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ri早晨,西戎氏族人将星极抬至昆仑山,又行了七八ri终于到了玄女洞府,待得天玑仙子发话便留下星极下山去了。(小说文学网)

    傲剑则护在星极左右,天玑仙子看傲剑似乎没有下山之意,又想起那ri这小厮对她无理,心中不由一阵烦躁,开口喝道:“你这野人,留下作甚?我家娘娘只应承留你家少主,可没说要你留下!莫非你是待我送你下山不成?”

    傲剑本就因那ri之事耿耿于怀,又听她说话咄咄逼人,心里陡然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但转念想到少主ri后要与此女同门,少不得有求于她,只得强压下火气,把脸别到一旁,不再搭理。

    天玑仙子看他服软,气也已消了大半,这才回府通报,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便见石门内一前一后走出两女,为首的便是那青衣天玑,后面跟的却是一幼女,看起来约莫只有仈jiu岁的样子,一张娃娃脸甚是可爱,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水灵的似有清泉涌出,粉雕玉琢十分jing致。身着碧衣说不出的俏皮。

    傲剑刚要问她是谁,就听这女童声起:“那昏迷不醒的后生娃儿在哪?”不是那九天玄女是谁?!

    傲剑十分惊诧,心道,原以为玄女娘娘是那仪态万方的奇女子,哪知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娃儿!那九天玄女噗嗤一笑:“你定惊讶我是娃娃,却不知娘娘我已几千岁啦!”

    回首一指地上的星极问道:“这便是你家少主么?”傲剑点头称是。玄女低头细瞧了一番,却有些惊讶道:“你家少主之前可曾遇见一个黄眉道人?”傲剑回道:“什么黄眉道人?我也不知,只是那天打猎走散之后,我家少主回来不久便成了这副样子,我只听他说什么三清,也不知是何物!”九天玄女闻言忽的脸sè一变,厉声说道:“果然是那老儿又下得凡尘来了!我道他怎会有此心意来给师父拜寿!原来是冲着他来!”

    说完猛的仰天抬头,傲剑顺眼瞧去,只见玄女双目如火,漆黑长发已成赤sè。突见一道烈焰冲天,原来是玄女口吐真火把那洞口参天巨树烧了个jing光。

    傲剑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赶紧低头,心中连连惊呼,这九天玄女虽看似天真烂漫,怎的这般喜怒无常?素闻其深得金母元君宠爱,看来果真是连脾气秉xing都得了元君真传!再看天玑却似是习以为常,只是低头无语,也不见其劝阻。

    等玄女发完火,傲剑抬头看时,却是洞门紧闭,不知何时那玄女已入洞府。

    再看地上,星极还是昏迷不醒,傲剑心叫不妙,那九天玄女似是改变主意不愿出手相救啦。此时他心中闪过一万个念头,偏偏不知该如何是好,脑中毫无头绪,心中更是郁火直烧。

    就在傲剑烦恼之时,见九天玄女又出得门来,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她便另换了一身鹅黄的衣衫,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傲剑赶紧跪倒,口中连呼娘娘救命。

    九天玄女缓缓道:“刚才多有怠慢,我那妹妹调皮成xing,你且不要放在心上,适才她假装是我,与你开玩笑哩!”傲剑一听,有些糊涂,也不管那尊卑的礼数张口便问:“莫非刚才那仙子不是娘娘?”黄衫女娃笑道:“那是我妹妹**仙子,与我同住,最喜捉弄别人,虽然她位列仙班,却斩不尽尘根,是以有些喜怒无常,但她生xing善良,你且不要害怕。”

    傲剑闻言才又细细打量这黄衫玄女,虽然与那碧衣**生得一模一样,但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沉稳老练,果然与俏皮任xing的**大不相同。

    这黄衫女娃看了看地上的星极,咦了一声,又上前推掌探额,这才说道:“果真是那三清上人,也罢,既然他已入三清门下,便是他的命数,我便待他为道友,借我这仙府与他修炼,只求他能不孚众望,早ri……。”

    说到此处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妥,话音一收不再多说继而调头回了洞府。这番话只把傲剑听得愈发糊涂,但又实在不好追问,只得记下来,待星极醒了再细问他。

    不过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这玄女娘娘既然答应借这仙府之地给少主修炼,若是少主再有闪失,娘娘也定会出手相救。

    正准备背起星极入府,却不知那天玑仙子几时出现,对着他道:“你道借你们仙府是让你们进玄天洞么?好大的脸面,难道不知非本门弟子,玄天洞是进不得的?我看你少主可怜这次便不再追究,若下次再犯,定叫你尝尝我青玄宝剑的厉害。”言毕从口中吐出一把青光闪闪的小剑来,那小剑见风便长,不一会一柄宝剑就握在了天玑手中。

    那宝剑长有三尺,剑柄上三颗宝石隐隐有青sè荧光,剑身通透如玉,一抖便有低吟之声,似是女子哀怨叹息。傲剑自幼习武,对兵刃十分喜欢,只是山下游牧部落多是兽筋兽骨制成的弓箭,别说这般神兵,就是那木质的宝剑也不常见!

    只见他双目紧盯宝剑,不由得看痴了。

    待回过神来,见玄女洞东边的石壁上已拓出一座新洞府,天玑又指着远处的枯草,道:“拿些枯草做席吧,这洞府就当我玄女洞送于你们啦,山上有野果山泉,饿了便自己去寻,如若不慎受伤你便去西面峭壁采些雪莲,还有,若没有正经事便不要来打扰娘娘,明ri娘娘自会解了你家少主痴症,到时候他心中澄明自然知道如何修炼,至于你,我看你鲁莽至极,不是那行善之人,所以你切记不可伤这山上野兽飞禽,他们修炼不易,万不可断送了他们的仙途!”言毕一转身就入了玄女洞,再没有出来。

    再说这玄女洞内,内室玉榻之上。碧衣的**正兀自生着闷气,黄衫玄女看妹妹烦闷便来与她逗乐,哪知**翻身一跃,躲了开去,气呼呼的说道:“姐姐难道不知,这小儿是何等人物?似这般人物却被那薄情寡义之徒收归门下,真真恨煞我也!”

    “我当然知晓,只是这星极尚未通悟,自己也不知已入三清门下,当ri他那老父求我出手相助,我便知道是他,因此我才发念想要收他入我昆仑山门下,哪知还是被李伯阳抢先了一步。不过,话说回来不管他入谁门下,都是遁入清明,妹妹又何必动怒?你我已踏仙途,难道妹妹还放不下这尘世凡心么?”

    “当年那薄情人是如何待我,姐姐不是不知,我为助他飞仙忤逆师父,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想当年他飞升之后我一路追赶到那蓬莱,在他三清殿口守了足足七十二年,最后不惜自废内丹只求一见,哪知他躲入仙宫再也不曾露面,若不是得瑶姬仙子相救,漫说我那千年修为毁于一旦,只怕是早已落得个灰飞烟灭。似这般血海深仇又岂是说忘就忘?这新仇旧恨又哪是说放就放?如今他已将此子收入门下,却又扔给姐姐提点,是欺我昆仑山门下无人么?!待我将他的宝贝徒儿赶下山去!”说罢便要起身往洞府外走。

    “妹妹且慢,我身为你长姐,与你本是同根,又岂能不知你心中所想?我知你心中恨他绝情,可你又怎知他心中没有念你?只是他如今已是天神,就算要与你再续前缘也是痴心妄想,徒扰了清修。若你今ri为泄私愤将此子赶下山去,除了害人xing命,又有何益处?听姐姐一句,这星极乃他ri救世之人,你我万不可为了私情胡来,如若有些许闪失,断送了此人xing命,怕是要遭天雷之刑,毁了你我真身。到时你我二人遭三界生灵不齿,却当真是丢了师父脸面。再说,渡人便是渡己,我们助他一助总也是功德一桩!”

    “说什么化作天神扰乱清修,若他心中念我半分,当ri为何不与我相见?这八百余年,他屡次下得凡尘,又有哪次想过看我一眼?这般作为又岂是念了往ri半分恩情?今ri你为那贼子开脱,皆因你自己也是薄情之人,又来装什么深明大义,既然你不肯为我出头,那你就继续做你大慈大悲的玄女娘娘,我**从今往后再也不叨扰娘娘你,免得我这污浊之人脏了您的清修!”说罢便化出真身,展翅而飞。

    玄女也不挽留,教天玑打开洞府,看那赤炎碧凤往苍穹飞去,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原来星极那ri所见黄眉道人,姓李,字伯阳。原是那太清道德天尊。其生xing洒脱,最喜云游天下,哪知机缘巧合与那玄鸟化成的**相识,俩人脾xing相投,一见如故。

    彼时**才成仙不久,不知天尊真身,只当他是修仙凡人,朝夕相处,暗生爱慕,动了凡心。遂一心只想渡他化仙,好与自己做一对神仙眷侣。以至为助其成仙叛出师门,哪知到头来得知真相,此前种种便成了那黄粱一梦。

    但那**却觉心有不甘,自西海追至蓬莱山下,苦苦相求不得一见,悲愤绝望之下,一掌击碎了内丹,以死相挟好探探李伯阳真心,哪知那李伯阳自始至终都未曾露面。恰逢金母元君之女瑶姬仙子云游至此,出手相救,才得意保住xing命。今ri见姐姐九天玄女要救那负心人的弟子,不由得怒火中烧,一气之下远走高飞。

    但这玄女深知**脾xing火爆冲动,让她出去静静也是好事,等她气消自会回来,这才命天玑将她放走。

    到了第二ri,玄女携天玑来到星极洞府,见他平躺在地,面无人sè,上前查看一番之后,才从锦囊之中取了一粒碧sè丹药,喂与星极服下,推掌运功,在他脑后轻击一下便见他额上汗渍渍湿了一片,面sè也渐渐由白转红,过了半晌微吟一声,睁眼开来:“我,我这是怎么了?这,这是什么地方?”

    “星极,你可算是醒了过来,臭小子,真真的吓死我了!”傲剑看他醒转过来,不由得喜极而泣。“你从那ri下了昆仑山回来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大豪实在没了办法这才送你到了玄女峰,求玄女娘娘救你一救!对了,快谢过娘娘救命之恩!”

    星极看了看眼前这两名女子。“多谢娘娘出手相救”言毕朝那玄女拜了下去。

    众人都有些吃惊,因这玄女极少在尘世露面,又生的一副孩童模样,不要说是凡人肉眼,便是那仙道众人,看见天玑与玄女多半也会错认!

    “你如何知道我是玄女?这么贸然跪拜,若我只是个童儿,你就不怕娘娘不高兴?”玄女问道。

    “我的确不知,但我观青衣仙子看似年长,腰间佩玉之上却刻有玄女洞三字,再观娘娘,虽貌似孩童,腰间佩玉却无刻字,要么不是玄女洞人,要么便是娘娘本尊。又见傲剑让我拜谢之后,青衣仙子目光便投向娘娘,晚辈这才确定您才是娘娘无疑!”星极解释道。

    玄女暗自惊叹,遂又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只见这星极身穿一件苍紫sè皮袄,腰间绑着一根石青sè祥云纹玉带,一头长若流水的发丝,剑眉入鬓,目如朗星,身躯修长,当真是飒爽英姿仪表堂堂。

    “不错不错,果然聪颖过人!快起来吧,适才你服了我那无极回chun丹,若是你妄动引乱了真气,我可再救你不了啦!”

    “晚辈乃一介凡人,不知如何报答娘娘!”

    “你若真想报答,就好好修炼,也不枉费你爹爹一片苦心!况且那三清上人传你三清功,就是要你能勤学苦练,他ri能救人济世!若你执意要还我恩情,也须待你身体恢复!否则,你大病未愈,又能做的了什么!?”

    星极心知玄女这番话说的再理,这才起身。转头又向天玑作了一礼道:“还未请教仙子尊号?”

    天玑自拜入玄女门下,所见之人多是冲着那玄女而来,极少会有人理会自己,加上适才那一番分析,对他又有三分敬佩。听星极这么一问,忙回礼道:“我乃玄女娘娘坐下弟子,仙号天玑。公子只叫我天玑便可。”

    这可惊呆了傲剑,暗想这天玑自从他们主仆二人上山来,便一直骄纵蛮横,哪能这般温柔有礼?莫不是她见少主生的风流便对他心生好感?是了,定是这样!再联想起这几ri来她对自己百般刁难,不由得心中一酸。一转念又觉自己想法可笑至极,便是天玑对少主有好感又能怎样,与自己实在是无半分关系。

    天玑见那傲剑盯着自己,神情奇怪,似是再想什么不好的事情,便有些生气,对着傲剑说道:“野人,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傲剑看天玑瞧见自己出神,登时脸红,别过头去再不做声。

    玄女见星极已无大碍,心中宽慰,便叫他回忆那三清功。星极便盘膝而坐,闭眼沉思。说来也怪,当ri苦思不得,今ri刚闭上眼睛,就只见眼前有一玉简,伸手打开卷首刻着三清聚元功五个大字,星极心中一喜,往下读去,那心法要害句句了然于胸,只一盏茶功夫已将心法过了一遍。

    玄女看他脸上时而惊喜,时而剑眉微蹙,便知他已记起三清心法,过了片刻,就见星极印堂泛出青芒。傲剑怕那星极有事,刚要伸手叫他,星极便睁开眼来“这三清功果然不错,我只练了一周天心中便说不出的爽快。”

    玄女有些惊讶,暗想这星极果然聪慧过人,竟能短短时间打通经脉而不自知,那聪颖如斯的陆压真人当年也不过如此!

    可惜这星极已入三清门下,否则自己定把那全部神通都传于他。一时间心中百转千回,悲喜参半。

    转念一想即便如此,只要不传他本门仙法便也不算得犯了门规。主意打定,便开口道:“既然你已无大碍,又想报我恩德,且为救你费了我无极回chun丹,以后你便为我上山采药去吧!”说罢便从百宝囊中取出一卷玉简给他。“这是我挚友神农氏所著百草经,你需好好研读,熟读之后再将玉简还我。”说罢便转身回了玄女洞。

    天玑斜了一眼傲剑,转头对星极说:“公子要是有事,叫那野人来玄女洞找我便可,若是公子烦闷了,知会天玑一声,天玑可带你逛逛这玄女峰。还有,你已上了这玄女峰,功法小成以前不可下山,否则玄女娘娘定会替三清上人清理门户!切记切记!”做了一礼也随玄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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