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果一觉睡醒发现床上躺着刚刚分手的前男友,并且对方一反常态相当变态地用近乎痴迷的语气喊“老婆”,正常人应该怎么做?
温楠在大脑内迅速检索着。
现在他一下都不敢动,心理作用使然,总让他觉得自己不动的话傅以诚也不会动。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一边是努力平静下来后考究的打量,另一边是——渐渐泛红的眼眶。
傅以诚从听到那句“你谁啊”开始垮脸,嘴角都是向下的,又见温楠如此“冷漠”地注视自己,当即委屈起来,平日里写满冷静自持、平淡无波的双眼不受控制地开始酸涩起来。
“老婆。”傅以诚低下头去不再看温楠,闷声闷气地喊了声,紧接着温楠眼睁睁地看着豆大一滴泪落在了床单上。
温楠彻底傻了。
他想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比如安慰一下?但嗓子无比干涩,他脑子也还不是很清楚,傅以诚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啊?
温楠从床头抽了两张纸给他,傅以诚动作迟缓地接过纸巾,微微抬头,悄悄观察温楠。
温楠一直看着他,当然能注意到他的动作,甚至还注意到了傅以诚低头的时候眼睫眉梢都耷拉下去,看着样子十足像个小孩。
“要不你……”温楠刚开口,傅以诚迫不及待地抬头期待地看向他,如果他有耳朵现在一定是竖起来的。思及此,温楠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了一些:“你先睡,我去打个电话。”
没成想傅以诚突然变脸了,语气都冷下来地问他:“给谁?”
温楠反应不太过来他这一句话一个语气,傅以诚也没给他时间思考,直接下床准备走到温楠那边去,刚一转头又看到地上立着的行李箱,他猛地回头看向温楠,指着行李箱说:“你要走?”
温楠刚要说话,傅以诚更激动了:“你,你真的不要我了?”
“你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好吗?”温楠就要面对这么离奇的事情,现在只觉得心累了,再不给谷曜打个电话问清楚他真的要疯。
说完,温楠不顾傅以诚继续用眼神阻拦他,径直出了卧室。
三分钟后,温楠更头疼了,“查不出来?医院怎么会查不出来,他现在这个样子谁看了都知道不正常。”
谷曜沉默两秒,试探性地问:“不正常?”
“难道昨天他在医院没人发现他好像……智力退化了吗?”温楠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好的说法,但是在他看来傅以诚这个表现真的很像变傻了。
谷曜愣住了:“我昨天一直跟他在一起,他很正常啊,他跟每个人都能正常说话。”
温楠脑子里更乱了,他把自己的逻辑捋了捋,“他昨天一整天都在医院?”
谷曜确定:“一整天都在,而且我一直守着他。”
“那他昨天晚上回家,是你送回来的吗?”
难道是回来的路上脑子坏了?
谷曜说:“对啊,他一直说自己没问题了,要出院回家,我拦了一天没拦住,晚上他又突然特别强硬,说什么都要回去,我就给他送回去了。”
“可他现在——”
“你在干什么?”傅以诚突然缠过来,站在温楠身后,把手机抽过来,另一只手十分熟练地环在温楠腰间,手臂一用力,温楠半边身子都紧紧贴在他身上。
温楠深呼吸了一口,觉得自己那后半句话也没必要说了,相信谷曜听也能听出来问题。
“谷曜吗?”傅以诚看了眼备注,然后拿起来:“没事少联系。”
谷曜本来还沉浸在温楠说傅以诚智力退化这件事情的震撼里,莫名其妙一口黑锅下来,给他砸醒了,刚要破口大骂,手机突然响起一阵忙音。
“?”挂了。
他妈的,再接这两口子的电话他是狗好吧。
温楠从傅以诚怀里挣脱开,把手机抢回来,有些烦躁地扔了句“我去洗漱”就快步离开了。
越看越诡异,越想越诡异。傅以诚除了喝醉的时候会偶尔胡言乱语喊喊老婆,平时一直都拽的二五八万的,一看就不喜欢他,天天都会因为极其细微的事情跟他生气。
傅以诚比他小两岁,再加上温楠自知他是被收留的,一直活的很有数。每次傅以诚生气他都道歉,软下来去哄,谁知道这人越哄越蹬鼻子上脸。
时间久了温楠也提不起精神哄他了,傅以诚跟他甩脸色,他就沉默以对。
再后来就是现在了,吵架已经不算什么了,傅以诚动不动搞冷战不回家也列入了“家常便饭”一栏。
温楠对他一直没什么脾气的,能忍就忍了,早年他在外面遇到了更多无法忍受的事情,将他的精神状态推到了悬崖边,“过来人”还要说一句社会就是这样的。当时他都忍过来了,对傅以诚他又有什么道理忍不了。
温楠在浴室仰头感受着水流的淋洗,浴室门被“唰”一下推开,傅以诚一脸正派地站在门外,眼睛盯着温楠不着一物的身体。
温楠:“?”
傅以诚咽了一下口水,又盯了几秒后心虚地看向温楠的眼睛,一秒转换出一个无辜又可怜的表情:“我饿了。”
温楠:“滚。”
傅以诚撇嘴:“哦。”
话说早了,他现在确实有点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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