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的男友正在和别人上床是一种什么体验?」

    徐白露看着大床上赤条条的男女,脑子是有一瞬间空白的,但随后她就只剩好奇:这个姿势,腰真的受的了吗??

    床上二人慌乱的把被子朝身上遮,她则礼貌的退出门外:“不好意思打扰了,林卓我找你有点事,是在门口等还是……?”

    她怕人家还意犹未尽。

    半天,门里面才传出回音,林卓声音有点纵欲过后的嘶哑:“等我下。”

    “好。”她依言下楼。

    然后坐在客厅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冷静的发信息跟许嫣嫣分享:「林卓出轨了。」

    半天没等到回复,许主编估计在忙。

    这里是林卓位于城郊的别墅,很早之前就给了她钥匙,但她太忙,很少主动过来。

    今天是第一次,没想到一下子就撞上了这么劲爆的场面。

    楼上房间里传出姑娘委屈的抽泣声,徐白露放下手机去冰箱给自己拿了一罐无糖可乐。

    刚出冰箱的易拉罐上面还挂着一层薄霜,冰冰凉凉的,握在掌心里,让她涌起来的那点情绪很快就降了下去。

    她坐回沙发,环视四周,发现这间房子她虽然并不常来,但各处都有她的气息。

    比如玄关墙上的挂毯,那是她在西部拍戏,无聊的时候和组里的美工老师学来编着玩儿的,她手工不行编的乱七八糟,可林卓很喜欢,拿回来给挂在了一进门就能看见的地方。

    博古架上的斗彩鸡缸杯也是她买的,当时她在瓷都拍戏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结果拿回来林卓笑了她好几天,说这东西乌镇早就批量生产了,现在七块钱能买两个。

    但后来也珍而重之的放在了昂贵的博古架上。

    还有冰箱上的合影,鞋架里的拖鞋,衣橱里的睡衣。

    对了,刚刚那间卧室的墙上还有一张她硕大的单人照片……

    真不知道屋里那个姑娘对着自己的脸脱衣服的时候,别扭不别扭。

    又过一会儿,卧室的房门咯吱一声开了。

    有了衣服的庇护,那个姑娘看起来倒是单纯可爱。

    徐白露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公司新媒体部门的实习生么,叫什么小芸的。

    不想给她难堪,徐白露眼神落到一旁,装作看不见。

    可她给面子,温小芸却不想领情,一直忿忿不平的盯着她的后脑勺,好悬要烧出个窟窿来。

    “露露姐,你和林总真的不合适……”温小芸凄凄切切开口。

    “……”别,下一句是不是让她把男人让出来?

    这是什么狗血老套的桥段。

    徐白露转过脸,平静的看她:“妹妹,这事儿我说了不算,他是他妈的,我没有转让权。”

    “……”

    “温小芸!”穿着浴袍的林卓匆匆下楼,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他将温小芸从她身边拉走,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随后不顾女孩的不情愿,硬是将人推出了房门。

    刚才还耳鬓厮磨来着,徐白露看着都替她心酸。

    “露露,我……”林卓返身回来,开始斟酌词句。

    他和温小芸纯纯是酒精上头之后的苟且,昨天之前他甚至连温小芸长什么样都记不清楚。

    现在酒醒了,他恨不得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想赶紧求得徐白露的原谅。

    可刚一开口,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徐白露淡淡:“不好意思。”然后垂头回信息。

    一鼓作气,再而衰,林卓鼓起来的勇气顿时卸掉了三分之一。

    只剩一句十分苍白的:露露,对不起。

    刚回完信息的徐白露闻言,抬头看他。

    往日矜贵的林总此刻看起来非常狼狈,浴袍的带子系的七扭八歪,一看就知道刚刚洗了澡下来,金丝边的眼镜上还有未干的水渍。

    “擦擦。”徐白露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林卓俯身来接,脖子侧面有一块青紫的吻痕,可想而知刚刚这二位的激烈程度。

    平心而论,徐白露知道自己确实不算是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好女朋友。

    脾性寡淡,不够温柔,忙起来的时候可能好几天想不起来跟林卓通个电话。

    但从另一方面说。

    她有颜有钱不粘人,带的出去领的回来,站在林卓身旁,不知惹得多少男人艳羡。

    可就是这样,林总还是趁她不留神出了个轨。

    你说恶心吧,是真挺恶心的。

    但徐白露也没想羞辱他,羞辱他就代表羞辱自己的选择,渣男固然可恨,可她还没准备为此怀疑自己的人生。

    “我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那个话剧的事儿。”她直接跳过了聊出轨那一part,说起正事。

    当初捧红她的文艺片导演薛宽和几个朋友最近在筹备一个话剧节,下个月开幕。

    想邀请她去参演压轴大戏,改编自奥地利小说家茨威格的作品《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她觉得机会很好,很想接,但本子递到公司,林卓和公司其他人都觉得班底不行,不建议她去。

    “就这个?”林卓眉头皱的死紧:“你想去就去。”

    “嗯。”她咧了咧嘴,但觉得表情不太合适,只好又抿上,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就谢谢了,我回去告诉他们一声。”她起身绕过林卓,径直走向门口。

    林卓有一瞬的愣怔,方才的愧疚突然就变成羞耻的愤懑。

    他受不了她的事不关己。

    她不该闹吗?不该歇斯底里问他为什么吗?

    那样他才好指天发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才能抱着她求她原谅,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可她这么云淡风轻,一副谁再说话谁傻|逼的态度,让他那些准备好的那些话一下子就说不出口了。

    他憋屈的要死,齿缝溢出一句:“徐白露,你到底有没有心。”

    徐白露今天穿的是一双小羊皮的切尔西短靴,拉链有点涩,她拉了半天没拉上去,索性就停了手直视他:“那你想我怎么样?打你骂你还是找人发到网上去,告诉所有人我徐白露的男朋友竟然跟公司的小实习生上床?”

    林卓哽住,准备好的解释也终于有了出口的机会:“我昨晚喝多了,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是她……”

    “哦,她送你回来然后酒后乱性了?”

    “林卓,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一米六几的小姑娘大晚上把你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扛回来这种幼稚的解释吗?”

    “是……”林卓还想说。

    却被徐白露打断:“好了林总,以后还要共事,体面点吧好吗?”

    短靴恼人的拉链终于拉上,徐白露吐出一口郁气,抓起玄关的手包,气势汹汹走出了别墅大门。

    她走路带风,不像刚刚捉奸男友的怨女,反而像刚刚炸了碉堡的女战士。

    出了门,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城郊的夜晚星光点点。

    许嫣嫣的电话正好打进来。

    在听说了她当场捉奸还被对方指责没有心的时候,许嫣嫣乐了:“怎么这么幼稚啊,分都分了,还非得在你这儿找点存在感?”

    “可不是么。”

    什么存在感不存在感的,她脑海里现在就只剩大床上温小芸几乎把自己对折的诡异画面。

    年轻人能折腾,换了她这把老腰可受不住。

    “哎,你俩分手林卓不会给你穿小鞋吧?”

    许主编也没问她有事没事,有事没事都分了,何苦再戳她心窝子。

    不如关注点实际的,比如事业和钱。

    而刚好,林卓手里掌握着徐白露的事业,是她所属经纪公司的老板。

    林老板有权有钱,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刚刚进入准一线行列的徐白露再次跌落神坛。

    “我也不知道。”徐白露叹了口气,似笑非笑:“失误了,应该闹一场的,说不定还能趁着林老板善心大发给我两个顶级资源。”

    电话那头许嫣嫣咯咯咯的笑,建议她现在折返回去重新演一遍。

    “你就抱着他的大腿说,没有爱了你总要给我些钱吧,没有钱资源也行啊!”

    徐白露慢悠悠:“算了吧,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林卓既威武又富贵,曾经是徐白露眼里最合适的恋爱对象。

    人长得也帅气,在一众脑满肠肥的资本大鳄里脱颖而出,算得上是个青年才俊,和徐白露站在一起,旁人也要赞一句金童玉女。

    当然,这些都是过去的评价。

    经历了刚刚的捉奸在床以后,林卓被归为垃圾阵营,有毒有害不可回收。

    -

    “同学,我再说一次,花是你定的,不管你女朋友是跟人跑了还是跟你吹了,尾款都必须得付。”

    谭景明拉着一车玫瑰,长腿支地,三轮车停在路边,正无奈的和电话对面的人讲道理。

    店里今天接了个大单,异地恋的男学生为了给女朋友惊喜,定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总价五千多块钱。

    他没办法一次性付清全款,谭景明心软,不止答应他可以分期付款,还答应会全程直播,让他亲眼看看女朋友感动落泪的盛况。

    结果玫瑰送上门,打开门的是个围着浴巾的男人,他女朋友的声音混着浴室的水声,娇俏俏的朝外喊:老公是不是外卖到了?

    惊喜变成捉奸,谭景明和这车红玫瑰变成了尴尬的见证者。

    电话那头,男学生悲愤难当:“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这么对我……”

    谭景明却不得不把他拉回现实:“同学,虽然花没有送出去,但钱你还是得付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男学生声嘶力竭,带着哭腔。

    谭景明捏了捏眉心,想发火又不忍心:“订花之前告诉过您,鲜花售出概不退换。”

    花材娇贵,这又不是小单,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啊,就算是店面开在长安街也很难在凋谢之前全部卖出去。

    但这位脑袋上跑马的哥们儿实在可怜,他叹了口气找了个解决办法:“这样吧,放在店里代卖,卖不出去的算你的。”

    男学生抽抽噎噎:“好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再送人花了!漂亮的女人都是骗子!”

    一次失恋,他就悟出了张无忌他妈死前的嘱托,也算没白遭罪一回。

    谭景明收起手机骑车欲走,猛一抬眼,却被路边的一抹艳色绊住了脚。

    男学生的出轨女朋友算得上是骗子的话,那这位就是可以跨国犯罪级别的诈骗犯。

    冷白的皮肤、嫣红的嘴唇,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腰间。

    看见她,谭景明才觉得女色二字是真的存在的,不是美色的色,是颜色的色。

    她懒懒的撩一下头发,大红的指甲撩起乌黑的发丝,风一吹,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

    她静静地站着,就足以让周围的一切都失了色彩,就像希腊神话里的阿芙洛狄忒,可以吸取周围所有的生命力,独她娇艳光彩。

    谭景明觉得她有些眼熟,但一时又叫不出名字来。

    “徐白露,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老女人!”恰好此时,一个路过的身材娇小的女孩子叫破了她的名字。

    对对对,就叫徐白露!

    那个经常挂在绯闻八卦版面的女明星。

    可是,她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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