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对上卫语堂充斥着爱意的眼睛,突然就觉得自己衣服里藏着的戒指有些烫手。
夏夏帮父亲把花送完后,又转头跑了回去,父亲给爸爸买花的时候,他用自己的零花钱也给爸爸买了一束小的。
“清清,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过去的事,但我能保证我永远爱你。”
卫语堂生怕楚清不答应,失了平常的冷静。
理智告诉他要循序渐进,一点一点把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抛出来更能让楚清接受,这也是在谈判时的惯用手法。
但是情感上却很冲动,恨不得把所有一切都摆在楚清面前只等他点头。
夏夏一路上小短腿跑的飞快,终于成功赶在爸爸答应之前,把自己买的花拿了过来,踮起脚尖递给爸爸。
“爸爸,除夕快乐!”
楚清接过花,冲着卫语堂轻轻点了点头,这很细微的动作,让卫语堂就迫不及待握住了他的手,把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戴好后跟楚清十指相扣,在他无名指的戒指上落下一枚轻吻。
刚好这时候外面又放起了烟花,夏夏开心的跑到院子里一边玩仙女棒一边蹦跶,时不时的一声哇哦和烟花炸开的声音混在一起。
楚清盯着夏夏看时,卫语堂刚好从身后把他抱在怀里,低头凑到他耳边询问道:
“清清,你给我准备的戒指呢?忘了?还是藏在哪里?我自己去拿。”
卫语堂早就发现了楚清的想法,恍惚间想到自己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你怎么知道?”
楚清因为他说的话愣了愣,随后回过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就承认了。
反正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地方,干脆就把自己亲自设计的戒指拿出来,打开盒子把戒指戴在卫语堂的无名指上。
以前卫语堂自己一个人睡觉的时候睡眠质量还好,但是自从发现楚清经常无意识会在夜里给夏夏盖被子后,就把这个活给揽到了自己身上来。
睡眠一浅,怎么会意识到不到楚清在半夜握着他的手指,测量他无名指的指围。
楚清在他身边睡眠越来越沉,卫语堂在他睡下后用他的方法给他测量,他的呼吸都没有乱半分。
这件事确定下来后,卫语堂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像是把他们父子俩都牢牢困在了自己身边。
夏夏在院子里面蹦跶的太开心摔了一跤,哎哟一声自己又迅速爬了起来,拍拍屁股打算继续玩,就看见爸爸站在不远处。
大眼睛里迅速就开始酝酿起了水汽,迈着小短腿朝着爸爸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哭。
“呜呜爸爸,夏夏摔疼了。”
楚清蹲下来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着,卫语堂这时拿出了手机,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
背景是满天的烟花,楚清哄夏夏时温柔的不行,还有夏夏张着大嘴嗷嗷哭。
卫语堂把这一张照片设置为自己的手机屏保,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对于他来说,这是最好的一个年。
过年前是楚清夏夏和他,过年后是他们一家三口。
楚清帮夏夏把眼泪擦干净,虽然没有积雪,但外面还是有些冷,就抱着夏夏往屋里走。
卫语堂去厨房里把厨师榨好的果汁端了出来,放在夏夏的面前。
“摔跤了还要爸爸抱着哄呢?”
夏夏轻哼一声,把脑袋埋在爸爸怀里,不想跟父亲解释这么幼稚的话题。
“你要眼馋,你也找爷爷哄你。”
他哪里是要爸爸哄,明明是想让爸爸抱抱。
卫语堂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机,电视里播放着春晚,夏夏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专心待在爸爸怀里撒娇。
“夏夏。”
听见父亲喊自己的声音,夏夏不情不愿的抬起了头。
“昂?”
“我的意思是,父亲也可以哄你。”
夏夏闻言牢牢搂住了他爸爸,轻哼一声伸出手,示意父亲把桌子上的糖拿给他。
这要是让他父亲哄的话,那他可就不哭了哇。
卫语堂按照夏夏的喜好,挑了一个夏夏平常爱吃的递到他面前,又拿起另外一个撕开糖纸,喂到了楚清嘴边。
刚还想埋怨父亲一点都不会带小孩的夏夏看见这一幕,默默用吃奶的力气打算自己撕开包装纸。
他要当一个独立自主的小朋友,帮爸爸撕糖的那种。
卫语堂一直都觉得春晚节目很无聊,经常能听见有些朋友提起一年不如一年的话。
他不太喜欢把这种话放在心上,更觉得是人都惦记着已经回不来的东西。
这是他头一次认真看春晚,和自己的伴侣孩子一起,再怎么无聊的节目因为有爱人陪伴也多了趣味。
后面夏夏困了,也认不出是谁抱着他,就算被卫语堂接过去抱在怀里照样睡的很香。
“这小祖宗,平常都是装的?”
之前每次卫语堂抱着他,就跟自己身上长了刺一样,不肯在自己怀里多待一会儿,现在看这样子不也睡挺香。
楚清在他睡着后,声音不自觉放低。
“没有,应该是最近跟你熟了。”
“那我要谢谢他。”
没有人生来就是合格的父亲,卫语堂没有参与楚清笨拙一点一点学习成为一个合格父亲的时间段,就只能投入更多的心思来学。
“这么多年,让你一个人带夏夏辛苦了。”
卫语堂一只手搂着睡熟的夏夏,另外一只手牵着楚清,摩挲着他无名指上戴着的钻戒。
年少时模糊又懵懂时的梦想在此刻实现,温馨与满足感填满了卫语堂的胸腔,他甚至觉得如果时间能就此停留的话也不错。
“还好,夏夏他很乖,没怎么闹过人。”
甚至还一直想着反过来招呼他,让楚清经常会去想自己要怎么样才能给他更多的安全感。
“再乖照顾一个孩子也是累的。”
除夕夜,夏夏被丢到了他自己的大房间里,搂着一个限量版的玩偶,楚清和卫语堂在卧室里,享受着他们的亲密时光。
正月里不忙,楚清喜欢亲手去做饭,卫语堂在旁边打着下手,夏夏在旁边捣乱,时不时就用尝尝咸淡作为借口吃了个半饱。
卫语堂的朋友上门拜访时,看见他们一家三口相处时的样子,似真似假说着羡慕的话。
不管是不是真的,卫语堂照单全收。
在别人询问婚期时,自己随口挑了一个最近的日期,等送走客人,夏夏忙不迭跑了过来询问道:
“昂?你跟爸爸结婚,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之前夏夏在幼儿园里就听见很多小朋友都和自己说起过,他们爸妈在结婚的时候居然都不带着他们一起。
根本没把小朋友当家里的一员,还以他们还小作为借口敷衍。
现在他爸爸要跟父亲结婚,还要带着自己一起,夏夏想想就觉得自己是幼儿园里最厉害的小朋友!
卫语堂把他抱了起来,走到外面的院子里坐下。
上次之所以能让夏夏给里自己帮忙送花,是卫语堂跟夏夏好好谈了谈心,这孩子比较聪明,在很多事情上只要把道理和他讲清楚就行。
上次是,这次也是。
“又要跟我说什么呀?”
“只是先跟客人说一下,还没商量好,你爸爸还没答应我。”
夏夏将头扭到一边,防止自己笑的太大声,卫语堂看他这幅小得意的模样,想说的话暂时梗在了喉咙口。
“所以这种情况下,就需要让你来出马了,我说服不了你爸爸,夏夏可以吗?”
每次只要卫语堂提起他做不到的事,都会勾起夏夏莫名的好胜心。
父亲做不到夏夏能做到,那就证明夏夏才厉害的那个。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用下巴盯着卫语堂看。
“交给我吧,我肯定可以的!”
“好,那就交给你了。”
在当初楚清接受卫语堂开始,就已经等于是接受了他后续的所有。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观念比较传统,更期望从一而终。
夏夏端着爸爸最喜欢喝的茶,格外殷勤的跑过去跟他爸爸商量。
“办婚礼?”
楚清刚听到夏夏这么说的时候就能猜的出来,这背后有卫语堂的手笔在。
按照楚清的打算,是挑个合适的时间去把证领了就行,但看卫语堂的意思明显是要把这个典礼办的盛大。
楚清懒得废这么多心思,刚好这时候卫语堂也走了进来,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行,婚礼不能少,该给你的一样都不能少。”
“还有夏夏,他也想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夏夏在一边小鸡啄米似的点脑袋,没错他也想,特别特别想。
其他小朋友的父母都不能处,结婚不带娃一起,他父亲和爸爸都能处,还要让他站中间。
“那……也行。”
楚清看他们两个人的想法都这么坚定,左右不过也就只是一件小事,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件事由卫语堂去准备,确定邀请的宾客名单时,卫语堂看了一眼那些即将要发出去的请柬。
其中有一份是给老顾的,也就是当初那个夏夏挂在嘴边提起过很多次的梦中情爹。
卫语堂拿出手机给老顾发了条消息,让他过来参加这场宴会时,记得坐小孩那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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