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去途,在归程上,飞船里的气氛格外沉闷。不止是因为目睹在这个时代早已死亡的悟空的身躯再一次失去生命,还因为这飞船上多出来的第三人——那个绿皮肤的界王神。
在战斗中,弗瑞玲通过两名敌人的彼此称呼,得知这个界王神/的名字是扎马斯,他曾经向神龙许下贝吉塔、弗利萨都觊觎过的愿望——拥有不死之身,因此,要彻底解决他是件麻烦事。不过不像布欧的体力仿佛不见底,扎马斯和沙鲁一样,每次恢复伤势都会消耗体力。弗瑞玲击败并杀死悟空体内的那个人后,与小玲联手对扎马斯下了近百次杀手。虽然他的体力不会彻底耗尽,但持久的消耗让他近乎枯竭,弗瑞玲将他关押在飞船的隔离室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再去破坏他一遍,以保证他无力反抗。
“觉得这太残忍了吗?”临近抵达地球的最后一天,弗瑞玲在飞船的落地窗前找到出神观望黑色宇宙的小玲,递给她一串腌肉干,柔声问道。
小玲心不在焉地摇摇头,咬了一口肉干,又点点头。
“这份同理心是很珍贵的财富,既然你还拥有它,就保护好它不要丢失。”弗瑞玲微微垂下眼皮,说:“刚刚我收到了来自布尔玛的通讯。就在前一天,巴比迪和达普拉降临了地球,特兰克斯成功击败了他们。我叫她留住了来协助的辛恩和杰比特,到时候,把扎马斯移交给他们就好了。这家伙可能还携带着重要的情报,而且,他毕竟是个拥有波塔拉耳环的人物,交给界王神来处理会更妥当一些。”
毫无预兆地,小玲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忽如其来的仿佛烂醉的状态,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篆刻于心底的本能和诉求提醒了她这久违的心悸和目眩来自何方。
“……过去的世界又出什么事了啊?!”她揪着自己的领口,崩溃地叫道。
“贝吉塔又出了什么事吗?”弗瑞玲也神色一凛,她搀住小玲,迅速带她赶往操作室,拨通联系胶囊公司的通讯。
“喂,布尔玛,能听到吗?把时光机准备出来,我们回去后要立刻赶往过去——”
在某一瞬间,声音、图像,世界上的一切仿佛都被切断了。
……
“觉得这太残忍了吗?”
熟悉的声音从身边传来,站在落地舷窗前寻找微弱星光的小玲转过头,发现是弗瑞玲走了过来,她手里还递过来一串腌肉干。
小玲下意识地摇摇头,伸手去接,但她总觉得自己的心跳声简直大得不正常,一股心悸涌上她的胸膛,不知是不是因为扎马斯的存在。她想啃一口肉干缓解心情,却因为莫名的烦躁垂下了手,皱着眉头说:“忽然……身体不太舒服。就像有不好的预感一样。”
“不会有事的,布尔玛刚刚联系我了,特兰克斯成功击败了巴比迪和达普拉,来协助的辛恩他们也安然无恙。将扎马斯交给他们后,我们就能放松一下了。”
弗瑞玲的安慰没有让小玲安心多少,她总觉得这并不是她担心的点。
见小玲仍愁眉不展,弗瑞玲思索片刻,猜测:“说到不好的预感……或许是因为扎马斯他们提到我们‘也掌握穿越时空的技术’。回去后,你再去一趟你的时代。说不定,他们也会遇上同样的敌人。虽然这两个家伙算不上多强,但他们有波塔拉耳环,控制着悟空的身体,或许还能穿越时空,十分危险。”
“嗯。”小玲脑海中浮现出悟空、贝吉塔、乐平他们的面庞,终于觉得心中的动摇平复了一点。
次日,飞船降落在了西都。辛恩在看到被俘的扎马斯后惊讶万分,他先是回了一趟界王神界请教老前辈,随后又回来一趟把扎马斯带走,等到他们处理好这一切事情,已经是下午了。辛恩单独回到地球,向焦急等待的胶囊公司众人解释了来龙去脉。
与穿越时空所造成的平行世界不同,在普通人认知的世界之上,还有超越时间空间概念的“宇宙”,而这是只有神明才会接触和跨越的领域。神明管控的宇宙一共有十二个,其中两两对应,这个有地球、那美克星人和赛亚人存在的世界属于第七宇宙,那么与之对应的第六宇宙也会是个有地球、那美克星人和赛亚人的宇宙。扎马斯来自第十宇宙,本该是界王神候补,但他在修习期间看到了智慧生命野蛮进化的过程,对人类文明产生了极端的厌恶,认为人类不该存在。
“如果没有我们这些所谓的‘低等生物’,神明也就没有意义了啊。”弗瑞玲神情复杂地叹息。“要是他真的清除了人类,在那之后又想做什么?将空荡荡的宇宙变成自己的后花园吗?”
“虽然我本不该说这种话,但我认为,扎马斯犯下的错误确实严重到了需要穿越时空来纠正的地步。”辛恩有些不甘地说出自己的判断。“如果你们要回到过去,警示悟空先生他们,我不会阻止你们的——因为据我和老前辈从扎马斯头脑中挖掘到的信息来看,他那位占据悟空先生身体的同伴正是来自十数年前的另一个扎马斯,他使用龙珠,让自己和悟空先生的身体互换,拥有了强大的战斗能力,然后使用界王神的道具来到第七宇宙的这个时空,决定与这个时代的扎马斯一同实现人类清除。他们得知巴比迪和魔人布欧的存在后,认为我很可能死在布欧他们手下,这样就不会有人干涉他们的行为了。他们本打算在这个宇宙的这个时空驻扎,然后再清缴其他碍事的界王神。这次是神明的失职为人类带来了危险,非常抱歉。”
“那我这就回去看看。”小玲急切地提议。“界王神大人,你们知道过去的扎马斯与悟空互换身体是发生在哪一年的吗?”
“不知道。”辛恩遗憾地摇摇头。“交换身体的事是过去的扎马斯口述给这个时代的扎马斯听的,他没有详细说明。而且,依我拙见,你们所使用的技术是有缺陷的。如果你们改变了所跨越的时间长度,很可能就会创造一个新的平行世界,没法完美回到小玲小姐原本来自的那条世界线上。”
“那就按照原先的时间来走。时光机的胶囊在我的办公室。如果你现在就要出发,就去拿吧。”布尔玛说着掏出自己的电子钥匙扔给小玲。“要不要带上特兰克斯或者弗瑞玲一起去?碰上什么事件还能有个照应。”
特兰克斯与弗瑞玲对视了一下,又看向辛恩。见辛恩默许般颔首,弗瑞玲摆了摆手:“我不想去看那个大家都还健在的世界。我的心灵还没有强大到能让我绝对不会沉溺在那边。”
“妈妈,你要不要去那边走一趟?”特兰克斯向布尔玛征询意见。“再见一见爸爸,还有悟空先生他们……”
“看样子你对妈妈的心理强大很有自信哦。”布尔玛调侃着一笑。“不过我也确实强大到即便不再见到他们,也能坚强活下去的程度。你陪小玲走一趟吧,赛亚人老是麻烦缠身,万一真的遇到危险,你还可以跟爸爸并肩作战。”
特兰克斯思索片刻,点头应了下来。小玲低头研究明白这钥匙怎么用,迈步准备走向公司大楼,但她忽然停在原地,犹豫片刻,转身说道:“布尔玛,这里有了弗瑞玲,还有变得更强大的特兰克斯,已经不用担心了。既然界王神大人说了不该轻易穿越时空,那么这次回去后,我可能……就不会回来了。”
“想家了,对吗?”布尔玛并没有感到多意外,她浅浅叹了口气,微笑着告别。“那就是你本来的家啊,小玲。我该谢谢你能来到这里,祝你一路顺风。”
弗瑞玲欲言又止,她揽住小玲的肩膀,用力拍了拍她的后背,嘱咐道:“别忘了精神锻炼。”
小玲没能作出保证,只是短促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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