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响,  一包首饰掉落到地上。

    “我的宝贝呀!”循柔推开他,着急忙慌地蹲到地上捡东西,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个人赃并获的现场。

    循柔包好首饰,  抬头对李怜蓉道:“妹妹,  这人是谁啊,把我的东西都撞掉了,  咱们可不能让他跑了,  你快去堵住门,  他不赔钱就休想出去。”

    李怜蓉窘迫万分,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她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快去啊,我身子重不方便,  我拉着他,你去堵门。”循柔不顾李怜蓉涨得通红的脸,一手抓着那包首饰,  一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狄南这辈子也就经历过两次碰瓷,相似的情形总能勾起某些回忆,  但物是人非,只会让人心情更加差劲。

    涂着红艳蔻丹的手抓着他的胳膊,狄南没有看她,伸手拂开了这个小妇人。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还说要娶她,  结果变了副样貌就认不出来了,  循柔有点失望,  抱着首饰走到李怜蓉身边,  小声道:“妹妹,  他摸我手了,  你回去可别跟你哥说,他爱吃醋。”

    正要迈出门槛的狄南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眉头微蹙,大步迈了出去。

    “他就这样走了,一点钱都没赔啊?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这么抠呢?”

    李怜蓉焦急地看着世子离开,又听着这女人在她耳边嚷嚷,心里很是烦躁,极力忍耐着道:“你不是在医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想起她方才说她的身子重的话,李怜蓉看向循柔的肚子,迟疑道:“你真的有孕了?”

    循柔瞪了她一眼,“什么真的假的?你也太不会说话了。”

    李怜蓉只想知道她肚子里到底有没有孩子,循柔摸摸肚子道:“你一走我心里就不踏实,干脆就出来找你了。你跟嫂子说说,你是不是对那个男人有意思啊?”

    李怜蓉神情有丝慌乱,“你别乱说。”

    循柔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李怜蓉跟太子定了亲,要是再跟别的男人传出流言蜚语,名声受损,当不成太子妃,岂不是鸡飞蛋打。

    出门之前,她还跟她提到过有关名声的重要性,怎么到她自己身上就犯起糊涂了?还是说她其实已经心有所属?

    回到医馆,大夫给循柔重新切脉,结果自然显而易见。

    “呜呜呜,我的孩子没了……”循柔在马车上呜咽不止,“这些天我看着点油腥就想吐,怎么可能不是有了。是不是那个大夫弄错了?要不咱们换个大夫瞧瞧?”

    “你与大哥是如何相识的?”李怜蓉问了另一个问题。

    循柔抹抹泪,捧着自己的脸道:“都是因为我生得太美了,县令家的公子看上了我,为了得到我,他把我男人给害死了。我为了给我男人申冤,就去找了阿宴,阿宴帮我报了仇,我就跟了他了。”

    这些话不是信口开河,那个县令公子赵大成干过不少强抢民女的事,循柔只是把事情套在了自己身上,后来李宴弹劾了逢西县令,摘掉了那顶罩着赵大成的乌纱帽。

    回到府里。

    循柔回了院子,李怜蓉把事情告诉了木姨娘。

    木姨娘想了片刻,让李怜蓉先回去。

    晚上,李宴回来。

    循柔已经吃上晚饭了,对他笑道:“我有点饿就先吃了,你会怪我没等你吗?”

    “不用等我。”他净手后,坐到桌边。

    算他会说话,循柔体贴地给他舀了一碗汤,托着腮看着他喝汤,漫不经心地道:“今天我去见婆婆了。”

    李宴缓缓地咽下去,抬头看向她,“婆婆?”

    循柔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了?你的娘亲,我当然要叫婆婆了。”

    李宴目光温和,轻笑道

    :“随你吧。”

    “你这话说得怪怪的,什么叫随我?我要想叫她……”贱人呢。

    迎着他的目光,循柔笑了笑,挽住他的胳膊,兴致勃勃地道:“知道我去做什么了吗?”

    李宴放下手里的汤匙。

    循柔笑意盈盈,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

    柔软的唇轻碰到耳廓,李宴侧了侧头,看着她灵秀狡黠的眼眸,“循循……”

    循柔捂住他的嘴,纠正道:“错了,错了,我现在叫玉柔。”

    李宴握上她的手,轻轻拢到手心。

    循柔勾住他的手指,悄声道:“大人,要不你就给我个孩子吧,也好让我在府里立足。”他敢么?在他身边待了大半年,最出格也就是那次亲吻,明明动了情也不敢再越雷池半步。

    她有意戏弄他,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

    李宴凝视着她细腻白皙的脸庞,出人意料地点了一下头,松开她的手,不急不慢地用起饭来。

    循柔盯了他几眼,想骂死这个衣冠禽兽,他居然真的敢点头,还有没有点礼义廉耻?

    抚了抚衣袖,循柔决定跟他耗着,看他是狗胆包天的禽兽,还是逞能的怂货。

    夜色渐深,循柔从坐了好一会儿的椅子上起身,径自坐到了他的床边。

    李宴抬眸看去,隔着一段距离,跟她相望了一眼。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站起身,一步步走了过去。

    阴影笼罩在身前,循柔动也不动地看着他,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能从他灼热的呼吸中察觉到压抑的热切。

    当他缓缓靠近时,循柔忽然问道:“要摘下面具吗?你好像更喜欢我那个样子。”

    李宴陡然顿住,手掌在她的颈侧轻柔摩挲,忽地将她按在了床上,他没有说话,低头覆上了她的唇。

    循柔被他这番举动惊了一下,以为他要霸王硬上弓,哪知他只是把她搂到怀里亲了亲她。

    李宴微微抬起头,“你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禽兽。”

    有这么明显么,循柔赶紧抱住他的腰,安抚道:“肯定是看错了。”呸,禽兽!

    李宴笑了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在她下巴上的那颗小痣上按了按,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喟叹道:“循循。”

    循柔翻了个白眼,又叫错了!

    且不说李宴本身如何,他有那么个母亲和妹妹,循柔就想劝天底下的好姑娘谁都别嫁他,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去吧!

    安安稳稳地过了十来天,循柔感觉自己被囚禁在了这个小院子里,每当她想出去走走,不是这个拦她,就是那个劝她,生怕被人发现府里有她这一号人。

    时隔多日,木姨娘终于又让人来传她了。

    “要出门?”循柔兴奋了起来,随即她对着镜子往头上戴花,“怎么不早说啊,我都没好好打扮。”

    王妈妈看不上她这妖娆做派,“姨娘和小姐要去庙里烧香,不是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循柔照着镜子,抹上浓艳的口脂,“乱七八糟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婆婆和我那小姑子去过吗?”

    王妈妈冷着声道:“姑娘还是快点吧。”

    “就知道催,我长得这么漂亮,不好好打扮,简直是天理难容。”

    循柔把嘴唇抹得娇艳欲滴,往身上喷了点香露,这才带着香风迈开腿。

    外面备了两辆马车,木姨娘坐了一辆,循柔和李怜蓉坐了一辆。

    循柔看到那两辆马车时,眼眸便闪了闪,扬起笑容,高高兴兴地坐了上去。

    她表现得真有这么蠢吗?蠢到让她们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

    循柔转向李怜蓉,正想膈应她一番,忽地瞥见她手腕上戴的一条和田玉

    佛珠,佛头和中间用了两颗深蓝色的珠子,细白莹润的和田玉珠子与深蓝色珠子搭配在一起,既典雅又高贵。

    李怜蓉见她盯着自己的佛珠,不禁伸手抚摸了一下,润泽细腻的手感让她爱不释手。

    嫡姐的东西向来都是名贵又精巧,以前她只能看着,如今也能戴到她的手上了。

    李怜蓉抚了抚佛珠坠着的宝石,满是欣喜。

    “你这珠子可真好看,一定很贵吧!快给我瞧瞧!”循柔一把拉起她的手,就这么喜欢别人的东西吗?

    “你做什么?”李怜蓉气恼地收回手。

    循柔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看就不看,回去我让阿宴给我买!比你那个还要好!”

    李怜蓉用袖子遮好,听到她的话,看了看她,撇开了头去。

    今日既不是初一十五,也不是佛诞日,来国安寺烧香拜佛的人不算多,看上去有些清净。

    循柔多少年没来过国安寺了,旧地重游,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一点记忆,想起了那个有点像京巴犬的小和尚。

    过了这么久,不知道他剃度成功了没有,那么一头乌黑长发,剪了怪可惜的。

    看着虔诚拜佛的母女二人,循柔讽刺地扯了扯嘴角,做了亏心事,再来拜拜佛,烧烧香就能一笔勾销吗?

    真是想得美。

    她们难道就没听过善恶不相抵的道理?她回来就是拉她们下地狱的,求神拜佛也没用。

    在她们拜佛的空儿,循柔自顾自地走开了,走在寺院之内,神情有些恍惚,那时还有母亲和小宝,如今只有她一个人了。

    寂静的寺院之内隐隐传来说话声。

    循柔本想避开,但听着那声音有点耳熟。

    她想了一下,悄悄凑了过去。

    打眼一瞧,立马屏住了呼吸,这两人怎么凑到一块了?

    循柔又听了一下,好像还提到她了。

    狄南冷淡地道:“殿下步步为营,不仅支走了在下,还逼走了她,果然是手段高明。”

    萧执撩了撩眼皮,目光幽冷,“过奖。”

    这语气可真够欠揍的,循柔刚这样想着,果不其然,那边三言两语地顶了起来,气氛拱到一定程度,竟然动上手了。

    循柔看得起劲儿,没想到萧执也有点身手,但跟青山硬碰硬还是不行,他得智取,靠巧劲儿才行。

    哪知这两人跟脑子进水一样,谁也不用脑子,就那么毫无技巧地打了起来。

    循柔看得都着急,不是这么个打法啊。

    算了,随便他们怎么打吧,反正疼的又不是她。

    循柔转身离开,一个没注意,踩断了脚下的树枝,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身后的声音忽然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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