加高饱和,比如,开场戏结束后,很快迎来了她与赵宥叙的撕衣戏,还有接踵而至的徒弟吃醋、催生杀念、与花无焚起争执的修罗场。
大家看到这些情节的时候,都惊掉了下巴颔,眼神成了瞪羚,嘴巴全程一直都没成功合上过——
【天哪,哪有男主跟反派女主一见上面,第二次就要撕衣服的啊啊啊!】
【导演和编剧都好敢拍啊!】
【不对,是辛禹真敢演!】
这个场景里,花无焚是羸弱纤细的女子,赵宥叙是血气方刚的男儿郎,伪装者与试探者一直在暗中角力,一方必须掩住马甲,另一方则是半是怀疑半是试探,场面节奏是变得缓和了,但张力和紧张感,又渐渐地随着那一阵裂帛之声,而汹涌澎湃起来。
纱帐的岚色帘子如灌了风的舟帆,一重一重地掩着,镜头跟着暗了下来,少女裸白的背部第二次出现在了戏里,一片柔白如雪的光晕,柔腻得可以掐出水来,空气里好像被软糯的羽毛填充着,每一寸都是暖融融的柔和,赵宥叙压抑的呼吸,黯深的眼神,都是一把干柴,随时可以将空气烧灼焚燃,气氛处于掌控与失控的之间。
比起上回的湿身出浴戏,这一回,花无焚的裸背有了不一样的深刻意涵,一直以来她习惯性对人设防,但在这一幕里,她肌肤的线条却是从绷紧走向了放松。走江湖的人都知晓一个理,杀手的后背,若是袒露给了另一个人,这是信任与依赖的征象。
她成了一枝鸟,赵宥叙成了她可以暂时栖迟的参天大树,两人的神态都在细微地发生变化,肢体上的细节,五官筋肉的颤动,都是为这一场情-戏的张力添砖加瓦,很多人看后大呼过瘾。
【京延叔的演技至始至终都没让人失望过,一直都很稳,但更让人惊艳地是辛禹,她也真敢演!】
【这些镜头真的是我有生之年可以看到的么!】
【要不是京延叔英年早婚,我倒是很希望这一对是真的!】
【教主大人是真动情了吧?遇上这么一个会照顾她、但又很会撩她的男人,纵使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高岭之花,很难不动容啊。】
【那赵宥叙呢?他对花无焚是什么感情?】
【我感觉是荷尔蒙与好奇心。战神不可能无缘无故救下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回他的大本营,在遇到云姣之前,他们其实也遇到云天观的受伤子弟,当时战神的做法是不一样的,他让那些女子弟去特地的厢房疗伤,可没把人带到自己的寝屋里。】
【照你这样分析剧情,真的很有道理,赵宥叙是有目的的接近云姣吧,太子殿下看到云姣后都失心疯了,这就不免招人怀疑她是魔教教主。但教主,一直都认为自己掩藏得还不错噢?】
【要我说,赵宥叙其实没发现云姣的身份,要发现的话,早处决掉反派了,花无焚没那么弱好伐?】
【我发现了一个华点,赵宥叙与花无焚小时候见过一次,花无焚纵使身份掩藏得再好,面容可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样的眼神,与七年前是一样的,骗不了人的。还有更关键地一点,赵宥叙的手腕上,保留着她当初咬下来的牙印,云姣在赵宥叙为她包扎的时候,看了他的手腕一眼,那时候赵宥叙却看着她的嘴唇,两个人都朝着对方很隐秘的位置看了一瞬,视线的停留时间,特别的短,我是回看了三遍才发现,uu们,两个人的内心os都不简单呐!】
【我很希望花无焚可以跟赵宥叙走到一起,但他们的结局注定不会如我所愿,但这一段落难后的时光,彼此的陪伴,彼此的感情,是真诚热烈的,】
今夜前半场,是华胥cp党的高光时刻,人人都在一路高声把歌唱,针对两人感情的走向,公众也讨论到了一个舆论的高点。
但这样一个热切的氛围,随着暮渊的出现,出现了微妙的分叉口。
这是第一个惊心动魄的修罗场,少年眼睁睁地看着心悦的师傅,跟着男人共处一室,他隐忍着压抑的妒火,面容沉寂如霜。
他僵硬着身体,趁着赵宥叙离开以后,走到了花无焚面前,问,“师傅,你喜欢他吗?”
少年演员对情与欲的表达,是有侵略性与攻击性的,眼中有直言不讳的欢喜,直接袒露,毫不掩饰,与禁欲冷沉的赵宥叙截然不同。
只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才不弯弯绕绕,一心一意要求证这份浓烈的情。
花无焚自然矢口否认自己的感情。
循理而言,暮渊会感到幸庆,但他脸上的表情更淡了,师傅在骗他,心中越是有多么在意,吃醋得几乎要发疯,想要杀了那个人,但明面上,他越是有多冷静,虬结狰突的手背,出卖了他的年少心事。
师徒两人争执了一架,不欢而散,
辛禹和易南珂演到这一幕,弹幕上已然被铺天盖地的易家粉丝包抄,评论区全面沦陷,华胥cp为此不得不避让三尺。
【这是要开虐的节奏了么,be美学大法好!虐糖我也磕!】
【明明修罗场是我的最爱,但现在看得我的胃的好疼,易南珂的眼神戏真绝了,是爱的眼神,但辛禹演出了避让的姿态,看到他们这样,我要哭了啊啊啊啊啊!】
【上次看第一集,看到师徒俩树下练剑的情节,我t开始坚信这是一个魅冷教主与狼狗徒弟的1v1故事,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年轻了,成年人的世界我不懂……[/多多大哭jpg]】
【主创团队如果把他们虐残了,我保证会寄刀片的啊![/裂开jpg]】
【赵宥叙对教主只有荷尔蒙与性吧,但暮渊对教主才是真爱。暮渊比赵宥叙先出现,少年的爱情是长时间的陪伴与羁绊,无比纯粹,而赵宥叙的情感,明显带了很大的目的与计谋,要是让我选,我会选暮渊,暮渊才会一辈子一心一意对我好,痴情小狼狗才是yyds。】
【毕竟编剧是许岸,她是喜欢狠虐师徒,最后,正果自然也没有。】
剧情进展到三分之二的地方,弹幕和评论区已经疯成了一片。开了弹幕的网友们,已经完全看不到剧情了,画面完全被恐怖的弹幕数量霸屏,屏幕甚至都被刷出了残影。
十分钟前由华胥cp顶上去的热搜词条,现在,已经被广大南有嘉鱼cp取缔了。
微博、超话、字母站上面的热门话题,都被南有嘉鱼cp粉占据了半壁江山,很多路人和网友都很好奇,这是什么cp粉,前阵子磕成了尖叫鸡,现在又被虐得要死要活的,真的有那么上头吗?
好奇心隐隐作祟的群众仔细涛了一下,才发现这一对cp是时下的爆剧《风起梦梁》的反派和男二,真是神奇,不是单女主和男主的卡司配置,有什么好嗑的,该不会是那种小儿女,你侬我侬的工业糖精吧?很多人都怕这些热搜是人为营销出来的,有名无实,但还是有些人,按捺不住点进去剧集去瞅了几眼——
雾草尼玛,真的狠狠上头!
新的剧迷赶紧疯狂补习功课。
先把第一集花无焚和暮渊的朝夕相处,乱世之中相依为命,彼此的互动真的好带感,眼神都能拉出丝来!
有个弹幕说得真好,“两人的感情都藏在非常多的细节里,强烈大家看他们的感情线时,用05倍速看,这样你会进入截然不一样的世界里,观察他们的五官神态,观察他们的肢体语言,聆听他们的呼吸,看看他们之所行,你会发现这些线索、细节都是内在连贯的,这与华胥党不一样,南有嘉鱼cp活生生把我逼成了细节控!!!】
新剧迷补完了第一集,马上进入了第二集,果然,第二集开始虐了,前半段戏里,师徒起了争执,发生了歧义,大家看的很难过,揪心得要死,一看进度条,还有十分钟了,他们都希望后半段戏份里,师徒可以修复绷紧的关系。
然而,擅长虐师徒的许岸编剧,必定是不会让所有人失望的。
剧情进展到了赵宥叙带着大队伍,北上去寻找妹妹赵千嬅的场景。众人走得是水路,赵宥叙委托江南的船商租赁了一艘楼船,夤夜之时,大家启程,只不过,这一程与他们偕行的,还有江湖之中四大宗门之一,浮屠门。
浮屠门是擅毒、制造暗器见长,门派巅峰榜,仅居太玄宗之后,名列其二,这位浮屠门的门主吕丹青,是个武林当中野心昭彰的异数,乱世到来,魔星降世,阙幽涟下了状令,命四大宗门戮力同心,但这个浮屠门却另起炉灶,唯韩忠实马首是瞻,成了将军府麾下的中坚力量。
这个吕丹青,是个想当宰执相国的野心家,他收到韩忠实的密令,说屠魔剑谱藏在了赵宥叙的身边人中间,得屠魔剑谱者,得以得天下,故此,这一回吕丹青与赵宥叙同乘一船,两方阵营表面上兄友弟恭,但实际里,杀机早已成草蛇灰线之势,伏脉千里。
云姣静观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这一日,行船的寒夜里,更深露重,海雾隐隐,两重渔火当中,发生了突如其来的一桩刺杀事故。
云姣尚在寝屋之中歇息,连续数日的运息调养,她的内功渐渐复健了六成,恰在此刻,北门天字号上房那端,猝然发生了一阵幽幽的刀剑相击之声,渐渐粗沉的金戈之音,警醒了诸多船上的夜中人,须臾,云姣听到船家的惊嚷:“护驾——护驾——!浮屠门这等贼秃要毒刺七殿下!——”
云姣微悸,浮屠门这么快就出手了?
船堂外步履声渐重,赵宥叙的幕僚随扈等人都醒觉了,纷纷拨了门,急急地朝着天字号提刀湧过去,一拨人前去为赵宥叙护驾,一拨人则去质询浮屠门。
云姣颇感不妙,推了门,找个守夜的人问了情况,那人心急火燎地道:“是有个浮屠门的子弟,夜半值夜之时,生了歹念,欲将刺杀咱们的殿下,夺得那什么剑谱,真是该杀千刀的事,云姑娘,时局太乱了,门派之争案情复杂得很,您还是莫管闲事,好生安分地呆在屋中,没吩咐便不要外出才是!……”
云姣正欲言说,突然间,天字号上房那一端传了骤烈的疾呼,一道人影如极为凌厉的夜鸟般,轻而易举地掠过刀光剑影,直取云姣这端的方向而来,那个人身上是浮屠门子弟的劲装,手执一柄蘸了血的朴刀。
众人在后头追剿着此人,怒斥喝声不绝于耳,这个胆大妄为的浮屠门刺客,不仅伤了七皇子,还杀死了七皇子身边看护屠魔剑谱的随扈,就连屠魔剑谱也被此人一并窃走。
刺客从风帆上斜斜地滑坠而来,眼看要与云姣擦肩而过,这一刻,变成了一个长镜头,云姣看见黑色蒙布之上一双野性而桀骜的狭眸,少年意气风发,那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神,在看到她的时候,冷硬的轮廓变得温柔。
云姣岑寂如镜鉴的面容上,骤然现出了一丝波澜。
——是暮渊。
与她擦肩而过之时,暮渊借助了云袖的遮掩,悄然握了一下她的手。
云姣手中塞了一份袖珍纸筒,他顺便往她身上抹了几下血。
这个动作发生在一瞬之间,紧接着,暮渊疾影一闪,消失在了船艄背后,但云姣近前的水域里,出现了纵水的声音,想来是他提前准备好的替死鬼,那些追杀他的随扈、将士,从她面前疾走,以为刺客纵水逃匿,一径地追着那个替死鬼放出了火弩,一时间,远处的海面上火光通明,那个尸体被烧成了焦黑。
半刻钟后,一楼船堂里,赵宥叙的所有人马,与浮屠门聚在了此处,气氛僵滞到了冰点,一片灯火通明之中,赵宥叙伤势不轻,肃着容,冷淡地坐在太师椅上,吕丹青袖着手,端坐在他对面的圈椅上,生着褶子的脸,是愁着的,但眼底没有忧悒,淡淡剔了剔牙:“真是冤枉,我浮屠宗,素来精忠报国,怎么可能干出这等猥琐无耻的、刺杀殿下的勾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赵宥叙冷哂一声,吩咐下属,将遭了刺的随扈尸首抬出来,验尸的仵作经勘验以后,说是腕口有毒伤,毒引是孽海青,这一种毒,是浮屠门的专利之物。又有两位值夜的船家,自为人证,说是真真看到了浮屠门的一位子弟潜入了殿下的寝屋,并且,在海上打捞回来的尸首,其正好与浮屠门的子弟身份对契上了。
吕丹青神态阴鸷地笑了笑:“证据那么齐全,我都要怀疑殿下是不是在贼喊捉贼。”
“到底是谁在贼喊捉贼,搜船就知道了。”赵宥叙沉声道,“屠魔剑谱不翼而飞,那个刺客也不会飞,不可能将这个东西带离楼船,那就一层一层地搜,搜到为止。”
吕丹青自然不同意,他吩咐宗门子弟严阵以待:“要想搜我们的屋,恐怕没那么容易。”
赵、吕二人对峙之时,战火几乎要纷飞,云姣已经借生病为由,离开了船堂。
纸筒上是屠魔剑谱的藏身之处,她按图索骥,很快赶在那两尊大佛发现之前,唤来了夜隼,将屠魔剑谱绑缚在了它的脚踝上,随后夜隼无声无息地消逝在了深夜里。
暮渊这次行动,真的是一箭三雕之策,让赵家的势力出现了折损,且完美嫁祸给了浮屠门,挑起了赵宥叙与浮屠门的战火,又将屠魔剑谱顺利地收入囊中,也没暴露云姣的身份。
但花无焚渐渐生出了隐忧,暮渊能从重围里杀出来,他难免会受伤,但他是那种有什么心事都不爱主动言说的人,怕是命在旦夕,也绝对不会低头求助。
云姣先将能找的地方,都仔细找到了一回,还是没有发现他的人影。楼船就这么大,这个家伙还能藏在何处?
云姣斟酌了一下,倏然想了起来,迅速去了船艇底下一层的船工屋,她没有掌灯,略施轻功,潜入了屋中尽处,渐渐地,她嗅到了一种咸腥黏腻的血腥气息,血腥气息里,也糅合雄性动物浓郁的汗湿气息,这个地方窄仄、潮湿、腌臜、昏暗,连犬豕之流都嫌弃,唯有最低贱的船工才会栖息于此。
舱外,穹空倏然响起了一道雷,亮烈的光在一瞬间照亮了逼仄的屋子,花无焚眯了眯眼睛,看见了一处废弃的酸枝木质地的隔板之下,半躺着一具少年的躯体,他身上的衣物紧紧地贴在身上,外衣取下,胸膛上落了几道伤口,肌肤上里面都是血,皮肤冰凉而粗粝,平素的野性和桀骜淡了,显得有几分狼狈。
暮渊正在随手拿着绷带,胡乱在伤口处缠绕,他的皮肤不算白,是健康的小麦肤色,宽阔轩挺的胸膛呼吸的时候,腹肌在虬结着,肩胛的肌肉也突起,好像是高耸律动的山岩。
少年的模样是落了难的,缺了个主心骨,来耙梳他身上的毛躁与狼狈。
又有数道闪电接踵而至,轰隆之间,花无焚淡淡熨平了自己的呼吸,听着自己走动的声音,她徐缓地走了上前去,暮渊转过头,正好看到了她,觳觫一滞,脸上带了些不寻常的红,使劲地欲要立起身,然而,整个人绷紧的肌肉,如若断了弦的弓,倏然疲软了下去。
“给我躺下。”
花无焚扶住他缓缓欲坠的身体,暮渊恭谨地领命,自己慢慢地斜躺下来,她掌了一枝细小的烛火,这个烛火像是上弦月,洒下了清白温润的光,将两个人的身形,覆照下两道斜长的影子。
花无焚的影子,在暮渊的面前显得很纤小,她自袖袂里取出了金疮药等物,淡声:“自己抹上。”
暮渊摇摇头,很无所谓地说:“我活得粗糙,这些矜贵的东西,还是留给师傅用为好。不过,这次我擅自行动了,坏了你的规矩,回去我自会领罚一千打板。”
什么话都给他占据着说了,这样一来,倒让花无焚陷入短瞬的失语。
她突然生出些无厘的气恼,沉默了一会儿,“你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吗?你的命也是命。”
暮渊:“但在我眼中,师傅的安康、师傅的愿望,比什么都重要。”
因空间逼仄狭隘,两人贴得很近,花无焚可以嗅到少年身上温暖重灼的血汗夹杂的气息,而暮渊可以嗅到她身上的薄荷叶的甘香,清凉的香气让他的呼吸都放轻了。
花无焚倏然拧开了药瓶,指尖捻匀了一些药膏,另一只手拆掉了他胡乱系就的绷带,在他胸膛上的剑伤处,细细匀抹。
暮渊下意识想要避开她的手,但他的手掌触碰到她的手时,他仿佛被烫到了一般,缩了回去。
但,他的嘴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师傅,你待我真好,赵宥叙没有的,我都有。”
花无焚知道这个家伙还在计较着那件事,她故意摁压住他的伤口,暮渊瞬即疼得闷哼了一声,她的声音冷淡:“下不为例,对于赵宥叙,我心中自有定夺与分寸,若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再妄自行动。”
暮渊看着花无焚的肃容,长久地看着她,良久,说:“师傅,我攒了银子,在坞上为你筑了槐花小筑,你一洗雪耻以后,我们可以在那里隐居吗?”
烛火微晃,花无焚为少年擦伤的动作,滞住了。
他还在继续道。
“你不嫁,我不娶,我们两个人,就在那里,自在逍遥地过一生,当一辈子的师徒,好不好?”
这一个剧集,在这一幕长久地定了格。
《风起梦梁》很懂得观众失声尖叫的心情,在剧播结束的时候,更新了一张气氛海报。
颠簸的船,远处是深海,着一身血衣的少年,半靠在隔板之下,素衣少女半趺坐在他近前,她为他疗伤,他深情地注视她,荷尔蒙,爱意,汗渍,雷雨,齐齐铺面而来,少年凛冽硬朗的下颔线绷紧,深沉地俯首,在少女近前,唇角微启,问出了一段堪称经典的台词。
这张海报,浓烈炽热的气氛,纠缠在一起的肢体语言,成为了无数南有嘉鱼cp粉的手机屏幕。
深夜,正在监督数据组的纪熹,收到了来自易南珂经纪人的电话。
“——什么,剧组cp营业采访?明天早上?”
纪熹对这样的提案,感到不可思议。
“是这样,现在剧情已经开始虐了,虐中带着玻璃渣滓,今晚大家的情绪一定变得很低落沮丧,我建议让南珂与你家的小禹一起,联合其他官配cp,接受一下娱记轻松的采访,顺便跟真爱粉们互动半个小时,安抚大家受伤的情绪,会比较好,你觉得呢?”
纪熹顺势道:“到时候也可以放出一些幕后花絮,配合采访,一起让网友们配合食用,糖度翻倍,效果更佳。”
对方笑了:“熹姐果真是个爽直的人,我相信到时候很多人会很期待南有嘉鱼cp,我们一起合作共赢。”
纪熹也笑,话里留了白:“这个自然,不过,我提前跟小禹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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