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作为娱乐圈顶流人物，柏燃要演技有演技，要作品有作品，要资本也有资本。几乎是在座这些孩子们仰望的存在，以后的他们，能做到柏燃的一半就已经很不错。
他们在这个时候签约万华，除了因为万华不是专业培养爱豆的公司竞争小，也有柏燃的原因。谁不想和童年偶像坐在一起呢？说一句看着柏燃的戏长大的都不算过分。
练习生们兴奋又好奇，猜柏燃接下来会做什么，却见柏燃似乎怔愣了一瞬。但男人定力很好，笑意未变，目光本来就偏向某个方向，这会儿索性直接看了过去，笑道：“亦辰，说说你这两个月都做了什么，有什么感受。”
单佩就在谢亦辰对面，眼又尖，发现了一点异样，没好气道：“坐好了回话。”
谢亦辰当没听见，但被柏燃温柔的眼神催促了一声，只好不情不愿地坐直，只是手还不舍得抽回来，勾着柏燃的食指，察觉柏燃要抽回去，哀怨又委屈地看了柏燃一眼。
柏燃微微一顿，就听谢亦辰回道：“我坐直了说还不行吗。”
语气刻意比私下强硬，但暗藏的骄纵任性让柏燃这个再熟悉他不过的人，一下就听了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任他在桌下继续像小学生似的勾着手指。
谢亦辰满意了，懒散地回：“唱歌跳舞，感受就是和练武也差不多，都要下功夫。”
其他练习生都为谢亦辰不客气的表现感到震惊，更快为柏燃的好脾气感动，听完，却有些没太明白。
有人问：“练舞和跳舞有什么区别？”
年满说：“练武应该说的是武打的武，我也会一点。”
有人解释，谢亦辰就敷衍，说：“对。”
年满好奇：“你会什么？”
谢亦辰反问：“你会什么？”
年满：“就会一点散打。”
谢亦辰：“差不多。”
年满想着有机会挑战一下，也不知道谢亦辰会一点到底是多少点。
其他人则发出惊叹：“你们真厉害。”
还有人问：“为什么会学武术啊。”
“随便学学。”谢亦辰不能再敷衍。
柏燃倒是知道的多些。谢亦辰现在还好些，小时候那张脸属实雌雄莫辨，经常被一些小混混盯上，后来四年级暑假，梅兰玉就送他去武术馆学了武。到他们分开的那年，谢亦辰依然每周都会去一次。
柏燃对他敷衍的回答并没有点评什么，又问了其他几个练习生，感觉在集训营和平时训练有什么区别，有没有进步。大家和乐融融地回答柏燃的问题，好像在和朋友聊天，心神放松。
结果才聊完，柏燃突然来了一句：“听说你们重新分宿舍的时候差点打起来了？”
才热气腾腾的氛围骤然凝滞，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柏燃看向年满：“你来说吧，事情都过去了，当时公司没怪你们，我现在也不会翻旧账，只是希望能够把这件事留下的隐患解决，以免你们上节目再出问题。”
年满当着柏燃的面，想起那件事有些羞愧，但也不敢犹豫，一五一十地说了。
“刘清云和路南非不想住一个宿舍，找教导老师换，教导老师没有同意，刘清云回来就说路南非跳舞像猴子，路南非就生气了，说他跳舞像大猩猩，路南非还说就算刘清云跳舞拿过大奖，他长得不如谢亦辰，就永远不会比谢亦辰更红。大家分别帮了嘴，就差点打起来了。”
年满说着说着脸都红了，声音越来越小，这是什么小学生吵架。
然而有人却并不觉得这件事是不足挂齿的小学生行为。
“柏燃老师，你也觉得路南非说的对吗？”刘清云开口了，还看了一眼单佩，“佩姐也说，造物主就是不公平的，娱乐圈就是看脸。”
他说完，就发现柏燃正眼带温柔浅笑地看着自己，本来理直气壮，士气却蓦地消散了几分，也不敢和柏燃对视。
柏燃察觉手指被用力拉了下，收回目光瞥了莫名生闷气的某人一眼，说：“我有两个朋友，一个长得很好看，一个只是还算端正，两者实力都差不多，但结果后者靠主旋律影片大爆，前者却至今还在三线挣扎。”
刘清云眼睛一亮，以为柏燃是认可自己的，却听柏燃又补充：“但我还有一个朋友，长得很不错，但演技平平，如今却是准一线，是大牌的宠儿，影视资源也爱找她，因为她能自带流量。”
“我说的这些人，不提什么公平不公平，他们倒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努力，如果不努力，混得最差的那个，说不定连三线都够不上。”
“你们会说不公平，但让他们自己来说，就会说，这是命。”
柏燃看着沉默的众人，又慢条斯理续道：“其实你们现在根本就没有资格提公平，等你们努力到再也努力不上去的地步，再来谈公平吧，不过那个时候，恐怕你们也没有这个心力了。你们甚至会想，如果一开始就被淘汰，说不定是件好事。”
“娱乐圈有一句话叫，小火靠捧，大火靠命。这就是现实。倒不如别想那么多，先把握住仅有的机会，拼一把，再顺其自然。这样以后也不会有后悔的那天。”
柏燃说话不疾不徐，似乎也没打算说服人，只是表达自己的观点，但这些练习生们反而都听了进去。
刘清云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您当初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走到今天的吗？”
“差不多，不过我比较幸运。”他一开始就遇到江龙，而江龙是个讲义气的人，公司不大，就倾尽所有资源培养他，后来俩人又互相扶持，否则柏燃也没有今天的地位。
“幸运也是一种实力，祝你们今后也有好运。”
练习生们都被他最后这句话说得心口沸腾，想着自己居然收到柏燃老师的祝福了。
年满大着胆子问：“柏燃老师，下午就要去参加比赛了，以后见面都不方面，我们可以合张影吗？”
“好啊。”
苗苗拿来自拍杆，让柏燃举着，大家在他身后做出各种可爱搞怪的动作，和柏燃合影了一张。
万佳把图发到练习生群里，大家乐滋滋看了一会儿，就听有胆大的问：“谢亦辰，你是对柏燃老师有什么不满吗？”
那胆大的正是刘清云。
照片里，谢亦辰正一脸不高兴地盯着柏燃，完全不顾镜头。
谢亦辰轻哼：“没有，想到不高兴的事。”
柏燃依然是半点不在意的样子，仿佛例行公事般问他：“刚上大学，学习还跟得上吧，上节目的时候也别忘了学习，你可是要达到学校期望值的。”
谢亦辰：“知道了。”
他和柏燃对视一眼，到底还是软下了语气。虽然心里酸得要死，恨不得把这些就知道盯着柏燃看的人扔出去，但柏燃温柔地和他说话的样子，让他永远也不可能真的生气。
一旁年满实在没忍住：“辰哥20才上大学？那辰哥你上学挺晚的吧？”
“他还不到十九。”柏燃说完，看了眼谢亦辰，眼里写着“你忽悠人家了”。
谢亦辰回了一个“谁让他傻”。
柏燃低头喝了口水，嘴角微扬。
、
下午两点就要去体育馆录制，吃完逛逛再加上茶话会，时间已经差不多，练习生们赶回酒店集合上车，奔赴他们的战场。
柏燃倒是不急着过去，站在窗边望着楼下浩浩荡荡离开的人流，拿起叮咚作响的手机。
【哥，我去了。】
【哥，晚上见。】
【哥，你还没见过我初舞台表演吧？你会给我什么成绩啊？】
【先别说，看完我的表现再给分吧。希望能让你满意。】
柏燃心说，在这方面，谢亦辰永远不会让他不满意的，因为他对他从来没有任何要求，只要他开心就好。
那个瘦高的身影就在楼下，像是察觉到什么，上车之前又回过头来。
遥遥相对，明明没有告诉他房间号，可这一刻柏燃还是觉得谢亦辰看到了他。
那样灼热的眼神，在炽烈的日光下也毫不逊色，让他心口倏地漏掉一拍。
他想起那张长桌前，分明看到谢亦辰眼睛温柔带笑，薄唇翕动，说了两个字。
“爱你。”
还有那个画在手心的爱心，隔着薄薄的肌肤，一点点酥痒，将热量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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