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把一条龙抚养成人,是这些年风振业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养个孩子不容易,养条龙更不容易,要不是祖上缺德,这事也不会落在他头上。

    风振业听家族里的长辈说过,在几千年前他们风氏囚禁了一条神龙,以龙身的血肉滋养后代,惹得神龙大怒,降下灾祸,自此族中祸事不断,几至灭族,为了使风氏一族得以保全,他们才会每年都去雷泽跪求神龙宽恕。

    一开口就是几千年前,听着就很不靠谱,风振业不信鬼神,但去雷泽祭拜是风氏的传统,那年他像往年那般去雷泽祭拜,却在那里见到了龙。

    只是个一闪而过的虚影,也让他震惊得睁大了双眼,在那道虚影消失后,水边多了一个孩童,一侧的脸颊覆盖着闪着流光的鳞片,额头上还有一点类似于角的凸起。

    风振业没回过神来,风氏的其他族人在这时赶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里面是传说中的龙鳞,一伙人说方才龙鳞突然发光,有股引力带着他们来到了这里。

    风振业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小男孩,上面的鳞片已经消失,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孩童。

    从小听过的那个故事浮现在脑海,风振业没有说出方才的异象,只告诉族里他收养了这个孩子。

    现在想想风振业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哪根筋搭错了,会去收养一条龙,平时还好说,秦风从循柔那里学会了独立,不用他们操心,但龙到了发情期又该怎么办?

    昨天风振业听到这个事情,愣了好一会儿,“不能忍忍吗?”他告诉他做什么?

    秦风摇头,“不能,我浑身都发烫。”

    “……”

    风振业不知道自己是当爹还是当妈,他连这种事都跟他说,还说得如此坦坦荡荡。

    沉默了几分钟后,风振业让助理给秦风找了些学习资料,让他独立地疏解一下。

    然而风振业忘了,龙跟人毕竟不一样,秦风不知如何收敛汹涌澎湃的情潮,鳞片若隐若现。

    惊人的破坏力让风振业惊了一下,晚饭前就跟秦风商量好去外地避一避,等他的发情期过去再回家。

    一路上秦风的情绪都不高,望着车窗外的风景,看起来有点忧郁。

    风振业以为是发情期的症状,没怎么在意,他考虑的是这个发情期要持续多久,等到结束的时候会不会给他弄出小孙子来。

    不是他想得太多,而是他昨晚没睡觉,一直在查这方面的事,龙生九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风振业有点担心,秦风也有点担心,他知道她有多不爱写作业,也许撑不过一天她就找别人了。

    两人都想尽快回去,但时间比秦风想象的要久得多,熬过前头几日,他的身体在慢慢地蜕变。

    等秦风熬过漫长的发情期大半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他从水里站起,发梢滴着水,衣服贴在紧实的胸膛上,望了一眼天空中耀眼灼热的太阳,抬步往岸上走去。

    秦风回来了,但循柔身边已经有数不清的人围着她献殷勤。

    她漂亮又矜持地微抬着下巴,明明是自己不想做作业,还要让别人抢着给她做,“这个很难的。”

    秦风胸口滚烫,看着她移不开眼,不禁朝她快走了几步,视线里多了个碍眼的人。

    站在她身边的男同学说道:“没关系,我会做。”

    循柔拨出两张试卷,正想发出去,旁边忽然伸来一只手,半路截走了试卷。

    秦风道:“我做。”

    循柔看了看他,抽回试卷,“别闹了,你都多久没学习了,先补上功课再说吧。”她要求很高的。

    秦风不知道下个发情期什么时候来,但他决定就是烧死也不走了,他要补课,要学习,要给她做作业。

    上帝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秦风意外地发现她对他的血很感兴趣,他的手指流出血珠时,她目不转睛地盯了好一会儿,拿起他的手指,低头含住了血珠。

    酥麻的痒意从指尖传来,秦风看着她乌黑的发顶,身上又开始发烫。

    循柔回过神来,立马甩开他的手,踮脚捂住他的嘴,低声威胁道:“谁都不准说!”

    秦风嗯了一声,不准跟谁说?

    从此之后,秦风经常小伤不断。

    汪萍担忧地说道:“要不我去庙里给秦风求个平安符?”血光之灾啊。

    戴上平安符也抵不住秦风的血光之灾,他三天两头地弄出点伤,有了伤就去找循柔包扎。

    伤着手和胳膊还好说,但他是以什么高难度的动作伤到胸口的呢?

    秦风站在房间里,手心微微汗湿,领口的衣裳敞开了一些,露出胸膛上的一道血痕。

    看到循柔拿着创可贴过来,他声音暗哑地说道:“不消毒吗?”

    此前她吸血的时候,他问她在干什么,她告诉他是在消毒,可算让他记住包扎之前要先消毒了。

    循柔抬眸瞅了他一眼,倾过身子,温热柔软的唇瓣贴了上去。

    秦风绷紧下颌,抬手拢了一下,手指碰到了她腰上的肌肤。

    她拍开他的脸,凶巴巴地道:“干嘛?”痒死了。

    他摸上脸颊,“你打我做什么?”

    “谁让你乱摸。”少跟她来这一套,狗东西!

    “我怕你够不着。”

    循柔给他咬了个牙印,看他还说不说她够不着。

    起初汪萍并没有觉察到两个孩子之间有什么不对劲,女儿从小就生得漂亮,在学校有不少男孩子追求。

    秦风跟在循柔身边,汪萍放心了不少,她认为循柔之所以没有早恋,秦风有莫大孙子来。

    不是他想得太多,而是他昨晚没睡觉,一直在查这方面的事,龙生九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风振业有点担心,秦风也有点担心,他知道她有多不爱写作业,也许撑不过一天她就找别人了。

    两人都想尽快回去,但时间比秦风想象的要久得多,熬过前头几日,他的身体在慢慢地蜕变。

    等秦风熬过漫长的发情期大半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他从水里站起,发梢滴着水,衣服贴在紧实的胸膛上,望了一眼天空中耀眼灼热的太阳,抬步往岸上走去。

    秦风回来了,但循柔身边已经有数不清的人围着她献殷勤。

    她漂亮又矜持地微抬着下巴,明明是自己不想做作业,还要让别人抢着给她做,“这个很难的。”

    秦风胸口滚烫,看着她移不开眼,不禁朝她快走了几步,视线里房里出来,她差点冲过去问问他去干什么了。

    风振业察觉到汪萍的异样,开口询问了一下。

    汪萍想着马上就高考了,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因此什么都没说。

    高考结束后的暑假,风振业带着一家子去雷泽附近旅游。

    过了几千年,雷泽早就不叫雷泽了,那片浩渺无边的水域也小了很多,但风氏对雷泽的位置记载得很清楚。

    风振业想着以后祭拜的时候就一家子一起来,在这边住上一段时间。

    汪萍的心思不在游玩上,看到秦风和循柔走得近,她便时常把循柔叫到身边,避免他们过于亲密。

    循柔被汪萍栓在身边,哪儿都去不了,这日中午她悄悄打开了窗户。

    秦风在下面接应她。

    她往下一跳,他伸手接住了她。

    循柔从他身上下来,不小心踢到了花盆。

    汪萍的声音从屋里传出,“循柔!”

    两个人对视一眼,拔腿就跑。

    跑着跑着,循柔跳到了他背上,兴致勃勃地喊了一声,“驾!”

    常言道乐极生悲,她把秦风当牛马骑,不料他把她抱到身前,转了一下身子,把她抵在树干上亲了下去。

    浓密的树荫遮在头顶,阳光穿过树冠缝隙落下斑驳光点,林间的蝉鸣响成一片。

    他攥着她的手,手心有些湿热,澎湃灼热的气息把循柔密不透风地包裹着。

    本来就热,这下更是黏黏糊糊的了,循柔被他亲得脑子发晕,他松开她嫣红的唇,亲昵地亲了亲她的脸颊,“阿姐。”

    循柔没说话,拧了拧他的耳朵。

    拧耳朵会疼么,他疼哭了,双臂牢牢地抱着她,洇湿了她的衣服。

    循柔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龙可以活很久吧,千年万年地活下去。”

    “那是王八。”

    她瞥了一眼这个小王八,“可人最多也就百年时光。”

    秦风记得她说过这样的话,她说人的寿命太短,他的寿命又太长,遇见的人或事时间久了都会模糊不清。

    他陪她沉睡了几千年,把那些记忆全部封锁了起来,可见到她的时候依然会不由自主地跟上她。

    “你活着,我就陪你活着,你不在了,我就陪你沉睡,都一样。”

    他等了好几百年才碰到了她,又等了几千年才与她重逢,时间对他而言,似乎只是用来等她,所以她活着,他也就活着。

    循柔瞅着他,真是一样吗?

    ……

    后来的某一天,循柔终于见到了龙,比她见过的所有兽类都神气,难怪他瞧不上老虎。

    “我还没有骑过龙。”

    “骑过。”

    “什么时候?”

    很久很久以前,那天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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