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是柔软馨香的锦被,  比地铺要舒服多了,躺在上面恨不得打上几个滚,换做平时循柔早就闭上眼睛进入梦乡了,  奈何这帐子里不光她一个人,  还有个阴晴不定的主。

    他不睡觉也不想让别人睡,  就那么不言不语地盯着她,天知道他想干什么,  循柔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跟他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实在熬不住他,  就准备合上眼睛睡觉。

    还好他没抽走手,冲着这点,循柔就可以忽略他犯神经的举动,  可她刚闭上眼睛,  一根手指就拨开了她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分外俊俏的面孔。

    循柔木木地看着他,  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萧执俯身看她,  微微眯起眸子,  “你就这么困?”

    循柔压了压火气,  勾勾他的手指,  柔声说道:“你不困吗?”这都什么时辰了,他有没有点数。

    他坐直身子,  瞥了她一眼,  “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合着还是她打扰他了,  循柔睁大眼睛,  是她要上床的么,  他是不是忘了是他把她拎上床的,没想到他诬赖人还是一把好手。

    “那我下……”

    循柔刚撑起身子,又被摁了回去。

    她躺着不动了,幽幽地看着他,就想瞧瞧他要怎么折腾。

    萧执垂着眼眸,捞着她的手玩了一会儿,掐掐她的指甲,捏捏她的手指,像是没见过人的手长什么样。

    “公子,不是我自夸,我这只手长得那是百里挑一,不光看着好看,摸着也舒服。”循柔坐起身子,靠近他的身边,向他极力地推销着自己的纤纤玉手。

    在他侧头看来时,循柔把手往他心口一拍,“今天晚上,这只手就是公子你的了,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玩手,我睡觉,咱们两不耽误。”

    多好的主意,他却薄唇轻启,说了声,“不。”

    循柔歪头看向他,“公子的意思是?”

    “我要玩你。”

    “……”这个臭不要脸的!

    循柔攥紧衣襟,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就没人管管他吗?

    萧执嗤笑了一声,把手伸向她,“你……”

    还没碰到她,循柔猛地往后缩去,使劲儿摇头道:“不要,不要,雅蠛蝶,公子饶了我吧!被人发现,可是要浸猪笼的,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呢!”

    她往周围瞅了瞅,没找到工具,便抬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你再逼我,我、我就只好以死明志了!”

    萧执忽地笑出了声,漂亮又神气的丹凤眼里闪着碎光,仿佛听了什么十分好笑的笑话,逗得他快要笑出泪了。

    循柔抿着唇看他,他难道不觉得扫兴么,怎么笑得这么开心,果然这脑子跟正常人不一样。

    他笑够了,捏着她的后颈把她拉到身前,挑了一下眉,“雅蠛蝶是什么意思?”

    循柔对他竖起大拇指,微笑道:“就是你真棒!”她刚才说这个了?

    “古里古怪的,哪里的话?”

    “方言嘛。”还能比他古怪?

    萧执睨着她,“你也很雅蠛蝶。”

    循柔嘴角微抽,你才雅蠛蝶。

    过了片刻,他开口道:“再讲个笑话听听。”

    她什么时候给他讲笑话了?!循柔暗暗腹诽,温柔地道:“公子,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萧执的手掌贴在她的颈后,像在捏着小猫脖子,他扯了扯嘴角,“你就是这么照顾人的?”

    还要怎么照顾,把他供在桌上,给他点上三炷香?

    循柔看向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忽然说道:“要不我亲你一口?”小孩不睡觉,是这样哄的吧?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她,自顾自

    地躺下睡觉。

    循柔欣慰地牵了牵唇,发现他没赶她下去,就更高兴了,她跟着躺下去,侧了一下头,正好对上他的脸。

    多么漂亮的一张脸,循柔往下看了看,“公子,你睡觉不脱衣服吗?”

    他道:“你睡觉不摘头巾?”

    循柔抬手摸上脸,“不摘。”

    他闭上眼睛,“我也不脱。”

    她摘不摘头巾,关他脱不脱衣服什么事?循柔没弄懂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她撇撇嘴,“那我可脱啦。”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萧执撩开眼皮,一件带着香味的衫子盖到了他脸上,他沉着脸扯下。

    “对不住,对不住,打着脸了没?”循柔扭身去看他的脸。

    他咬了咬牙,刚想说些什么,视线落在她身上猛然顿住,微敞的领口随着她俯身的动作,露出一片白腻丰盈。

    听到隐隐的磨牙声,循柔瞅了瞅他,只见他眉头紧蹙,气息微沉,白皙的脸上透出一丝薄红,又生气了,都气得脸红了。

    她不过是用衣服抽了他一下,又借机捏了捏他的脸而已,循柔飞快地收回手,给自己盖上被子,想了一下,又贴心地给他盖了盖,在被子上轻拍了两下。

    萧执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帐子上的花纹,没多久被子里钻过来一只手。

    他眉眼微动,一根手指点在了他的腰间,过了一会儿,一根手指变成了两根,再后来她整只手都伸了过来。

    腰腹的肌肉忽地绷紧,萧执撑起身子,抿着唇往旁边看去,被子鼓起一团,只露出一头乌黑秀发。

    他掀开她的被子,看着熟睡的面容,又瞧了一眼她伸过来的手,神色有些古怪,她睡着了都惦记着这个?

    萧执看了她良久,缓缓躺了回去。

    ……

    “小姐,不能在窗边站太久,会着凉的。”

    丫鬟轻轻地关上窗户,隔绝了外面的景色。

    循柔收回目光,走到书桌前,抬手摸了摸搁在桌上的宣纸,这是她练的字,因为身体孱弱,手腕力气不够,写字时总会有些不足,这些是她练了好久才写出来的。

    她垂着眼睛,开口说道:“母亲什么时候过来?”她每天都能见到母亲,但她自己去见,跟母亲来这里是不一样的。

    “奴婢听说小少爷受了凉,夫人应该在照顾小少爷,这会儿子是抽不出空的。”

    又是那个讨厌鬼,循柔缓缓攥紧手下的宣纸,要不是有他,母亲怎么会忘了来看她?不过是仗着年纪小,蠢笨也成了可爱,他会写几个字,会念几首诗?恐怕连字都不识几个,这般愚钝又无用,母亲迟早会厌恶他。

    循柔松开手,慢慢抚平纸上的褶皱,她隐含担忧地轻声问道:“大夫可看过了?严不严重?”

    “大夫一早就去看了,这几日天气变化无常,有点着凉了,那边都有人照顾着,想来喝了药,发发汗就好了,小姐不要太担心。”

    素娥看向站在书桌后的小姑娘,生得粉雕玉琢,灵气逼人,跟天上的小仙女似的,任谁见了都要说一声这孩子生得漂亮,不过是七岁的年纪,却心思细腻敏感,举手投足像个小大人似的。

    吃点药就能好,为什么要惊动这么多人,有丫鬟和婆子伺候着不行么,循柔微微抿唇,她吃药从来不用人哄。

    “素娥,我们去看看。”

    素娥笑了笑,小姐总是这么关心小少爷,不去一趟是放心不下的,“是。”

    一件厚厚的斗篷把循柔的身体包裹住,此时已经开春,天气虽然有些清凉,但也有人开始穿春衫了,只是她一年四季都穿得比别人厚,便是纱衣也要比别人多上几层。

    循柔刚踏上台阶,就听到了几声稚嫩的童声和母亲温柔的话语

    。

    “小宝乖,把药喝了,喝了药病就好了。”

    她这个讨人厌的幼弟的小名叫小宝,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真是个土气的名字。

    循柔往里走去,见过了母亲。

    崔氏看向循柔,“怎么到这里来了,小宝正病着,小心沾染了病气。”

    循柔有些高兴,她轻声道:“没事的,我想看看小宝怎么样了。”

    崔氏点点头,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勺子,舀上一勺药,温声细语地哄着喂药。

    循柔站在床边,看着母亲给小宝喂药。

    小宝睁着乌黑的眼睛去看循柔,因着还在生病,脸上红扑扑的,“姐姐。”

    循柔笑了一下,轻声道:“你好好喝药。”自己不能端着喝么?

    崔氏给小宝喂药,又叫人准备了甜嘴的蜜饯,用蜜饯哄着他喝药。

    循柔记得她小时候生过一场病,那时候母亲在床边守了她一晚上,她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母亲,温柔的脸庞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晕里,看得她移不开眼,虽然只有那一次,她却怎么也忘不掉。

    要不是有了小宝,母亲肯定还会守着她。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这么不懂事,不知道很讨人厌吗?

    屋里的人都围着小宝转,循柔待了片刻,回了自己的院子。

    当天晚上,府里突然一阵兵荒马乱。

    循柔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是小少爷急惊风了。”

    ……

    第二天早上,循柔是被一只凉丝丝的手给冰醒的,她气得想骂人,抓过枕头就砸了过去,这个神经病,大清早就发疯!

    循柔打了一个哈欠,一双眼睛水雾迷蒙的,睡得那么晚,根本休息不过来。

    她无精打采地走出房间,一整日都有些神色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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