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黄昊想了想，“我这不是拿不定主意嘛。这个尺度很难把握，弄不好就是在玩火，而且……而且也会影响我以后泡妞的。我要是真喜欢上了别的妞，这边怎么办？直接冷掉？”
说话时，隔壁桌来了几个熟人，黄昊不熟，苏哲熟得很——是前前前前女友胡灵的圈子，和几个本校的男生，还有一个休学的张丹丹。
这桌就在他二人的身后，苏哲一边与黄昊喝酒，一边也有意无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大概是，提前为张丹丹庆祝生日，也安慰刚刚失恋的胡灵。张丹丹做美甲时认识了几个有钱的大学生，开始跟着她们吃喝玩乐混圈子，也认识了一些所谓“优质男孩”，正说要介绍给胡灵。
“醒醒吧灵宝，别在你那个烂高中里搞对象了，那里面除了申健一就全是没钱的弱智。就算是混得好有什么用啊，以后毕业要么是ktv的服务生要么是路边摆摊买羊肉串的，有什么前途？”
“我没想那么远。”
“那就说现在，你把青春浪费在那些人身上，他们能给你什么？不是我现实啊，你谈恋爱，总得图点什么吧？我最近认识了几个蛮不错的，下回你跟我一起去玩！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优质！”
“不不不不……”
“不什么不？不是你还惦记着苏哲那个渣男吧？”
提起苏哲的名字，黄昊向后看了一眼。
张丹丹继续说：“高中混得好有个屁用啊！他以后最多也就是个ktv领班，羊肉串王子？前途前途没有，对你好？也不是吧。况且他对象都换了一轮了，你咋还吊死在那颗树上呢？”
“我靠……”黄昊有些生气了，“什么他妈的玩意儿！”
“别急，昊哥，小姑娘，计较什么。”苏哲按住了他，又低头苦笑道，“况且人家说得也没错……”
黄昊又生气，又有点想笑，“羊肉串王子……”
“走吧，今天也不早了。明儿还上课呢，一哥说了，不许逃课，以身作则。”苏哲清了最后半杯酒，站起了身。
两人到了酒吧门口，小风一吹，黄昊立马上了头；一上头，就想起了方禾。
“怎么了？”苏哲见他出神，问道。
“兄弟，你很好。但是不如黑长直。”
“……”
苏哲一晚上无语了好多次，“我知道了。还有你以后约不到我了。”
他点了根烟，又对黄昊说：“碰到一个合拍的人，不容易，我劝你好好想想，别错过了。”
“苏哲！”门口突然跑出来一个女孩，是胡灵。
“苏哲，我有话给你说。丹丹刚才说的话不对，我先向你道歉，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我和你分手后，你换了好几个女朋友，我知道你一定是放下我了，但是今天在图书馆见到你，我真的好难过，我知道我还没放下。
以前的事我不计较了，如果，你现在没有女朋友的话，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声音颤巍巍，眼睛红红的，下身穿着校服裤子，上衣是自己的白色印花秋衣，扎一只马尾，唇色粉亮，还是那个乖乖女的样子，是苏哲最喜欢她时的样子。
“不好。”他掐了烟，转头对黄昊说，“昊哥，我们走吧。”
两人打了辆车离开。
胡灵独自留在原地，第不知道多少次为他哭了。
车上，黄昊问苏哲：“你他娘的怎么这么狠？你这是装逼呢，还是真的对人家一丁点感情都没有了？”
苏哲说：“重要吗？既然没打算在一起，我就不想给她留一点希望。”
黄昊：“就不能……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吗？”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苏哲顿了顿，抬起了头，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就像……艳姐和一哥那样？”
黄昊一愣，“卧槽，你也看出来了？”
“除了大史和豆沙包那对傻子，谁他妈看不出来？”
“那阿一呢？我问过他，他说就是朋友。”
“呵，跟你一样，装呢。”苏哲叹了口气，“知道又能怎样？一哥喜欢的是钟灵善，所以什么也不能给她。所以我说，没结果的感情，就该趁早掐死在摇篮里，别给人留念想。”
“有点子道理……”黄昊拍拍他，“我有点理解你们学校为什么那么多眼瞎的女生看上你了。”
“哼。我装逼，也有点资本的。”苏哲指了指脑子。
周一，苏哲因为化学小考拿了0分被班主任单独叫了出去，又被嘲笑了一节课。
史泰龙：“兄弟，全是选择题。你闭眼蒙也该拿个几分呀。”
苏哲揉揉脑袋：“唉，昨天晚上被昊哥拉着喝了好几场，我现在头都是懵的。”
史泰龙：“老班跟你说啥？”
苏哲：“问我是不是故意跟他作对。”
洋平插话道：“你说不是，全凭实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哲趴在了桌子上，又说；“老班说，高三了，该考虑考虑未来了，说我身板儿还行，建议我走体育。但是我觉得我成绩还能再努力努力的……唉，今年不谈恋爱了！好好学习！不耗费精力！”
“得了吧。”史泰龙说，“我觉得你谈恋爱也没耗费过啥精力。”
楚洋平：“是啊，你看看大史，看看一哥，都陪女朋友吃饭，看电影，遛弯什么的，你女朋友就只能坐在操场上看你打篮球，给你送早饭，周末打游戏也不能打扰你……你谈恋爱哪里耗费精力了，就只耗费女朋友！”
史泰龙又说：“说到这儿，窦莎自从开始学习，我真的轻松不少啊。她吃饭也不找我了，晚自习也不找我了，什么时候问她，她都在看书。我现在有大把的时间打球和玩游戏了，真爽。”
坐在边上始终低头做题的申健一，突然开口，悠悠来了一句：
“你以为的岁月静好，其实是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
大家先是一愣，随后发出一阵爆笑。
史泰龙无语了，“一哥，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申健一抬起头，他刚才确实没怎么过脑子，“哦，我是说，灵善和蓝天确实在每天监督她学习，她很用功。”
史泰龙心里有些别扭，下课悄悄去了高二一班门口去看窦莎到底在做什么。一看果然她还在低头做题，见她这认真的样子，史泰龙便也不去打扰，满意地离开了。
“恋爱什么时候都能谈，努力也就这两年了。”他想。
窦莎现在当然没时间谈恋爱，蓝天给她量身制作的习题册，比老师发的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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