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益看到循柔时愣了一下,  拍卖会那天她一身淑女打扮,今日却穿得很休闲,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微卷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

    牛仔裤将诱人的线条清晰地勾勒出来,  笔直修长的美腿,  纤细柔韧的腰肢,  还有女性最为性感的一道迷人弧度。

    妩媚动人的线条呈现眼底,  又包裹得一丝不露,  直白又含蓄。

    冯益没能经得住诱惑,主动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在找什么?”他看到她在商场里转了好一会儿。

    循柔闻声看向他,  这次没再把他当司机。事实上他怎么看也不像司机,只是她懒得费心去想,  对方既然没有解释,  她也就理所当然地把他当成司机,而他也确实做了一回司机的工作。

    看在冯鸿涛的面子上,循柔弯起唇,“我想买些笔墨纸砚,  可是这边好像没有卖的。”

    冯益看了看她,即使知道她是孟建东的女儿,  也有了些意动。

    谈婚论嫁才需要考虑双方的家庭,  如果只是一时意动,  并不需要耗费多少成本。

    想清楚这点,冯益便道:“我知道哪里有买的,  我带你去。”

    循柔略一思索,  点头应了下来。

    不得不说,  冯益带她来的地方很合循柔的心意,  需要的东西在这里都能买到,只是价格不是一般的高。

    循柔挑选着砚台,葱白似的纤指点在沉重漆黑的砚台上,好似轻柔地抚摸。

    冯益呼出一口气,忽然有些热,她有多大了,二十二,二十三?差不多也就这个年纪。

    他正想着,忽然听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有这样一家店?”

    循柔打量着这家古色古香的店铺,几乎以为回到了古代,环境是很清幽雅致,只是位置不好找,要是没人带路,她还真找不到这里。

    冯益还没傻到在她面前去提庄抑非,“从朋友那里知道的。”

    他和庄抑非是大学同学,那时候庄家还没出事,庄抑非来这里给庄太太买过生日礼物,他也跟着来了一回。

    冯益的目光扫过循柔,不由得想起当年孟建东的夫人极力向庄太太推销女儿的事。

    若是年纪相当也就罢了,但那会儿庄抑非已经二十,王淑美的小女儿才十四岁,把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拼命往外推销,让人看了不少笑话。

    庄太太也觉得尴尬,儿子的年纪小点,还能算是结娃娃亲,但儿子也不小了,那小姑娘却还没成年,这怎么往一起凑。被王淑美缠得没法,她只好敷衍着说等孩子长大了再考虑。

    思及此,冯益心头的火热忽然消了下去,这一家子的所作所为当真是让人瞧不上眼。

    循柔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态度有了变化,若说之前还有几分殷勤,现在则全然不见了。

    她不关心他态度变化的原因,但也不喜欢有个看不起自己的人在旁边待着,虽然他没明显地表现出来,但她多少还是能感觉到的。

    循柔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

    不必杵在她跟前,她和他本来就不熟。

    把她独自撇下,是一件很没风度的事,因此冯益没了起初的火热,也没提出要离开,但这话由她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赶人,而她又是那般随意的姿态,让这种赶人的意味就更浓了几分。

    冯益看了过去,她依然没有分出多余的目光给他,他扯了一下唇,抬步走了出去。

    循柔撇了撇嘴,男人就是这样没风度又小心眼的生物。

    “麻烦把那支笔拿给我看一下。”

    循柔的眼前一亮,看着笔杆上透雕的葡萄松鼠,越看越喜欢,那只小松鼠雕得憨态可掬,很是精巧。

    喜欢,要想。

    循柔算了算自己口袋里的钱,发现她只能买到这里最便宜的笔墨纸砚,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循柔微叹了一声,喜欢却没钱买的滋味实在太过煎熬,她努力移开自己的视线,怕自己忍不住去问这里能不能赊账。

    这一撇头,循柔意外地扬了扬眉,居然碰到了庄抑非,难道还真是应了她那句冤家路窄不成,这么偏远幽静的地方都能遇见。

    他的视线从她脸上划过,甚是冷淡地离开了这里。

    他是走得潇洒,但循柔的心理不平衡了,她眼尖地看到他手里拿了一个盛放毛笔的笔匣,单凭那个笔匣的精致度,就知道里面盛放的笔必然价值不菲。

    等循柔买好颜料和笔墨准备离开时,她又往那支笔上看了一眼,突然发现那个位置已经换上了别的笔。

    “那支雕葡萄松鼠的笔哪去了?”她还想再看看。

    店主回道:“刚被买走了。”

    循柔立马想到庄抑非拿在手里的笔匣,一会儿没注意,就让别人抢了先,那么贵的东西,就不多考虑考虑么?!

    那支笔一看就是更得女生喜欢,也更适合女生使用。他买那个干嘛,难道他也有颗少女心,循柔随即想到,也有可能是买来送给别的女人的。

    这也就罢了,上次在拍卖会上,他还抢了那幅山鸟图。在他拍下来的拍品里,只有那幅山鸟图价格最低,最不起眼,可他偏偏挑中了那幅画。

    这事那事地加在一起,她都怀疑他是故意跟她作对。

    当然,如果循柔愿意承认他有那么点品味,或许也可以叫眼光一致。

    拿起买好的颜料和纸笔,循柔打车回了家。

    工具虽然不趁手,但也不是不能用,她打算自己画一幅山鸟图,无论是纸张材质还是用的颜料,循柔没法保证一模一样,毕竟条件在这里摆着。

    她也不是想做一幅以假乱真的赝品,而是想让冯鸿涛帮自己宣传一下。他们都有自己的圈子,怎么说冯鸿涛也玩了好几年收藏,认识的人多。

    循柔练了练手,找到感觉后开始下笔,做事情最重要的是沉得下心,她曾有大把的时间去练这些,那时候她身体不好,只能拿个笔拿个针。

    以前腕力不足,如今这点倒是大有长进。

    把画画好后,循柔送去装裱了一下,然后拿着画去了见冯鸿涛。

    冯鸿涛以为她那天是在开玩笑,结果过了几天的时间,她还真给他拿来了一幅山鸟图。

    “是你画的?”冯鸿涛去看桌上的画,一打开的时候,他着实愣了一下。

    循柔点了点头,“画了两天。”好在尺幅不大。

    冯鸿涛瞧着她画得挺不错的,“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把这鸟都画活了。”

    循柔神色认真地道:“冯伯伯,这个时候我就没必要跟你说客套话了,其实我还会很多东西,不仅是鉴定字画瓷器,对那些家具珠宝类也有些研究,也可以修补绣品,如果您或者您朋友有需要,随时可以联系我。”

    冯鸿涛听得一愣一愣的,“你还这么多才多艺呢?”

    循柔叹息一声,“生活所迫。”

    冯鸿涛也叹了口气,“不容易啊。”

    冯益回来时,冯鸿涛正在看循柔的那幅画。

    冯益对这些不感兴趣,这样的场景也见过很多次了,他看了一眼就要上楼。无意中听到他爸的一句感慨,脚步停了下来。

    “这是谁画的?”

    “小柔。”冯鸿涛越看越觉得这画画得好,但要具体说哪里好他也说不上来。

    冯益多看了几眼,没法评价画功如何,但看着确实很像那么回事。

    循柔解决了手头的事情,想起了她那冷落已久的乖儿子。

    晚上洗完澡,等头发干了,她才慢吞吞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

    餐桌上摆着晚餐,七菜一汤,有鱼有肉,相当丰盛。

    一男一女坐在桌前。

    男人的年龄大约在四五十岁,容貌普通,身材略有发福,跟绝大多数中年男人没什么差别。

    坐在他旁边的是他新娶的小妻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婀娜,容貌动人,花朵般娇嫩鲜妍的脸庞,嫩得能掐出水来。

    如果不说这是一对夫妻,倒更像一对父女。

    此刻他们坐在餐桌前,守着一桌子饭菜却没有动筷子。

    他们在等人。

    男人有一个儿子,如今在上高中,正处在叛逆期,对这个年轻的继母有抵触心理。

    今晚是女人第一天入住,从今以后他们将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然而做好了一桌子饭菜,儿子却迟迟不归。

    男人安抚地看了眼女人。

    循柔微微垂头,柔弱又温顺。

    这时,门口传来开门声。

    一个背着黑色书包的少年走进屋里,白衬衫黑裤子,一头利落的短发,脸部线条流畅,他轻敛着眼眸,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男人站起身,不悦地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大家都在等着你。”

    循柔轻轻地拉了一下男人,声音轻柔,“别怪孩子,也没有等很久。”

    庄抑非瞬间看向她,父亲新娶的小妻子,他的继母,是这样吗?

    循柔对他露出温柔的笑。

    庄抑非收回视线,拉了一下肩上的书包,径自往屋里走去。

    男人朝他的背影喊了一声,“放下东西,过来吃饭。”

    庄抑非头也不回,“不饿。”

    男人似乎有些生气,“这孩子太不像话了。”

    女人的细声细语缓缓响起,“他还小嘛,大了就懂事了。”

    “你太向着他了。”

    “哪个做母亲的不向着自己的孩子?”

    庄抑非的脚步顿了顿,嗤笑了一声,二十多岁就想给他当妈,够有志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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