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上班了,  再不走就迟到了。”循柔把那东西往包里随意一放,绕过他往外走,谁要试这玩意儿。

    一只手臂横在身前,  拦住了循柔的去路。

    庄抑非站在门口,垂着眼睫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褪去了平时浑不在意的慵懒神态,  深邃的眼眸在暗影中带出了几分严肃和锐利,  不允许她推拒逃避。

    这么严肃做什么,  循柔去推挡在前面的手臂,  敷衍地哄道:“我现在忙着呢,  乖啊,别闹了,  诶——”

    胆子大了,  居然敢拉她。

    庄抑非握住她的手腕,  拉着她往里走,  “谁跟你闹。”

    循柔拿着手里的包朝着他的背打了两下,“放手,放手,  抓疼我了!有你这样对长辈的吗?太不像话了!”

    庄抑非充耳不闻,  直到把她摁在沙发上,这才松开她的手腕。

    循柔不满地揉着手腕,庄抑非对她伸出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皮肤下是隐隐的青色血管。

    她抬眸瞅了眼,  气恼地把包扔给了他。

    庄抑非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拆开包装,  取出里面的说明书仔细阅读了一遍,随后把东西给她,对满脸不悦的循柔,问道:“会不会用?”

    “不会。”

    庄抑非道:“看说明书。”

    循柔面无表情,“不识字。”

    庄抑非看了她一眼,拿起说明书清清楚楚地念了一遍,  “去吧。”

    “没感觉。”循柔撇过头。

    庄抑非从饮水机里接了满满一大杯水,放到了她的面前,“喝了这杯就有感觉了。”

    循柔羞恼地拿起抱枕朝他打去,“我不喝!”

    庄抑非接住抱枕,“为什么不去试,到底有没有?”

    循柔斜睨着他,说道:“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以防万一。”庄抑非不管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他绝对不想再多出个弟弟或妹妹。她提醒了他,不是没有那个可能,想到那种情况,庄抑非说不出的抵触和烦躁。

    循柔没想到跟他开个玩笑,竟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了,她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瞅了瞅他,她举起手真诚地道:“真没有,我发誓。”

    他看着她,缓缓道:“你的信誉一向不怎么好。”

    “爱信不信。”循柔撇撇嘴。

    庄抑非垂下眼,“信。”

    人们往往更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庄抑非在听到她否认的时候,心里着实松了口气。

    循柔听着他缓下来的语气,知道他应该不会逼着她去试那个东西了,她也不跟他计较他以下犯上的事,“好了,我都要迟到了,你送我去吧。”

    刚说完,循柔想起了那辆小破车,皱了皱眉,“算了,我还是打车吧。”

    庄抑非起身道:“我送你。”

    盛情难却,难得他主动出力。

    路上,循柔侧头问道:“你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就这么不想有弟弟妹妹吗?”

    路上车流量大,循柔说的声音不高,被喇叭和车声一冲,很容易盖过她的声音。

    当她以为他没听到的时候,听见他斩钉截铁地回道:“不想。”

    循柔来了点兴致,“那要是我真有了怎么办?”

    庄抑非淡声道:“那你就带着你的孩子一起走。”

    “你就不管我们了?”循柔揪住他的衣服。

    又不是他的孩子,他……

    庄抑非闪了下神,心脏急促跳动,一路上没再说话,把她送到地方,没有丝毫停留。

    循柔望了眼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心太狠了,竟然要把她赶出家门,要赶也是她赶他才对。

    刚要进去,循柔又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她停了一下,推门进去。

    ……

    循柔没想到能跟庄总同桌共餐,而且他似乎还有意等了她一会儿,看到她过来,他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用餐。

    安静地用完饭,庄抑非说道:“半个月后将会乘船出海,我希望在这段时间里,你不要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循柔好奇地问:“比如呢?”什么叫出人意料的事情?

    庄抑非道:“比如怀个孕。”

    “……”

    循柔弯了弯红唇,“怎么可能?”

    “但愿如此。”庄抑非起身。

    循柔跟上去,他停住脚步看她。

    “有事?”

    循柔点头,“我跟你去会不会有危险?”

    “会。”庄抑非简洁地道。

    他看了看她,“说实话,我以为你一开始就会问这个问题,没想到你这样沉得住气。”

    不跟他去,危险近在眼前,跟着他去,或许什么事都没有,就算有也不是迫在眉睫。

    循柔有一瞬间很理解被逼上梁山的好汉,但这事对她而言还是利大于弊,毕竟他才是她的目标。

    “你会保护我吗?”

    庄抑非笑了笑,仿佛她说了什么引人发笑的事,猎物向猎人寻求庇佑,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循柔也不是傻子,定然是有利可图才让他改了态度,她的眼尾扫过他,慢悠悠地道:“不会要把我卖了吧?”

    庄抑非挑挑眉,“或许。”

    循柔冷笑道:“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庄抑非不置可否地绕过她。

    “在这里我能随便走动吗?”循柔走了几步,问了他这个问题。

    “可以。”

    “随便做什么都可以吗?”

    “随你。”

    循柔得到他的回答,满意地翘了翘唇角。

    “艾莉艾莉,快拿上铲子,我们去花园种菜!”

    庄抑非顿住脚步,什么玩意儿,种菜?

    艾莉看向庄抑非,等着他点头。

    循柔的兴致稍有回落,不是自己的人就是不行,干点什么事还要看他的眼色,她没眼力劲儿地把艾莉拉走。

    艾莉见庄抑非没有反对,便放下心了,拿到一套工具去了花园。

    “就在这儿了。”花园里种植了大片的玫瑰花,完全不像庄抑非的风格,循柔在那片玫瑰花的旁边比划出一个区域。

    艾莉把工具放下,问道:“为什么不种花呢?先生很喜欢这片花圃,如果小姐在旁边种上些玫瑰花,先生会很高兴的。”

    在一片玫瑰花边上种菜,艾莉无法想象一边是漂亮的玫瑰花一边是水灵灵的大白菜,太糟糕了。

    他高不高兴关她什么事,她高兴才是正理,“给我一把铲子。”

    艾莉把铲子递过去,猜测她跟先生的关系,被先生亲自带回来又这么纵容,她悄悄地打量循柔。

    蓬松柔软的头发用发卡卡起,几缕微弯的发丝滑落在白皙的脸侧,睫毛又长又翘,真是个漂亮的姑娘。

    旋即艾莉便看到她一铲子下去,把精心打理的草坪给掀开了,“……”

    循柔拿出种子,放在手心看了几眼,狐疑地道:“这真的是菜种么,种下去了,不会长出花来吧,那我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

    艾莉说道:“是菜种,这包是白菜种子,这包是油菜种子。”

    循柔点点头,挖了个坑,把种子埋到土里,再用铲子拍了两下。

    艾莉以为她玩一玩就没兴趣了,哪知道她玩上瘾了,不辞辛苦地挖土埋种,草坪肉眼可见地秃了一大片。

    循柔也很意外自己能坚持这么久,或许是对收获的期待,不觉得有多辛苦。

    “先生。”艾莉看到了庄抑非。

    循柔回头看了眼,见他正在看她的小菜园,便笑着朝他走去,站在他身边跟他一起欣赏。

    “再过不久,这里就能长出菜了。”循柔给他指了指,其实也不用特意指,一目了然,“有油菜,还有白菜,要是种类再丰富些就更好了。”

    闻言,庄抑非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会缺这点菜。”

    循柔摇头道:“你真不懂浪漫。”

    庄抑非道:“花园的打理修复费用我会从你的报酬里扣除。”

    “等等,我还有报酬呢?”惊喜来得太突然,循柔扔下铲子跟过去。

    庄抑非道:“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不够填补你的损坏赔偿费用。”

    循柔摘下手套,“看来那个报酬也没多少。”给他种了那么多菜,还要她赔钱,上哪儿说理去。

    庄抑非没上钩,循柔却有点好奇,他这岁数倒也不是白长的,年少气盛收敛得一干二净,除了曾经的仇恨,怕是没什么能让他情绪起伏。

    “你别动我种的菜,你不要,就等长出来了,给我送过去。”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她哪有他这条件,只是借用一下他的地方。

    庄抑非没说话,循柔揪住他的衣服。

    “抑非!”

    一声饱含感情的呼唤,激得循柔起了鸡皮疙瘩,连带着对着庄抑非这个名字都有些受不了了。

    再瞧人家庄总,一派淡然,说不定还挺受用,循柔都想给他鼓鼓掌了,男人就得这样,能扛得住事。

    庄哲和齐思雨心思各异地看着两人举止亲密地站在一起。

    庄哲对循柔的印象很深,一眼就认出这是上次在拍卖会上见过的姑娘,她也看中了那幅山鸟图,可惜被堂哥给买走了。

    他那次想找个机会跟她认识一下,因着堂哥在身边,他才没有过去,想想都觉得遗憾。

    现在她居然出现在堂哥的别墅里,还揪堂哥的衣服,庄哲觉得头脑发晕,他一直以为堂哥对女人不感兴趣,没想到出手这么快。堂哥行事向来是快准狠,没想到对女人也是这样,难怪爷爷会对他格外看重。

    齐思雨攥紧了手,自从她听到这个消息就焦灼不安,迫不及待地前来验证,路上碰到庄哲,便一起来了这里。虽然她事先知道孟循柔在这儿,但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依然震惊。

    她以为孟循柔离开南山园,抑非和她就没有联系了,哪知两个人又走到一起了,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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