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抵达了布尔玛所报出的方位,分散开来搜寻。悟饭最先发现了停在一片山谷里的可疑机器,把特兰克斯和小玲叫了过来。
“我听到飞机的声音了,应该是布尔玛阿姨,我去给她带路。”悟饭指明位置,又飞向了山的另一边,把另外两人留在了可疑机器旁。小玲皱着眉头打量面前长满青苔、锈迹斑斑的机器,不愿承认自己已经不记得特兰克斯的时光机长什么样了这件事。她一向不擅长使用和分辨机器,但主动向特兰克斯开口又会让她产生新的挫败感。
特兰克斯看了看小玲阴沉的表情,将自己的时光机从胶囊里放了出来,搁在可疑机器旁边。二者除了新旧程度和部分损坏,外形上确实没有差别。这时,布尔玛也已经赶到了,她在空旷的平地停好自己的飞机,欢快地和悟饭一起向时光机这边跑过来。
“嗨,特兰克斯!你美丽的母亲来啦——”
“你,你好。”特兰克斯一激灵,拘谨地向布尔玛问好。
布尔玛身上的活力暂时驱散了小玲脑海中萦绕的坏情绪,小玲放松姿态,跟着她凑近时光机,仔细观察。特兰克斯伸手擦去破旧时光机身上的一片尘土,露出下面写着的几个字母。
——hope!!
“这是我出发时写下的‘希望’,所以这理应就是我所使用的时光机才对。”他看着那略有些斑驳的字迹,面露迷茫。悟饭则飘到时光机上空,说道:“这里有个大洞,像是高温融化形成的,而且是从内部开出来的洞……”
小玲浮到同样的高度,也看到了那个开在时光机透明顶罩上的洞。特兰克斯试着将被损坏的罩子抬起,钻进机舱,想要查看操作台,却在座位上发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他弯腰拾起,又在座椅下方发现了同样的东西。那是两个比头颅稍大的碗状物,碗沿微微凸出,外壳上布满小小的突刺。
“这是什么?看起来也不像椰子……”悟饭困惑地嘀咕道。
“且不提纤维,椰子根本没有刺啊。”小玲强硬地从特兰克斯手中夺过那两枚碗状物,降落到布尔玛面前递给她看。“你认得吗,布尔玛?”
布尔玛内外看了一遍,将两瓣碗状物扣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空心的球。她肯定地说:“这应该是某种蛋的壳,说不定就是这里面诞生的生物打破了时光机。”
时光机在特兰克斯的操作下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仪表亮了起来。特兰克斯激活几个按键,看着显示器读出上面的信息:“能量快要耗尽了。它所来自的时间是……艾纪788年!比我的未来更晚三年的未来!抵达这个时代是在……距今大概四年前!”
特兰克斯惊讶得一时语塞,连对逻辑思维一窍不通的小玲也从中体会到了一股无法理解的寒意,布尔玛敲敲她的胳膊,示意她把自己带上去。小玲把布尔玛抱到时光机的座位上,让她确认特兰克斯正端详的那些数据。
“也就是说,这台时光机比你上次来得还早一年?到底是什么人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
特兰克斯答不上来,他额角渗出冷汗,不安地猜测:“历史改变了这么多……难道就是因为这家伙?”
“总之先把时光机和这个蛋壳带走吧。我会拿回公司研究一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布尔玛提议。
另外三人也想不出什么对策,只能先照办。在准备告别前,悟饭突然想起,他们一开始打电话给布尔玛是想告诉她如今的战况,结果时光机一事一出,他们全都忘记了。
“对了,布尔玛阿姨,又有三个人造人启动了,他们也想要我爸爸的命,所以现在大家都转移到武天老师家了。有什么消息的话,联系武天老师就行了。”
听到悟饭说的话,布尔玛不解地歪了歪头:“这样的话,你们其他人合作把那三个家伙干掉不就好了?”
“别说笑了。爸爸、我、比克先生和天津饭先生、还有这位小玲小姐一起出手,也对付不了他们。”特兰克斯面对母亲的天然和自信,露出一抹苦笑。
“那么厉害啊……那贝吉塔没事吧?他也在武天老师那里吗?”布尔玛担忧地问。
“他一个人在那边的荒原。”小玲下意识地捕捉到贝吉塔的气所在的位置,抬手指向那个方向。不过她又觉得自己反应得如此迅速显得很奇怪,立刻转移话题补充道:“克林没有参战,他给我们吃了仙豆,现在为止除了悟空发病以外,还没有出现伤亡。”
“嗯?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悟饭顺着小玲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收回目光时,他的双眼落在了远处的灌木丛中。他跃过山坡想要看清楚,随后高声叫道:“你们快过来看看!”
三人连忙追向悟饭,灌木后面一具巨大的躯壳状物闯入他们眼帘,它像是等比放大了几十倍的蝉蜕,脊背处裂着口子,露出空荡荡的内部。特兰克斯摸上裂口内部,手掌顿时触到了一片黏糊糊的液体。
“里面的东西一定才蜕壳不久!”他捻了捻指缝间的粘液,得出一个结论。“它应该就是乘坐时光机来到这个时代、从那个蛋里孵化出来的生物!”
众人不由得都警惕起来,纷纷环顾四周,生怕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暗处窥视他们。布尔玛顿时萌生了退意:“说实话,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有事的话我会往龟屋打电话的!”
“我明白了……我们也会关注异动的。”特兰克斯点头同意,与布尔玛告了别。布尔玛跑回飞船,撂下热情的邀约:“有空的话记得来找我玩,特兰克斯!外公外婆见到你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唔……嗯。”特兰克斯不好意思地挥手,目送布尔玛的飞机消失在天际,然后转向悟饭:“我们也走吧,悟饭先生。”
三人纵身飞向龟屋。或许是因为刚刚那些异象令人陷入沉思,这一路上都没人发话。他们一推开龟屋的门,就见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机,克林听到开门声,颤抖着指着屏幕问:“你们……看到新闻了吗?”
“新闻?”
刚回来的三人这才把视线投到电视画面上,现在正放映的好像是新闻直播,一个记者正看着镜头外的某个方向,急促地播报道:“我听到了尖叫声!还有枪声!调查组和警察到底在躲避什么呢!”
乐平坐在离电视最近的地方,小玲挤到他身旁,问他:“新闻在说什么?”
“西都郊外有座镇子失联了,有调查组去查看情况,发现居民全都消失了。”乐平迅速用小玲能听懂的简洁语句概括出来。“地上散落着整套的衣服和武器,但没有活人在。”
这时,镜头中的骚乱声平息了,记者小心翼翼地说:“现在我们走近一点去看一下情况——”
话说到一半,他的表情忽然僵住了,眼睛逐渐睁大,映出满溢的惊恐,下一秒,镜头歪倒,画面彻底变成黑屏。乐平催促克林换台,克林马上照做,另一个频道上倒是还有画面,镜头中传来凄惨的呼救声,但在那惨叫消失后,摄像机又录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接着,这个频道也只剩下一片灰白的雪花色块。过了不久,画面被切换到演播室,另一名主持人惊慌地继续报道:“现场连线仍无法恢复!我们认为记者可能被卷入了某起事件中……”
“事情就发生在我们刚刚去的地方,说不定是那个驾驶时光机的生物干的。我这就去确认一下是怎么回事。”特兰克斯简单叙述了在山区的发现,转身就要出门,悟饭和小玲都紧跟着从桌旁站起来。
“悟饭!太危险了!你不能去!”琪琪激烈地反对,但令小玲没想到的是,乐平也抓住了她的手腕,劝阻道:“特兰克斯是超级赛亚人另当别论,之前的人造人你都认为自己应付不来,就不要再去掺和这种危险程度不明的事件了。”
“你想要逃避的话尽管逃避,可我想知道究竟在发生什么!”
无名的火气促使小玲甩开了乐平的手,连一旁即将发火的琪琪都因她毫无预兆的爆发而被转移了注意力。小玲努力压制胸膛的剧烈起伏,她眼前划过乐平被栽培人杀死、被人造人二十号贯穿胸膛的画面,那些刺目的场景仍在让她心悸,她内心明白,没人比自己更希望乐平能够平安,但愈加尖锐的话语还是不受控制地从她口中倾泻出来。
“——如果你自认为是最弱小、最没用的那个,就尽管躲在这里吧,别拉上我!别忘了我们中只有你一个人输给了最开始那两个人造人!”
“我被差点被人造人杀死,好吗!”乐平也从桌旁拔身而起,瞪着小玲喊道。“你不是亲口说了自己追不上其他赛亚人的脚步了吗?你想去送死的话也不必拉上我!”
“就是因为你畏首畏尾,总是摆出一副懦夫的样子,布尔玛才会离开你吧——”
小玲在发泄中忽然愣住了。她迟来地意识到,她其实还是在因为私情而生气。她只不过是在拿自己的坏情绪迁怒于乐平而已。
趁小玲愣神的片刻,乐平立刻顶了回来:“你以为我没有勇气吗?比克大魔王作乱的时候、赛亚人入侵的时候,我哪次缺席过?可我死了!小玲!击败比克大魔王和赛亚人的悟空都倒下了,我凭什么没资格害怕!你也没资格叫人别害怕,因为你现在也保护不了任何人!”
或许是觉得自己也把话说重了,乐平在骤然停顿后住了嘴。琪琪长长地叹了口气,走到二人中间,隔开了他们。
“好了好了,都冷静一下。你们如果动起手来,龟屋就别想住人了。有悟空那样对自己的力气粗心大意的丈夫,我可是深有体会呢。”她用轻松的语气阻止了事态升级,将一只手放在小玲肩膀上,责备道:“你的叛逆期来得太晚了,难怪乐平都没准备。不过正好,我最近也觉得悟饭开始叛逆了,如果我继续阻止,他或许会像你这样生起气来吧?”
“我不会的,我也没叛逆……”悟饭在一旁小声纠正妈妈对自己的认知偏差。
——我记得我们应该年龄差不了多少吧?为什么还是要把我当小孩子看啊?
小玲不满地抿起嘴,不过琪琪的话确实有效争取了让她冷静的时间。她缓缓深呼吸,向乐平低下头,嘟囔道:“抱歉,刚刚……我好像有点说话不过脑子。”
“我也不该那么说你的。毕竟你现在想去做的就是保护别人啊。”乐平勉强扬起嘴角笑了笑。他也伸出手,像是十多年前小玲还是小孩子时那样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好像确实没有过叛逆期……算了,我也不是什么家长。我只是……唉,人造人的强大让我太紧绷了。”
气氛终于缓和了,特兰克斯和悟饭互相看了看,像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可以一起出发。但就在这时,在新闻所报的那座镇子的方向,有一股巨大的气膨胀起来,它的存在感令龟屋的武道家们都忍不住震撼。它很强,但那并不是重点。
“那是……弗利萨和弗利萨父亲的气!”克林第一个叫出了声。“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小玲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遗忘弗利萨好长时间了,弗利萨这段时间也没有来打扰她。但现在不是操心弗利萨的时候,那股气不仅带有弗利萨父子的气息,还包含着悟空、贝吉塔、比克的气。且不提不见人影的贝吉塔和比克,悟空本人就躺在龟屋楼上,悟饭甚至当场飞上楼看了一眼,但这样一来,出现在事发地的会是谁?
“悟饭,你留在这里保护悟空和大家吧,我和小玲陪特兰克斯过去。”克林主动建议,这次没人反对,或许现在已经没人能理清思绪了。小玲和乐平简单道别,便又动身赶往了刚刚离去不久的西都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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