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从楼顶抱到了屋里,  用脚轻轻一勾,带上了屋门。隔绝了外面照进来的昏黄灯光,瞬间陷入一片浓稠到化不开的夜色。

    循柔习惯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却不怎么喜欢,但黑暗和逼仄的空间似乎会使某些事情和情绪在悄无声息中蔓延滋长。

    当白玄商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  循柔抬眸看向他,  黛眉微挑,怀疑他此举的意图,这种环境和位置以及一个带着酒气的男人,实在让人没办法不多想,  尤其是他此刻正在解衣领的扣子。

    循柔双臂环抱,  瑰丽的眼眸淡淡地瞧着他,  以前护得严严实实的,  睡觉都不脱衣服,现在居然在她面前宽衣解带起来,  她合理地怀疑他要借酒逞凶。

    白玄商脱去外袍,  没有再脱里衣,  他刚靠近床边,  一只雪白的脚就抵在了他的胸前,不让他再往前迈近一步。

    循柔眯起眸子,  轻声道:“你要干什么?”

    刚刚在楼顶抱着她不撒手的男人,这会儿原形毕露,又开始不听话了。

    他看了眼抵在他胸口的脚,  抬手握了上去,滚烫的手掌烫得她一哆嗦,  往外抽了抽,  愣是没抽动  。

    白玄商的视线慢慢转向她,  垂眸睨着她,冷声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能反抗得了么?”

    瞧把他能的!循柔往前蹬了他一脚,她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了。

    白玄商把身前那只脚拉了下来,顺势一扯,把她的腿拉直,“往里点。”

    循柔不配合,他便伸过手来,把她推到了床里边,随即身侧的位置沉了沉,他也躺了下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循柔侧头去瞅他,他已阖起双眼,一副准备入睡的姿势,原来他说得那么狂傲,就是想让她看着他睡觉,修道之人果然与众不同,世俗的欲望早就抛之脑后了。

    他的呼吸轻缓悠长,循柔看着屋顶,片刻后踢了踢他的腿,见他没有一点反应,她就要下床,然而脚尖还未碰到地面,一股力量瞬间将她拉了回去。

    白玄商瞥向她,眼眸没有丝毫睡意,淡声道:“你要去哪儿?”

    循柔去扯他的手,“出去透透气,你睡你的,管我做什么。”

    “这里也能透气。”

    闻言,循柔疑惑地看了看他。

    白玄商直接把她抱到窗边,打开了两扇窗户,夜风猝不及防地呼了循柔一脸。他还嫌不够透气似的,带着她坐在了风口,甩出一道黄符,风势骤然大涨。

    这下风够大了,白玄商看向她。

    循柔张了张嘴,好像在说什么,但被呼呼的风声掩盖了过去。

    白玄商没听到她的话,他靠近了些,“你在说什么?”

    循柔攥住他的衣领,白玄商不得不弯下腰,听到她在他耳边咬牙扬声道:“你是不是找打?”

    她高昂着头,气焰嚣张。

    白玄商也来了火气,胸膛微微起伏,“不是你说要透气?”

    循柔怒道:“你这是叫我透气么,吹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你瞅瞅,你瞅瞅,头发成鸡窝啦!”

    他看了看她蓬松凌乱的头发,手欠地揉了一把。

    循柔的动作顿住,乌黑的眼眸幽幽地看着他,眼里燃起明亮的火焰。

    这是一个信号,她要动手的信号,过往的经验,让白玄商下意识绷紧身体,被打得有了条件反射。

    她或许真被气到了,一拳砸向他的腹部,白玄商看了眼她乌黑的发顶,卸去了身上的力道。

    循柔被他身上的阳煞灼烫到手,忍着疼打了几下,见他很配合,心里便痛快了不少。

    打完了他,循柔在他的腰腹戳了戳,撩起他的衣服,打算看看他的伤。

    “干什么?”白玄商一把摁了下去,因为动作太快,循柔还来不及收手,那双冰凉柔软的手就贴在了他的腰间。

    循柔烫了个哆嗦,手下的肌肉也瞬间绷紧,不知道他是不是被她的手冰到了,她往外抽手,“你松松手,我把手拿出来。”

    白玄商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开口道:“你再走,我就封了你的元神。”

    话题怎么又蹦到那里去了,循柔抬起眼眸,长本事了,威胁她?

    他撇开眼,轻声道:“人的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就几十年的光阴,对鬼怪来说算不上什么,很快就会过去。”

    循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现在醒酒了么?”

    白玄商抿了抿唇。

    他靠在窗边,这会儿风力弱了下来,轻轻地吹动着他的发丝,他的目光投向窗外,声音多了几分低沉,“没有。”

    循柔轻轻地推他。

    白玄商心灰意懒地垂着眼。

    她拉起他的手,“回去睡觉了。”

    两天后,霍兆峰赶了过来。

    下车时,拄着拐杖,一条腿上还打着石膏。

    高大亮感慨,路上那么颠簸,他都这样了,还亲自跑一趟,看出他的这份诚心诚意了。

    “这位就是白先生吧,幸会幸会,我是霍兆峰,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劳烦白先生了。”霍兆峰的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左右,性格颇为豪爽,又有心思细腻的一面,很有些生意人的八面玲珑在身上,但又不会让人反感。

    霍兆峰这次来还给霍村长家的孩子带了糖,在院子里发糖的时候,把那些围在外面看车的孩子也吸引了过来,一群孩子围着他,等着他发糖。

    霍兆峰喊道:“不着急,每个都有!”

    高大亮往那边瞅了一眼,感叹道:“兆峰真是喜欢孩子啊。”

    老张点头道:“可不是嘛,孩子缘也好,可惜到现在也没个一儿半女的。”

    “还年轻着呢,国家不都提倡晚婚晚育了?”高大亮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有些着急,不是为霍兆峰着急,而是为自己着急,他结婚也有个两年了,孩子的影都没见着。

    想到这儿,高大亮寻找起白玄商的身影,看到他在屋檐下站着,就朝他走了过去。

    走到白玄商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也在看霍兆峰,高大亮清了清嗓子,“孩子们就是天真烂漫啊。”

    “有话就说。”白玄商不是在看霍兆峰,而是在看循柔。方才霍兆峰给孩子们发糖,她也好事地过去了,跟一群孩子围在那边。

    高大亮也就不绕弯子了,“我是想问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两年了,还没点消息呢。”

    白玄商道:“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但高大亮琢磨了片刻,心里还有点高兴,他担心的是来不了,早点晚点没关系,能来就行。

    白玄商渐渐地拧起眉,她身上的阴煞之气越来越弱,能在日光下的时间也大大减少。实体恶灵的实力很强大,在大白天走出去,也可以做到跟人一样,她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对。

    循柔跟着那群小孩排起了队,轮到她的时候,她朝霍兆峰伸出了手,像前头的小孩一样去要糖果,可那颗糖果越过她,送入了她身后的小孩手里。

    白皙的手心空无一物。

    循柔微叹,正要收回手时,一只漂亮修长的手握了上来。

    她歪头看向白玄商,他没有看她,跟霍兆峰要了一颗糖。

    霍兆峰愣了愣,没想到这位白先生爱吃糖,他说要一颗,哪能真就给一颗。

    他从糖袋里抓了一大把糖送了过去,“白先生你爱吃糖啊,要不你拿着这袋子吧。”

    “不用了,这些就够了。”

    循柔跟着白玄商走到屋檐下的阴凉处,不客气地伸过手去,这糖肯定是给她要的。

    白玄商捞过座椅,从一大把糖果里捡起一颗,剥去糖纸,将糖果含入嘴里,化开了浓郁的甜。

    他看着外面的阳光,忽然觉得这糖太甜了,不如她给他摘的红果子,酸酸甜甜,口舌生津。

    她说是给他摘的,却只给他吃了两颗,剩下的全都进了她的嘴里。

    她给了两颗,他还了她一大碗,只是全都腐烂在碗里了。

    循柔听着他把糖咬得咔哧响,像是在嚼骨头,她瞥了他一眼,吃个糖还吃得咬牙切齿的。

    他不给她,她就自己去拿。

    循柔伸手从他腿上去拿糖。

    这世上的事总有偏差,就像她只是去拿糖,却无意中抓到了别的东西。

    把糖拿到手里,循柔反应了一下,缓缓地朝他看了过去。

    他的表情很是复杂,恼怒,羞窘,极力地强压,白净的脸上生出一抹薄红。

    循柔有心安慰他一番,又担心他恼羞成怒,便默默地飘远,让他独自消化。

    白玄商心跳如擂,手上的青筋隐隐浮现,她果真就是来克他的!

    ……

    霍家的事情办完,柱子和石灰都已经处理掉了,阴宅的风水会慢慢地好起来。霍兆峰送上了一个大红封,里面有多少不得而知,但白玄商倒是一点不客气,收得光明正大,磊磊落落。

    原本这边的事情结束,他们就该离开了,但是他们临走的时候,霍村长家的小孙子突然不见了,霍村长急忙拦住了白玄商,让他帮忙找找人。

    白玄商施展圆光术寻人,发现那孩子的踪迹被人隐去了,在他收回玄光时,忽然看到了一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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